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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白玉堂本人的话说,就是问了一下王雪当初的验尸结果。之后我的精力就被他打断了,变成了他跟我谈他老哥如何被叶医生整的闹剧。
叶桑榆提供了她叔叔叶檀天的最后结论,反正不管怎么说,拼合结果是,这个心脏,就是王雪本人的,而心脏上当时有一道非常明显的口子。
“胸腔积血。”白玉堂如此跟我解释,“你也是学这片儿的,你应该懂。就是说,一刀下去扎心脏上了,然后才剖开,把心脏解剖好。”
白玉堂的状态并不是很好,我碰了碰他的额头,还有些烫,显然这样一个天气他必然会觉得冷。不过让他回忆自己老妈死得多么难看我似乎不应该这样——即便我是帮他们写东西的。为了让他起码不要心里难受,我挠挠头,“那个……生物学最大的单位是细胞,其他时候都是基因的各种组成,那就是各种分子了。所以我起码还是懂那么一点点……法医我真不懂。”
——而扯开这个话题的后果就是我陪他无限地抽风和思维跳跃最后成功地把我彻底弄傻,晚上对着电脑一个字都写不出来。
白玉堂回到寝室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上。次日早晨并没有课,白玉堂一推门就看到袁哲在跟他女朋友研究新买的几枚硬币。这些是他从旧货市场上淘来的,袁哲这家伙没别的爱好,就是爱收集硬币,他本人有一套极其珍贵的袁世凯时期的银元,据说是家传。跟白玉堂得瑟很久以后,被白玉堂取了个外号,叫袁大头。
袁哲这人其实平日里很木讷,心眼比较实在,跟《神犬奇兵》里那刘宝差不多,只是还没到那么傻的地步。平时跟白玉堂关系最好,死党一枚,当初白玉堂住院的时候他去探望,结果跟看护白玉堂的小护士李秋谈的那叫一个投机。后来一打听,这孩子就是警校对门医学院的学生,现在跟着叶医生实习,一来二去,等白玉堂出院的时候,第一个消息就是,袁大头恋爱了。
李秋是个挺活泼的孩子,家境不错,人也挺漂亮。能看上这么个袁大头让白玉堂觉得很意外,不过人家俩好上了也是件好事。白玉堂也没让袁大头请客庆祝脱光——袁哲的家境白玉堂还是知道的,死党这两个字,也不是白写。
白玉堂看了一会儿就兴味索然地放下那些硬币。李秋这才开口问了一句,“昨天我听叶医生说你哥带你找她去了?你不舒服?”
“没,有点事儿罢了,我跟我哥想找她叔叔,结果手机换号了,顺便就去找她了。”白玉堂没想把老妈这事儿抖出来,所以干脆扯了个谎。
李秋也听出白玉堂懒得提,也就没再问。随后兴致勃勃地跟袁哲谈起了今年夏天的旅行计划,最终,两人还是决定上网查。
寝室有电脑,白玉堂觉得自己像是个电灯泡,就干脆拿着书上了图书馆。图书馆二楼静悄悄的,只有他一个人,平时看管图书馆自习室的是个耳聋的老大妈,只对他微微点点头就算打了个招呼。
展昭回到办公室第一件事儿就是把自己的属下顾安之一通电话叫了过来。顾安之摸着刚剃得惨不忍睹的头发在办公室里出现的时候,把展昭吓了一大跳。
“若素欺负你了?”展昭看着他的头发愣了愣,结果顾安之火了,“有屁快放,别学你二哥那二货样!”
顾安之是公安局著名的心理学家,同样是心理学家的还有他妹子顾若素。今天一脑门官司都摆脸上,展昭也不知道是不是影响他的判断。不过保险起见,还是先把事情都说了一遍。
顾安之还在摸他的头发,却忍不住皱着眉头,“小白啊……这事儿难办了。这案子是悬案,照例说可以提出来,但是提出来需要理由。锦堂不提,小白不提,这案子只能搁着。可白玉堂不提,你觉得锦堂会愿意用这个刺激他那宝贝弟弟?”
