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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人心中猛地一惊,使出他独特的本领,在他脸上的那只眼看着另一只嵌进石头中的眼睛,后者却又打量着身周近前,在那一边角落里传来一阵蛇吐信一般的丝丝声,那青黑水蛇正鼓着两只眼,吐着殷红的信子,扭摆着身子向这枚眼珠走来,黑衣人心中叫苦,急忙施法时,正要召回那枚眼珠。
只听啪的一下,那角落里的石头突然绽出一片碎石乱屑迸发出的飞花,其中一枚人的眼球接着这股碎石掩护,正一跃而出,却不料眼球前面一直瞪视着的那条水蛇更是好眼力,蛇身绷的笔直,一把跃了上来,张开蛇口,竟连嚼也不嚼,就那么一下,将这枚眼珠子吞进了腹中。
这人惨叫一声,左眼登时流出不少涎水,黏黏稠稠的,不知是何东西,他勃然大怒,当时恨不得就一口将这水蛇吞掉,却碍于蛇毒侵体,动弹不得,正一筹莫展、无奈间,却见一旁阴影里有两个人大笑着走了出来。
这人奋力别过头去,用仅存的一只眼查看,却见正是七妙与于冰二人从这片阴影中漫步而出,这黑衣人心中惊骇,心中懊恼地,原来这两人一直就隐身躲在此处,自己还自诩谨慎,先用一枚眼睛查看,原来却是什么也没有看个清楚。
先前那阵笑声,乃是来自于冰,另一边七妙倒是惊奇的脱口而出道:“咦?这不是天鉴师兄么,怎么你会跟在我们身后?”
他皱皱眉,又说道:“先前那消失在巷子口中的,匆匆掠过的身影,可也是你呢?”
原来这黑衣人竟是七妙旧识,又被其唤作师兄,这人明唤天鉴,他恨恨不已的瞪视七妙道:“七妙……你这无知小辈,没成想今天老子落在你手里……”
“并非是‘我’手里……。”七妙摇摇头,大有深意的看了一眼于冰道“天鉴师兄,你乃是中了这毒宗宗主于冰的术法,七妙并不敢夺此之美。”
“原来……原来你就是毒宗于冰……”天鉴只觉得那蛇毒在自己体内发作更甚,四肢百骸发冷一阵,他挣扎道“阁下本领,果然迥异寻常术法,倒是万分奇妙……”
“过奖。”于冰沉声应道“你眼耳通天之术大成,却也算是有一套了。”
“哈哈,想不到,天鉴此前种种举动,都落在了你眼中……。”听到这里,天鉴终于明白,原来自从二人进入这客栈的一瞬间,那天鉴尾随至此后布置术法,藏下眼睛与耳朵在那后院大叔之中,他自以为神鬼难查,却不知早被于冰发现,待七妙施法,竟将这井水四分而成一个诺大的口子,于冰将计就计,抛掉手中蛇皮水肺,便和七妙一同跃入井口。
他二人一落地,尚不及仔细打量这藏在水中的暗道,于冰使了个眼色,早就一把拉住七妙的手,带着他隐入身后一片阴影之中,两人静静等待,果然一炷香时间不到,那天鉴耐不住寂寞,果然纵身跃下,他虽然性子谨慎,又怎敌于冰术法高明,当即中计,被那蛇皮水肺变化出的青黑色水蛇一口咬住。
这时那条水蛇早扭扭摆摆的攀上于冰身子,于冰一手捏住水蛇尾巴,念几声咒语,甩了几下手,竟将其有三尺多长的一条活蛇变成了一条蛇皮。
他将这蛇皮装入口袋里,再打量天鉴时,眼中竟是带着颇有意味的目光。
天鉴被他瞅的头皮一阵发麻,不由问道:“你,你究竟想干什么?”
