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滚烫的液体冲进腹中,让人不可避免地失神片刻,北堂尊越长长出了一口气,定下心神,搂过北堂戎渡亲了亲,然后抓过北堂戎渡的手,按在自己还没有得到释放的欲望上面,一边在那柔嫩的掌心里摩擦着,一边低头啃咬北堂戎渡胸前的两点晕红,发出清晰的湿润吮吸声,一直等到出了精,将大量的热液溅在北堂戎渡的腹部之后,这才腰身一抬,让充塞体内的分身缓缓退了出来,同时一股白浊混合鲜红颜色的液体就从股间顺着大腿内侧蜿蜒流下……北堂尊越此时刚刚松懈了精神,却忽听身下人道:“二郎,新春吉庆……”低头一看,只见北堂戎渡长发散乱,眼角泛着桃花色,面带微笑,北堂尊越先是一顿,随即就微勾薄唇,道:“……新春吉庆。”说着,从枕下摸出一封红包,放在北堂戎渡胸口:“你看,朕可是早就准备好了。”
北堂戎渡笑了笑,抬起一只手,抚上那人温柔的唇角,北堂尊越握住他的手,道:“又过了一年,你都十九了,明年就是二十……怎么朕觉得这日子好象一直都到不了头一样。”北堂戎渡听了,笑道:“怎么会?最多活上一百多岁,哪有什么到不了头的,再说了,要是真的没完没了的,一年又一年,只怕你早晚也会厌了……” 北堂尊越不轻不重地拍了他一下,在北堂戎渡耳边道:“你怎么知道朕会厌烦?你听着,不管怎么样,你都得陪朕很长时间……你这小子,什么事从来都不往好的地方想。”北堂戎渡嘟囔了一句,缩进男人怀里:“你又没听我说完,急什么?我是说,等到以后哪怕是你和我都老了,老到你腻了我,我也厌了你,但是那时候,咱们还是可以一起过新年,一起守岁。”北堂尊越笑了一声,用力揉了揉北堂戎渡的脑袋,道:“……听起来倒不坏。”北堂戎渡抬起头,抚摩着北堂尊越英俊的脸孔,细细端详着,开玩笑道:“都说美人配英雄,可你既是美人,又是英雄,谁来配你才好?”北堂尊越身上有些酸痛,侧身躺在一旁,搂了北堂戎渡,随意道: “……你就差不多可以了,朕也不要别人。”
“……我小时候,可从来也没想过像你这样的人,居然有一天也会甜言蜜语地哄人。”北堂戎渡伸手捏了捏男人的耳垂,笑着说道,心中却有所触动,感觉满满的都是一股安逸,而这种幸福的味道,他不想任其流失,但目光却不经意瞥到了被丢在一旁的护具上,顿时整个人就几不可觉地滞了一下,脸上的笑容也略略寡淡了下来……眼前的这个男人很好,可是温暖中却还带着冷酷,慈爱中亦有无情的一面,这并非是对方故意反复无常,仅仅只是本性罢了,而人与人之间哪怕有再深的感情,却也经不起一次次的打击与施加压力……思及至此,方才略有动摇的心也再次坚定下来,即使有一瞬间他想放弃,只维持着现在的生活就好了,但人毕竟是自私的,他终究还是没有被感情所抵消了理智。一时北堂戎渡坐起,道:“……身上又黏又湿的,去洗一洗再睡罢。”北堂尊越无所谓地道:“麻烦,就你事多。”遂起来与北堂戎渡一同前去沐浴,待回来时,床上也已被宫人换好了干净被褥,两人并头躺下,很快便睡着了。
第二日北堂尊越一早醒来,随手一摸,身边空空如也,他起身掀起明黄的帐子,就见北堂戎渡正站在南窗下,头戴紫金冠,身上也穿着一袭紫色蟒袍,正给一对相思鸟喂食,见他醒了,便道:“快起来罢,一会儿佳期他们还要来拜年。”说完,好象想到了什么,走过来从床头的抽屉里取了药,替北堂尊越抹了,道:“还疼吗。”北堂尊越伏在榻上,懒懒道:“……朕还没那么娇气。”北堂戎渡笑了笑,帮他重新系上裤子,这才唤人进来伺候北堂尊越梳洗更衣。
