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吞佛建议我画下来,不管是对你的迷恋还是对你的怨懑──那些我在自我折磨的同时,对你相对释放的纠结情绪。这对你并不公平,但命运又何尝对谁公平过?
这四天四夜,我不停地画,睡眠的时间被压榨得所剩无几,意识却始终清醒。我变得焦燥,失去耐心,地上满是被我撕碎的草图;我不断在想,如果我真的画出令我满意的作品,这样的结果是好是坏?我证实了我对你的感情,却还是得不到你,这样的结果是好是坏?
其实我没有余力再想这些琐事,但是大脑不听我使唤,作画的时候,我的脑袋很混乱,似乎有意逃避让思绪停留在那一刻。最后一张完成时,我忍不住大笑,终究,我还是画出那夜你自渎的模样,尽管在我意识到的范围内,我曾试图将那个画面排除脑海外,那该死的却吸引我的画面。
我忽然觉得很累、很倦,但即使在这么疲惫的时刻,不甘心的感觉却不曾淡出。我只能丢下画笔,拿起笔继续写着,就在此刻,夜深人静的时刻,你还醒着吗?离家四天,你可曾察觉到我内心的起伏?还是,你正想着我父亲,做着和那夜同样的事……
……我好想把你藏起来,藏到一个没有人会看见你的地方,一个连鬼魂也找不到你的地方,就算连我也看不见,无所谓……就算要把你彻底孤立起来,只要没有人记得你,你便不属于任何人,那么我将不致于嫉妒到快要发狂……
如果我能够说爱你,一切,就简单多了。
唸到这里,一步诗般的呢喃静默下来,因为袭灭的簿记也至此为止。他的声音还残留一丝颤抖,微敛的眼睫有说不出的沉重。
和自己不同,袭灭离开前已经历一段长期的压抑和晦涩,所以分别的那十年他反而能快速地厘清未来方向,倾注全力让他自己破茧;反观自己,在袭灭离开后,才真正陷入迷惘、猜测与忐忑,陷入他以往未曾警觉的困境,立身于循环的开端,反而需要加倍的勇气和努力才能突破。
一步并不想说出来,但这十年的日子,他过得很辛苦。
沉默像厚重的夜色层层渲染,无一丝遗漏地笼罩住两人。
或是感应到一步内心的翻腾,袭灭伸臂将他揽过。一步闭上眼睛将头枕在袭灭肩窝,以往每看这些字句一次,他就心痛一回,如今从自己口里吐出,却另有一番滋味。
能在快乐的时光里,分享曾经最深沉的痛楚,这样的幸福真实地令他颤抖,因而竟惶惶地生出一股畏意,怕此不长久,怕再度失去。
“你背得真熟。”袭灭轻松调侃着,现下再回想起过去,总像在作梦一样,真不知道自己是如何熬过。可能的话,他也不愿再回想了,一旦被他抓住,他再不会放开手中的幸福。“看着我。”
“我想听你说。”
一步抬首,看见映在袭灭眼瞳里的自己,从以前到现在,他的眼睛从来只看自己。莫名地,他又酸了鼻头,额心轻触袭灭眉间。“我……爱你。”
袭灭淡笑,像得到了全世界。他拉过一步,轻轻地将自己嘴唇贴着对方嘴唇。没有进一步的吮缠,就只是唇皮相连,像婴儿与父母玩耍时的贴触,却让两人浑身颤栗,宛如同临高潮。
“我想抱你……在这里。”抚着一步饱满的唇,袭灭哑道。
“嗯。”不待思忖,一步允了对方。
对于一步的欣然应允,袭灭有丝讶异,一步浅笑淡道:“我比你年长甚多,有一天,当你热情满满的时候,或许我的体力已无法负荷……”
“不要再说这种话了。”他紧抱着他,生着闷气道。
“傻瓜,你以为我要说什么?”笑叹,一步拍抚袭灭的背道:“我是说,如果有一天我们不能再像现在这样随性做爱,也不要忘记,我们还可以互相拥抱。”还可以偎着彼此给对方温暖,而那才是爱之力量。
闻言,袭灭轻哂,拉开彼此距离,轻轻含衔一步的唇。
然后,他们卡上门闩,卸下所有外在束缚,真切深入地,拥抱彼此。
连日的旅程结束于两人呢喃似的情呻里,纠缠到底,不予外界听得一丝、一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