于冰就等他这句话,点点头道:“本来逍遥宗和毒宗在此南疆做邻居很多年了,彼此井水不犯河水,大家又同属魔教,我对你的主子天沐与现任宗主之间的缠斗并不喜多理,但现在,情况却是不同了……。”
他看了一眼七妙,接着说道:“一来你们竟然勾结了魔主的仇人天下兵盟,变成了魔教的敌人,此举大让于某不快,二来嘛,七妙真人是我的好友,他所面对的,于某当然不能坐视不管。”
听他这么说,七妙冲于冰点了点头,心道:“苗人性子耿直,自己救过于冰一命,虽然之后于冰并未刻意报答,看来他却是记在心里了,朋友二字,当是最郑重的承诺。”
“你……以为我会说么?”天鉴颤动着身子,眼中不减敌视之意,狠狠说道。
“……”于冰看了看他,两双眼睛冷漠异常,正像打量一个死人一般,只听他轻吐几个字道“如此,你便再没有挽救的价值了。”
“你!”天鉴怒火中烧,心中却是吓的怕了,此时他身子寒,心神胆颤,想到传言中毒宗种种对待敌人的方法,挣扎片刻,终于不甘道“至少先让我晓得你究竟想知道些什么……”
“我对逍遥宗并没有兴趣……”于冰眼中厉声不变,只是口风一转道“我想知道的,正是七妙真人想要知道的!”
“七妙……哈哈……”天鉴念到七妙的名字,忽然惨笑一声,半边脸上残存的那只眼又像他这边瞥来,那眼神中流露的,说不出是仇恨还是恐惧,其中情绪,倒是颇为复杂。
七妙点点头,走前一步,俯身下来,看了看天鉴,摇头道:“天鉴师兄,你耳眼通天术本是一门特别的本领,若学的精深,不仅可将眼睛暂时移至体外,与其他物体重合,也应可捕捉周围真气、鬼力,甚至单独施法,只可惜,你平素便是迷醉于权谋之中,却不好好用功去钻研此术,今日里这一只眼既然被那条水蛇吞了,可以说,你的功力已经大半废了……。”
“这个……。用不着你说。”天鉴嫌恶的看了一眼七妙,拼着不多的力气大声道“但谈出能让我活命的条件吧!”
七妙听他这么讲,点点头后,也不愿多说其他,便只是淡淡说道:“我要你将宗内情况一五一十的说出来,并告知现在的天沐师兄身边究竟有哪些势力?”
“呵呵……。”天鉴笑道“果然如我所料,你说天鉴好某权术,你七妙不是一样想要揽上这逍遥宗大权,好,我可以告诉你……。”
七妙点点头,并不辩驳,心中却道:“我要做的乃是守护宗门,扶持丹阳与众师弟,可惜你是不会懂得。”
那天鉴抬了抬眼皮,略作休息,之后似是得了一份力气,便一股脑说道:“宗内亲沈丹阳与你那一脉皆被我们抓了,有那么几人在争斗中被天沐师兄杀死,而沈丹阳那厮与其他人却都被天沐师兄关了起来审问,此事据说和逍遥老祖留下来的一件宝物有关……”
“可知关在何地?”七妙闻听此消息,没想到这最不愿去想的结果还是发生了,他叹了口气,脸上没有太多的惊讶震动,只是如平常一般问道。
天鉴摇摇头,七妙知他这种身份,也确实不可能知道,便没有进一步逼迫,只听天鉴又道:“现在宗内大小事务皆有天沐师兄与兵盟另一人一同打理,另外听说兵盟这段时间内还要再增派人手过来。”
“可知除兵盟外还有其他势力支持天沐么?”
“我只是在外面跑腿的命,这等事,又如何能够得知,不过嘛,我倒是知道沈府有一件攸关你那帮师兄弟的大事,只要你能担保留下我的性命……。”天鉴苦笑一声,正要说时,他耸耸鼻子,竟像是闻到一股谁家烧饭时散出的炊烟一般,双眼一闭,竟陶醉道:“好香……好香……。”
“不好,此人身上还中了别的术法!”七妙见他的样子,吃了一惊,一手探出,湛蓝水汽化作一个水泡,蒙住了天鉴的头脸,这水汽一如一团肥皂泡一样,其上色彩梦幻斑斓,映着天鉴半迷离、半痴狂的眼神。
于冰见状,一搭他脉搏,登时奇道:“我下的蛇毒发作不会如此之快,也非这样的症状,这人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身上出现了如此情况……”
“这正是天沐身边一人所修炼的逍遥宗艳识术……。”七妙一边说,一边加注水寒真气进入蒙在天鉴脸上的那水泡之中。
他心中只念道:“天沐,你好狠!”
