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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和善。他挺着笔直的脊梁,嘴边带着慈善的笑意,往前走了两步,有些激动的看着休思,想要抬起手来抚摸她的肩头,又觉得不合适,强自放下了,软和着嗓子,关心的问:“刚下班么?做老师很辛苦吧?那年你妈妈告诉我你成绩好,进了B大,我不知道多高兴,多欣慰。”他的声音轻轻的目光悠远,不知是想起了休思的妈妈,还是想起了那时高兴欣慰的心情。
一时间,郑老爷子眼眸幽暗晦涩,郑持胤直挺挺的站着,厌烦的把头偏开。
这是她的爸爸,她只在十六岁那年匆匆的见过他一次,有时不经意间想起,她甚至不知道,这个她应该叫做爸爸的人长什么样,是高是矮,是胖是瘦,有没有留胡子,是不是和别人的爸爸一样,笑起来的时候,双眼会很柔和,如羽毛一样温柔的看着自己的子女。
都是小时候的事了,现在,她并不需要这个人来扮演她爸爸的角色。
“郑先生找我,是有什么事?”一句话说得十分礼貌,客气得疏离。
郑士杰不想她会是这样的反应,措手不及之下有些尴尬,郑老爷子哼了一声,鹰隼般的目光十分严厉。
“我回国一趟,听说你已经在Z市了,就想看看你。”郑士杰拉着她坐下,说起目的:“我常在国外,总是顾不上这里的事情。你是我的女儿,在外面这么多年,现在也该回家了。”
休思惊愕,回家?
郑持胤一脸嫌恶。郑老爷子重重咳了一声,威严的像封建社会的大家长,居高临下的看着休思,沉着声说:“既然要回来,就不要住外面了。你明天就搬过来,阿乔在你那住着,就一起来吧。夏帅那儿我会去说。”
恩赐的口吻,做好了决定,叫她来,不过是通知她一声罢了。休思这才明白过来,为什么夏乔要让她想清楚,她是已经猜到了现在这个局面,所以提醒她说什么话,做什么决定都要事先想清楚么?
休思并没有如他们所想,露出欣喜和感激的表情,反而盯着郑士杰,问:“郑先生的意思是要对外承认我是你女儿的身份,让我回到郑家,还是什么交代也没有的住进来?”
要承认她是郑士杰的女儿,这不是那么容易的事,首先她比郑持胤大了这么多就足够耐人寻味了。到时候,究竟她的母亲是第三者还是郑持胤的母亲是第三者?她的母亲为他生下孩子,他却丢下她们和别的女人结婚,这就是薄情寡义,对他的名声,对郑家的名声都很难听!
她的话音刚落,郑持胤就立刻变了脸色,讥讽地说:“怎么可能承认你,你不考虑郑家的名声,总要为爸爸想想。让别人知道,怎么在背后议论我们家?”
郑老爷子觉得孙子懂事,责备的看了休思一眼。郑士杰也是一副为难的样子,含糊其辞的说:“你先过来,以后的事我们慢慢商量。”
没有任何承诺,闪烁其词,是根本就不想认她,让她住进来也许只是一时心血来潮,弥补年轻时候的错误?休思笑着说:“我和郑先生、郑老先生都非亲非故,怎么好意思打扰。”
软绵绵的一句话让郑老爷子和郑士杰脸色大变。
“非亲非故?哼,”郑老爷子重重拍了一下矮几,沉沉的说:“士杰,你也看到了,现在不是我不让她回来,是她不认你这个父亲!”