约莫辰时左右,沈韩烟便携了三妃以及三个孩子一同进宫,一时众人行礼既罢,北堂戎渡抱过才出生一个多月的北堂新,对北堂尊越说道:“爹,你还从没瞧过新儿呢,你看看,他长得倒很像佳期小时候。”北堂尊越微微挑眉:“……哦,是么?”一面说,一面顺手接过襁褓,没曾想,原本北堂新正安安静静地吮着手指头,但北堂尊越刚一抱他,却不知道为什么,仿佛冥冥之中有一种奇异的牵系在指引着,北堂新吧嗒了两下嘴,忽然就毫无预兆地大哭起来。
北堂新张着粉红色的小嘴直哭,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北堂尊越顿时微微一愣,不知道这是怎么了,旁边北堂戎渡却是眼神一动,似乎想到了什么,于是便忙从北堂尊越的手里接过了孩子,一边轻轻拍着,一边哄慰道:“好孩子,不哭不哭……”说来也怪,北堂新刚一落到北堂戎渡的手里,就止住了哭声,北堂尊越只觉得莫名其妙,索性又去抱这个小孙儿,皱眉道:“……怎么了?”但他一抱过孩子,北堂新就又哭了起来,谢妃在一旁看着儿子大哭,十分心疼,但又不好表现出什么,北堂戎渡从北堂尊越手上接回儿子,轻声道:“还是交给他母亲罢。”说着,就把孩子送进谢妃怀里,说来奇怪,北堂新只一离开北堂尊越,就渐渐止住了哭。
一时北堂尊越若有所思,既而有些好笑地对北堂戎渡道:“这孩子看起来,好象倒是对朕有些不喜,一到朕手里就哭个不住。”北堂戎渡声音平缓,微笑着轻声说道:“……说不定新儿他上辈子的时候,跟爹有什么干碍也说不定。”北堂尊越不以为然,道:“哦?那倒是奇怪了。”
转眼匆匆数日过去,初四中午吃过午饭,北堂戎渡正在书房处理手头的一些杂事,却忽有太监道:“……殿下,谷大人求见。”未几,谷刑进到里间,见了北堂戎渡,便垂手立着,北堂戎渡一面用笔蘸了蘸墨,一面随口道:“……怎么这个时候忽然来见孤。”谷刑面色平常,只道:“爷当初命属下去查的事情,如今已略有收获……那刺杀爷的灰衣人,属下已经有了些眉目。”
三百零三。 纸包不住火
北堂戎渡听了这话,手里的笔一停,当即长眉倏扬,看向谷刑道:“……你是说,你查那个人已经有些眉目了?”谷刑道:“是,属下手中散布于京中的那数百秘探,每年都要爷撒下大把的银钱来供养,自然不能白白养着,总要有些用处。”北堂戎渡放下笔,想了想道:“什么眉目?莫非是查到了此人的身份不成?”谷刑微微正色道:“回爷的话,此事属下尚未查出……但如今根据可靠情报,属下已经掌握了此人在京中的一处落脚之地。”北堂戎渡闻言站起身来,精致如画的眉目间闪过一丝狠戾之色,嘿然道:“在哪?”谷刑听他问起,便说了一处地方,又道:“此人眼下并不在那里,属下已命人日夜在附近盯住,一有消息,即刻便来报与爷知晓。”
北堂戎渡舒出一口气,道:“……也罢了。”他向来做事喜欢快刀斩乱麻,如今有这么一个修为极深的对头时刻伏在暗处,又怎能让他心安?实在就像是一根扎在肉里的尖刺一样,非揪出来灭得干干净净才可以真正放心。一时谷刑退下,北堂戎渡自己寻思了片刻之后,便静下心来,看看外面天气还好,便吩咐人备了车马,自己穿上大衣,就准备进宫去看北堂尊越。
