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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梨亭凝神静心,默默将内息在经脉中缓慢流转,驱除身上的不适。却不想待到内里流转一个周天返回丹田之时,竟觉得周身上下都窜起了火苗,这火苗越烧越旺,竟似星火燎原。
他不由得口干舌燥,本已清明的灵台竟又一片模糊。恍惚间身上烫热难忍,不由自主的向不远处盘膝打坐的杨逍靠了过去。
一时间,只觉得那里寒凉如冰,润泽如玉,蹭过去竟有着说不出的舒服。
杨逍双目紧闭,正全力以赴驱除寒毒。不想腰间一热,一只手试探着摸索过来,先是带着犹疑,后就是温温热热却不得章法的磨蹭。
杨逍眉峰猛的一跳,内息猛的一乱,本已经被压制住的寒毒陡然反扑。杨逍丹田之中霎时剧痛,冷汗涔涔顺着额角滑下。
胸臆之间气血翻涌,一口鲜血到了喉中,又被杨逍狠狠的咽了下去。
腰间那双手竟很快的扯开了腰带,衣裳被不耐的扯开,簌簌颤抖却又滚烫如火的身体贴了上来。
杨逍顿时内息一乱,继而心中狂怒,想不到他竟是看走了眼,殷梨亭竟是这样的道貌岸然的东西!
不就是着了加了料的东西,竟敢把主意打到他身上来!难道为了报复夺妻之恨?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杨逍心中冷笑,脸上却不动声色。他自知伤的极重,运功又被殷梨亭打断,寒毒再次入体,比之受伤之初还要麻烦百倍。
若是当真拼起功力,他如今未必是殷梨亭的对手。
他自武艺大成以来,遇到过无数次难事,无数次险境,可却从不曾想过竟会有这样一天。
杨逍双目紧闭牙关紧咬,感觉到殷梨亭手上动作一时急切一时停滞,可若是动作,手腕力道便是极重又不将章法,甚至用上了内力。
杨逍拼尽了全身残余功力凝聚在手掌之间,同时感觉到上身一凉,衣裳被扯得大开,胸口被啃得两下,继而唇上又猛的一疼,却是被狠狠咬了一口。
杨逍猛的睁眼,当机立断一推一拍连续两掌劈出,殷梨亭没有半分防备,接连两掌正中胸口,整个人直接打得飞跌出去,噗的一口鲜血喷在地上。
这两掌着实拼尽了杨逍残存的几分功力,亏得杨逍重伤在身寒毒入体,不然只一掌就足够取殷梨亭性命。
剧痛之下,殷梨亭迷乱的神智终于清醒,只见杨逍外裳被扯落在地,白色的中衣也只虚虚的挂在身上,唇上竟还带着一个染血的牙印,殷红的血珠正沁出来。
殷梨亭不可置信的望着杨逍,又低头看看自己的手,不知所措的摇头,“我……不是……”
他这一开口,又是一口血呕了出来。
杨逍脸色铁青,挑起的眉梢带着凌厉的弧度,原本俊雅风流的气度竟染上了摄人的气势。他的手狠狠在唇上一抹,又倏地把滑落的中衣拉上,冷笑嘲讽道,“张真人教的好徒儿,武当出的好弟子!”
殷梨亭被刺得脸色通红,满面惶然渐渐化作了十分稚弱,头摇得像波浪鼓一样,甚至都不敢看杨逍一眼,只声音颤颤道,“我不知道怎么会这样……这不对……”
三十岁的人看起来竟如同少不经事的少年一般。
杨逍眼神如冰,俯视着殷梨亭,看了一会儿,却冷冷一哂,“你若是嫉恨杨某抢你未婚妻,大可划下道来。男儿立世光明正大,,便是张真人出手,杨某也接着。可你借药装疯,嘿,好个武当殷六侠!”
