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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了。是真的“长大了”。这二人十分缠绵的说了好一阵子情话,直到于邵棠又该回去跟同伴汇合。这次走,他没像平时那样腻腻歪歪难分难舍,因为知道还有很多事要做,所以格外果断。在走之前,他找到了龙啸天,细细的嘱咐了对方一番,大意是希望他能帮忙好好照顾卢景秋。
龙啸天感觉这个于邵棠简直是来无踪去无影,而且无处不在,指不定什么时候就冒出来了,所以带着几分好奇边打量他边点头答应。于邵棠没给他机会细瞧自己,压低帽檐,他夹着寒风迅速的离去了。
他走不久,卢景秋也吩咐手下人准备整齐,一行人冒着细雪快马加鞭赶回了休宁。
回到休宁后,雪也停了,天始终还是一个阴。大雪未至,商行里的人都不敢出远门。
卢景秋在一个寒风凛冽的下午来到了夏府,把事情跟夏员外讲说了。
夏员外午睡刚起,还没醒明白,听了他这话足足愣了半盏茶的功夫,才一个机灵反应过来,顿时哭丧了一张脸。卢景秋不等他说话,赶紧将欠他的银票如数奉还,此外还多给了一张作为酬谢。
夏员外眉毛一耷,张嘴就想要嚎啕。
而此时,夏家大哥也正巧在府中做客,安安静静旁听完,这时就抬起一只宽厚的大巴掌轻轻按在夏员外的肩上,同时十分和气应允了卢景秋的请求。夏员外顶着他哥的一只手如同顶了千斤的重量,那一腔喷薄欲出的牢骚就强忍着没敢喷出去。只好委屈的问他:“那你以后还回来吗?”卢景秋微笑着摇摇头:“应该是不会回来了。不过,我很乐意与夏家建立合作的关系,如果休宁与苑城之间能联系起一条商路的话,那就再好不过了。”夏员外完全没有心情谈合作的事,余下的话就都交给夏大哥处理了,他只负责唉声叹气。
卢景秋既然决定要走,那行动就相当之快。
用了两天时间将手头活计与万掌柜交接完,他和龙啸天两人在腊月二十五这天踏上了回归故里的路。
快过年了,官道上都是赶着回家团圆的行路人,卢景秋和龙啸天更是赶的马不停蹄。越是离苑城近了,卢景秋心中就越是激动忐忑。想到半年之前自己被迫逃离家乡,当时那份悲恨仿佛还在心头。爹去世不过三年而已,卢家就被自己弄的一团糟,他简直愧对卢家的列祖列宗。一路上他暗暗发誓,回去后定要将卢家家业重振如初,再不给恶人可乘之机。大年初一那天,卢景秋和龙啸天风尘仆仆的赶回了苑城。
方泉之前接到来信,早早便在城门口等候。与他同来的还有卢家的管家,老张。
老张当初被林堂赶了出去,没地方可去,于是就投奔了方泉。站在城门口远远瞧见卢景秋的身影,老张一时激动的老泪纵横。卢景秋来至他们二人近前,下了马,将马鞭交给龙啸天。他一手揽住老张一手按住方泉的肩膀,含笑了半晌,眼圈也有点湿。“你们二位,都还挺好的?”
老张一抹眼泪,哽咽着说:“大爷,我们都没事,就是您受苦了。”
卢景秋摇了摇头,他又想笑又想哭,但强作镇定,笑着问:“昨个儿的年,过的怎么样?”
方泉抱着手,也笑了一下:“托大爷的福,挺好。这儿风凉,咱们赶紧回去吧。”
四个人两匹马,踏在新年的积雪与爆竹碎末上,慢慢向城里走去。
卢景秋回头望了一眼来时的城门,城外与城内似乎成了两个世界。直到踩在了家乡的土地上,他才真正有了落叶归根的感觉。才真正意识到,自己这是回到家了。42 新生
卢家大宅自从被封之后就一直空着。卢景秋的通缉文书撤销之后,府宅虽然开了,但是依旧没人住。林堂自己在城东有宅子,唤作林府,二小姐婉云也一直被他软禁在府中。卢景秋带着方泉与老张在卢宅前院中走了一圈,他背着手抬头望了望房檐上的层层积雪,问方泉:“当初店里那些伙计如今都在何处?”方泉道:“那几个常跟着大爷的都不干了,独自出去找活做。另外一些还在店铺中,店还是卢家的名头,但是都由林堂掌管。”卢景秋道:“不用管林堂了,从今以后就当没他这个人。老方,你还能不能联系上连虎、童德利他们?”
