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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看见许锦年,是大学报名的第一天。韩露家出动着一群人前前后后给她打点所有手续,而她站在法学院的招新处不远的树下,看着给新生报名登记那里,一个高挑严肃的女子站在那里有条不紊地指挥着学生会的干部们做着事,旁边的那些小男生在那里窃窃私语,那个就是我们院的学生会主席啊,听说我们学校,就我们院的主席是女的,又漂亮又能干,要是我能……旁边又一个貌似师兄的人敲了一下小学弟的头,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你小子,冰山也敢碰,不想活了啊?韩露站在旁边笑起来,冰山么?
可能她已经是不记得了吧,韩露想,都隔了这么久。军训那天太阳很晒,自己已是快要中暑,胸闷至极,教官叫韩露去校医院看一下,路上扶韩露的李小敏说去给韩露买杯冰水来喝,就跑开一小会,韩露站在路上,还没有来得及走过去路边扶一下树,就软软栽了下来,没有倒到地上,倒在一个人怀里,柔软的怀抱,有一些淡淡的香气,韩露吃力的抬起头,哦?是她。
她把韩露扶到医院,然后和医生交代了一下就走了,很简单直接的作风。她很忙吧?韩露看着她离开的背影,直到背影消失,李小敏找到医院来,韩露还坐在病床上,发呆。
于是后来打听到她叫许锦年,这是这个学校里很有名气的名字,几乎人人都知道那个似乎无所不能的学姐的事,有点遥不可及,韩露那时候想。
3
想什么呢,到了。许锦年把手往韩露眼前晃晃。
学校门口的那条街,还是那么热闹。许锦年看着那一个个热气腾腾的摊档,突然有一种久别的熟悉感。
哎,小丫头,我请你吃烧烤好不好?许锦年看着韩露,骁有趣味的问。
咦?韩露看着许锦年。
下来吧,我也回请你一次!许锦年笑着说,好久没回来了,熟悉的味道啊。
(十四)
1
许锦年走前面领路,走到小街的最里头一家,就这里怎么样?许锦年问韩露,这边清静点,味道也不错哦。
韩露看着许锦年,问:学姐以前也来这样的地方?
咦,小丫头真奇怪,许锦年挑眉,难道我是神仙么?都不用吃饭的。许锦年又一想,不过以前我到不常来,大家吃这些东西,都喜欢打包回去的。
韩露不由得赞同道,就是就是啊,学姐这样出来,坐在这里吃东西,怎么看怎么觉得怪。
许锦年吃惊的看着她,为什么你和我那些大学的室友总说一样的话!许锦年心里想,我和许靖安出来打混那会,还不知道形象两个字怎么写呢,呵,果然是新的环境让人有新的人生啊。
摊档的老板送来菜单,许锦年也没有看,想老板点了一些肉串和脆骨、烤鱼还有一些小菜。想吃什么自己点,别客气啊。许锦年把单子直接递给韩露。
呵呵,我就喜欢吃烤的小馒头片,脆脆的。韩露对许锦年说。
突然脑海里出现了年少时的画面。
夏天是许锦年的许靖安最喜欢吃宵夜的季节,这样的夜晚,许锦年总是会拉着周嘉宁一起。
第一次周嘉宁和他们一起的时候,还别别扭扭不肯坐在露天吃东西。或许是第一次来这样的地方,要知道周家是绝对不许小孩在外面这样野着的,而且周妈妈总是教育周嘉宁不要吃路边这样脏脏的东西。所以看着两人吃的欢畅,不由皱起眉头。
你还是吃一点吧,挺香的!许锦年把一串羊肉放在周嘉宁嘴边。
不要,脏死了!周嘉宁摇摇头。
许锦年无奈,只好收回手嗤啦一口把这串肉消灭掉。
许锦年你吃东西斯文一点好不好。周嘉宁叫道,一和许靖安在一起玩就没个样子!
你懂什么!许靖安大口地灌着黄汤,这样子吃东西,才过瘾!小丫头片子!许靖安白了她一眼。
许锦年也拿起杯子大大喝了一口啤酒,叫道,真爽啊!
周嘉宁在一旁张大了嘴。
许锦年一看,小小恶作剧一样迅速塞了一片烤的脆脆的馒头片到周嘉宁的嘴里。小心咬着别掉了啊。许锦年在一旁坏笑。
唔……周嘉宁只好叼起那片馒头片,咽也不是,不想吃这样的东西嘛;吐也不是,吐了多不给许锦年面子啊。只好硬着头皮吃了人生中第一口烧烤。
其实还不错,周嘉宁红着脸说,挺香。
是的吧,许锦年得意的说到,我哪里会害你呐!一边说,一边又拿了几串脆骨和肉,用筷子把它们撸到盘子里,再夹起一块送到周嘉宁嘴边,尝尝!许锦年期待的看着她。
周嘉宁张开小嘴咬下那块肉,极度别扭的吃起来。
以后的以后,周嘉宁勉强接受了许锦年兄妹俩的习惯,只是这样的场合还是不喜欢动筷子,但是不会拒绝许锦年送到嘴边的食物了。
许锦年记得,周嘉宁最喜欢的,就是脆脆的小馒头片了。
2
想什么呢,学姐。韩露的话把她拉回了现实。快吃吧,老板说我们的东西都齐了。
喝酒吗?许锦年突然问。
呵,我不会啊……韩露脸红了。
老板,来瓶啤酒。许锦年向老板喊道。老板闻声提了一瓶啤酒,顺便送来两个杯子。
许锦年给自己满上,顺便给另一个杯子倒了半杯。
这样吃烧烤才有意思啊。许锦年把另一个杯子推到韩露面前。
(十五)
1
这一晚,韩露看到了许锦年稍微不同于以前的那一面。原来大家看起来那样不可接近的严肃的学姐,私底下也和大家一样,也出入这样热闹的地方,也和身边的人一样的样子大口喝着啤酒,不时夹起一些菜放进自己面前的盘子,给自己夹的烤鱼,也小心的拨去了刺……这样的学姐,看起来更让人觉得,不是那么的遥远了,就像,对了,就像生活在我们身边的每一个人那样普通。
你又在想什么呢,小丫头!喝了点酒的许锦年,声音变的稍微大了一点,快和姐姐再喝一杯。许锦年看着韩露,嘴里的话开始有了一点无赖的味道,明知道这小丫头不会喝,却要硬和她碰杯,就是想看看她不会喝却硬着头皮喝下一口啤酒的样子,很有趣。
刺喉的液体,不知道是第多少口了,韩露喝一口,许锦年就笑着喝一杯,不知不觉,脚下多了好几个空瓶子。
学姐,韩露喝了酒,脸色开始泛红,胆子也大了不少。酒喝多了对身体不好!她突然重重说了这句话。而且说的时候,认真的盯着许锦年的眼睛。
许锦年愣住了。
很大一会儿,许锦年才慢慢说道,还吃东西吗?
