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释放后的北堂戎渡眉心紧皱,片片晕红从脸蛋一直蔓延下来,薄唇也微微张开着,喘息出来的热度仿佛火烧一般滚烫,扑出了薄薄的潮湿水气,显得格外惹人,
北堂尊越轻吻上他的唇,柔缓地吸吮,十分温柔,北堂戎渡的舌尖被含着,忍不住就痒得笑了,北堂尊越便放开了他的嘴,转而去吻那薄嫩的白生生耳垂,
几丝鬓发顺着耳朵流泻而下,仿佛充满诱惑,北堂戎渡低声笑道:“……要不要我也帮帮你?”北堂尊越抚一抚他的耳根,道:“今日便算了,朕还有事要议,兵部的那几个人差不多该到了,朕也应该回宫了。”北堂戎渡听他要走,心里有些不舍,但他毕竟不似普通人,又哪里会做那等小儿女情态,于是只替北堂尊越整一整头上的金冠,温言道:“那我送送你罢。”
北堂尊越在他唇上一吻,眼内笑意鲜明:“……好。”
却说那厢宋妃息了打发人去探听消息的心思之后,便用心继续做针线,未几,去寻北堂佳期与北堂润攸的宫人回来,身后却袅袅跟着一个宫装女子,手里一左一右牵着两个孩子,正是牧倾萍,宋妃见了,忙放下绣活,起身去迎,道:“原来是牧姐姐来了。”
一时两人彼此见礼,牧倾萍道:“……方才佳期他们去了我宫里玩,倒是让妹妹担心了。”
宋妃盈盈笑道:“哪里的话呢,既然是在姐姐宫中,我又有什么可担心的,方才还以为他们不知道在哪里野去了。”
进了四月,淅淅沥沥的几场雨过后,空气里一片清爽,两人分了宾主坐下,彼此闲话家常,北堂佳期则与北堂润攸在不远处嬉闹玩耍,不时有清脆的笑语声传来,
两个女人一面含笑看着孩子们快乐玩耍的情景,一面随口聊着天,牧倾萍见北堂佳期手里抢了一个娃娃满脸得意地跑着,引后面的北堂润攸来追,便扬声道:“……露儿慢些跑,仔细摔了!”
一旁宋妃见孩子们追逐打闹,玩得十分热闹,便笑着说道:“一转眼郡主都这么大了,只怕再有几年就是大姑娘了。”
牧倾萍面色沉静如水,淡淡道:“旁的也无所谓,只盼她平安无忧地长大就是了。”
正说着,外面忽有太监禀报:“娘娘,殿下到了。”
二女听了,不约而同地站起身来,下一刻,北堂戎渡已跨了进来,身披猩红团龙长袍,前时他送了北堂尊越离开东宫之后,自己回去沐浴换衣,这才来到宋妃处,想看看一双儿女,眼下目光所及之处,见牧倾萍也在,便微微一顿,神色如常道:“……好热闹,原来都在。”
宋妃含笑福了一福,道:“妾身正在和牧姐姐说话呢,爷便来了。”
正说着,北堂佳期拉住北堂润攸胖乎乎的小手,两个孩子跑了过来,拽着北堂戎渡的手笑声如铃,甜甜道:“……父亲!”
北堂戎渡笑了笑,弯腰挨个亲了亲,温言道:“……孤和你们母妃说话,佳期跟弟弟玩罢。”两个孩子懂事地点点头,继续玩去了。
一时宫人送上茶来,北堂戎渡随手取来喝了一口,转脸对宋妃道:“佳期现在养在你宫里,近来你这里可缺些什么不曾?”宋妃盈盈浅笑:“爷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心里都记挂着郡主呢,一应送来的东西都是上上等,哪会缺什么呢?”北堂戎渡点了点头:“……这就好。”
三人说了一阵话,末了,北堂戎渡起身道:“孤还有事,这便回去了,你把孩子们照顾好。”宋妃含笑答应着,北堂戎渡却忽然看向一旁的牧倾萍,貌似很随意地道:“跟孤一起走罢。”牧倾萍听了,微微一顿,随即就走到了北堂戎渡身旁,宋妃便亲自将二人送出了自己的宫室。
彼时天光明媚,北堂戎渡与牧倾萍一同在路上徐徐前行,未几,走到一处桃林旁,四周飞花如雨,北堂戎渡停下脚步,忽然对牧倾萍道:“……近来很多人都在暗中议论太子妃一事,你想必也是知道的。”牧倾萍微微点头,在一旁的长椅上坐下:“这种事,自然是知道一些的。”
北堂戎渡略一沉吟,好看的眉头轻轻一蹙,却是也不打算拐弯抹角了,干脆直接就说出来:“既然如此,那么,孤便对你直说了……”北堂戎渡目光灼灼看向牧倾萍,以手搭住栏杆:“孤与父亲已经定下人选,等再过几日,册封的旨意就会下来,这太子妃之位,便由你担任。”
周围尽是馥郁的花香,被春风一浸,越发有着浓艳的气息,此话一出,牧倾萍顿时怔住,清淡的容颜亦滞了一瞬,待看向北堂戎渡时,只见对方正朝着自己静静颔首,
牧倾萍呆了一呆,下意识地脱口道:“……为什么?”
