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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邵棠哼了一声,嘴角不易察觉的露出微笑,心里想到:“小心眼这是要服软了。”
收好字条,他奔着天庆祥就去了。
到达指定地点,卢景秋果然已经等在那里,正提着茶壶倒茶,见于邵棠来了,不冷不热的说:“来了?”
于邵棠坐到他对面,冲他一抬下巴问:“找我何事?”
卢景秋哼笑一声:“没事就不能找你?”
“你上回不是让我滚吗。”
“是啊,而且你很听话的滚了不是?”
“你!”
“喝茶。”
于邵棠本来想了一堆话要说,但是盯着卢景秋似笑非笑的眼,他又说不出,最后全就着茶水咽回肚里。
两人沉默半晌,卢景秋道:“听说你最近在家用功了?”
“还不是我爹逼的。”
“你爹说的没错啊,做生意难道不比打把势卖艺强?”
“谁说练功夫就要去打把势卖艺了?你们这是偏见。”
“哦?那堂堂阔少去给人家看门护院?”
“当然也不是要去护院!”
卢景秋把杯子放在桌上一顿:“那你想做什么?”
“我……”于邵棠犹豫了一下,他想做大侠,去闯荡江湖劫富济贫,但这话说出去卢景秋准保会嘲笑他,所以他动了动嘴唇没再继续。卢景秋又道:“学学做生意吧,哥哥我带着你,包你半年就发财。”
于邵棠垂下目光,面上很是挣扎。他今年二十有三,文不成武不就,也是该为自己的未来做打算了。
正在他发呆之际,忽然感觉脚上一疼,他回神看向卢景秋。原来卢景秋不知何时伸出一只脚踩在了他的脚面上。于邵棠一皱眉,刚想出声询问,那只脚却很灵活的一路向上踩在了他两腿之间。于邵棠登时脸就红了,气愤的低声道:“你干什么,外面还有人呢。”
卢景秋端着茶杯含笑看着他:“他们看不见。”
此间屋子十分僻静,门口又挡着一处屏风,外人确实看不见。于邵棠这才明白他选此处的用意,忽然对他这种寡廉鲜耻的精神感到万分佩服。伸手握住两腿间捣乱的那只脚,于邵棠惊讶的发现对方居然是脱了鞋的,无奈道:“卢兄,你我就不能老老实实的聊天吗?”卢景秋被他握住了脚踝,一颗心立刻跳的快起来。也不知是对方手掌温度过高还是自己心理作用,脚踝竟渐渐升了温,一股酥麻的感觉顺着腿一直窜进心里。卢景秋咬着下唇,忍不住哼出声来。于邵棠见他反应如此之大,不禁又好气又好笑,用力推掉他的脚站起身道:“我与你说不到一起去,你还是冷静一下吧,告辞。”卢景秋呆呆的坐在原处,直到于邵棠走出茶庄才回过神来——他没想到自己会欲求不满到这种地步,心下也是十分羞愧。一个人在茶庄里一直坐到天黑才付了帐起身离开。外面已是华灯初上,卢景秋站在冷清的街头茫茫然,竟有了不知身在何处的感觉。一阵冷风吹过,卢景秋打了个寒颤,决定找个热闹的地方呆会儿。他去了闲庭院,一家小倌馆。
风月场所在这个时候永远是最为热闹的,卢景秋挑了一名清俊的少年,等到两人关上门一起上了床,卢景秋就觉得不对劲。哪里不对呢?下午时明明那么有欲‘望,被人握一下脚脖子都能发情,如今要动真格的却一点热情也没有。而当少年脱光了衣服将清瘦的身体靠近他怀里后,卢景秋感觉胸中那唯一一点欲‘火也消失殆尽了。他犹豫了一下,对少年说:“用嘴吧。”
草草了结一桩性‘事后,卢景秋回了家。
不是他,果然不行。卢景秋在心里咬牙切齿的想,这混蛋小子已经在自己心中生了根发了芽,任谁都替代不了了。自己也是没用,偏就看上他那么个二货了,活该受罪!正当他穿过长廊往内室去的时候,林堂从对面走了过来。林堂笑嘻嘻的迎上来:“大哥才回来?”