不吃了,好饱……韩露这才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老板,结账吧!
2
许锦年和韩露一起走进学校。
送你回去。刚刚站在校门外,许锦年执意。
两人默默地往里面宿舍区走。看着韩露有些不稳的脚步,许锦年心里想,果然是作孽了啊,急忙扶住她,夜风下,只有许锦年稳稳的走着路。
韩露腰间突然伸过来一只手,吓得她仓惶抬起头,迎上许锦年笑意盈盈的清澈眸子,那个人低下头对她说:扶你走。
就这样短短三个字,韩露的心顿时暖暖涨满了幸福。管她有什么过去,韩露飞快又瞟了一眼许锦年,夜色下,总是把人映的那样温柔。
就这样喜欢下去吧。
3
把韩露扶到她的宿舍,宿舍里没人。
估计都还在外面和男朋友缠绵呢。韩露笑。然后说,学姐这是我的位置,你坐啊。说着要去拖另外一个凳子。
许锦年把她按在自己的位子坐下,拿过韩露桌上的杯子,给韩露接了热热一杯水。
递给韩露,喝一点会舒服一些。许锦年顺手拧拧韩露的脸,笑着,真是搞不懂为什么你在我面前就这么安静,那天我看见你和你们一起来的实习生说话,咋呼得不得了,蛮可爱的,唉,我是老虎么,会吃了你啊!许锦年靠近了一点,着看韩露。
韩露的脸轰的一下,又红的像个猴子屁股。
许锦年凉凉的手摸上来。自言自语,不可能的啊,酒劲早该退了,我又不是不知道,加起来你总共就喝了一杯半,其它的都是我喝的呢……
韩露看见她这般孩子气的数落,忍不住笑了。
看见韩露笑她,许锦年忍不住又往韩露脸上拧了一把,然后快速把手缩回去,叫你笑我!许锦年说。
这时候,突然有钥匙拧锁孔的声音,有人回来了。
杨影进门的时候,看见一个陌生的女子和韩露正在说笑,正要问是谁,可是,仔细的看了一看,不由得呼道,天,锦年学姐!杨影遂又转过头看着韩露,心想,这丫的怎么把人骗过来的啊,奇迹啊。
许锦年一来看韩露同学回来了,便要起身告辞,还没说出口,就听见那位小学妹喊出自己的名字,只好礼貌性的点点头,然后说时间不早了,明天还要上班之类的客套话,叫这个小学妹照顾下韩露,然后就离开了。
你怎么今天这么早就回来了,韩露不满的看着杨影。
还早,你看都11点了啊。杨影委屈的说到。不过马上又八卦的问,你心目中的女神居然来我们宿舍,韩露你告诉我,你是怎么做到的啊。杨影辟辟啪啪的说。
咦,我没有说我提前毕业实习是她带我吗。韩露问。
废话,你肯定是高兴过了头,没跟我们讲都。
韩露心想,谁想跟你们这群八婆讲啊,一来这里的时候,我喜欢学姐这事,就是被宿舍里你们三位大神传的轰轰烈烈的,还好学姐不知道,想起刚刚就后怕,万一这丫的一多嘴,说我喜欢学姐,把学姐吓跑了怎么办,韩露拍拍胸口,还好学姐走了。
(十六)
1
回到家,一样的很晚的时间,许锦年连忙给周嘉宁打电话,怕她又一直等。
拨通号码,许锦年听见‘喂’一声,带着浓浓的鼻音。
嘉宁你怎么了,不舒服吗?许锦年连忙问。
没有,周嘉宁吸吸鼻子,锦年……周嘉宁疑迟地说到。
什么?
我想去你那里。
那可不行,许锦年叹气,嘉宁,你又开始任性了。
可是我天天看不到你,都会想你。周嘉宁说道,就像今天,这么晚了你还在上班,我都不能给你帮上什么。对了,周嘉宁说到,那个谁,你小学妹是吧,真够关心你的啊。
你来我这,还不知道谁照顾谁呢,许锦年苦恼的说,嘉宁啊,你都是有家的人了,不能老做一些让家里操心的事,那样我会觉得对不起你们的。许锦年无奈。
哼,有些事你不知道!周嘉宁突然说,他们,只有亏欠我们的份。
咦,嘉宁你说什么呢?许锦年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