殷梨亭被他说的浑身颤抖,急切辩驳,“我没有!”这一喊又是一口鲜血吐出来。
殷梨亭的武当九阳功极有火候,他这一受伤,功力自动运转,却不防内力又是流入丹田之时,全身又麻痒入骨。
殷梨亭这回眼睛都红了,只强忍着那股子麻痒,可眼中不由得沁出泪来,神色十分稚弱无措,身体抖得更像是濒死的秋蝉。
与其说是被戳破的盘算无地自容,倒不如说是情潮未褪欲望难消。
杨逍看的眉头大皱,他一向见微知著,方才殷梨亭在侧他却直接闭目疗伤,倒不是认定了武当的侠义名声,而是看准了殷梨亭的软弱心性。
可是殷梨亭却坐下这等事来,杨逍便也只当是他自己一时走眼,知人知面不知心,本也没什么了不得。可是此时亲眼见到殷梨亭重伤呕血,偏偏还情潮不褪。
杨逍不由得暗忖,莫不是当真错怪了殷梨亭?
殷梨亭连连呕血,偏偏又觉身若火烧,身下变化又异常明显,殷梨亭又羞又急,竟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然而晕迷之间,依旧有碎碎的呻吟之声间或泄出。
杨逍凝视着殷梨亭半晌,终于无奈的叹了口气,强耐着性子上前探视。触手一摸,满掌滚烫,想来还是那药物作怪!
杨逍心中极是气闷,若真是说起来,都怪殷梨亭自己经验不丰,与他杨逍没有半点干系,可要是真把人扔下不管……杨逍还真做不出这样的事来。
无奈之下,杨逍只能强忍着满心不愉,亲自上手照顾殷梨亭。
杨逍对医道还算精通,心知殷梨亭的内伤虽然沉重,但也不是不能治,只是那药物磨人,想必绝不是普通的春药。
明教人才济济,更有医仙和毒仙在,杨逍也不怕解不开这药。
只是这样一来,就不免要走一趟蝴蝶谷。且不说他自己也重伤在身,只说那蝴蝶谷在安徽濠州,而今还有两个月就是年节,这是他与女儿不悔相聚的第一年,哪能放着不悔一个人?
杨逍几番踟蹰,终于还是决定亲自送殷梨亭去蝴蝶谷。
他也没忘了召集下属打听宋青书的下落,只是却半点消息也没有,能算得上好消息的,就只是知道宋青书没落在那位小王爷手里。
冬季官道上本就空旷,马车行走如风,马车内殷梨亭蜷身睡着,杨逍则是闭目打坐运气。
一路行来已经十余日,杨逍内功精深调息不辍,玄冥神掌的寒毒被一点点的逼出体外。
可是殷梨亭就麻烦异常,只要他一动内力,那药便立时发作。发作时竟一次比一次欲难自控。
殷梨亭本就不是心性强硬的男子,更被折磨的苦不堪言,可是他的伤又实在太重,睡梦之时常常真气自行调息。
第一回被杨逍又浇了一头一脸的冷水,可转过头就发起烧来。这下连浇冷水的法子也不能用了。
杨逍惊才绝艳少年得志,从来只有人侍奉他,他又何曾照顾过人。只被殷梨亭折腾的百般无奈,干脆直接把殷梨亭拖上了青楼,往名妓床上一扔。
殷梨亭虽无力反抗,可整个人就是缩在床脚,神色十分稚弱腼腆,视那名妓竟如洪水猛兽一般。
那名妓只在床边一坐,还什么都不曾做话都未说一句,殷梨亭便用求救的眼神望着杨逍,倒不像是那名妓要服侍他,反倒像是他要被那名妓强了一般。
名妓被逗得吃吃直笑,可杨逍却被气的脸色铁青,在床边站了好半晌,才冷笑着把殷梨亭捉在手中带走。
如此一来,殷梨亭一旦入睡,就只能杨逍在旁看着。一连十余日,杨逍脸色一日沉过一日,殷梨亭心下既愧疚又羞耻,就越发不敢看杨逍。
只要杨逍在一旁坐着,殷梨亭简直就如同受了气的小媳妇一样诺诺。这幅模样更把杨逍气的不轻,好歹武当殷六侠也算是江湖上的一号人物,怎么心性就这样软弱单纯?
杨逍干脆打定主意,将人送到蝴蝶谷找胡青牛医治,他便自回坐忘峰去陪宝贝女儿!
