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朦胧中,迦佑听到了开门的声音,随后便是几个人的低语,似乎是一个女人在咒骂,另几个在安慰。虽然被吵醒了很不快,但因睡得并不沉,且仍记得是在做客,还存了几分理智,倒也未发脾气,只是皱了皱眉,翻了个身,往里缩了缩。
不想那几人的声音越发地大了起来,甚至发展成了争吵,迦佑火大,正想起身,却听得一个女人低喝道:“你想让他们都看笑话吗,还不小声点!那女人来都来了,你现在去闹不是谁都知道她是干吗的了?这样子她是丢脸了,可你脸上也好看不了!快收拾收拾,全当不知道,就当她是普通客人招待。”
“怎么当不知道……你也看见亚东了,跟那骚货有说有笑的…我帮他留面子他就不能给我留点面子…这么多人看着呢,他真以为谁都看不出来…。他不嫌丢脸我还要什么脸……”女人抽噎着,尖锐的声音里是满满的愤恨。
“妈……”女孩儿慌乱地低呼。
得,听到人家的龌龊了,迦佑无奈地撇了撇嘴,抱着热水袋觉得自己真是悲剧。听这话应该是自己那位姨叔把小三带家里来了,平日里就是能气死人的事儿,更何况今天还那么多客人,这么不给发妻留脸,真是,没规矩!于是对这个本没什么印象的姨叔,迦佑带上了几分厌恶,但总的来说还是没放在心上。紧了紧被子,准备再躺一会儿,等他们走了便起身,却听外间传来一声叹息:“这男人啊,有了钱就变坏……以前亚东也不是这样的,变了,全变了。桂芬,你也想开点儿,今天咱就当什么都不知道,不然他要是跟你离婚,吃亏的不还是你?”
“离…。。婚?他敢跟我离婚!他凭什么跟我离婚!”本还带着抽泣一直骂骂咧咧的声音似受到惊吓般低了下来,但不过片刻,声音越发尖利起来,隐于其中的悲伤和失望让人心酸。
“怎么就不敢,丽珍当时吵得多厉害啊,到最后她男人不还是跟她离了吗,多好的一个人啊。现在一个女人带着两个孩子过得那叫一个苦噢,你啊,不说为自己,就是为了两个孩子,也要忍忍啊!”
……
不想听,可那声音就这么往耳朵里钻,迦佑也是无奈,只盼着他们的谈话能赶快结束,他现在是觉得愈发冷了,他想起床。
“妈!我爸让我喊你下去!”房门被猛地推开,女人们的声音戛然而止,迦佑认得这个声音,自己的表哥,袁成龙。
“我没空,有事儿喊你奶奶去!”女人的声音带着鼻音,很不耐烦。
“妈,你眼睛怎么红了?你哭了?到底怎么回事儿!”愁惨的气氛饶是向来粗心的小子也忽视不了。
“怎么了?爸爸不要我们了!”大人们可以守口如瓶,但一直安静的孩子却再受不住打击,强忍了许久,看着哥哥依旧懵懂的样子,再忍不住喊了出来。
于是又一场兵荒马乱,但这回迦佑却没能置身事外。袁成龙被强拖进了内室,按坐到床上,也做到了迦佑的腿上……可怜迦佑这么单薄一个小身板,床软被子又厚,咋一看真没看出床上躺了个人,会被坐到也是正常。于是怒气冲冲的迦佑和受到惊吓的袁成龙四目相对,三个女人神色变幻,至于那个成凤表妹,则是一脸羞怒。
一片沉默间,敲门声响起,袁成凤被吩咐去开门,扶上门把时,听到了沈凤娟喊门的声音,开门却发现李桦和芷萱也在,犹豫片刻仍是迎了他们进来。沈凤娟本是来看看儿子休息得怎么样的,却没想到房间里竟这般热闹。见表嫂红彤彤的眼睛,自是关心了一句,张建军和袁亚东关系好,这对表妯娌的关系也不会差,但涉及到这种事儿,本是不想说的,但想到床上的孩子也不知道听了多久,反正也瞒不住了,便将一肚子委屈倒了出来。