“这不重要。”展昭揉了揉鼻梁,“不管是不是误导,我都打算从尸检报告和现场入手——是我知道现在现场和尸检报告都没什么用了。”看到顾安之要说什么,展昭适时地抢了一句。
“白玉堂现在对这个案子非常执着,甚至他父亲都为此死得不明不白,这对一个孩子打击很大,当然你是心理学家,正如你所说,他对警察相当地不信任,但是在没有办法的矛盾心理作用下,他选择了自己当警察,这样就有机会和理由正大光明的查这个案子。现在我帮他一把,我提个不情之请,我要他实习的时候跟着我。”
顾安之心理骂了一声。
什么不情之请,他是公安局长,想要谁过来跟他实习那是所有警校学生的荣幸,竟然还要跟他商量。顾安之也懒得跟他绕圈子,“照我看,小白愿意跟你才怪。你捏着人家把柄,谁愿意被控制?小白要是打算跟你合作了,要么是他傻了,要么是也有你的把柄——后一条有啥把柄?贪污受贿?我靠就你家那土豪,鬼信;知法犯法?这不是瞎扯淡么;除非你跟他上床,师生恋还能算一个。”
展昭“呸”了一声,抬手照他后脑勺就是一巴掌,“你就出鬼主意吧,早晚不把兄弟我弄笆篱子里双规你不开心是吧?真老土,现在师生恋也是潮好么?”
顾安之怪叫,“卧槽,展昭你不会是个gay吧?你别过来啊!”
“他妈的,老子才看不上你!”展昭白了他一眼,一指桌子上的卷宗,“麻利给我弄完分析报告,明天请你吃饭!”
顾安之当然没那么容易整理好,所以展昭第二天吃饭也就自然而然成了泡影,还好这人比较实在,没抓展昭兑现承诺。而展昭最近一段时间都比较闲,干脆手机24小时开机,直接跑警校去了。
展昭看了一下时间,大约是早上9点多。白玉堂那个班的课表他看到了,一天就下午一节大课,是弹道基础理论。平日里生病缺课,白玉堂必然会自己补课。一般学生不愿意去的地方,那就是图书馆。
展昭跟我说这些的时候我倒是很理解去图书馆学习的这帮百科全书派,因为我本人也是这么一个。问题是展昭找了白玉堂很久,这一次,他打定主意,白玉堂要是不同意,他就……
……咳咳,他就来硬的。
事情确实不如展昭想的那么尽如人意。白玉堂本人并不是个很难相处的人,奈何他第一眼就得罪了人家,人家还是他学生,没跟阿政一样不给面子已经很不错了。
找到白玉堂没有花费很多功夫,有那个脑子比刘宝强不了多少的袁大头在,展昭只用了十分钟就到了图书馆二楼。二楼只有白玉堂一个人坐在窗边,左手托着腮,右手则夹着钢笔,慢慢地翻了一页课本。上午的阳光透过高大清洁的玻璃窗斜斜地撒在他身上,乌黑的头发和睫毛都撒上了一层金光。
白玉堂很漂亮,展昭对他的评价始终没变。用“漂亮”来形容一个男孩子这不妥,但是展昭找不到其他的词汇去形容。
过了很久,白玉堂才放下手,揉了揉太阳穴,懒洋洋地趴在桌子上,抬头看着窗口。窗外是学校的外围,有一大片林荫道。虽然还未褪去秋老虎的炎热,榆槐丹枫却依然遵循了竺可桢先生的物候学,依然准时红了枫叶,绿了山茶。
许久,展昭才轻轻走到他旁边,敲了敲桌子。
并没有想吓他的意思,何况白玉堂也不一定禁得起他这么一吓。不过看自己的眼神,起码惊到他了。展昭拉了把椅子在他旁边坐下。受了惊的小耗子眨着漂亮的眼睛看着他,却不说话。
“白玉堂,我现在是你的老师,但是我不想用老师的权力来命令你。”展昭略微组织了一下语言。“令堂的案子我有了点眉目,我现在希望你跟我一起着手调查,这个调查,我会给你写到实习报告里。”
白玉堂眨了眨眼睛,长长的睫毛闪了闪,“展老师你是打算用这个诱惑我?”