到了乾英宫时,北堂尊越却不在,北堂戎渡便在内殿等着,自己一面喝茶一面找了一本书随意翻翻,打发时间,约莫不到两刻钟的工夫,北堂尊越裹着一身寒气进来,北堂戎渡当即放下手里的书,起身笑道:“外面挺冷的罢?我在这里都已经等了你一阵了。”北堂尊越顺手拧了一把北堂戎渡的脸颊,低笑道:“……怎么,等朕一会儿都不愿意了?”他此时身上披着中毛熏貂黑色裘衣,油黑柔软的质地,面孔的周围都被毛茸茸的风毛裹着,乍看之下,少了平日里的桀骜威严之色,倒更显得英姿勃发许多,北堂戎渡一拍他的手,抱怨道:“你手凉死了,就来碰我……真是没安好心,故意戏弄我的。”他脸蛋儿上的皮肤极好,仿佛略略一掐就能够掐出水来一样,指头捏上去都能带出一丝回味来,北堂尊越哂道:“怎么你现在年纪越大,倒越来越娇气了,朕摸一下都不行,还能冷死你了不成?”说着,索性一把扯了北堂戎渡在怀,北堂尊越此人的性子向来怪异,别人越不愿意什么他就越要去做,因此揽紧了北堂戎渡,故意道:“既然嫌朕手凉,那你就给暖暖。”一面说,一面已将手伸进了北堂戎渡的衣襟里面。
“嘶……冰死了!你这人怎么这样缺德……”北堂戎渡顿时轻吸一口冷气,北堂尊越冷冰冰的手摸进他的怀里,贴在热乎乎的胸口上,激得他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忙不迭地就要把男人的手从衣服里拽出来,其实北堂尊越也只是逗他玩玩而已,哪里舍得真冰着了他,因此任由北堂戎渡将自己的手推开,低低笑道:“真是娇生惯养坏了,连半点寒气都不肯受着。”北堂戎渡白了北堂尊越一眼,把衣襟掩紧了,不以为然地嗤道:“那又怎么了,如果是小时候练功打底子,或者是从前行走江湖,后来行军打仗的这些时日,自然有什么苦头都要挨着,但是现在既然过得很安逸,那还凭什么叫我受苦?”北堂戎渡原本就生得极好,眼下他穿着一袭做工考究的精绣华袍,华丽奢雅之余,更衬托得眉目如画,再配上那微微嗔视挑眉的生动模样,实在是美得不可方物,即使没有太多的表情,但只一双凤目浅浅一顾,让人看了,就不能自主,北堂尊越见状,叹气道:“……也就是你运气实在是好,投胎给朕做了儿子,从小锦衣玉食地给养到这么大一个人,不然若是平常的人家,谁能养得起你这么娇惯的小子?”
北堂戎渡双眸带傲,凝眸注视着北堂尊越,风华卓然,一时桀然轻笑,悠悠说道:“你才要偷笑呢,我若不给你做儿子的话,现在你要上哪里寻我去?”说着又凑得近了些,雪白的手指戳了一下北堂尊越的胸口,声音朗朗:“……怎么,吃你的,喝你的,用你的,现在都十九年了,你才开始知道心疼了?”北堂戎渡本来就眉目清逸得很,此刻脸上薄嘲淡谑,笑影摇晕,再配上双腮间的两个浅浅酒窝,更有一番让人柔软到酥麻的风情,北堂尊越平生阅遍美人,向来对美色看得很淡,可对别人是一回事,对着北堂戎渡又是另一回事,只看着对方这样未语先笑的动人形容,就不由自主地捧他在手心里了,于是伸手将北堂戎渡揽入怀中,摸了摸那黑亮光滑的发髻,笑骂道:“……臭小子,怎么说话越来越尖酸起来,你年纪越大,就越爱跟朕抬杠。”北堂戎渡被男人揽在怀里,鼻中可以清清楚楚地闻到北堂尊越身上隐约的香味儿,那气息悠长而绵柔,很是舒服,北堂戎渡稍微推一推北堂尊越的怀抱,仰头看着男人,含笑道:“你知道什么,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吵吵闹闹才是有意思,这世上有些夫妻一辈子都是客客气气不红脸的,他们说起来不过是‘相敬如宾’四个字而已,哪有什么厚重情意的。”
北堂尊越闻言,伸手勾起北堂戎渡的下巴,面带一丝揶揄之色,道:“‘这世上有些夫妻’……啧啧,怎么,承认跟朕是夫妻了?”北堂戎渡反手搂住北堂尊越的腰身,低低微笑道:“我以前也没说不是啊……”北堂尊越听了心中一动,亲了亲那红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