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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道竞雄-第10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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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妙眼眸流转,华光涌现,此事他断断续续也知道一点,今日里听秦逸讲述,才将往昔了解到的画面片段融会贯通,连成一片,听了这二人宿世恩怨纠葛,她不由叹了口气,转而却又问道:“秦兄可知这宣娘身世?”

“这个却好调查,魔主翻阅宫中典籍,知其由南疆选入宫中……”说道这里,秦逸迟疑一瞬,心中不由想到:“这七妙真人,却也是由南疆来的。”

这时只听七妙笑笑道:“若我所料不错,那宣娘乃是由南疆安乐侯沈侯爷家里选入禁宫做的妃子,而我的身世,也许和她有所关联……。”

“哦?竟有此事?”这下竟轮到秦逸吃惊了。

当下改由那七妙娓娓道来,从自己骗过那沈侯爷家法宝,却路遇此宝先主故人,那西昆仑山上寿翁严华子出手袭击,被那法宝救下后阴差阳错吸入其中蕴含的天下至阴致寒之气,又随着静流居、法楞寺几次争斗,至道见那胡龙与段三娘抢到的宣娘画像,发现其两人竟近似一模一样,这才明白了自己的身世,定是与那宣娘与南疆沈家有关。

并且随着她对自己身世的隐隐明晰,先前加诸在得自沈家法宝的阴寒真气中那股非沈家后人不得驾驭的心咒也油然而解,自己只是碍于修为,驱使不得体内这股庞大真气,却再无旁的阻碍了。

秦逸听了,一时间,心头也是唏嘘,对人之一生,心中顿生出一种宿命之感,想到冥冥之中,或有天意,那么千载轮回,又以何因缘,使众人际会风云,会至此道?

他一时怔怔无语,七妙倒是不愿在此多说,她心中计较,只想待此事完结,再细细追查自己与那面貌相似的张婷婉、每每出现在自己脑海中的宣娘模糊身影,并南疆沈家的关系。

只听她又问道:“原来通晓仙与雷前辈之间,又有此恩怨纠葛,只是不晓得二人反目后,这居云轩主人夏鸿渊又是如何应对的?”

秦逸摇摇头,两手一摊,却是无奈道:“这夏鸿渊几十年来非常低调,一直避世在此,虽然他出入江湖时曾与魔教正道两派诸多人士交好,譬如孙德宗先生与昔日魔教左居使,现兵盟盟主袁重岳,都与他有很深的交情。”

“那么孙先生怎么说?”七妙进一步问道。

“孙先生也只知自通晓仙与雷若彤翻脸后,这夏鸿渊便离开三仙天,在三仙天与此界天地相连的唯一入口处建筑居云轩,就此隐居避世……。。”

“原来如此……。”闻知这三人纠葛,七妙不由心头感慨,只见那秦逸忽然皱眉道:“虽不知自夏鸿渊离开三仙天后,这二十多年来都发生了很么,不过孙先生推测,既然雷前辈肯应允他将居云轩建在三仙天唯一入口处,此二人关系,必是还能相安无事,只不过日前有一事,却忽然轰动了江湖……。。”

“又是何事?”七妙不由好奇。

“那是前日里,兵盟忽然派人昭告各修道教派山门,讲到这居云轩主人谋求在雷前辈兵解之际杀入三仙天中,强夺其修炼法宝,此事一经传播,天下为之哗然。”

七妙闻言,面上还不及有表情,心头也已是震惊,没想到这夏鸿渊居然敢打雷若彤的主意,要知道后者乃是魔教之中第一人,又是何人能惹得起的。

不过想来着夏鸿渊举动虽然大胆,却不是不能实现,雷若彤已至油尽灯枯局面,行将兵解,若趁此时机杀入那三仙天,说不准便能将其制住,夺宝而回。

果然经秦逸所说,和七妙心头所想暗合,此事传出去之后,天下间惊讶着有之,心生附和之念者有之,要知道,雷若彤手上重宝,乃是其一生修行所凝聚的精华,又何其珍贵,现在既有人带头抢宝,故而大多数人蠢蠢欲动,眼看江湖之中,又要掀起一番风雨。