“你,”郑士杰有些难堪的看着她,表情几多变换忍耐,半晌才说:“你可真像你妈妈,宁折不屈……”他一结婚,尚宁就坚决的和他断了关系,宁可一个人辛苦的抚养女儿,也不愿接受他一分一厘的帮助。
他一阵唏嘘感叹,休思却只是淡淡的看着他,目露讥讽。
“可是你这样坚持又能得到什么?”郑士杰语气一个转折,好言好语的劝说:“听爸爸的话,回来,我会把你当做女儿对待,就像你从小就在身边长大一样。这对你,是有好处的,而且,你妈妈,也是这个意思。”
听到他说你妈妈也是这个意思时,休思有片刻的恍惚。她不想和郑家的人有任何关系,但妈妈……她是希望她能被接受的。就像每一件事都有来龙去脉一样,每一个人,都有他的来源,都有他落根的地方,否则,不管到了哪里都是漂泊无依的。从前妈妈这样说的时候,她并不以为然,可是,从去年,妈妈过世,只剩下她一个人以后,她也越来越觉得孤单落寞,就像随着水到处飘动的浮萍,不知从哪来,到哪去。尤其是上半年,最好的朋友安然去了加拿大,这种感觉就越来越强烈。
也许,这就是她肯来Z市的原因吧。
郑家人能二十三年对她的存在不闻不问,她就没有侥幸的想过会有什么不同的结果。可是妈妈坚决的认为,郑老先生也许不会在乎她,但郑士杰一定会给一个交代。
那么,这就是交代么?
休思回过神来,看着郑士杰,清楚的说:“没有必要,妈妈她要的也不是这样。”
离开郑家的时候,郑士杰派了原来的那个司机送她回去,临走前还留了电话给她,如果她改变主意可以直接打他电话,父女之间没有什么话不能说的。
休思接过了名片,一走出来就丢进了路边的垃圾桶里。
父女间是没什么话不能说的,但他们间是没有什么话可说。
回到家已经十二点了,家里客厅的等亮着,休思叫了声“夏乔”,夏乔房间的门就打开了。
“回来了?”夏乔走过去,拿着休思的杯子,倒了杯热水给她:“外面冷吧?”
“嗯,挺冷。”休思接过陶瓷的马克杯,烫烫的开水透过冰凉的瓷杯,掌心顿时暖暖的,她走到沙发边上坐下,夏乔也脱掉拖鞋,到她边上盘腿坐着。
两个人就这样静静的坐着,谁也没有说话。过了一会儿,休思侧过身来揉了揉夏乔的头发,笑着说:“你该去睡觉了。每天晚上都要人看着,以前你在家的时候呢?你爷爷不会也像我这样每天看着你吧?”她的笑容有些勉强,清秀明丽的脸庞即便是在微笑也难掩其中的伤心落寞。
夏乔看着她,也笑了笑说:“我爷爷可耐心了,最多也就扯着嗓门吼一嗓子,”她学着夏老爷子的样子,板着脸,粗声粗气的吼道:“夏乔,你个小兔崽子,还不给老子滚去睡觉!小心老子收拾你!”
她说着就又笑了起来。休思想着平时在电视里看到的夏老先生一身灰色中山装,手执黑色手杖,威严严肃眉眼沉晦的模样,又对比气急败坏的对夏乔大吼的样子,不禁也笑了出来,这次的笑容要比刚才明快了很多。
郑士杰的出现犹如昙花一现,之后再也没有派人找过她,也没有给她打过电话。休思松了口气的同时还有些茫然。
同时消失不见的还有林彦。开始休思还没注意到,直到某天在教室外的走廊上遇到张老师,张老师对她打招呼,表情有些尴尬,又似乎是怜悯,休思才觉得诧异起来,不久后,张老师私下里语带抱歉的跟她说,是我们家林彦不好,小尚老师你别放在心上。才知道,原来林彦有女朋友了。
这样很好。这段时间意外出现的人和事都消失了。
休思觉得一切都回到了原来那种稳定平静的生活。
作者有话要说: 上榜求收藏求评论。
☆、chapter 12
平安夜恰好是周日。
早上,休思正睡得迷迷糊糊,房间的门被推开了一条缝,有人风一般的冲进来,目标明确的钻进休思被子里。休思感觉到身边一阵风起风落,接着一个凉凉的身子贴到了自己的背上,她猛然一惊,蓦地睁开眼睛,却见夏乔笑眯眯的躺在她身边,静静的看着她。
休思松了口气,睡意又灌入她的全身,她抬起手,摸了摸她的脸,迷迷糊糊的说:“怎么跑这来了?”夏乔两只爪子抓住被子,一个劲儿的往下蹭啊蹭,就是不回答她的话。
休思好笑的闭上眼,摸了摸她的头发,继续睡了过去。
混混沌沌的,一道明亮刺眼的绿光划过眼前,汽车急刹的声音,人群惊恐的叫喊,接着是肉体被狠狠撞击,那人如同残破的风筝,无助的,脆弱的,被车身撞起,飞到了空中,而后重重的落在了地上。
眼帘中尽是漫天漫地的红色,血腥味浓郁的飘在空气中,休思的心紧紧的揪起,耳边阵阵轰鸣,她想扯开嗓子大声的喊叫,嗓子却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般,怎么都发不出声。警笛声一阵一阵,马路中央那倒在血泊中残破不堪的人被抬上了担架,休思想要冲上去,想要喊不要走,却什么都做不了。
仿佛一把钝刀,拉扯着切她的心脏,要把她的整颗心都切开拿走那样剧烈的疼痛,满心的惶恐,惊惧。
不要走!