杨逍打坐片刻,忽地听见殷梨亭呼吸节奏一变,心知他又是无意识的运起内功疗伤。
杨逍随手一推,将殷梨亭推醒。殷梨亭迷迷糊糊的睁开眼便看见杨逍,然后目光便不由自主的落在杨逍唇上。
殷梨亭急忙低头,目光躲闪,一边又低声道,“又麻烦杨先生了。”
杨逍微微一哂,也不接茬。殷梨亭这两日却是受惯了杨逍的冷落态度,只默默的盘膝坐好,眸子茫茫然的落在车壁上,也不知在想什么。
忽地叮铃一声响,一只小小的金铃铛从杨逍身上落了下来。杨逍微微一皱眉,拾起来仔细一瞧,原来是系着的金丝被磨断了。
殷梨亭一直看着,突然问道,“这是纪姑娘的么?”
殷梨亭恍惚记得,那日他扯开杨逍的外裳,似乎也见过这件东西。这般想着,那日的迷乱就又在脑中过了一遍,殷梨亭脸上不由得染了薄红。
杨逍淡淡道,“是我女儿的,这回我来中原给晓芙报仇,不儿便说让我带着,就像是她陪着我,看着我给她娘亲报仇一样。”
殷梨亭哦了一声,期期艾艾的问道,“我听青书说,杨姑娘与纪……她娘亲长得很像?”
提起女儿,杨逍的心情总算好上几分,唇边也带了几分笑,“是啊,有七分相似,倒是性格更像我。”
殷梨亭心中不知什么滋味,只是低头默默。
杨逍将那铃铛放在怀里,才对殷梨亭正色道,“晓芙之事,是我对你不住。你要报仇原也应当,从来江湖事江湖了,我还是那句话,你划下什么道来我都接着。”
殷梨亭怔了怔,才摇头道,“我不会找你报仇的。”
殷梨亭望了杨逍一眼,又快速将目光转开,“我不怪你、也不怪她。我们虽然是父母之命,可她心里从来都没有我……唉,总归是命……情之所钟,不由自主。”
殷梨亭说完这一句,心中更是酸涩难忍,他忍不住望了杨逍一眼,却又快速转开眼睛。
杨逍只当是他心性软弱不善言辞,却不知大半是因为他只要一看杨逍,待到入睡之时梦中便是那日羞人的一幕。
杨逍垂眸喃喃道,“情之所钟,不由自主。可是情为何物?我自己都不知道是不是真心爱她。”
殷梨亭正自暗中难堪自己心思龌龊,却不想听见这一句,不由得失声道,“你说什么!你……你……不爱她么?”
杨逍皱着眉,缓缓道,“我只知道她是不一样的,我想要她,想留下她。这就是爱么?我不知道。”
殷梨亭登时心中一喜,可转念却又一酸,待到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竟闹得脸色通红,连脖颈都红透了。然而再一转念的时候,殷梨亭心中如受锤击,霎时脸色变得惨白,额头竟渗出汗来。
殷梨亭这边如同川剧变脸一样,杨逍看的诧异,问道,“你怎么了?”说着又伸出手来要探殷梨亭的脉。
杨逍的手堪堪触及殷梨亭的左手,殷梨亭猛的一抖,竟左手一弯使了个小擒拿手要逼着杨逍撤手。
杨逍脸色一沉,抖手扣住殷梨亭脉门,斥道,“你再动内息,又要受苦!”
殷梨亭全身一震,却又不停的哆嗦,整个人竟向后挪了两分,怔怔然的望着杨逍。
杨逍问道,“你究竟怎么了?”
殷梨亭只是摇头,脸色十分灰败。杨逍正欲再问,却忽地神色警醒,屈指在车壁上当当弹了三声,外面车夫猛的勒紧缰绳,马车倏地停住。
不一会儿,前面的官道上有几匹马疾驰过来。为首那人却是个英姿飒爽的女子,她一见那马车便是眼前一亮。
那女子带着人在马车前跳下马,躬身施礼道,“属下应尤怜参见左使。”
杨逍挑开车帘,道,“尤怜怎么来了?你不是跟着不儿么?不儿呢?”
应尤怜是杨逍下属天地风雷四门中地字门门主,自从杨不悔到了昆仑,杨逍便命地字门护着她的安全。
应尤怜面上含笑,又施了一礼,道,“小姐正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