江湖之事江湖了,一时间,武林之中,修仙门派,各有大胆之人蜂拥而来,不过经由他们在路上相互殴杀,大多数人都因这贪婪的欲望而害的自己丢了性命,目下只有魔主厉千仞与兵盟率众对峙,而其中莫丞几人与孙德宗一行,各自作为兵盟与魔教的代表来了此居云轩。

第五十一章 三仙情迷三仙天(下)

七妙听秦逸细心讲完,这才知道自己一行人身后,江湖掀起如此偌大波澜,她心中不由疑惑,俺常理说,居云轩长久与三仙天做邻居,合该交好,不想这夏鸿渊隐忍多年,竟在最后时刻发难,思及这个高踞龙椅宝座之上,却是终日躲在帘子之后,不喜不悲,形似木偶的居云轩主人,又不知其与雷若彤过往又有何纠葛。

孙德宗等魔教一行人来此居云轩,自然不是某图雷若彤身上重宝的,他们一行目的有二,一助七妙找寻三仙天入口,以使起进入其中,相助雷若彤前辈逃离兵解神灭的厄运,二来便是阻止居云轩、兵盟、及贺须弥等野心家图谋雷若彤前辈身上重宝罢了。

七妙听完了,不由叹气,心头想了想,又是问道:“秦兄可知三仙令又是何物,听闻,此乃是进入三仙天的唯一信物令牌。”

秦逸闻言不由眉头一皱;显是此事也乃他心之所系;只听他缓缓说道:“真人所料没错,这三仙令乃是当年通晓仙、雷若彤与那夏鸿渊开辟三仙天后,各自所执的一块令牌,此令牌乃是开启三仙天通道,以能进入此地的关键,只是”

“可是有什么为难之处?”七妙心中略略紧张,问道。

“唉……”秦逸摇头道“随着先代魔主厉修鬼种战死,雷若彤前辈赐给他的那块三仙令便已经遗失了,现魔主交待,眼下那灵霞岛周涵止既奉通晓仙之令来三仙天一探,身上必然会带着一块三仙令,我们可以从此处下手。”

“这样啊……。”七妙苦笑一声道“只怕不能如秦兄所愿了……。”

“为何?”秦逸惊问。

只听七妙解释道:“日前夏文清过问这三仙令之事,周涵止茫然无措,竟仿佛头一次听说,故而我断定,因着某种缘故,通晓仙并没有给他三仙令。”

“居然有此事?”秦逸大惊,转而不由狐疑道“这周涵止性子狡猾,此番言语是否他的托词?”

“观之不似……。”七妙摇头道“周涵止那日面色表情,不似作伪,不然依常理来论断,此人应该不会否认有三仙令之事,以致被那夏文清怀疑到他来此居云轩的目的。”

另一层话七妙隐在心里却不说,既是周涵止信任自己这“师妹”,故而并不会刻意欺骗。

“按说他不应该不知道……此事蹊跷,你与其共事时还需小心”秦逸皱了皱眉头,心中似有那想不通的关节。

七妙点点头,提醒道:“依秦兄所言,千里迢迢再去寻那灵霞岛上通晓仙之三仙令,一来时间来不及,二来你我实力,要去动摇此正道巨擎,无疑蚍蜉撼树,为今之计,只有从夏鸿渊身上入手了。”

秦逸点点头,只好无奈道:“孙德宗先生曾云,这夏鸿渊既然名居三仙之列,与通晓仙、雷若彤齐名,那么道行必是不凡,昨日瞧他几次席上作为,临机应变,也是颇有手段,此事恐怕不易,还要待我回去与众人商议了再说。”

当下两人又商议了由七妙将自身至阴致寒真气渡给雷若彤,以弥补其身上至阳至刚功法对身体带来的危害,二人又细细分析了一番局势,看看时间,不敢在外久待,便即各自拱手告别,旋即分开了。

这一番对话,耽搁了不过半个时辰,七妙飞身而至客舍,推开房门,见周涵止与李渺华没有回来,扣了扣门,更发现连愚痴居然也不见了……。

……。。……。。

两岸青山复连绵,云端深处居云轩,那中门向上,逶迤盘旋这条山路,在那云深不知处的顶端,伫立着一座巍峨建筑,仰视之,此乃一间六角木制阁楼,拔地数十丈,分作四层,塔身雕饰精美,层叠矮檐,楼内各层焚香静气,远观之,此塔身周青烟薄云缭绕环顾,似仙似淡,宛若仙家宫阙,出尘而设。

