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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变招奇快,右手一掌无功,左手便做虎爪五指成勾扣向张松溪肩头,与此同时,腿上横扫,劲风犹若秋风扫落叶一般,极为强横。
张松溪抬手在宋青书肩头一推,先将宋青书送出战团,这便又被那人抢了先机,他不知那人来路,先前对掌之时便未用全力,此时又被一轮急攻,霎时气血翻涌不止,一时竟无法开口。
宋青书看的焦急,忙喊道,“阁下是哪位前辈?在下是武当弟子,方才便是我四叔从河中救你上来的。”
宋青书话音方落,那人便忽然束手中路大开,竟由得张松溪一掌拍来。张松溪心中一惊,又眼见那人说停就停,忙不迭内力回撤。
便在这个当口,就听那人一声长笑。宋青书眼前一花,而后便只见那人的手牢牢扣在张松溪肩井穴上。
张松溪心中大怒,事到如今他还如何不知道是着了算计。宋青书却听着这笑声耳熟,却怎么也想不起来自己什么时候听见过。
那人道,“武当派果然都是正人君子,你是张松溪?”
武当诸侠年纪相差颇大,宋远桥五十几岁,俞莲舟与俞岱岩都是已过不惑。张松溪现年正是三十六岁。
那人凭着张松溪的年纪便猜度出他的身份。
张松溪道,“正是,阁下是那一位?”
那人瞅着张松溪忽地一勾唇角,“张四侠,是你多管了闲事,今日可莫怪我。”
说罢,那人便狠狠一推张松溪,扯着他上了船头。
张松溪怒道,“看阁下的武功,也该是成名人物。若当真是张某坏了你的事,说清楚原委我便是低头道歉又如何,何必……”
却是那人闲他聒噪,一指点在张松溪哑穴上。
宋青书跟着从船舱中冲出来,道,“前辈,武当与阁下无冤无仇,如果是我们从河里捞前辈上来坏了前辈的事,我愿意向前辈叩头赔罪。”
那人望了他一眼,连声冷笑,“我杀了你再向你说对不住,有用么?”
宋青书被他这一眼望的头皮发麻,实在想不出怎么这么一个美人能有这么重的煞气,只能硬着头皮道,“既然是我们的错,前辈说个章程,我们一定尽力弥补。”
宋青书刚说完这一句,忽地想起个人来,一瞬间脸色就白了。
那人冷笑一声,忽地抬手一掌震下一块船舷,扬手向河中一抛。紧跟着身形一纵,脚尖在那木板上一点,竟然连跃了十几丈。
宋青书哎呀一声扑到船边,只见那人已经带着张松溪落到岸边。这般绝顶的轻功,宋青书只有看着的份儿。
殷梨亭得信儿冲出船舱的时候,正听见那人冷冷道,“你们武当做的事,便拿张四侠赔我吧。哼,勉强还算差强人意,放心,过几日便放他回来。”
宋青书急的团团转,一把捉住殷梨亭,急声道,“六叔,那人是明教的光明右使范遥,他把四叔捉去……”就算能放回来,还不知道要受什么苦呢!那可是个连自己的美人脸都舍得砍上十几二十刀的人物!
那样一张美人脸,这得有多狠才下得去手啊!前世宋青书只是听说,真没多大触动,可这回亲眼见了范遥的相貌,他都心疼的直吸气。
可宋青书忽地又一转念,不对啊,大都汝阳王府不是有个苦头陀么,难道范遥没自毁容貌?
殷梨亭心中焦灼半分不比宋青书少,可货船顺流而下本就极快,只一耽搁岸边连个人影都没了。
然而同门义重,无论如何也不能放着四哥落在别人手上。殷梨亭在甲板上拾起两块木板,对宋青书道,“我去寻找四哥,便是敌不过那范遥,也能与四哥相互照应。”
宋青书连连点头,殷梨亭又望了望两艘货船与那些随行的武当弟子,转身便要渡河。
正在此时,宋青书忽地一扯他手臂,指着前方急道,“六叔,你快看!”