卢景秋心不在焉的嗯了一声。
林堂借着光亮偷眼观瞧他,就见他面上泛着粉红,眼中似含着一点泪水,竟是个面带春色的模样,心中就是一动。卢景秋正想着心事,却被林堂堵在了长廊上不得前进,就很不耐烦的瞪了他一眼道:“这么晚了不睡觉在这溜达什么?快回屋去。”“哎,我正准备回呢,大哥也早些休息吧。”林堂笑着侧过身。
卢景秋点点头,从他身边走过去。林堂在他身后悄悄吸了吸鼻子,面上带了了然的笑意。
4 同行
于邵棠回家的时候,于霖忠正跟一中年男子谈论生意。一眼叨住了儿子,于霖忠朝他一招手,于邵棠只好硬着头皮过去问好。两人聊天的内容于邵棠听了个七七八八,大概意思是要运一批货去临城,于霖忠本地的生意脱不开身,于是决定让自家儿子跟着去一趟。于邵棠眨巴眨巴眼睛问道:“爹,你真放心让我去啊?”
于霖忠当着外人的面不好抽他大嘴巴,只好按捺脾气道:“不过一天半的路程,我走过无数次,会出什么事?你一会儿去收拾行李,后天就上路。”于邵棠想了想又问:“那我能带上盛官吗?”
于霖忠一挥手:“随便你。”
于邵棠知道这一天早晚要来,所以也没有再多言,老老实实的回房去了。
于邵棠最终还是没让盛官跟他去。于是盛官忙前忙后给他装了一大包行李卷,摞起来能有半人高。于邵棠检查之后很纳闷的从里面拽出一截褥子。“这玩意带着作甚?”
盛官道:“我怕夜里凉,客栈的褥子薄。”
于邵棠一死劲把褥子拽出来扔回床上,然后又从行李里捡出了一个薄被,一个小枕头,一个香炉,三件外衫两双布鞋……“你呀,我又不是要在外常住,至于弄这么大排场?我有那么娇气吗?”
盛官一撇嘴道:“可这些都是你平时离不了的啊。”
于邵棠略微回想了一下,末了手一挥,道:“恶习,我要改掉!”
他在屋里转了一圈,从墙上卸下来一把刀挎在腰间,他终于找到了一点感觉。
笑微微的问盛官:“你说我们会不会遇上强盗?”
盛官惊讶的看着他:“哎呀我的少爷,走商最忌讳这个了,你可别说!”
于邵棠不以为意的摇摇头,将刀抽出来拿了块布轻轻擦拭。
一天后的清晨,于邵棠跟着于霖忠检查了车队,货物没有问题,但于邵棠却很惊奇的看见了卢景秋。
卢景秋一身白衣,摇着把折扇,一脸悲天怜人的笑容,在晨光中带着点仙人下凡的感觉。
于邵棠微张着嘴指点他:“你……”
于霖忠道:“卢世侄此次与你同行。”
于邵棠嘴张的更大了:“啊?”
于霖忠看他这副傻样真想踹他:“啊什么?他也有一批货要运往临城。”
卢景秋道:“伯父,你不必担心,我会照顾邵棠的。”
于霖忠点头道:“有你照应我自然放心。”
于邵棠在他爹严厉的目光下跟卢景秋上了同一辆马车。领头的车夫一挥鞭子,车队缓缓启程了。
车厢很宽敞,但坐进了两名成年男子厚就宽敞的有限。于邵棠与他相对而坐,目光也不知放哪里好,总觉得上下左右都是卢景秋。“你是不是故意的?”他问道。
卢景秋嗤笑一声:“我原本以为这次同行的是伯父,昨天下午才知道是你……我每天从早忙到晚,哪有功夫算计你?”于邵棠想了想,觉得也是,心里轻松了一点。马车正在向城外驶,于邵棠有点兴奋,他长这么大还没出过城,这会儿就挑开窗帘子向外看,外面正是一片花红柳绿的好景色。于邵棠转回头,见卢景秋闭着眼盘着膝,一只手垫在脑后靠着车厢壁。
于邵棠犹豫的问:“你的头还疼吗?”
卢景秋睁开眼看他道:“偶尔。”
于邵棠感觉心里有点闷:“那你为何还要出远门?”
