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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年轻人。
“好像不是四大名门的弟子?”明月神尼讶异道:“他是如何入阵的?”
明水大师道:“我也不晓得,但他对樱花大阵了若指掌,进退自如犹胜四派弟子。”
“他向神会宗的弟子出手了!”明月神尼越发迷惑,“这年轻人是何来历?”
明镜大师白眉微耸,喃喃道:“‘大漠孤烟掌’、‘长河落日袖’……师妹,妳猜这年轻人会是谁的弟子?”
“厉问鼎!”明月神尼大吃一惊,盯视铜镜道:“不好,他已点倒一名神会宗弟子!”
明水大师道:“瞧这情形,此人似在存心搅局,说不定便是厉问鼎的授意。”
明月神尼问道:“厉问鼎会不会也来了?没道理啊,楼兰剑派僻居西域大漠之中,与四大名门向来相安无事,何以突然派出弟子在樱花台剑会上惹是生非?”
说话间,那年轻人又击倒一名神会宗弟子,夺得了装有黑匣的包裹,藉助阵势掩护扬长而去。似乎他无意伤人,被打倒的两名神会宗弟子在同伴的相帮下,不久之后又站了起来,稍作调息已是行动如常。
“这年轻人好高的修为,竟似不在天荒八怪之下!”明月神尼蹙眉道:“盛总监为何还不暂停闯阵,难道就任由此人在樱花大阵中肆意胡为?”
明镜大师道:“也许他看出对方并无伤人之意,想藉此人考校一下各派弟子。”
“又或者……”明水大师沉声道:“天心池弟子败局已定,此人出来搅局,正合盛霸禅的心意。同时,他也想再看一看对方的真实来意。”
明月神尼心一沉道:“听说厉问鼎有个小儿子名叫厉青原,天纵奇才威震西域,俨然已是魔道年轻一代中的第一高手,不会就是这年轻人吧?”
明镜大师缓缓道:“很可能教师妹猜中了,其实老衲也很期待,真源、真烦和真禅一旦遭遇到厉青原,会有怎样的表现?”
与此同时杨恒等人已远远摆脱天心池弟子的追赶,往神会分阵闯去。
三人行出须臾,真烦面露疑惑道:“奇怪,这片樱花林里的禁制居然被人破得一干二净,谁有如此神通,委实令人钦服。”
他小心翼翼地往左侧走出数步,却见远处的一株樱树下倚坐着一个神会宗的护阵弟子,双目怒睁一动不动,手里兀自握紧仙剑摆出一副守御架式。
真禅“呀”了声,拽拽杨恒的衣角往另一个方向指去,就见十数步外的另一株樱花树下两名神会宗护阵弟子一仰躺,一站立,犹若中了定身术,呆如泥塑。
杨恒愕然道:“不会吧,雪峰派和天心池的闯阵弟子咱们全都会过,似乎并不见得有多厉害,难不成我看走眼了?”
真烦神情凝重道:“应该不是,按照规定,闯阵者不得主动攻击护阵人。”
三人正自犹疑之际,耳听“嗖”地风响,一个包裹远远落在三丈外的泥地上。真禅眼睛一亮,便想冲上前去看个究竟,被杨恒一把抓住道:“别急!”
“这里头是个黑匣,”一个二十多岁的青衣人从花树后缓步走出,冷冷问道:“你们想不想要?”
真烦打量青衣人,见他身材修长相貌英俊,鼻梁直挺目蕴寒光,薄薄的嘴唇微往上翘,隐含着一缕不屑冷笑,却非仙林四柱的门下,暗自戒备道:“你是谁?”
青衣人漠然道:“我姓厉,来自西域楼兰。你们是云岩宗的弟子?敢不敢和我作个交易?”
杨恒听他自报家门,不由一怔道:“你就是厉青原?”
青衣人一点头道:“不错,我就是厉青原。”
杨恒暗道:“果然是他!这家伙长得不错,又能从另外三派弟子手中抢到黑匣子,想必修为确也十分高明。可惜盛气凌人,一副冷冰冰的模样,难怪石姑娘不喜欢。”
真烦见杨恒没有反应,便代答道:“小僧真烦,这是真源、真禅两位师弟。不知厉施主刚才所说的交易是什么?”