前方不知何时,竟驶来三艘大船。正中最大的船上,挂着朝廷的旗号。
殷梨亭失声道,“糟糕!这可如何是好!”元兵残刻,遇到朝廷的船,货物没了便也罢了,可他身后这些武当弟子们的性命却也堪忧。
论起处事机变指挥若定,十个殷梨亭也不及一个宋青书,然而宋青书此刻却也没了主意,货船无论如何也拼不过人家官船。
宋青书只能咬牙道,“让开河道,让他们先过去。”若是对方挑衅,便只能见机行事了。
武当众人正严阵以待,那三艘官船便已经驶近了。侧边两艘直接把货船揽住,正中那艘官船已经下了船锚停在河中央。
一个猎户打扮的汉子从那官船上探出头来,高声喊道,“宋青书,宋少侠,小王爷请你过船一叙,你敢不敢来?”
话虽这样说,可侧面两艘官船上元兵弯弓搭箭指着武当众人。大有一言不合当即动手的意思。
宋青书不由得苦笑两声,扬声道,“小王爷这般相请,在下敢不从命。”
让我们猜猜猜:范遥把人捉走干嘛去了?
小王爷来了哟,O(∩_∩)O~青书跑不了了。摸摸亲们~~~
☆、第85章 宋青书的故事(十六)
那汉子从背后抽出一支箭,上面连着长长的绳子,弯弓如满月,嗖的一声那箭便钉在船舷上。
那汉子喝道,“宋少侠,请!”
宋青书深深吸了一口气,便要踏上绳桥。身后便传来连声呼唤,“宋师兄!”
宋青书一回头,只见段如锦、程丰海、梁霁云等一众师弟都望着他,个个面现焦灼。
武当众人皆知宋青书为了黑玉断续膏曾深深的得罪过汝阳王世子,只怕便是这位小王爷,哪里能放心他独自去。
殷梨亭对宋青书道,“我陪你过去。”
宋青书却摇头道,“六叔,你留下,四叔如今还不知怎样,你若也去了,咱们船上没人主事,万一蒙古人动手,便要糟糕。”
宋青书强笑了一声,“没事的,我见过那小王爷几次,还算是讲理。冤有头债有主,我惹出来的自然我自己顶着。”
说罢,宋青书身形一纵一折,便轻飘飘的沿着那绳桥跃上官船。
那汉子看宋青书果然独自前来,不由得也心中暗赞宋青书胆色过人,神色间也就客气了一点,“宋少侠,小王爷正在舱内,请跟小人来。
船舱内的布置不似宋青书想象中的奢华,却也雕梁画栋檀香袅袅,处处可见精致贵气。
王保保正坐在主位上,身后立了两个人。宋青书认得,一个是鹤笔翁,还有一个脸上生了一颗大黑痣的便是那个用大力金刚指捏碎俞岱岩四肢关节的阿三。
王保保上下打量宋青书几眼,便朗声一笑,“宋少侠,你我几度相遇,时至今日才能心平气和的好好说上几句话,当真是不容易啊。”
每次遇见宋青书,王保保就遇不到什么好事,可他竟丝毫不以为意,随意拿出来做了谈资,只此一事便可见此人的城府心胸。
宋青书心中更是暗自警惕,王保保指了指对面的位置,道,“宋少侠,请坐。”
宋青书也不客气,直接便坐了下来,道,“小王爷请在下来,不知有何指教?”
王保保轩眉一扬,道,“小王自十二岁便随军出征,去年年初方才能独自领军。想不到便遇到了宋少侠,吃了好几场大亏。”
王保保微微一笑,“宋少侠,而今你上了我的船,想下去可就要看小王的心情了。”
宋青书不以为意,只淡淡道,“我听说蒙古人一诺千金,想不到小王爷身为蒙古贵胄,却偏偏是个例外。”
王保保眉头一挑,轻轻的哦了一声,状似疑问。
宋青书朗声道,“小王爷折箭立誓,不为难我师门,今日却率兵围住我武当的货船。这样出尔反尔,不怕誓言报应么?”