卢景秋笑了:“别人办事我不放心。”
“呵,你这人……”
“我怎样?”
“没什么……头上落疤了吗?”
“自然是落了。”卢景秋偏过头给他看,“这里。”
于邵棠凑近了轻轻拨开他的头发,就见左耳上方两寸处有一道浅褐色的疤痕。
他皱着眉道:“啧,这以后能掉吗?”
“无所谓了,反正长在头发里面,别人也看不见。”
“也是。”
于是两人又没了话。车队如此行驶一个时辰,到达了一处驿站,众人下车休息。
有伙计端过来一摞大瓷碗,给他们每人添了一碗水。于邵棠见这碗又旧又破,碗底也是油渍麻花,就没有喝。车队的领头人,乃是卢家绸缎庄的一名掌柜,这时走过来弯下腰对卢景秋道:“大爷,我刚跟驿官打听了一下,说是前面那座桥塌了,怕是走不了马车。”卢景秋微微诧异道:“塌了?怎么塌的?”
掌柜道:“前日里下大雨,冲塌的。”
卢景秋皱了皱眉:“那从别的地方能过去吗?”
“能是能,就是绕远。”掌柜用手一指向远处一座山说:“得从那座山过去。”
卢景秋起身遥遥望向山峰,又看了看天气,想想道:“好罢,我们抓紧点时间,最好在天黑前进城。你吩咐下去,叫大伙立刻上路。”“哎。”掌柜下去了。
于邵棠站起身道:“下个雨就能把桥冲塌?”
卢景秋沉默一瞬道:“这条路我走了三年,从未出过岔子,这次倒是奇怪。”
“没关系,那我们就走山路好了。”
卢景秋看了他一眼,没言语。
众人继续赶路,马车一辆接一辆驶进山里。他们一共十辆马车,于家四辆卢家六辆,是个比较庞大的队伍。山林里幽静非凡,偶尔有鸟群扑扑啦啦从树上起飞。于邵棠瞪着眼珠子从车窗向外看,好像还挺高兴。卢景秋见他像是长在车窗上了似的,就伸手拽他:“贤弟,看什么呢?”于邵棠转回身一笑:“这情景太像书本里讲的了,你说一会儿会不会跳出一伙山贼高喊道,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从此路过……”他还没说完就被卢景秋狠狠敲了一下头。
“你个倒霉催的小子,就不能说点吉利话?这趟路已经够不顺的了,运货我都尽量避免走小路。”
于邵棠捂着头很委屈的哼了一声,低下头不言语了。
过了多时,卢景秋见他依然丧眉耷眼的,心就一软,换了温和的语气问道:“怎么?哥哥下手重了?”
于邵棠看他一眼,梗着脖子满不在乎的说:“没有啊。”
卢景秋笑了:“好贤弟,哥哥给你揉揉好吧?”
说着覆上刚才敲打的地方轻轻的揉。于邵棠平时在家讪脸的时候没少挨他爹的揍,然而他爹揍完就完了,从不安慰。今天见卢景秋在自己面前服了软,心里就有点高兴,并且觉得对方手掌绵软,揉得还挺舒服……正在这时,队伍前方忽然传来马嘶鸣声,接着有人大喊道:“有劫匪!”
车队立刻乱了起来,卢景秋脸色唰的一下变得铁青,目光如炬般看向于邵棠。
于邵棠也愣了,没想到自己一语成谶,心里立刻慌乱起来。
车顶“悾”的一声,有重物落下,随即一柄明晃晃的钢刀从车顶直插而下。卢景秋闪的慢了些,立时被削下一缕头发。这时于邵棠回了神,忙抽出随身挎刀猛然朝车顶扎去,就听“啊”的一声,有人从车上翻身落地。于邵棠对卢景秋道:“你在车里别动,我出去!”
卢景秋吓的脸都白了,未等他回答于邵棠已窜出车外。
车队随行的有六名保镖,此时正抄着家伙与劫匪拼杀。于邵棠瞧的清楚,偷袭者乃是一伙儿身穿黑衣的汉子,约有十多人,有的已经用刀割开行囊拿东西。于邵棠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