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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妙不愿与之纠缠,笑了笑,挥手说了句:“好久没有回城,忘了规矩,还请兵爷多多担待……。”
他是背着手待着的,略施法力,便引得一块小石头飞来手中,七妙用力一攥,再向那官兵拱手,并用力握了下对方手时,那小石子已经变成了一块散碎的银子。
那官兵只觉对方这白衣男子脸上轻笑,握自己手时略一用力,似有异物塞在手心中,他是老兵油子,当即心领神会,从指缝里望去,只觉手中塞着的是一块一二两重的白银。
这人脸上抽搐半分,仍像发脾气,却是心头一软,低声劝道:“看你俩若不是远游的客人,便是许久没回来过了,这十几天间州府下了死领,寻常百姓绝难带刀进城,一有发现,不禁没收兵器,还要处罚,前面那几个商队也想给些好处,便带着器械进城去,却连货车都被人扣下了,那边那个脸上有疤的,你听我一句劝,将刀卸下,我可当做先前什么也没看见,放你们进去……。”
他大概时觉得这两个人一个白衣似仙,一个苗人打扮却有一股凌厉之气,皆是气质不凡之辈,不敢过分得罪,亦或是近来的血腥对抗与冲突让他疲惫了,不管如何,这人自认为算是网开一面了,却不料七妙尚未说话,那于冰却是毫不领情的说道:
“若我偏不卸下佩刀,你又要如何?”
“你!”那官兵哪见过寻常百姓如此和他说话,当时被其一激,将手中长戟重重向地上一砸,登时怒喝道“若你执意如此,小爷也不介意将你拿下,好好收拾一番。”
“哈哈!”于冰一声长笑,那边七妙吓了一跳,惊觉这笑意中满是杀气,他性子冷漠,却不喜无端杀人,然而尚不及阻止时,于冰却早从怀里掏出一物,径直向那守关官兵抛过去。
那守关一愣,下意识的接了过来,看时只见那是一枚令牌,守官略一看时,心中却是慌了,只见他将这令牌捧在手里,手上冰凉凉的,心中也一阵发冷,额上甚至涔出了冷汗……。。
“这这这……。”他结巴一阵,想说话时,却不知从何说起,一旁守军中领头的那个觉得事由蹊跷,接过这令牌一瞅,登时大惊,慌忙拱手拜于冰道:“不知是尊使大驾光临本城,小将失迎,小将失迎。”
他将失迎这两字咬的很重,说了三四次,又双手捧着,恭敬的将令牌送了过来,于冰笑了笑,接过时,似不经意一般,一指在将官手心挨了挨。
那人仍是弓着身子,赔笑道:“尊使可有什么吩咐?可要我排一队人马”
于冰点点头道:“你们不用动,我们二人自行入城便可……。”
“好好!”那人忙不迭笑道,一回头时确实面色一凛,对那最先阻拦七妙之人凶厉说道:“听到没有,还不快给尊使让出路来!”
那人不敢答话,诺诺几句,错开身子,七妙看这领头人变脸和翻书一样快,正反两种表情,倒是好笑。
于冰一拉七妙的手,旁若无人一般,径自迈步走过城门,长长一条城门甬道,二人缓缓走过,由听得那领头将官谄媚着喊道:“尊使慢走!”