对于这种事情,沈凤娟实不知道要怎么办,毕竟外人也插不了手,听了会儿她诉苦,又陪她说了会儿话。看着快到饭点儿了,便也劝她下去,这么要紧的日子,总不能让人看了笑话。但姨叔母犯起了倔,怎么说都不听,直到袁亚东忙不过来,上楼找她,也没有松口。一同上来找妻女的张建军看这对夫妇间起了龌龊,也跟着劝了起来。
却不想竟反而点了炮仗,杨桂芬噌地站了起来,指着袁亚东的鼻子一同狠骂,亏房门关得紧,不然只怕要引不少人来围观。袁亚东黑着一张脸,可能是因为愧疚,竟是压着火气并不反驳,只任她骂着。
杨桂芬骂累了,坐下休息,众人也跟着松了口气,便劝这袁亚东先出去,让她先冷静冷静,袁亚东铁青着脸答应了,却不想正要挪步的时候,杨桂芬却转头跟沈凤娟哭了起来:“凤娟啊,这男人啊都不能信啊,有点钱就不知道自己是什么东西了,赌还不算,还要嫖,也不想想那些个骚货蹄子看上的就是他们的钱,真当自己招人稀罕了……你可要看好你家军子啊,一对对的都是不要脸的东西……”
袁亚东听着婆娘已经是不分是非,把自己兄弟都骂进去了,脾气再收不住了,上前两步,正想一巴掌拍上去,却被芷萱的话生生地给冻在了那里。
“哥哥,你不是说女人应该大度,既然是夫君所爱,应该主动为他们收房吗?”芷萱语带疑惑,可爱地歪头问道,一屋子的人都吃惊地看向床边这对玉人般的兄妹。
“是啊,芷萱说得没错。”迦佑微笑地看向妹妹,芷萱逡巡着房中大人各异的神色,眼中疑惑更甚,迦佑温柔地摸了摸妹妹的头,继续到,“收房是应该的,这样听话的就可以留着,可以用来拴住夫君,等没用了,就打发了,至于那些不听话的,收拾起来也方便,懂了吗?”
“哦,是这样。”芷萱点了点头,认真地答道。
“那些书要好好看好好悟,但厨艺也要努力一点,别不小心拿了相克的食材都不知道,虽是食物却也能毒死人的。”迦佑无视一屋子的大人,专心地教导着妹妹,“将来你虽然下厨的机会不多,可知道了这些,便是有人要害你也不至于就这么中了圈套,毕竟毒药什么的,总是不太好配的,这些食毒却是方便。”
“那他们若真的用毒呢?”芷萱眼中愤愤。
“怕什么,若是他们敢起这心思,那也是哥哥瞎了眼,帮你挑了个不懂规矩的废物点心,才会碰上这种宠妾灭妻的事儿,不过你大可放心,正经人家都不会出这种事情的。”一语毕,袁氏
生病中;请假…… 。。。
夫妇的脸上都是五颜六色,“若真有不动规矩的,咱就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我这边有的是法子能让他们死得就是法医把尸体切成一片片也查不出非正常死因。”
“哦,芷萱明白。”于是开着空调暖融融的房间里,一对小人儿温暖地对视着,张建军沈凤娟李桦三人愣了一下,也没当回事儿,但屋中其他人却只觉得一股子冷气从脚下直窜上来,冷得牙齿打战,心中暗道,这两个孩子是在开玩笑,肯定是的。可接下来一幕却让他们有种血液被冻成了冰渣的感觉……
这房子是新建的,却没成想居然会有老鼠,还是一只极为肥硕的老鼠。农村的人都是不怕蟑螂老鼠的,可看着那东西竟是从床底爬出来的,袁成龙想到这床可能被老鼠爬过,不由浑身不舒服,想要上前赶走。同样不舒服的还有迦佑,厌恶地看了那东西一眼,屈指一弹,一块极小的白色药丸出现在老鼠的面前,那老鼠探了探头,见有人本是要缩进去的,但见了那东西,动作一顿,嗅了一嗅,一口吞下,不过抽搐了几下,就再没了动作。再然后,那东西极快地化为一滩水又极快地挥发,密封的房间里却没有一丝异味……
