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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下大骇,他入亭之前早想好了,休问此地摆的是什么阵仗,不管三七二十一一掌将此地主人击毙就是了,故而这一掌已是出了全力,他心道纵使日前和那凌纵云比斗,又被萤鬼趁机俯身,身上功力早散去大半,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能被眼前这青年公子如此毫不费力卸去自己全力一击,此人实力,竟是如此深不可测。
“不对,静流先生元功属水,你怎么是一身木气?!”萧天旭心思转了转,惊觉不对道。
“哈哈哈哈…。”静流先生大笑道“好你个萧天旭,不亏堂堂魔教居右使的名号,只一击,经看出我元功属性,不过你又是否听过寄灵神木这个名号呢?”
七妙和萧天旭闻言都是一惊,前者惊得是,身边这位老者竟然也是魔教中人,后者却是脱口而出道:
“寄灵神木!传闻中能转换人体命灵于其上,承接寿元的宝贝?”
“哈哈哈哈,好见识!”静流先生得意的笑道。
那萧天旭却是一下子冷静了下来,他冷冷的道:“寄灵神木,原本是西昆仑寿翁手里的宝贝,原来这东西竟是被你拿了……”
他继而又悠悠说道:“当年正魔大战最激烈的时刻,听闻通晓仙为了一个将死的女人,赴西昆仑大闹,想要的就是这件东西,虽然最后并未如愿,但经此一役,昆仑三老与通晓仙皆元气大伤,西昆仑与灵霞岛也互生嫌隙,魔教这才得以从覆亡的危险中摆脱出来,得来了喘息之机。”
“然而事后寿翁严华子惊觉寄灵神木竟被人盗了,他自是寻那通晓仙对峙,然而后者矢口否认,自此,西昆仑与灵霞岛彻底决裂。”
“却原来,这件宝贝被你偷了!”
“不错,萧老儿,你不愧是经历过昔年大战之人,所说所料皆不假。”静流先生倒不避讳,反而直言道“昔日我趁通晓仙击伤昆仑掌教,与昆仑三老激斗不休之时,潜至后山,那时像你我这种级数之人打斗正酣,谁也没料到众人所争之物,竟轻易落到我静流手里。”
他哈哈一声大笑,毫不掩饰洋洋得意的神情:“想那通晓仙寻此物又有何用,救一个将死之人哪是那么容易的,如我得到此物,将其炼化,移形灌灵,也足足用了二十余年方成。”
七妙听到他这么说,心头不由一紧,心道:“静流先生这样的高人,炼化宝物也需要二十余年,又不知道自己身上这股阴寒真气,完全吸收又需要多久…。。”
却又听得那萧天旭冷冷道:“那萧某要恭喜你了,又能多活一百多岁,自是不用再怕死了!”
这句话明褒暗讽,静流先生怎会听不出来,他当即也是摇头回他道:“萧老儿这便错了,静流我费尽心机炼化这寄灵神木,倒不是为了再孤零零的活上百年。”
“哦?”
“静流此举,仍是为了昔年正魔大战之后,令我足不出户,困顿于此地二十余年的那件恨事……”
第三十八章 疯癫只道看不穿(上)
这一夜静流居上气氛诡谲莫名,萧天旭与七妙二人受制于静流先生,与他同坐一席之上。
静流先生转了转酒杯,正要对二人道出心事,便在这时,传来一声清朗的声音,念的是李白的诗句:
“夫天地者,万物之逆旅。光阴者,百代之过客。”
这时只见一个背着宝剑,抱着拂尘的道人缓缓从黑暗中走了出来,七妙看时,可不正是那凌纵云。在他身畔,又站着一个举着灯笼的年轻人,那人一身家佣打扮,穿土布衣服,那脸上表情呆滞,一双腿脚也是迈的十分机械。
那静流先生见凌纵云来了,不由抚掌笑道:“纵云老友,终于把你等来了……”
“凌纵云!”萧天旭却是蹭的从席上站了起来,他双手猛地提起一股鬼力,大叫一声,就要上去拼命。
“萧老儿,不可僭越宾主之礼。”静流先生低声厉喝,手中摇扇轻指,一股劲力向萧天旭激射过去。
“啊!”萧天旭吃一声痛,啪的一声瘫坐在椅子上,他只觉自己全身上下受了一股莫名禁止,竟让他动弹不得。
他心中对凌纵云怀恨以至根深蒂固的地步,兀自咬牙切齿的瞪视着他,却又无可奈何。
七妙堵此心中怀笑,她并不是小气的人,不过被萧天旭在肋下夹着跑过两次,如今睹此老吃瘪受窘,又怎能不笑。
静流先生左手一捻,轻轻打开之上,当胸摇了摇,神情甚是自得。他称那萧天旭为老儿,叫凌纵云为老友,却是忘了自己原本是大出他们许多的老人。只听他顺着凌纵云先前和的诗歌念道:
“而浮生若梦,为欢几何?古人秉烛夜游,良有以也。”
凌纵云轻声道:“既知浮生若梦,又何苦在梦中执着?”