那第一层塔楼的正中,写着三个粉底金子:勤政楼,此刻居云轩主人夏鸿渊正坐在一副木制轮椅上,依靠着此楼第四层的床边,凭栏眺望,看不出面目表情。

他放眼望去,这勤政楼坐落与居云轩最高之处,临渊跃空,宛若天上宫殿,不管是远处挺拔的青山、亦或是身下磅礴的北海,尽皆要向其伏地头颅,膜拜脚下。

想来这居云轩气势,并列天阙之上,俯瞰万里江山,寻常人若再次俯瞰身下,无不会生出睥睨天下,豪情万丈的气魄,不过此时夏鸿渊却没有这种情怀,他心中事纷乱堆叠,竟隐隐有一丝烦躁和气闷。

不知为何,此人面目上缚着一层清气,远远看他这张脸,只觉其五官掩藏在清气中,虚虚实实,明暗隐现,那被锦衣华服包裹的这身躯直直卧在轮椅里,半响竟也生不出一丝变化,只道半盏茶时分过去了,夏鸿渊才机械的划着木轮椅,缓缓向房间深处而去。

原来这临床的房间,乃是勤政楼内一处偏房,其中陈设,无非书案竹椅,那案头上摆着几本书,文房四宝,焚着白术香,泡着碗滁菊香茗。

却见这夏鸿渊看也不看书案,推着轮椅,径直来到墙角床边,这里摆着一张石床,床上可睡一人,床上没有被褥,露出来的只有光华如镜的石面。

此时这张床上,竟赫然躺着先前被夏文清用咒术暗算了的原居云轩管家邢业,此时他静静的躺着床上,一时也看不出是生是死。

却见夏鸿渊探出两指,略显机械的搭在其脉络之上,细细探视其脉络内息。

在他凝神思索的瞬间,不妨细看,原来这看似宛若水面平静的石床上,竟刻着数千乃至上万道的纹路,此际从邢业身体里,竟不断散出一丝丝的黑血,沿着这细小纹路缓缓流淌出去,不知又注入何处。

这时躺在床上的邢业也突然睁开了眼睛,却听他挣扎道:“主人,莫要在为小人浪费真气与功力了;您昨日将这石床飞梦让与我一个日夜,乃至身子受害,已开始显现出来了……。”

“无妨……。”夏鸿渊面无表情,害死有一些呆板的说道“现在这具身躯早就有损坏之兆,就算再由这石床飞梦日益散却尸毒,怕也是挨不了多久了。”

邢业叹一口气,竟是埋怨道:“主人若是当年听了我的话,在我全力配合下,夺舍小人躯体,而不是仓促将魂体转移到这洒尘身上,这二十余年来功体法力也就不会受其所制,以致如今局面了。”

“唉……。”夏鸿渊面上却无表情,但一声长叹,悠悠半响,宛若发自肺腑,只听他苦笑道:“当年我走火入魔,你已拼命将我救回,你从小为我伴童,亦兄亦弟,我如何能忍心夺你身躯……。”

往事一幕幕,悠悠浮现,似如过眼云烟,然而挥之不去,盘亘心头的,却又几多哀愁,几多悔恨,夏鸿渊兀自低语,邢业感其真挚,不由动情道:“现下里还有机会,我体内咒度已解多半,却也挽不回我之生机了,主人不若干脆移魂我身,以解此困吧。”

听这二人对话,原来昔年里夏鸿渊走火入魔,以致经脉耗损,在面临殒命的关口,放弃了移魂于邢业身上的行动,而是仓促夺舍于一个叫洒尘的道士,却不料夏鸿渊魂灵附体时稍有差错,加之与洒尘功体相互排斥,以致身体不能灵活移动,通天道行更无法全力施为,便这样不死不活的过了二十多年。

“此躯虽已现损败之像,然而我们对三仙天的行动不久即要展开,只要再能撑上一两天就可以了。”夏鸿渊摇头道。

“但……”邢业迟疑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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