连虎和童德利都是跟了卢景秋五年以上的大伙计,在他入狱之前,这二位是卖力气最为得力的人物。
方泉立刻道:“能,他们俩我知道,现在都还闲着呢。前几日刚跟我见过面,说如果大爷回来了,就还跟着您干。”卢景秋点点头:“好,那你立刻去找他们,另外能联系上的都给我叫来。”
方泉答应了,领命下去办事。
卢景秋回过头来对老张道:“老张,你去花钱雇几个人来,把宅子打扫了。今天我就搬进来住。”
老张连连答应,也下去了。
这回剩卢景秋和龙啸天两人。龙啸天迈步进了前厅,抻着脖子四处看。他头一次来卢府,虽然现下府宅内空旷寂寥,但雕梁画栋深宅大院的气派仍在,让他不禁啧啧赞叹,自家老板的确很阔。将地上躺倒着的一张太师椅搬起来,龙啸天给椅面抹擦干净,招呼卢景秋道:“老板,来坐一会儿吧。”
卢景秋也迈了进来,环顾四周,不禁微微皱了眉。原本他收藏摆放在厅中的几件古董花瓶和画已经都不见了,不用说,一定是被林堂拿走了。想到这卢景秋对龙啸天一挥手:“你坐吧,我进去看看。”
他一路疾行至书房,房中桌椅书架都在,书也在,只是和前厅一样,他那些心爱的字画古董统统不见踪影。卢景秋来到书架前,将第三层的一厚摞书搬开,里面墙壁上露出一道小暗格。暗格没锁,由于比较隐秘,平时也不会有人注意它。卢景秋打开暗格,从里面摸出几样东西。一把扇子,一卷字画,还有一本刀谱。
扇子是于邵棠当初送予他的,字画是卢景秋自己所作,那刀谱嘛,就是当初他用来引诱于邵棠来书房的诱饵。卢景秋拿起刀谱翻了翻,想起那日强迫于邵棠不成,反被花瓶砸了个头破血流,心中不禁又好笑又羞愧。不过事到如今他又很满足,因为自己的努力得到了回报,没有白遭罪。
半个时辰后,老张回来了,并且领来了十名杂役和五个身强体健的老妈子。
老张站在院子里指挥着杂役清扫各个房间,老妈子们则负责拆洗被褥幔帐一类。一时间宅子里人来人往,竟给这空置已久的大宅平添了几分新年的热闹。又过了半个时辰,方泉也回来了。他身后跟着一大帮汉子,为首两个大个儿一个满脸络腮胡子,一个没胡子但长着一脸横肉,皆是十分凶狠,分别是连虎和童德利。卢景秋与他们见了面,众人都很激动,童德利扯着大嗓门痛骂林堂:“这王八犊子太不是东西,生意都让他给做毁了,大半的利都让白玉晓得去了,不过姓白的这回也完他娘的蛋了,真是大快人心。”卢景秋将众人一一安抚了,然后率领他们前往林府。
林府的家丁们守着宅子正昏昏欲睡,忽然被一阵砸门之声惊醒,十分不耐烦的隔着门问:“谁啊?使那么大劲干什么?门都让你们砸坏了。”门外传来一个冰冷又镇定的声音:“你家大爷。”
家丁莫名其妙的开了门,顿时吓了一跳,就见门外站着十多个横眉立目的大汉,最前方乃是个中等身量的斯文男子,但是面容十分冷峻。“你、你是哪位?”家丁咽了咽唾沫问。
“卢景秋。”
“卢……”家丁猛然醒悟,心道原来这位就是卢家的当家大爷,可他不是失踪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不等他多想,卢景秋已绕过他进了大门,并问:“卢婉云在何处?”