静流先生并未接话,而是望了望亭边枕流,只见流水柔柔,其上飘着三朵纯白百合,那花心中有摇曳着三点烛火,烛光微茫,又映着流水的含情脉脉。
这时一股微风轻抚过亭榭,静流先生叹了一口气道:“云清,先将凌道长带上来吧。”
原来凌纵云身旁那人,竟是先前和厉修鬼种有过一场好斗的云清道人,却不知因何缘故,此人又出现在了这里,还是一副年纪轻轻的模样。
闻听主人吩咐,云清做了一个请的姿势,带头走进小亭,然后他与那云渺一般,提着灯笼,站着了静流先生的另一侧。
凌纵云轻轻一笑,也是步上小亭,却与七妙坐在一起。
七妙心知这位道长亲临此地,又一半的原因是为了自己,她感激的看了看她,后者冲其轻轻点头示意。
“老友耳目聪灵,想来刚才也把静流所说听了个大概,念到太白诗句,想来是要点化我喽?”静流先生大有深意的问道。
他既听凌纵云先前念到李白的诗句,自知其中有所深意,心道:自己这个老朋友功力超卓,自己当初虽虚长他几十岁,却是远远不及的,不过现在么…。。
“既明点化之意,老友何故仍要执着,昨日之事不可留。今日之事多烦忧,该过去的,始终还是要过去,该放下的,便就放下又如何?”凌纵云殷殷劝道。
“哈哈哈哈”静流先生忽的大笑,说道“老友劝诫之言,我又如何不知,世上谁人不知?”
“难道这世上人都是傻子不成?知难行易,或着说行走在这红尘之中,即便那修道之人,又有几人能像老友你这般虚怀若谷?”
“想那二十余年之前,正魔大战,这边道统、灵霞岛、西昆仑与静流居联军尊我为首,那时你等还只是道统的二代弟子,便是败给了敌人,却也还有再出头的机会……”
静流先生抬起头,望了望缭乱的月色,他举起桌上酒杯,对面前三人道:“来三位,共饮此杯,一尽快意!”