厉青原道:“你们可以用各自最擅长的绝技和厉某一一较量。只要我输了其中一场,这黑匣就归你们。要是三场全赢,你们就得把那两个黑匣交给我来保管。”
真烦心下微凛道:“这人好大的口气,想必那三名神会宗护阵弟子也是遭了他的暗算。若不答应,只怕他绝不会轻易放咱们过。”
果然,厉青原又道:“当然,如果单打独斗没有把握,你们也可以一拥而上围攻厉某。总之,这四个黑匣子我要了!”
他说这话时语气淡漠,摆明是没把杨恒三人放在眼里,存心想让四大名门的弟子出丑露乖,一扫正道颜面。
杨恒不由心生傲气,朗声一笑道:“似乎在阁下眼里,这两只黑匣已成了囊中之物。好啊,咱们便比试三场,愿赌服输!”
厉青原嘿然道:“说罢,想和我比什么?”
真烦方才见这片樱花林里的阵势已尽为厉青原破去,亦起了好胜争雄之心,闻言便道:“这第一场就由小僧与厉施主比一比奇门遁甲之术!”
他这提议自有取巧之处,虽说仙家有一法通百法通的说法,可毕竟隔行如隔山,何况奇门遁甲之术本就是一门极为深奥广博的奇学。若未曾潜心浸淫多年,任你天分再高,修为再强,也一样的老鼠拉龟无从下手。
谁知厉青原连眼皮子都不眨一下,淡淡说道:“可以,其它两位呢?”
杨恒成竹在胸,回答道:“第二场就由真禅师兄与阁下较量,你攻他守以二十招为限,看看阁下能否将他手中的盾牌夺走。”
厉青原视线拂过真禅手中的乌龙神盾,一眼看出这小和尚的招法必以守御见长,却仍是不假思索地应道:“好!”
杨恒见他答应得如此轻松,反不敢大意,轻笑道:“至于最后一场,由我来和阁下较量一下身法造诣。咱们将黑匣抛上高空,而后同时起身抢夺,但不能以任何形式攻击对方,谁能把黑匣拿到手上,就算赢了这第三阵。”
厉青原静静听完,说道:“就这样吧。”转眼望向真烦道:“你先来。”
真烦略一沉吟,说道:“丙火转乙木,换青龙,开生门,上九之变怒要妄行。”
厉青原怔了怔,旋即明白到真烦就地取材,要以眼前这片樱花法阵向自己挑战,当下对答如流道:“庚金进戊水,趋玄武,闭伤门,否极泰来。”
真烦面露诧异之色,有道是“行家伸伸手,便知有没有”,短短一个回合的交锋,他已试出对手的奇门遁甲造诣委实精深,于是想了想,又问道:“那我就要化开惊门,强走景门,日生于乙月明于丙,再加朱雀振翅、白虎啸月之变,请问厉施主何解?”
两人一问一答,转眼较量了十余个回合。起初杨恒和真禅还能听懂一些,可到后来双方所用的阵法变化渐趋晦涩精深,听在耳朵里竟似天书一般。
又过片刻,攻守之势在不知不觉中易手,变成了厉青原在问,真烦在答。上手五六个问题真烦还能从容应付,然而接下来他所用的思考时间却越来越长,反而是厉青原锋芒毕露,咄咄逼人,问得越来越快,几不给人喘息的机会。
杨恒见状心情一紧,暗道:“真烦的奇门遁甲造诣较之明法大师亦不遑多让,厉青原居然还能胜他一筹,只怕这第一阵要丢!”
就见厉青原面色冷峻,双目逼视真烦又问道:“三奇会四象,运九五之数,再化六三之相,归妹以须,反归以娣,是为中行无咎,该当如何解之?”
真烦的浓眉几乎拧紧成团,汗水一滴滴下落兀自浑然不觉,只喃喃自语道:“中行无咎,九五之数……中行无咎,如何转得六三卦象?”