家丁还在迷茫之中,顺口道:“夫人在内宅呢……哎,等等你们不能进去!”
未等他话说完,连虎上去就给他推了个跟头。
一行人大步流星进了内院,沿途有看家护院的前来阻止,也都被卢家手下撂倒了。
卢景秋在内院凉亭里见到了妹妹。
卢婉云自从生完孩子,体重就没能减下来,始终是个很富态的少奶奶模样。此刻她正裹着貂皮外氅,在两个丫鬟的陪同下赏雪景,不料赏着赏着就见自己的哥哥迎面走来。卢婉云“呀”了一声,立刻站起身来,提着裙子迎了上去。
“大哥?你、你回来了?”二小姐很激动,一把拉住卢景秋的手,想看看是否是自己出现了幻觉。
卢景秋见妹妹身体神色都很不错,也松了一口气,道:“回来了,我是来接你回去的,你收拾一下跟我走。”卢婉云有很多话要说,但环顾四周,发现家丁和丫鬟都十分紧张的在一边观瞧着他们,意识到自己始终是个被监视软禁的状态,便收起话头道:“好,我这就去收拾。”她没什么东西要拿,除了两个孩子。而卢景秋在林府里走了一圈,发现了不少眼熟的货色,皆出自自家厅堂和书房,便差人将东西一件一件搬运出去。林府的家丁们在得知这位乃是卢家当家人之后,也都犹犹豫豫的不敢再上前,因为知道自家老爷乃是占了卢家的便宜,现在主人回来了,自然有权利带走一切属于他的东西。卢景秋上午到林府,下午时分则拉回家两大马车的东西。一手搀住妹妹的手将卢婉云扶下车,接着他又从车内一名老妈子的手中接过一个小娃娃。娃娃穿的圆咕隆冬,也不知道是外甥还是外甥女,反正粉白粉‘嫩十分招人喜欢。卢景秋抱着他,卢婉云抱着另外一个,两人在众人拥护下进了自家大门。此时大宅内部基本已经收拾干净利落,兄妹二人回了屋,终于可以坐下来好好谈谈心。
卢景秋对她说,林堂在桃林镇染了重病,已经过世了。
卢婉云很恨这位夫君,得知此消息后也毫不悲伤,但转念想到自己的两个孩子这么小就没了爹,心中不禁有些凄苦。两人将分别大半年的这些事都谈了一番,卢婉云对哥哥的遭遇又是惊叹又是心疼。卢景秋如今倒是豁达了许多,反过来又将妹妹安慰了一番。
日落时分,苏员外上门来了。他听闻卢景秋回来了,便召集许多位好友,准备挑个日子给卢景秋接风洗尘,今天他作为先行官来跟老朋友叙叙旧。卢景秋与他进了书房,详谈了一个时辰,终于将苑城如今的状态摸个透彻。
当初白玉晓成立的商会已经在不断的内讧之中土崩瓦解,大家又回到了各家生意各自做的状态。而白玉晓手下的得力干将孙凤祥,则是在白玉晓逃跑之后的第三天,也携带着家眷跑路了。他虽然没做犯法的事,但苑城上上下下基本被他得罪尽了。半夜躺在被窝一琢磨,白玉晓这一溜,自己没了靠山,指不定要被这些人如何报复呢,他可是没勇气再跳第二次河了。于是第二日将行李打包了一马车,带着家眷匆匆忙忙离开苑城,连生意都顾不得要了。他不要,可是有人要,葛老板在白玉晓横行霸道时不敢出头露面,但白玉晓一没,他立刻又抖了起来,接收了孙凤祥的三间铺子。晚间送走苏员外后,卢景秋在家中用了晚饭。厨子是从外面现雇来的,还没摸准主人的口味,只挑那家常菜色做出一桌,味道倒也十分不错。夜里卢景秋躺在主卧中望着床顶发了会儿呆,心中默默盘算着明日的安排,倒也没费多少劲便进入梦乡。
翌日,苏员外在顺阳府大请客,到场十多位老友,皆是为卢景秋接风的。卢家本就是大户,卢景秋的身份也十分惹人注目,他这趟回来目的十分明显,所以商界各位人士,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