经过一番惊吓,袁氏夫妇也没了吵架的心思,除了张建军五人,都白着脸出了房间,看着迦佑的眼神带着畏惧惊恐和崇拜。到了下午,休息的时候再没有人来打扰迦佑,因为看到了老鼠,再不愿去袁成龙的房间休息,却是被拉去了袁成凤的房间。两人也满眼兴奋地要拜师,但被迦佑一个冷眼扫过,也不敢多说。有着李桦这个人形暖炉,午觉睡得极好,所以晚上的时候心情也不错,吃过了晚饭,一家人就上车回了张宅。
“哥哥,你露那一手只是为了吓姨叔?太浪费了吧。”梅院书房,芷萱接过月瞌手中的托盘,月瞌知道兄妹俩有话要说,识趣地退了下去,并细心地为他们带上门。
“妈要留下照顾咱们,劝她又不听,所以我才在爸那边先打个预防针。”迦佑接过瓷碗,舀着粘稠的细粥,“妈的脾气你也知道,外柔内刚,要是爸真的犯了原则性错误,肯定就一个字,离。”
“哥哥你也太小心了,人家是防微杜渐,你这可是连种子都没种就想着要拔了。”芷萱皱了皱鼻子,嘲笑迦佑多心。
“小心无大错,过几天我可还准备给宁睿下针呢。”迦佑坏坏地一笑,逗着自己妹妹。
“不用了,要他真的心不在我这里,你便是下针了又如何,我最庆幸的是,宁睿总不会闹出宠妾灭妻的笑话,毕竟当年宁家也是诗礼传家。”芷萱为迦佑递过一块帕子,眉宇间带着落寞与无奈。
“这里不是庆朝!一夫一妻才是正理,不为夫君纳妾也再不会有人说你是妒妇!芷萱,前世今生轮回千年,你们既然能再次相遇,那就是缘分,你怎么能这么丧气?”迦佑放下碗,拧眉看向神色淡漠的妹妹。
“我们会记得彼此,不过是因为我们分别于最美好的时候,我不知道若是没与当初的离别,我会不会……死前仍记得他。”嘲弄的语气,无悲无喜的面容。
“是不是发生了什么?”迦佑担心地握住了妹妹的手。
“没有,只是……只是越想越怀疑,我和他之间真的有那么深的感情吗……。”
“你这是不是婚前恐惧症啊?”迦佑想到曾经看到的一个名词,犹豫着说了出来。
“啊?”正在忧伤的芷萱被这一句羞红了脸,再没了方才的自怨自艾,起身便去闹迦佑。
“你是被姨叔他们吓到了,可是你要明白,宁睿不是那样的人,你应该相信他……便是他真的让你失望了,你也应该相信,你会找到给你幸福的人,只是他暂时还没遇到。”
“你是要我相信爱情?”芷萱歪头问道。
“……恩”迦佑犹豫着答道。
“那哥哥你信不信呢?”芷萱眼神渐渐尖锐。
“我…。。”迦佑哑言。
“哥哥,你让我相信,那我就相信。我不知道你还经历过什么,但是那些毕竟都过去了,你为什么不去试着相信一些东西。。。。。。”
作者有话要说:心情郁闷中。。。。。。
前奏
从袁家回来没几日,B市的一通电话便让张建军和沈勇军再躲不得懒,二月十六就飞回公司坐镇。按迦佑的意思,家中一应事物该交给母亲,沈凤娟便也没推辞,好在张家于D县的交际尚算简单,看着月瞌和芷萱做了几日,倒也极快地上了手。张老太太和沈家二老自是待在张宅,刘舅妈嫌一人住着孤单,便搬去了小茜的院子与女儿同住。
因张宅多了长辈在,往来拜访的人便也多了起来,老人们年纪大了,越发的喜欢孩子,自是不会嫌吵。芷萱几人放手了家务,便把多出来的工夫花在了打理自己名下的产业上,竟是比之前更忙了,成日的都见不到人。
小桦已经十七了,若按乡下算法,可是十八岁的大人了,要是不上学的话,媳妇儿都该娶好了。小伙子五官俊朗,虽在自家人面前有些嬉皮笑脸的,但真做起事来却是个老成的,又是老高的个子,小脸一板还挺吓人,因此第一回听到别人称呼他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