厉青原刚要回答,猛然眼中精光一闪低喝道:“好胆!”长河落日袖翩然拂荡而起。
只见樱花林深处疾射出一道人影,朝着厉青原先前摆放在地上的那个黑匣探手抓落。就在手指即将碰触到包裹的瞬间,漫天粉色花辦被浩荡袖风激起,“嗤嗤”锐啸穿空而来,汇聚成一束美轮美奂的绚烂花流汹涌而至。
来人大吃一惊,急忙举掌招架,“砰”地轰向花流,可他的身子也被生生震起,向后倒翻出三丈,却是一名天心池的弟子。
兔起鹘落间,另外三名天心池弟子也从林内现身而出,厉青原扫了一眼道:“啊,你们也拿到了黑匣。妙极,妙极,省得我再找。都别走,等厉某打发了他们,再与你们切磋。”
那几名天心池弟子望着厉青原惊疑不定,其中一人问道:“你是什么人?”
厉青原理都不理,回头对真烦道:“你以为我在信口开河么?《遁甲秘要》读过吧,那里头是怎么说的?”
真烦如遭当头棒喝,身躯剧震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小僧自愧不如,这一场比试厉施主已然胜了。”
厉青原漠然一笑,脸上即不见得意,也没有欣喜,仿似这场胜利早已在他的意料之中,若是输了才是怪事,瞥向真禅道:“轮到你了。”
真禅向厉青原做了个手势,厉青原低咦了声,醒悟到他是位哑口之人,居然也用双手作出哑语回答道:“我不需要休息,这就开始吧!”
真禅抖擞精神摆开门户,寻思道:“这家伙能在奇门遁甲上胜过真烦师兄,看来的确有点儿鬼门道。我可不能跟他硬拼,只要稳守门户捱过二十个回合,那便算赢了。”
这般尚未交手,便做好了只挨打不还手的准备,也唯有他才做得出来。好在真禅打小就窝囊惯了,对此也毫不在乎。
他举起乌龙神盾,冲着厉青原笑了笑,颇有谦卑讨好之意,只盼能让对手生出轻敌之念,二十招便更好捱了。
奈何厉青原压根不解风情,从地上捡起黑匣子丢向杨恒道:“你帮我代管着。”
杨恒伸手接过,却不喜对方颐指气使的口吻,说道:“没人教过你‘请’字么?”
这话暗含讥讽之意,厉青原岂会听不出来?他却只冷然扫了杨恒一眼,仿似不屑于和个小和尚斗嘴,只鼻子里低哼了声,朝着真禅缓缓地跨进一步道:“小心了!”
真禅先是一愣,猛地察觉对方这漫不经心的一步跨出,已让出角度,隐隐威胁到自己的左肋空门,赶忙左臂下沉身躯微侧,将厉青原的攻击线路重新封死。
厉青原再进一步,不待真禅作出反应,忽又向左斜跨半步,身形游走间,一记充满雄劲豪迈之意的大漠孤烟掌直拍向真禅左肩。
真禅知道自己只需守住二十个回合不让盾牌脱手就算大功告成,因此也不去想如何反击,只将乌龙神盾往前一推,封向厉青原左掌。
厉青原的掌势竟是一发即收毫无凝滞,转而身形一侧俯腰下拍真禅左胯。
两人你来我往斗作一团,但见乌光横飞青影萦绕,渐渐已看不清他们的身形。
战至十个照面开外,真禅业已尽落下风,只用乌龙神盾紧守藩篱,不求有功但求无过,一团团黑气围护周身当真泼水不进。
厉青原默数回合,微微惊诧道:“这小和尚的功力着实不弱,和我全无花巧的硬拼了十多下,竟没露出半点不支迹象。嘿嘿,我可是有点托大了,输去黑匣子不过小事一桩,但这脸面却丢不得!”
念及于此,他的招式骤然加快,犹如狂风暴雨围着真禅猛攻不止,但一招一式依旧段落分明,好似一首慷慨激昂的古曲,即管乐声变幻层出不穷,却仍可令人听清其中每一个音符。
真禅节节败退顾此失彼,不由慌了神:“这家伙好生了得,是打娘胎里就开始修炼魔功了么?”
他将身子缩在盾面后头,右手牢牢抓紧乌龙神盾死不松手,耳听得真烦在不断计数道:“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