第十八章 深井黯淡天光散(下)
察觉的天鉴面色有异,七妙第一时间送出一道水寒真气,这股真气化作一汪水泡,正罩住了天鉴的面孔,一旁的于冰饶有兴致看着他将真气源源不断注入这水泡之中,倒像是在进行什么秘法。
他对这叫天鉴的黑衣人是生是死当然不管兴趣,这时看其面色,却是一阵茫然,一阵痴迷,随着他表情变化,那蒙在其脸上的水泡上也是七彩流转,若是有人乍来看见,兴许还要以为是七妙施法造成其这种模样。
于冰却是知道,这大概是七妙施展逍遥宗秘法,与天鉴所中那艳识术相较之下出现的情况,只是这天鉴面色变化忽然越来越快,而那水泡上的颜色却越来越是浑浊,故而他并不看好七妙施法的结果。
果然,七妙一声长叹,扯下手上真气,那水泡啪的一声,散开去,化作一缕青烟消散,天鉴哀叫一声,身子高高的弹起,又沉沉的跌了下去,再来不及唤出一声动静,就静止不动了。
于冰探其鼻息,也是摇了摇头,面色之上讶异神色一闪而逝,他甩了甩衣袖,向其面上一拂,只见天鉴身子过电一般,又抽搐了一下,他身子所中的蛇毒,却是登时被化解了。
“没想到你还能救下他的性命来。”于冰两手一抱,说出的话却是令人一惊,七妙苦笑一声道:“毕竟是宗内同门,可惜天沐这艳识术隐藏太深,我发现的又晚,如今这天鉴已经和废人无异了。”
“逍遥宗艳识术,我倒是略有耳闻……”于冰点点头道,他对这么术法全无头绪,见其威力,倒是有了那么一点兴趣。
只听七妙解释道:“这咒法迥异其他术法,乃是激发人的七情六欲,让种种幻识反复翻涌在人的脑海中,吃不消时,这人的神识也变被撕扯的四分五裂。”
“确实惊人!”于冰点点头。
原来人之受想行识,无不各有规律,若树之经历四季,叶嫩至绿,绿转红,红便黄,最后化作枯叶落下,又护住树之根须,使其来年蓬勃生长,这既合乎天道,也与人之情识安合,若逆此规律,或加快其速,对人对己,都会造成一定的伤害。
可惜了,这天下间的痴妄人,无不做着遥不可及的美梦,以至或堕落,或疯狂,却难看穿。
眼下天鉴在七妙力保之下,只余了一口气,七妙与于冰两人也只好暂时将其安置在井水之下,便向那坑洞深处走去。
七妙摸了摸身边石壁,发现这坑道乃是人力挖掘所称,两边因着在水下的原因,多半潮湿,他一手挨着旁边石壁,略略施法,只见凹凸不平的四面石壁上突然一道水蓝真气如湖中涟漪一般,向四面传递开来。
一道晶莹光芒亮起,凡是被这真汽波及之处,那壁上的水痕竟凝固成了冰凌,冰凌漫延,如沧海凝结,如玉剔透,并且四边相连,一起散出乳白色的光芒,倒把这茫然漆黑的坑道照的敞亮了。
于冰抚掌笑一声道:“七妙真人好本事,我看你真气澎湃,功力应该不下于我见过的一些前辈高人了。”
七妙苦笑一声,心中想到,这一身真气充溢,不知带了多少波折故事,此事却不便和于冰细说,他只是打趣道:“小弟术法粗略,便似那有了使不完力气的莽汉,终究只是个莽汉而已。”
这一个长身玉立,白衣飘展,絮发四散的翩翩道士自承一如莽汉,倒令于冰无语了,幸好这坑道没有多远,两人走前几步,竟就来到了他的尽头。
原来先前因为此处浓浓的黑暗包裹着,两人误以为此地深不见底,如今坑道亮起光芒,他二人才发现这只是一条不过一二十丈的直道罢了。
即便如此,在这井水下挖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