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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那这个人……
剧烈的头疼袭来,吕非抱着头痛苦地弯下腰蹲在了地上。而门口的于靖扬嘴角弯曲,露出带着些残忍的笑容走了过来。
“我不会让你死的,我要让你一辈子都活在我给你的痛苦里!不,不只是痛苦,是痛不欲生!哈哈……”
听到于靖扬的话,吕非只觉得一股透到骨子里的恐惧感浮现。她缓缓地抬头,却看到一张被污迹和血渍掩了容貌的脸,可是那双眼睛却瞪着前方,吕非顺着那目光望去,看到面无表情的于萌站在一脸看热闹的徐特身边,而两人的手,紧紧相扣。
“啊!”
月光透过玻璃窗照亮房间,吕非第一次看清了这里的布置。病床在房间中央,左边是床头柜,过去点就是沙发和落地窗,右边是各类用线和管子连接到自己身上的机器,床对面的墙上是电视。房间里就吕非一个人,费力扯掉身上的线掀开被子下了床。扶在床边,吕非捂着胸口仿佛想安抚下里面那颗跳得太厉害而有些痛了的心脏。
才起个身就累成这样,看来真的伤的不轻啊。
在床边坐了会积蓄了些气力,吕非扶着床站了起来,疼痛立即送全身的每个地方传来,吕非咬着牙,汗水细密地出现在她的额头。“站起来!”心底这样地告诉自己,吕非颤颤巍巍地却也终于是站了起来,然后小心而又缓慢地一步步沿着墙和沙发走到了落地窗前。
原来,是在医院。
急救车呼啸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吕非站在小阳台上望着夜空,一颗星星都没有的夜空。
“小非,这几天好些了吗?”
一早,段明婷就拎着保温盒来看吕非。吕非穿着病服坐在床上看电视,脸上的气色比前几天好了些。
“这么早就过来了?”
“是啊,不是怕你饿着嘛。喏,我妈亲自炖的人参鸡汤,给你补身体的。”
虽然这段时间喝鸡汤什么的喝的想吐,但吕非还是笑着解决了这些汤。
“阿婷,我在医院呆了已经快两个月了,什么时候带我出去把头发剪剪吧,都这么长了。”
是啊,头发已经长到肩膀上了。虽然房间里的镜子和反光的东西都被拿走了,可是自己依旧能够触摸到那道疤痕啊。
“长点不好吗?有女人味啊。”
“女人味?”
“是啊,你留短发不好看,真的。”
“阿婷,我不在意的。”
正在削苹果的段明婷手一抖,断掉的苹果皮掉在地上。
吕非知道他们都在保护自己,可是,自己不能一直这样下去。住院这么久,爷爷一直没来看自己,想也是自己这次太让他失望了。那种失望,甚至是要放弃自己了吧。
“阿婷削苹果的技术有长进啊,我以后怕是再也吃不到之前那种肉都被削掉一半的苹果了。”
“喂,你是在取笑我吗?”
看着段明婷手里扬起的刀,吕非却感到胸口一阵紧缩,眼睛直愣愣地盯着那把水果刀。也许是看出吕非的不对劲,段明婷连忙把刀扔到她看不到的地方,从浴室拿了毛巾小心擦拭着她脸上的汗水。
“我……是不是很没用?”给自己擦拭汗水的手顿了下,吕非伸手接过毛巾,看着段明婷的眼睛,“你们把镜子都拿走了,我虽然看不到,但是还有手可以摸到啊。阿婷,我不在意别人怎么看,我也不怨恨谁,我只是……我只是……爷爷这次是真的失望了吧,我还真是没有用……”
“不是的!”段明婷抓着吕非的肩膀,神色焦急:“吕爷爷怎么会对你失望呢?他是……他……”
“爷爷怎么了?”
“哎……”
看段明婷的神情,吕非隐隐感觉到不安,可是又有些惧怕她会说出些不好的事情来。
段明婷低头想了想,一咬牙还是决定把事情告诉她。
“吕非,你想知道所有的事情吗?”
