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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那人环顾众人,一施礼道:“在下轩中总管邢业,拜过诸位,不想今日众多英雄同登我居云轩之门,此乃江湖盛世,亦是我居云轩幸事……。”
“哎,莫要假模假样假客气!”贺须弥打断他道“我不管别人,我是要去见夏鸿渊的,你识相就快让路,不然只怕要一同挨打!”
这贺须弥粗声粗气,说话凶巴巴的,邢业似是不以为意,他略看了一眼左边受窘困住山崖边上的夏武明,又望了望一旁抓耳挠腮,因无计可施而憋红了脸的夏文清,淡然一笑说道:“居云轩如今图谋大事,只虑身孤力单,眼下有这么多影响肯来相顾,正是多多益善,又怎能拒人千里之外呢,诸位但请由我带路,随邢某一入山中……。”
他手势挥洒,身后那嵌在两块偌大岩石上,垂立天地之间,宽大厚实的两扇居云轩大门吱呀一声,竟是缓缓开启。
七妙顺着门内视线望去,只见其上一条石梯,直通天际,两边几间庙堂殿宇,依山而立,掩没在暮气明霞之下,无不辉煌大气。
“邢总管!”夏文清急道“真要放这么多外人直入中门么?”
“呵呵,二少爷,此乃是轩主所令……。”邢业笑着答道,只见那夏文清面上顿现不郁之色,然而他却没有再说什么,这邢业一摆手,做了个请的姿势,当先带路,后面几方人马各自警惕,便随着他踏在石梯直上,鱼贯而入了居云轩大门。
此前七妙并未听过居云轩名号,来时目睹,方才知晓,原来此地不同当日曾与之有过交集的静流居是一间几进几出的大院落,相反它乃是有十数间宅并列组成,其中建筑各有特色,又不失整体氛围,由此一观,此地气魄博大,又不失隐者氛围,果然是一处避世的所在。
众人依次步上尸体,蜿蜒向上,行过几栋宅邸,却见那前方有一处所在探出山崖之外,其上有一被赤红砖柱挑起来的二层木构小楼,孤立崖壁一脚,仿佛是被淡淡水墨点却的亭台,白玉栏杆上雕栏玉砌,四角屋檐上飞檐黛瓦,两面面窗棂巧布琉璃,有一种别样的幽致风雅。
红柱小楼,靠外的那一边上又多出一脚,乃是用汉白玉栏杆围着一面不大不小阳台,临崖面海,正可听涛声,观浪涌,一览日月。
此时正有一女子依偎着半边栏杆,纤手抚弄情丝,来往众人不仅翘首以望,只见这个女子穿一袭石榴裙衫,宽大的裙摆褶皱成团,鲜红似火,分外浓艳,这女子背着身子,似是闭目假寐,往来人声伴着踏过石梯的声音,似是将这女子从闭目宁四中惊醒,她悄然回头顾望。
这一下回头,似惊鸿一瞥,众人心中只有一股说不出道不明的滋味,心道怎么会有这么好看的女子生在这里,而七妙离得稍远,也依稀看得此女娇眼困憨,只见其玉臂轻伸,轻叹一声,正是道不尽的慵懒。
那女子四下里顾盼片刻,便回身进房去了,只听孙德宗那边陈开小声对秦逸说:“喂,秦老弟,你看到了没,那女子好像多看了你几眼呢……”
“休要胡说!”秦逸冷冷呵斥道。
“啧啧……。”陈开佯装受怕,吐了吐舌头,又小声嘀咕道“人家女子都不避嫌看过了,你又何必如此冷冰冰的拒人千里之外呢……。。”
这此不止秦逸怪他,前面夏文清充满怨怒的白了他一眼,总算止住了其嘴里聒噪。
“仙子姐姐,那楼上的女子回头时稍露面容,回眸惊鸿,确实是国色天香,看上去真是美得不得了呢……。”
七妙笑笑道:“能让渺华这样夸,看来她长得确实十分美丽”
“哈,确实,这女子的容颜,若是连旁的女子都要夸赞她,那不是她丑到需要人来鼓励一下,便是真的容颜美上了天,得到了旁人的真心赞美。”孙德宗一副道骨仙风的样子,为人不羁,话说的随意,却也透着对先前女子的几分欣赏。
“哈哈”贺须弥大笑道“孙老匹夫,只有这点上贺某倒是与你看法一致,这女娃娃长得确实标致,老话里都说女子是红颜祸水,嗯……怎么说来着……倾国倾城……。”
他手舞足蹈道:“可是若能让贺某把这女娃娃娶回家,什么逐北僧也不做了,道法也不学了,就是日后真的倾国倾城了,我也认了!”
