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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忙的话,晚上一起吃饭吧?”
“想吃什么?我让秘书订位子。”
“随你吧。”
“那晚上就听我安排。你几点下班?我去接你。”
“今天没什么事,可以早些走。”
“那我一会开完会就去接你。”
“好的。”
“待会见。”
挂掉电话,吕非看到玻璃上印着自己笑意盈盈的模样。忽然,身后的咖啡机运转了起来。一转身——是安琪。
“你什么时候来的?”
“你不是工作狂吗?怎么今天为了一个电话一顿晚餐就把所有人扔下?她对你,有那么重要吗?”安琪的严厉的指责没有留一丝解释的机会给吕非:“为了让她顺利离开长天,你把长天拉进‘东奥’项目;为了让她开公司,你把名下半层楼都给了她;你连吕氏的股份都能送出去,是不是有一天,你也会把吕氏送给她?”
“安琪,”吕非的脸色在安琪的指责声中越来越差:“就算要把吕氏送出去,那也是我自己的事。”
这是安琪记忆中,吕非第二次说出这么伤人的话。
爱情对于一些人来说是在任何时候都能插队排到人生第一要务的位置上。即使冷静、即使坚强、即使面对任何危难都能沉着的吕非在面对于萌的时候,总是会有迷失心智的一瞬。那种迷恋,甚至在伤害到关心自己的人也毫无察觉。
会议在吕非和安琪前脚踏后脚地回来后继续,段明帛却感觉到两人之间那种微妙的变化。
这个会从上午开始,到现在已经进行了大半,下午四点左右就差不多结束。吕非是第一个离开会议室的人。
匆匆把任务给王少磊和秘书吩咐下去,吕非就开着车去了华辰国际。
把车停在地下停车场,吕非拨通电话说了几句就挂掉。过了十分钟,电梯门打开,身穿黑色套装的于萌就走了出来。
“好巧。”
于萌被吕非的话弄得有点莫名其妙,等她下了车才发现,两人居然穿着款式和颜色都一样的套装。
“今天带你去个特别的地方。”
两人坐好,吕非发动车子。于萌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看着车子逐渐开到自己不熟悉的地方。最后,车子停在一所学校门口。
正好是放学的时间,学校门口停着各式或黑或白的名车。吕非说了句“等一会”就自顾下了车。于萌在车里注视着她的身影,看着她穿过人群走到前面的车子门口,弯下腰说了几句就见车子的后门打开,一个十来岁还穿着校服的小男孩跳了下来跑到她面前仰头说着什么。随后,吕非牵着男孩的手走了过来。
见两人走近,于萌也下了车。吕非满眼笑意迎了上去,把小男孩拉到自己面前:“骁儿,叫阿姨。”小男孩望了一眼吕非,转头脆声对着于萌叫了声“阿姨”。
再次启动的车子仍旧往着于萌不熟悉的地方驶去,但她心里大约猜到这次的目的地了。
吕氏家族在商界也算得上是个传奇。据说吕家祖上在清朝末年就开始做生意,最得势的时候从洋人手里买下了一栋宅子。后来新中国成立,吕家先人把家产都捐了出去获了个红色资本家的称号。可是文革那会,吕家还是被疯狂的时局给摧败。直到文革结束,吕家才得以平反,政府又把宅子给划到吕家名下。再后来,改革开放的春风吹来,吕非的爷爷抓住机遇,这才有了现在的吕氏集团。
半小时后,车子经过一道大铁门,然后便是翠绿成一片的大草坪。于萌抬眼望去,砖红色的屋顶、灰色墙壁构成的建筑在草坪中格外显眼。
不一会,车子就停到了建筑前。于萌跟着吕非下了车,站在一旁。吕非把书包交给迎了上来的佣人手里,让她带吕骁去做作业,然后才走到于萌身旁。
“这是我长大的地方。”
于萌知道她的用意,笑了笑,说道:“你是要带我见家长吗?”
听她玩笑,吕非轻轻握住她的手:“前些年,爷爷生病去世了。宁叔宁婶看着我长大,算是家里的长辈。”
“你这是要跟他们宣布什么吗?我可是……”扬了扬带着结婚戒指的那只手,剩下的话被于萌眼中的严肃带过。
“这是我的家。我希望你能看看我成长的地方,也想邀请你今年春节和我一起来这里过节。”
“你明知道这不可能。”
“我只是想让你那天中午来这里和我一起过节,然后送你回去,不会耽误你和他吃年夜饭。”
就在于萌纠结着不知该不该答应的时候,一个身影出现在两人身前。
“小姐。”
“宁叔。这是于萌。”王甫宁半天没有做声,吕非看他的脸色有点不好:“宁叔,你怎么了?”
“于小姐,好久不见。”王甫宁依旧恭敬有礼。见吕非有些惊讶,于是解释道:“小姐不记得了?以前我陪老爷一起去南市的时候见过于小姐。”
在王甫宁的提醒下,吕非记起那个让自己措手不及的下午。
“宁婶呢?”