萧天旭一脸恨意,静流先生劝酒,他不闻不问,不理不睬,不晓得的人见到他副的样子,还以为这是既前面云清云渺之外又一个呆子。
七妙端起酒杯,假意抿了一口,却不去喝,只有凌纵云端起酒杯,陪着他一饮而尽。
静流先生饮罢,又是一声大笑,他略发狂态,继续说道:“然而静流当时却因一时负气,种了昔日魔主的诡计,答应与他在双方见证下赌赛一场,若魔主败了,那魔教余众便全都束手就擒,引颈就戮……”
“哼哼,哼哼…。。”似是被勾起了往事,那萧天旭不由冷笑两声。
他长身站起,背负着双手,仿佛回到了往昔峥嵘岁月:“若我败了,自是抽身退出江湖,不再理会正魔之事,当是时,我将近七十岁,论资历,乃是正道前辈高人,论身份,又是联军首领,我心道若能一战使拿魔教俯首称臣,那是何其的威风,到那个时候,便是那几个平时自命不凡的老家伙,也要被我压下一头,使他们也不得不仰视我静流,然而……”
他摇摇头,苦笑一声,似是不愿把那日发生过的事情再次想起。
“哼哼,然而你败了,却还不肯践诺!”萧天旭却是替他说了。
“我如何不肯践诺了?”静流先生恼道“我败给魔主之后,便率领全部静流居弟子退出此战,并允诺自己今生不再踏足江湖一步,静流自是说道做到,萧老儿何来不肯践诺之说。”
“你便一走了之,旁的那些正道门派却是不干,继续围攻我魔教,想我魔主与你一场激战之后元功已是受损不小,却又豁命与西昆仑几派高手接连交战,光荣战没,你这算践诺么?!”萧天旭咄咄逼人,怒向静流先生问道。
“当我战败之时,那些正道中人便不再以我我联军首领了,退兵种种,自也是没人听从,静流此战身败名裂,这么多年来,憋屈的躲在此处,无异于过着暗无天日的日子……”静流先生脸带悲戚,狠狠不已道。
“哼哼,你们这些正道中人,一贯的便爱尔虞我诈,勾心斗角。互相拆台,可不就是你们的作风!”萧天旭冷笑道。
第三十九章 疯癫只道看不穿(中)
前尘往事,七妙静听不语,凌纵云却是心下戚戚,他仰天长叹了一口气,慢慢说道:
“昔年纵云不过二三十岁,也亲历这场大战,那时只以当除魔卫道,快意恩仇为意,只凭一股热血行侠仗义,如今才知道,是我想错了。”
“当时正道前辈一声呼喝,我等热血男儿欣然仗剑,却掀起江湖一场腥风血雨,这实在算不上什么壮举,反而是人世间一场大灾难,魔教上下奋力守护宗门,魔主浴血奋战至最后一刻,种种情境历历在目,在座有三位都是当年大战的亲历者,你二人心中之痛,纵云也是感同身受…。。”
“哈哈!”静流先生狂笑道“好一个感同身受!可我要告诉你,这天下从来就没有感同身受这四个字,凌纵云,你恨过?你可能体会便是在梦里,也会咬牙切齿,心头涌上一股恨意的感觉?若真要说感到深受,也只有萧老儿才是守着一样的恨,怀着一样的痛!”
“哈哈哈哈”萧天旭也大笑道“不错,不错,一样的恨,一样的痛”
他怒视凌纵云,说道:“若是如此,便请静流先生解开我周身禁止,让我再与凌纵云一战,便纵是最后饮恨,也好过与这杀子仇人同坐一席,让我心中愤怒!”
“那却不行……”静流先生摇了摇头“你二人之事,不可在我静流居造次,有何种冤仇,也待出了此门,自行解决吧,静流已决议出江湖,剿灭魔教以泄心头之恨,在那之前我还有必须要做的事情,可不能让你们的争斗搅扰了。”
“敢问又是何事?”凌纵云皱眉问道。
“唉……料想老友已知静流重获生机,那是托了西昆仑寄灵神木的功效。”静流先生倒先向凌纵云问去,见后者点了点头,他便又悠悠道:
“静流我前后用去了二十多年时间,潜心研究,炼化吸收这寄灵神木,以延寿岁,并求返老还童,然而……”他苦笑了几下“五行质具於地,而气行於天,生灭有序,静流元功,本是虚寒之水,水以生木,故而最终融合寄灵神木,真元流转,得以如此面貌。”
静流先生所说的,便是用自身元功之水,生那寄灵神木之木,以此吸收炼化此宝,这本是一件好事,却被其说的忧心忡忡,个中缘由,凌纵云或许还未猜到,七妙却是想到了,她不由轻声说道:
“然而先生元功不敌这神木之能,水能生木,却无法养木,并且须知水木为阴,金火属阳,水既不能养木,则木生火,火又克水,如此,便有形神俱灭之灾,可是如此?”
“仙子果然兰心蕙质,所料不错!”七妙这一通言语,竟是切中了静流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