不要走!!
别离开!!!
一切又都安静了下来,救护车开走了,人群散开了,只剩下她一个人站在马路中央,机场外的黑色的柏油路上,红色的血液渗了进去,变成一滩乌红的印记,不久那印记也不见了。
什么都没有了。
休思猛然惊醒,她大口大口的喘着气,那梦中的场景太过逼真,那倒在血泊中的人究竟是谁?
胸口还残留着那种痛到无法言说的感觉,满额头的汗水,满眼的惊吓。一切都像是真的一样。
忽然,额头上传来温软的触感,耳边有人带着些许担忧的问:“怎么了?做噩梦了么?”手心碰到的都是湿漉漉的冷汗,额前的头发都浸湿了,夏乔不忍心的掠开她垂下的头发,皱着眉问。
休思这才想起身边还睡了一个人,语气有些虚,回答说:“做了个梦。”她喘匀过气,又镇定了好一会儿,心中那根拨的乱颤的弦才平缓下来。夏乔已经跑下床,绞了一块热热的湿毛巾来,递给她让她擦擦脸上的汗。
“做了什么梦?”夏乔跪在床上,问。休思擦过汗,顺手把毛巾搭在了床边的椅背上,见夏乔穿着她的黑白斑点睡衣,光溜溜的赤着脚,跪在床上,虽然Z市的冬天并不那么冷,但这样也是很容易着凉的吧。她忙掀开被子,把夏乔藏进来,一边告诉她:“就是梦到,有人出车祸了,在机场外面,然后,救护车来了,把人抬走了,接着我就醒了。”
夏乔和她一样倚着枕头,聚精会神的听着,问:“那那个人呢?死了么?”
休思遽然间再次感受到那种惊惧无助,鼻息间仿佛又闻到了浓郁的血腥味,她有些惶然,蹙起眉说:“不知道,我醒来了。应该是好了吧,救护车来得很及时。”
“哦。”夏乔应了一声,接着噗地一声笑了出来,“只是一个梦,你怎么那么认真?那个人是好是坏都是梦里的。”
她这么一说,休思倒是平静了下来,的确,都是梦里的。
“你怎么睡着睡着跑我床上来了?”休思问。
夏乔答:“今儿是平安夜,我来问你今天怎么过的。不过你还没睡醒,我就跟着再睡了一会儿。”
胡说八道,她过来的时候,她明明有醒过。休思懒得揭穿她,想了想,说:“没什么安排,你想呢?”
“我想……”夏乔真的想了起来,过了一会儿,她说:“你信教么?晚上教堂会有大弥撒。”
“嗯,可以。”休思觉得这不过分,“那之前的时间呢?”
“之前的话,”夏乔的眉毛扬了扬,说:“就去看电影吧,我们在家吃完晚饭再去。”
“可以。”看她的样子,应该是早就想好了的,休思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