王保保哈哈一笑,“原来如此。”王保保转头便吩咐道,“阿三先生,传令下去,放武当的货船走。”
王保保根本不在意所谓江湖草莽,在他而言放了便放了也没什么了不得的。
宋青书没想到王保保这样好说话,脸上便微微一怔。
王保保道,“宋少侠,你是江湖武人,来来去去用的是你一身武功和江湖手段。不过小王是朝廷的人,学的是兵戈弓马,面对敌人么,当然便是调兵遣将聚众围捕。宋少侠,咱们既然各凭本事,你便大可不必如此不平。”
宋青书听得苦笑,“民不与官斗,古语诚不我欺。”
王保保听得哈哈一笑,自打遇见宋青书,这才首次占了上风。一时间心情大好。
他见过许多汉人,大多是表面上强硬,真章时刻骨头便软了。许多事情只要威逼利诱,就能达成所愿。
王保保略微一沉吟,又笑道,“宋少侠,你为师叔盗药,几度进出我汝阳王府,其中手段让小王好生相敬。你这样的人才流落江湖草莽之中,未免太过可惜,不若归顺小王,小王保证前事不计。日后锦衣玉食,不在话下。”
宋青书诧异之色溢于言表,几乎疑心自己听错了,暗道自己断了他双臂外加左腿,他能有这么好说话?
王保保却只是坦然一笑,“小王一诺千金,宋少侠大可放心。”若不是王保保神色正常言辞顺畅,宋青书真是要怀疑王保保脑子坏掉了。
宋青书自然不知道王保保年纪虽然不大,却是天生的枭雄心性,不仅能够时时自省,还十分爱才。
在宋青书手上栽了几个跟斗之后,王保保行事间便少了几分少年意气,变得更加稳重善思。
不仅汝阳王大为欣慰,便是在军中也更得手下兵士爱戴。王保保天性聪颖,更由此明白了许多道理。
这样一来,宋青书在王保保心中倒也不算是十分面目可憎。如果暂时不计较宋青书对他的冒犯,王保保倒是很想把宋青书留在身边听用。
以人为鉴可以明得失,王保保现在就觉得宋青书的作用就很像这块镜子,留在身边应该挺有用。这才有今日的这番招揽。
宋青书怔了怔,才委婉道,“在下只是江湖武人,自由散漫惯了,过不来锦衣玉食的日子。”
王保保神色骤然一变,望着宋青书森然道,“宋少侠,你可要想清楚啊。”
宋青书沉声道,“道不同,不相为谋!”
“好!”王保保面色阴沉沉的喝了一声,道,“既然如此,那你欠小王的债今日便还了吧。阿三先生,给我打断了他的四肢。宋少侠,希望你上回盗走的黑玉断续膏还够医治你的伤!”
宋青书既然不识抬举,那么他王保保当然有仇报仇。
宋青书见王保保说翻脸就翻脸,那阿三身影一晃就已经站在他眼前。宋青书匆忙后跃,连连摆手,迭声道,“等一下,等一下。”
王保保右手一摆,止住阿三,问道,“怎么?宋少侠改变主意了?”
宋青书却理直气壮的望着王保保,大声道,“小王爷,你未免太不讲道理。”
王保保养气功夫虽然不差,可宋青书这样倒打一耙却也让他气闷,当下便冷笑两声,“小王怎么不讲道理?”
宋青书张口就要分辨,却不防听见殷梨亭的声音,大喊道,“青书,你怎样了?”
宋青书望了王保保一眼,却见他也在皱眉。宋青书身影一晃便落在船舱之前往外看去,只见武当货船竟依旧停在原处。
宋青书扬声喊道,“六叔,我没事。”他又回头对王保保道,“小王爷就是这么遵守诺言的?”
王保保哼了一声,对着阿三挥挥手。阿三身形一动,便出了船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