第20章 第二十章
原来,自从吕非车祸之后,吕氏就开始对付于家,最后也是吕氏使了些手段让于家的企业有的倒闭,有的被收购,于家也倒了下去。于靖扬的父亲承受不了打击自杀了,母亲也病倒。那晚,吕非跌跌撞撞地回到家,却被早就埋伏好的于靖扬迷晕带到一个隐秘的仓库。那近半个月的时间里发生的事情,外人只能从吕非身上的伤和医生的诊断中猜测。而吕爷爷自吕非失踪后就四处寻找,而吞并于家时出现的资金问题此时也暴露出来,吕氏陷入危机的时候,竞争对手趁机落井下石。吕爷爷在内外交困之下病倒了。就在吕非以为爷爷对自己失望时,爷爷就躺在隔壁的房间。
“那爷爷现在怎么样了?”
“小非,吕爷爷他一直在昏迷之中。”
段明婷的话犹如惊天炸雷般在吕非脑海里炸响。
“爷爷他……怎么会呢?爷爷怎么会病倒呢?他身体一直很好啊,怎么会……我要去看他,我要去看爷爷!”
“小姐……”
忽然冲进来的王甫宁让挣扎着要起来的吕非和试图安抚她的段明婷一齐望向他。一种不祥的预感在两人脑海里浮现。
“宁叔……”
“小姐,老爷他……老爷他……”
小姐,这样的称呼吕非还是第一次从王甫宁嘴里听到,但是她已经没有心情去探究。
“宁叔,爷爷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老爷他,怕是不行了。”
吕非在王甫宁和段明婷的搀扶下赶到急救室的时候,医生正要用白布盖住吕爷爷。段明婷心中一痛,手一松,吕非就软软地瘫跪在了地上。
“爷爷……”
时间无声地走了好一会。,吕非仍旧跪坐在地上,泛泪的眼中透出一种死灰。
“小非,爷爷走了,吕氏就全靠你了!”
段明婷的话让吕非愣了下,无神的眼中有了一丝闪烁却又恢复的平静。走在两人身后的王甫宁一把将吕非拉住,咬牙瞪着她。
“小姐,难道你不想报仇了吗?老爷走了,吕氏还在危机里,难道你都不想管了,任老爷的心血付诸东流吗?!”
也许是王甫宁的话起了作用,吕非将头抵在地面。
“是,我要报仇……那些落尽下石的人,那些伤害了我和爷爷的人,我要让他们尝尝我今天的痛!”
一旁的段明婷听着两人的话,心里一阵阵的难过却无法说出任何的责备来。以吕非现在的状态,除了仇恨,还有什么能支撑她继续生活下去呢?
“……哇……哇……”
不明的哭声从走廊旁的房间传来,吕非停下脚步,扶着她的段明婷和王甫宁也挺了下来。忽然,一个衣着有些凌乱的女子从房间冲了出来,脚步有些凌乱险些撞到吕非。
“阿婷,我们进去看看。”
望着女子消失在拐角的身影,吕非往房间走去。这是间2人的病房,吕非她们走进去就看见几个像是病人家属的人围在卫生间门口,而先前听到的哭声越发的清晰了。
“请问,这是出了什么事吗?”