七妙轻声对于冰说道:“小弟倒没想过,于兄在这古庸城中,竟有这诺大的名头……”
“哈,若你以为我以毒宗的身份吓唬他们,却是错了……”于冰一把将怀里那块令牌抛了过来。
七妙登时面色现出一股凝重,双手凝上一分真力,这才将其接下,只见那令牌纯铜打造,略破败,看得出,应有年许时间了,上面刻着两个大字:安乐……
“原来于兄是安乐侯府上的高人?”七妙苦笑一声,不由想到安乐侯沈威那胖乎乎的样子,和被他与厉修鬼种戏耍时的狼狈相。
“高人谈不上,只是曾经为其子祛除过蛊惑,这令牌便是其一点谢礼罢了……。”
安乐侯之子,七妙顿时想到,自己要骗其家重宝时,也是先逮了他这幼子,可怜这娃娃年岁不大,遇事倒是波折的很了。
第十五章 人间世界多隔膜(下)
“曾有一日,那安乐侯因为得罪了一个在街头卖弄术法的道士,被其下了法咒,那夜当晚,他唯一的儿子便高烧不退,这人四处请了大夫,来看过时,却都是束手无策。”
“其实此事说出来,还是安乐侯沈威那厮过于仗势欺人,只是嫌弃那道士长得丑了,又不长眼的拦在自己轿子必经之路,并任由家丁与其一通暴打,这才遭其怀恨报复。”于冰一五一十的向七妙讲来:“那日我正率毒宗弟子出门采买些药品,过古庸城时,见到了这安乐侯重金聘名义为其字救命的告示,本来嘛,这世俗上的事情,我们这种人是犯不着管的,但我听了街头巷尾议论,心知此子中的乃是道家术法,一时技痒,便动了与此道士一较高下的念头……。”
七妙听得皱眉,又感无语,心道这于冰看上去深沉寡言,怎得这么容易冲动,有一会儿没一会儿的技痒,这些苗人大概是被汉官压迫的久了,倒是十分的争强好胜,自己与其相处当注意此点,没露出小觑其本事的神色。
于冰接着道:“我见到那孩童的模样,心中便是了然,只见其高烧不断,额堂现出青紫色,脉中一缕热气直袭心脉,这必是有人在十几里内开坛做法,诅咒此子,幸的热气还没有侵入进去到心脏里面,不然神鬼难救,我当即便用本命法宝玉麋蛇咬住此子经脉,将那股热力深深吸了进去,并用功力将其炼化……”
七妙叹气道:“如此,那名施术的道人被破了法术,不死也是残废了?”
“没错,几日后,官府在离此地十几里远的一处破庙中找到一个穿着邋遢的道士,见其手脚溃烂,不知死了多久了……”于冰点点头,倒不以此人生死为意,似乎在他看来,施术者技不如人,便要时刻做好丧失掉自己性命的准备,他又说道“而安乐侯家那娃娃经我救治,当即便退了烧,静养几日后痊愈,这之后我住在侯府内住了几天,又给他们父子分别开了些宜补身子的方子,那安乐侯很尊敬我,便送了这能自有进出古庸城的令牌与我。”
“这道士……。”七妙想了想,终于还是把情有可原四个字咽在了肚子里,他在南疆久了,知道苗人大概都是于冰一样的心思,好强,敏感,对汉人总有一种不信任与提防,想那安乐侯其实也是苗人,且是几代名声煊赫之家,不然于冰就是以何种原因,也不大会去救他的儿子。
他转了转心思,说道:“安乐侯在此虽一不管钱粮,二无兵权,但却是连州府也不敢得罪的土皇帝一枚,因而谁也不想担那激化汉苗双方,再启战端的罪责,故而无人敢在平时一阻沈威动作,于兄得了这块令牌,出入这古庸城,确实大有好处。”
于冰不以为然道:“便是没了这令牌,寻常那几个汉官守军,又有谁拦得了你我二人,只不过于某还算是晓得分寸之人,为了魔主吩咐过的事情,情知不宜将事情闹大罢了。”
七妙点点头,忽然趁机问道:“于兄,先前可是下蛊在那守军身上了?”
于冰点点头,反问道:“七妙真人莫非动了恻隐之心?”
“这……唉!”七妙犹豫了一会儿,终于还是不吐不快,说道“于兄,先前你抛令牌给那守门拦路之人时,我见其上隐约有一层煞气,心知你在上面下了蛊,后来那官兵接了,便是中蛊无疑了,想那小兵只是唐突了些,言语还算客气,也有几分恻隐之心,你又何必和他一般计较?”
“哈哈哈哈……。”于冰忽然大笑起来。
两边路人纷纷侧目,看到这个面带凶相的汉子带一柄钢刀,都吓得退避两旁,唯恐自己躲不及,被其伤到。(文*冇*人-冇…书-屋-W-R-S-H-U)
“七妙兄,你可知这古庸城之命名由来?”