“你这和尚不要胡说八道!”夏文清闻言大怒,张开骂道。
“哦?难道这女娃娃是你家小娘子”贺和尚眼睛眨巴,反问道,他将这夏文清上下打量一番,笑着说“看不出来你还有金屋藏娇的本领,果然是艳福不小啊……。”
“你你你……”夏文清脸憋得通红,气的说不出话来,那夏武明赶忙站出来正色道:“那和尚休要胡说,这楼上女子乃是舍妹夏芝江,岂容你如此言语亵渎!”
贺须弥见他兄弟俩发作,这次竟是出奇的老实,一抹光头,嘻嘻笑了笑,竟不接话了。
“芝江……”七妙不由想到:好华美清冷的名字,她心中一动,问夏武明道:“敢问夏兄,这红柱小楼可有名称?”
“红泥小筑……。”
第三十七章 幕帘重重烛影摇(上)
沿路再无他话,众人渐行渐远,那天地石栈深深耸入云朵之中,七妙一行掠过几间厅楼别院,终至中门之外,只见那夏文清犹豫片刻,问那居云轩中总管邢业道:“邢总管,是否先安排众宾客住在别院,由我先禀明父亲,明日再安排众英雄与其见面。”
他还是不放心让这多方势力人马进入那居云轩中,禀明父亲云云,也只是一番客套话,概因此人先前也已说过,平日里自己也是见不到那居云轩主人的,却不料那邢业一摆手,淡淡道:“轩主与我已有计较,二公子不必多做安排……”
夏文清闻言神色越加不快,然而他终究也没说些什么,只是悻悻退在一边。
明眼人哪还瞧不见,这夏氏兄弟在居云轩中定时不得志久了,大小事宜,竟悉听那邢业发落。
只是众人为客,这居云轩家世于己无关,眼前一幕,各自只当没见着罢了。
但见那邢业轻轻拍手,这居云轩中门应声而启,缓缓张开。
此处虽已是居云轩中门,比不上前出山门高大凝重的气魄,但门庭依旧阔大,且两边各有一方石狮子舞爪咆哮,立在门旁,七妙悄然观察,这两方石狮如披铁衣,含威怒目,周身透着青光,其上满是岁月冲刷,风雨侵蚀的痕迹,而不知屹立在此已逾多久了。
待步入这中门之上,眼前赫然出现一面对影壁,青砖铺就,上盖瓦当,当中白漆为底,刻着一副画作,正是:日出东海,月入昏冥,遍山鲜花,竞相开放。
那李渺华观之顿时奇怪,问七妙道:“这副画好生奇怪,居然又有太阳,又有月亮,清早竟已是山花遍开之景,而且这画中将四季鲜花都一股脑罗列在一起,好没有常理,你看那桃花、迎春,分明是春天的,兰花,芍药又是盛夏才开放的,芙蓉、海棠又是秋天开的,还有那冬天的梅花,罗列在一起,好叫人糊涂……。”
七妙闻言莞尔,李渺华年纪不大,心如明月,观察细致入微,兼之心直口快,直抒胸中不解,她也不懂丹青之道,略想了想,作答道:
“此画挥毫写意,倒不似都是实景,日升月落,我猜是引出黎明呼之欲出,一派朝气蓬勃之意……。”
李渺华眼眸忽闪,静心听了七妙的解释,再看此画时,顿生恍然大悟之感,那身前领路的总管邢业闻言也不禁回过首来,轻轻点头,以示赞许,只听七妙分神片刻,接着说道:
“这人间四季分明,桃之夭夭,幽兰淡雅,秋水芙蓉,寒梅傲雪,本是各主一季之花,然此时百花争鸣,娇艳开放,正代表着居云轩欣欣向荣的气象,亦或说这居云轩乃是沧海神山之上的洞天福地,得享百花朝拜,也未可知……。”
“仙子说的绝妙,尽道此画真谛!”只见那夏文清一边击掌叫好,望向七妙的眼神也更加热切“难不成仙子对这丹青之道也是精通?不然怎么会懂此画蕴含的道理?”