吕非向自己身前的一个中年男子询问,那男子回头刚想说什么,却浮现一副惊诧的表情。伸手抚过右脸,吕非转头望向卫生间里面。
“那个,刚刚有个女的走进来说要借用下卫生间,哪想到她在里面生了个孩子!这算什么事啊。”
也许是觉得自己太冒失了,男子嘟嘟囔囔地说着,却不敢再看吕非。
吕非从几个人的头顶看过去,只觉得一股混杂着血腥和臭气的味道扑面而来。卫生间角落,一个浑身污物的小东西正不断地发出啼哭。
“宁叔,把孩子带我房间去。”
段明婷对于吕非收养这个孩子的行为很长时间都无法理解。其实,在吕非心里,这个孩子在爷爷刚去世就降临,还刚好被自己碰上,或许冥冥之中与爷爷、与自己是有联系的。吕非不是个强势的人。在遭到情人的背叛和亲人失去之后,她需要有人能陪伴在自己身边,需要有个和自己有某些关联的人在身边。这样,她才会不那么孤单。
半个月后,吕非出院,并且正式继承了吕氏。
吕非给人的感觉一直都是温润的性子,她从没发过火,也没有和人置过气。在所有人的印象里,她没有那些纨绔子弟的毛病,甚至让人觉得有些懦弱。很多人都觉得吕非会是那种靠着家世荫庇才能这样悠然地生活,可段明婷知道,吕非这样的性格是由于她不喜争斗,不过,这并不代表她没有脾气。
在段明婷心里,这样有些淡漠的吕非是她最喜欢也最亲近的,不过,她也清楚的知道这不是吕非仅有的一面。记得在学校时,一次辩论赛上,原本只是替补的吕非在二辩无故缺席而被推上台后顿时显露出雄辩的气势和咄咄逼人的眼神。那时,段明婷才觉得自己开始认识真正的吕非。
“她不是与世无争,只是还没有找到她想要争取的东西。”
虽然吕氏陷入了危机,但是旗下很多子公司由于吕爷爷在危机之初力排众议不动用其资金而得以幸免。吕非继承了吕氏后,大力改革……不久,吕氏的股票价格开始回升。吕氏的起死回生几乎成了商界的一个传奇,吕氏新上任的年轻总裁和她那半边银色面具也一齐成了传奇的标志。
就在外界对那半边面具猜测不已时,吕非已经开始了自己的报复计划。在她的计划里,所有在吕氏危机时落井下石的人都是她的报复对象。
天边晚霞刚褪去颜色,整个城市就已华灯初上,吕非驾着黑色SUV从公司出来。半年前,吕非一出院就在市区买了套房子。大宅毕竟离市区太远,况且对于吕非来说,大宅给她的太多关于爷爷的记忆,而她对于爷爷的去世一直愧疚不已。
半个多小时的车程后,吕非把车停到地下车库。这个楼盘自建成以来一直是N市的标志性建筑,吕非的房子在29层。
“小非,还没回来?”
进门拿掉面具,吕非一打开留言机就听到宁婶的声音。爷爷去世之后,吕非从老宅搬了出来,而王甫宁和宁婶带着吕非收养的孩子仍旧住在那,外界的一切对于他们来说都无关紧要。
“宁婶,骁儿睡了么?”
“睡啦,吃完奶就睡了。小非啊,吃饭没有?”
“刚回来,还没吃。”
“那还不赶紧弄点吃的!每天都这么晚才回去,饭也不知道吃,你的身体怎么受得了啊?”
“宁叔呢?”
“他呀,在伺候老爷的那些宝贝花草。小非,有时间回来看看,不然骁儿都不认识你了。”
“我会的。”
“快去吃点东西知道吗?”
“嗯,马上去。”
挂了电话,吕非走到酒柜前,随意拿了瓶酒就开始灌自己。刺鼻的液体顺着喉咙流下去,辛辣的感觉刺激着她的感官,吕非不由得一阵猛咳。
这样的夜晚,如果不借用酒精,自己怕是要一夜无眠。即使那个人已经被关进精神病院,即使自己表现得如何不在意,可是潜意识里,还是会惧怕黑暗,会做噩梦,会因恐惧而尖叫。脸上的疤虽丑陋,却远远不及内心的伤。
第21章 第二十二章
当电话再次响起时,吕非的行动已经有些迟钝了。但是那特殊的铃声还是让她接了起来。
“小非啊,下班没?美女我今天挤时间陪你吃个饭?”
“嗯?阿婷?我……在家呢。”
“喂,你又喝酒了?”
“喝了一点。”
“白痴啊你!不要命了?”
“呃,就喝了一点,有利睡眠嘛。”
“切,我还不了解你吗?吃饭没?”
“还没来得及吃。”
“你……在家等着。”
听着电话里的忙音,吕非无奈地笑笑,起身去了浴室。等她从浴室出来,段明婷已经把带来的外卖热好放在餐桌上。
“都喝了半瓶还说一点,看来你真是不要命了。”
段明婷的责备在吕非看来只是她独特的关心方式,所以自己也只是笑笑便大吃起她带来的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