但她刚说完这句话,却好象突然想明白了什么一般,低首轻轻抚摸着手腕上一只澄澈通透的玉镯,半晌,才轻轻一笑,淡然说道:“我明白了……我知道应该怎么做,宋妃和谢妃那里,以后无论该弹压该还是平衡我都会做得稳当,你放心。”
北堂戎渡点一点头:“既然这样,孤先送你回去罢。”
牧倾萍微微抚弄着鬓发:“不必了,我自己在这里坐一坐就好。”
北堂戎渡闻言,便也不再多说,自己朝着寝宫方向回去了,牧倾萍目送着他的身影远去,不知道为什么,却恍惚把北堂戎渡的背影看作了那个人,一时间心下漫起一缕冰凉的酸楚之意,周围桃花开得如火如荼,一阵风吹来,花瓣零落似一阵血雨。
北堂尊越离开东宫回到大内,一时处理罢政事,晚间正准备去沐浴之际,却突然自窗外扑入一线小小的黑影,
北堂尊越眉峰微微一动,几乎与此同时,右手倏然一探,那黑影便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吸入了男人的掌心,原来却是一只黑色信鸽。
北堂尊越目光微敛,从那鸽子的脚爪上取下一个纸卷,待展开一看,却见纸条上只写着一行字:为兄今夜于淮湖处恭候大驾,二弟可敢前来一晤?
三百四十三。 兄弟夜话
北堂尊越出手捉住了那只黑色的信鸽,一时间目光微敛,从那鸽子的脚爪上取下一个纸卷,待展开一看,却见纸条上只写着一行字:为兄今夜于淮湖处恭候大驾,二弟可敢前来一晤?
“……北堂陨,你好大的胆子。”北堂尊越看罢这寥寥一行字,顺手便将那纸条一揉,扔进旁边的痰盂当中,目光微微闪动了一下,其中满是幽幽的冷色,似是在思索着什么,须臾,北堂尊越忽然冷笑一声,取过放在一旁的外袍披上:“……朕倒要看看你究竟想玩什么花样。”
四月里,湖面之上烟水茫茫,月光如水,微波荡漾,此时虽已近深夜,周围却仍然不减热闹,桨声灯影里,烟波浩淼的水面时不时有画舫游船往来,伴随着笙歌燕语阵阵,酥媚入骨,说不尽地纸醉金迷,北堂尊越独自一人负手笔直地站在岸上,意态闲适,仿佛正是闲庭信步一般,身裹一袭紫袍,如水月光直落于身上,一时间整个人好似会发光一般,春夜里微爽的凉风淡淡拂面,吹动了北堂尊越身后如同夜色般深沉的漆黑披风,他微微环视四周,寻找着某个人影,他如今修为已入化境,四周的任何事物都逃不过他的眼睛,耳畔的每一丝动静都清晰无比,完全是洞察幽微。北堂尊越漆黑的眉头紧锁,眼中幽幽神采变化万千,此时正是半夜时分,黑色的穹空之中虽然有着淡淡的云丝流连其间,然而月光如水如银,却也并没有被遮掩住,依然洒落天地之间,柔和无比,北堂尊越静静地站了一会儿,忽然间抬头望向天上,一股说不出来的杀戮渴血之意忽然就从骨子里猝不及防地泛了出来,强烈之极,又渐渐弥漫到了全身,让他整个人都微微兴奋了起来,不过很快这种情绪就被重新隐藏起来,北堂尊越原本杀机盎然的眼神徐徐转为平淡,他再次向四周扫视,却依然没有发现北堂陨的身影……一时北堂尊越头戴乌木冠,穿淡紫华服,负手而立,微微仰头,默默地在岸上等待着。
此时明月照在荡漾的水波之上,一条小舟轻巧快捷如同离弦之箭一般,在酒香粉腻之间穿行,舟上一个劲装汉子熟稔地驾着小舟破水逆行