旁边众人无关势力,如莫丞也都觉得七妙解释的巧妙,不经意间,都专注的望向了她。
这个问题可叫七妙心中犯了难,她怎么知道张婷婉是否学过绘画,心中不由懊恼先前不该在李渺华面前逞强解释,此刻一语不慎,便要露出破绽。
“哈哈,我师妹自小修习仙家道法,习练剑术,却没有刻意去学那金玉丹青之道……。”却见那周涵止轻摇摺扇,竟抢着回答道“不过师妹聪慧于心,这生花妙笔中所流露之情感既然不能脱离天道,便可被我辈领悟接受,文清兄执着修行与否这个问题,已是落了下乘喽?”
七妙心中一惊一喜,心头不由乐道,没想到自己纠结于会不会露出破绽,被周涵止看破自己真身这一问题时,却是其亲自给自己解了围,倒也有趣。
那边李渺华本来见夏文清涎着脸又来套近乎时已是不悦,本欲说她几句,却被周涵止抢先了,到嘴边的几句话都被她咽到肚子里,她不由想到:“再刻薄小气的师兄也有要回护的师妹,周涵止平素对外人不咋样,对仙子姐姐却是真心的好……。”
继而想到秦雪涵生死未卜,不由鼻子一酸,神情黯然。
原来这周涵止越加瞧不惯夏文清屡屡与师妹套近乎,这才要抢白他几句,一出胸中不快。
那夏文清先前处处受制与邢业,本是不快,被周涵止这么一挤兑,脸又憋红了,说了几个这这这,一跺脚,终于气的快步越过众人,跑到前面不见了。
“文清!”夏武明见乃弟快步走掉,心中忧心,对众人抱拳施却一礼后,也是几个大步,追了过去。
“哈哈,轩中二位公子年少,不懂礼仪规矩,还请诸位原谅。”邢业略略欠身作揖,笑道“邢某向各位告罪了……。”
“哎……邢老弟,非你之罪,莫担其责”贺须弥大手一摆,不以为意,竟是代表了众人劝道“这居云轩中,你邢总管可要比那俩纨绔公子通情达理多了,贺某喜欢,便要交你这个朋友!”
原来这贺须弥先前为进居云轩,与夏家二公子并铁剑门主风行真多有冲突,之后遇到邢业大方放行,一路畅通无阻,对其不由大家赞赏。
只听他哈哈笑道:“我与你邢老弟投缘,眼见这天色渐晚了,贺某的肚子也快饿的不行了,咱们快去找个地方,大块吃肉,大碗喝酒,让我好好的敬你三杯!”
旁人见他说话大大咧咧,直来直去,只觉好笑,李渺华心中想这和尚直言讨酒肉吃,也倒是有趣,却见邢业微微一笑,淡淡道:
“多谢大师错爱,前面厅中轩主正在等待众位豪杰,并已经布置下晚宴,咱们这就向前再走半盏茶时分就是了……。”
“哦?夏鸿渊等在前头呢?”贺须弥一派油亮亮的脑门,顿时大喜道:“那快走快走,早早去了喝酒吃肉,顺便聊一聊正题!”
旁人似是深以为然,闻言竟都加快了脚步,七妙一行人虽也随之前进,心头却都不禁生出一丝疑虑,只听七妙传音周涵止道:“师兄,这些人听到那居云轩轩主在前相侯的消息,分明加快了脚步,却不知是不是和那贺须弥口中的‘正题’有关?”
“反正不可能是为了喝酒吃肉……”周涵止持扇于胸,深深蹙眉,显是心中也在细细思量。
“前面包括那疯疯癫癫风行真听到这居云轩轩主要见他的消息时,都能暂放下仇恨嫌隙,吵嚷着尽快赶到此处,并替这居云轩二公子出头,师兄以为,这‘正题’会不会是某桩好处?”
“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