“你可以不接受。”展昭笑了一声,“那我就直接给你布置作业了。你,跟我做这个课题,课题名字,六二六大案。”
笑容浅浅地从白玉堂脸上绽开,这是展昭第一次见到他的笑容。还未褪去稚嫩,却带着一丝占尽风华的夺目,展昭确信,他看得出白玉堂的真心。
是的,白玉堂很乐意。他并不讨厌展昭,只是对展昭不是那么爽快——正如顾安之所说,他不乐意被展昭有个把柄抓着。而展昭这一步,其实是告诉白玉堂,他插手这个案子,徇私舞弊了。
两人各让一步,和棋。
白玉堂答应的很爽快,这让展昭有些意外,但是并不代表他就首战告捷。现在更大的问题还在于,到底在哪里入手。
初次听到他俩讲述这个案子的时候,我相当于一种很迷糊的状态,就是说我完全不明白他们是怎么一步步推测到后来那个结果的,我在第二次翻他们给我的资料时,我发现了一个问题。当然,这个问题正是白玉堂最先发现的。
还是从现场入手,现场已经被他们翻来覆去看了很多遍,几乎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再看的东西了。但是白玉堂还是坚持现场有问题。这个问题到底是什么,白玉堂跟展昭争论了一路,展昭说服不了白玉堂,但是白玉堂也说不清到底哪里不对头。
展昭跟着白玉堂到寝室的时候,袁哲和李秋还在寝室里上网。展昭瞄了一眼,觉得有点无语。现在的孩子,想知道他到底是什么样的人,还得看他的电脑或者手机。有的孩子胆小的要命,却夜里偷偷看恐怖小说鬼故事,也不知道他们怎么就这么喜欢刺激。
现在袁哲和李秋两人看的正是比较著名的一个恐怖小说《笔仙》,作者是眉笔。里面详细介绍了七个大学生在玩了笔仙以后的各种情况。显然李秋和袁哲都对这个很感兴趣,从展昭进门开始,从这个小说如何已经谈到了夏天去找个小岛旅行了。
如果他俩能不要这么专心,展昭一定给他们推荐青岛或者日照。不过李秋很快说了一大堆名字,终于,展昭打断了她,“你刚才说哪里?那个新开发的?”
“鸿鸣岛,外号叫椰子岛。”李秋欢快地答了一句,展昭眉头一皱,一把在桌下抓住了白玉堂的胳膊。不动声色地笑了一声,“你想到那边玩么?总得查查攻略吧?”
白玉堂没经历过这种情况,算是第一次见展昭办案的特色。不打草惊蛇的情况下尽量循循善诱,这份老辣,绝非智慧,而是真正的岁月历练而出的冷定。
一时间,白玉堂没吭声。
他是何等聪明的人,这个时候要是把李秋吓到了,估计她也说不出什么来了。
白玉堂并非没有注意到椰子岛,只是他完全不清楚当年母亲上椰子岛跟他有什么关系。注意到椰子岛无非就是因为先天性心脏病的成因,然后问过白锦堂才发现母亲那段时间上了椰子岛。那么这袖里乾坤,怕是还在椰子岛上了。
“椰子岛是二十三年前刚开发的,当时因为那里有防空洞,就做了一个海岛军事博物馆。我记得当时开发那里的人姓陈。后来出了点事儿,说是那个岛开发的公司管理人家里亲戚出大事儿了。没过几年,那家公司就破产了,谁接手的我也不清楚,但是没过几年管理人又出事儿了。但是并没影响到旅客,因为那里有不少好玩的景点——啊对了,还有,土著人的宗教。很有意思的。”
李秋连珠炮似的说了一大堆,倒是把前因后果说了个清楚。白玉堂托着额头,脸庞在半明半暗中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