船头处,一名身姿峻挺的男子负手立着,只见这人身上披着石青的披风,但在夜风的吹拂下,却露出里面银丝绣暗纹的白色锦衣,腰间锦带紧束,一身装束华贵非常
身后背着两柄古朴长剑,血红的剑穗迎风飘飘,形态气度之间有着一股说不出的闲雅风流之感,虽然只是静静负手而立,却隐隐令人生出高不可攀的感觉
此时夜风吹得此人的黑发微微舞动,若是远远看去,却有些乘风而去之态,唯一美中不足的是男人头上还戴着一顶斗笠,笠沿被压得很低,遮住了他的容貌,不知长相究竟如何。
一时夜色依依,春风沉醉,那男子抬头仰望苍穹,一双沉凝幽暗的狭长眸子凝望着天上明月,眼中透出复杂的光
正是北堂陨,他并不担心北堂尊越不来赴约,毕竟他实在是太了解那个人了,以北堂尊越的性情,在接到飞鸽传书之后,今夜必会前来
想到很快就能够见到那个男人,北堂陨心下忽然就是一阵兴奋,又夹杂着一阵微微的迷惘,心神多少有些摇摆不定,其实现在想起来,在当初无遮堡之际就已经有了苗头,虽然只是淡淡的影子,可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
面对着北堂尊越逐渐长成、愈发有压迫力的面孔,有些话就好象塞在胸口缭绕不去,不但说不出来,甚至不知道究竟想说什么,只知道四十多年以来,任凭见过多少巧笑倩兮的美人,也从来没有哪个能够勾得起心底最深沉的欲望,直到那日沈韩烟无心的一番话,才一语惊醒梦中人
令北堂陨突然醒悟:自己竟对视若死敌的北堂尊越动了心!
只是,北堂尊越不但是个男人,是自己的仇敌兼一母同胞的兄弟,而且还是性情暴烈高傲之极的男子
这不得不说是自己当真进退失据,竟然对这等悍勇男子起了念头,依照彼此过往的种种,根本就没有什么机会,可偏偏心里想的东西却不受控制……
哪怕是二十年来竭尽平生之力也要复仇的渴望,心中早已发下的不死不休的毒誓,也掩盖不住那一点荒唐诡异的强烈念头,致使自己终于按捺不住,于昨夜风雨交加之际冒险潜入皇宫,暗中窥视北堂尊越。
一时间北堂陨思绪随水远去,心中百念芜杂,就在这时,北堂陨眼中突然闪过一缕精芒,幽深沉暗的双目在瞬间寒亮得如同夜空之中的冷星,璀璨夺目之,
隔水看去,只见岸上遥遥站着一个紫衣人影,北堂陨立于船头,运尽目力,便隐约看见了那张俊美无匹的脸孔
心中不禁顿时一热,刹那间升腾起一种久违的扭曲渴望,强烈得让他整个人都快微微颤抖起来。
几乎就在同一时刻,岸上的北堂尊越心中若有所动,倏然睁开微眯的双眼,他运目远望,只见有船只来往穿梭的湖心处,一条小舟正朝着这边而来
一个头戴斗笠遮住面容的男子负手立在轻舟船头,衣着华丽,随着小舟渐渐临近,男人抬起手,将头上戴着的斗笠缓缓摘下,一张俊美的面孔随之便显露了出来,男人轮廓略显鲜明的俊逸面容上,带着淡淡的奇异微笑。
北堂陨缓缓摘去斗笠,正望见岸上北堂尊越那双幽深冰寒的凤目,北堂陨心中忽然没来由地一动,极力看去
只见前方岸上的北堂尊越一双泛着野兽般晶黄之色的眸子正冷冷盯着自己,长眉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