“老婆子听说小姐回来,就亲自下厨去做你喜欢吃的小菜了。”
“那晚上我要多吃点。”
说笑着,吕非拉着于萌进了屋。跟在她们身后的王甫宁,脸上却换上捉摸不定的神情。
第42章 第四十二章
饭桌上,于萌和王甫宁有些沉默。在吕非眼里,于萌大概是因为不大熟悉所以才沉默,王甫宁是习惯少言,所以并没有感觉到异常。吕骁和宁婶倒是一如往常的热情,好似吕非才是客人般不是夹菜就是缠着她说话。
于萌在吕非的脸上看到开心的笑容,脸上是平时少有的柔和神色。原来,她也并不是只有在面对自己的时候才有这份温情。
晚餐后,吕非牵着吕骁的手走在于萌身边,三个人在草坪上慢慢散步。已经初冬,吕骁被吕非用轻便但是保暖的外套裹得严严实实。可是小男孩心性好动,没走一会就耐不住大人这样的安静,说了句“妈咪,我自己去玩”就跑了开。
于萌回国之后就知道这个孩子的存在,可是她无论都想象不出来,吕非怎么会和男人生下孩子。之前吕非的各种举动都丝毫没有表现出孩子的存在,但是来到了这里见到他,那句“妈咪”像跟刺一样忽然就扎在她的心里。
一阵带着凉意的风吹来,掀起吕非额前的刘海露出她光洁的额头。于萌恰好侧过脸,看到她柔和了线条的侧脸,心里忽然起了微微的涟漪。这样的感情是不允许存在的,于萌强压下心里那股情感,用有些生硬的语气问道:“他多大了?”
“六月那会刚满十岁。”
十岁,算算时间,居然是在她离开自己之前就有了的事情。
“生孩子,很疼吧?”
于萌怪异的语气让吕非没忍住笑出了声:“你以为他是我生的?骁儿是我收养的孩子。”
吕非的话无疑让于萌如释重负,不过随之却是深深的疑惑:“为什么不自己生?”
“你觉得我可以接受男人?骁儿虽然不是我亲生,但他是吕氏唯一的继承人。而且,从现在开始,你是为数不多知道他是我收养的人之一。”
“你就不担心我会把这个秘密说出去?”
“你不会。”
人心是个复杂而又简单的存在。两颗贴近的心可以瞬间断了连系,而两颗陌生的心也可以瞬间贴近。
吕非那句“你不会”让于萌一直强压的情感终于喷薄而出。那一瞬,于萌被她无以复加的信任感动,心中原本深藏的恨意在这时也被翻腾的情感掩埋。
天色逐渐暗了下来,吕非把男孩哄睡着之后告别两位老人,驾着车载着于萌返回市区。车里放着舒缓的音乐,两个人沉默不语,空气中却弥漫着暧昧的气息。车子驶进小区,停在房子外的车道上。
吕非伸手拉住准备开门下车的于萌:“就这么走了?”说着,倾身过去。
于萌笑了笑,迎上逐渐贴近的人,给了她一个晚安吻。
“算你答应了么?”
“什么?”
“过年我接你去吃个饭。”
“到时看吧。”
吕非点点头,看着她下车穿过车道走到门口进屋。
车子发动离开的声音传来,于萌才弯腰换下高跟鞋走进客厅。已经十点多,于萌和保姆打了招呼,听她说许特还没有睡,于是走向他的房间。
于萌走进房间就看到许特坐在靠窗的软椅上望着窗外,心里忽然生出几丝不安:“这么晚还不睡?”
许特转过头,冷冷看着她。
“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看到许特脸色有些不对劲,于萌走过去伸手想试一下他的体温,没想到许特一偏头躲了开。
“我上次说的事你考虑好了没有?”重新把目光投向窗外,车道空空的,只有地灯发出的白色光芒铺在上面。
“什么事?”
“离婚。”
“结婚的时候我不是和你说过,这辈子我都不会离开你。”
“我烦了。”
“烦什么?”
“我烦每天只能坐在轮椅上被你们推来推去的日子、我烦每天都要忍受被人搬来搬去的日子、我烦只要有她吕非在的地方,你的心就会跑过去的日子!”
“可你明知道我是为了什么。”
“所以我更不明白,你亲她和她上床到底是真的为了报复,还是报仇只是你接近她的借口?”
“别人不知道,难道你会不懂?你以为我这些年的辛苦是为什么了?要是我对她还有情,要是我还爱她,我就不会这么费尽心机,早就和她双宿双栖去了。”
“你知道你看着她的时候的眼神么?是我多疑还是你在自欺欺人?”
面对许特的指责,于萌忽然感觉疲惫和无助。
“我不想和你吵。离婚是不可能的事,你早点休息吧。”
回到自己的房间,心力憔悴的于萌还穿着整齐的套装就躺倒床上。
吕非给予自己的东西,不论是物质还是情感都来的那么自然,好像一切都是理所应当。自己确实沉沦了,沉沦在那片柔情蜜意里,甚至忘却那份让自己铭心刻骨的恨意。那些最难过的日子里,是恨让自己支撑下来。
泪水将枕头染湿,于萌把被子扯了蒙住自己的头。
回到家的吕非一直在回味那个轻轻的晚安吻,嘴角止不住地上扬。镜子里的她弯着右边的唇,右颊提起,双眼微眯。淡淡的笑容,这是她能给出最好的表情。慢慢收起笑容,吕非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伸手抚上左脸轻轻揉着。
忽然,一阵疼痛传来,吕非几乎站立不住。她扶着墙壁艰难走出浴室,跪倒在床边。床头柜里放着一些小药瓶,颤抖的双手却怎么也拧不开平日里几下就能打开的瓶盖。汗水顺着脸颊滴了下来,吕非咬紧牙关趴在了地上。终于,瓶盖被打开,里面的药片掉落到地毯上。吕非捡了几颗仍在嘴里,她已经没有气力去拿放在头顶床头小几上的水杯,只能用力把药片干咽下去。
房间里安静地只剩吕非因疼痛而发出的呻*吟。
十几分钟后,药片发挥作用,吕非这才感觉疼痛没有最初的那么难以忍受。慢慢挪动身体,靠着床沿坐在地毯上。
自己因为这么些年酗酒,身体还是出现了毛病。以前不过是胃不好,偶尔会犯病。可是现在看来,已经不是简单的小胃病。
想到这,吕非有些害怕。
过了好一会,她才站起身拿了手机。翻到联系人,在梁瀚的名字上停了下来。
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