七妙被他这么一问,愣了下,他在此南疆生活二十余年,古庸之名,如何不知,当即答道:“因为古庸城乃是在昔日古时庸州之遗址上建立的,故名古庸……”
“那你又是否知道庸州是如何衰亡的么?”
“这……”此事久远了,七妙只是隐约知道一些,却并不确定,那于冰见其沉吟不语,便替他讲道:“昔日庸州乃是先朝隋时苗疆镇守使所筑之城,守军刻薄苗人数十载,土民苦不堪言,终于掀起一股祸乱,烧毁了这庸州城池,后唐皇夺得天下,派大军压境而至,杀我苗人无数,又在庸州遗址上建此古庸城,这之后,他们对土民的压迫更加深重,如今苗人纷纷避入山林之中,艰难求活……”
他忽然直视七妙双眼,正色道:“七妙真人,你且说说看,此地汉人守军之中,又有哪个没有沾过我们苗人的血,哪个能说的上是清白的?”
“唉……”七妙早知苗人性子激烈,却不想于冰偏激到此,他说得好,却也有其道理,竟令自己一时无从辩驳。
于冰似乎也怕是伤了和气,忽然语气一缓,宽慰他道:“七妙兄,你我身负重大使命,此事你便不要管了,之后那领头的将军手上对我们十分恭敬,我便用指头在他手上划了一下,帮其解了蛊咒。”
七妙点点头,心中总算好受了些,只是淡淡的道:“如此便好…。。。。”
这时两人眼前忽然飞快的闪过一个身影,似乎有一个人看了他们一眼后回身就走,竟自没入巷口消失不见了。
这人身法虽快,但又如何逃得掉七妙与于冰的眼睛,两人交换过一个眼神,停住说话,当下几步赶去时,却见那乃是黝黑的一条巷子,两边是脏兮兮的墙壁,墙上开着一两扇窗,靠墙的地方堆着零星垃圾,向里寻去时,竟是一条死胡同。
七妙上下打量一番,原来此处乃是住家房舍的后面对着一面围墙,胡同里边那条阻住去路的砌墙也是某人家的花园后边,这墙比七妙的身子高上不少,他寻思道:“若是寻常人估摸是翻不过去,但若修过几天法术则是小菜一碟……”
“咦?”于冰看了看一面墙上画出的符号,点点头对七妙道:“七妙真人,你我速往古庸南城前去,那里有我毒宗弟子接应,兴许会有什么关于逍遥宗的消息。”
七妙凑过去看,只见墙上胡乱涂着几个符号,奇形怪状,颇像小儿涂鸦,若非有心人,定是难以察觉,他看了看于冰,后者说道:“自我去邙山与魔主相会那天算起,我离开此地也有多日了,按说这几日里,这南疆又能发生那些事?咱们先与我宗弟子汇合再说吧!”
言罢,他率先抽身离开这条胡同弄堂,七妙满怀心思的望一眼居中那面石砌墙,心中狐疑道:“先前跑掉的人也许和这苗疆留下的符号有关,也许,仅仅是一种巧合?”
那面墙的背后,也许就隐藏着先前逃过去那人,七妙这么想着,却还是随着于冰的步子离开了此处。
两人各使起身法,一时遁速飞快,竟令寻常赶路之人只感到一股清风吹过,却抓不住二人的身影,那古庸城的百姓经过官府几条严规限制,又抓又杀,又吓跑了不少人,现在街面上比七妙离开时已经萧条多了,他感慨一声,跟着于冰七拐八拐,竟来到城南一处客栈外面。
这客栈外面木墙都已经破烂,整个房子破现颓败之色,于冰看了看客栈颜色,拉过七妙的手,二话不说,便走了进去。
这客栈规模还算不小,上下都是酒馆,大概楼上还有听书唱戏的戏台,不过此刻稀稀拉拉只有三四行脚的客人散在几张桌子上喝茶歇息,店子里并没有小二出来招呼,那掌柜的似乎身兼数职还清闲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