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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确有轻微的肺病,不过那是抽烟抽的。
李深不甚相信,不过也不打算在这种毛头小孩身上浪费时间,摆摆手,让他写一份检查。
程灵如释重负,写检查不算什么大事,不过写完还不算完。军队的惯例,写完检查之后要在全体大会上读一遍,或者去李将军的办公室里单独朗诵一遍。
这两个选择都十分恐怖,当天下午要下班的时候,程灵接到李深警卫员的电话,问他检查写好了没?程灵心想糟糕,要去老头子那里赔礼道歉了。他心里暗骂了几句,拎着两张稿纸,恭恭敬敬地走进了李深的办公室。
李深正在听留声机里的钢琴曲,见程灵进来,冷淡地招呼了一句。程灵跟乖觉地站在他面前,低头认真地念自己的检查。
期间李深换了好几张碟子,好像在品鉴音乐的好坏。待程灵念完,李深又忽然问起了他的学业,又问他成绩如何。
程灵虽然觉得诧异,还是一五一十地交代了自己的专业和特长,又说自己的成绩很好,年年拿奖学金,业余时间学过钢琴,还得过奖。这些倒不是他自夸,他的学习能力的确非常出众。
然后李深才阐述了自己的意图,他想让程灵做他女儿的家庭教师。他的女儿年纪十七八岁,正是读书的光景,但是因为生病的缘故,一直不能去学校,女儿又喜欢钢琴,所以李深想找一个文化课基础深厚、擅长钢琴、品行良好、背景单纯的人做老师。
很明显李深之前对程灵做过调查,所以才会有这个想法。
程灵觉得自己受到了侮辱,他满脸通红,因为气愤,所以话都说不利索了:“我读的是军校,又不是师范。你还是找别人吧。”
李深举起手,打断了他的话,和气地解释道:“你误会了,其实不算什么家庭教师,毕竟,我是不付给你工资的。”他说完这句话,停顿了一下,然后发现程灵没笑,才知道这个笑话并不高明,于是继续说:“我和你父亲是多年战友,我女儿小艾,跟你也算是兄妹。她因为生病的缘故,脾气不好。我虽然爱她,但是年轻人的心思,毕竟捉摸不透。我请你过去,也是希望你们年轻人多交流,让她也开朗活泼起来。”
程灵听完这些,感觉李将军就是想给女儿找一个玩伴。他这人一向急公好义,很愉快地答应了。
当天晚上回到家里,程灵把这件事情给父亲说了,程蒙听后,脸却蒙上了一层霜。他是担心李将军要乱点鸳鸯谱,把自己的宝贝儿子配给那个病女儿,虽然能攀上李将军这门亲事很荣耀,但是程蒙毕竟疼爱儿子,情愿程灵找一个健康善良的普通女子。
程灵听了父亲的一番担忧,觉得他想的太多了,就没怎么放在心上。
一大早,林铁衣拎着无心到了医院,两人从医院的后门进去,周围的大垃圾桶里腥臭难闻,他们掩着鼻子快速跑过,也差点被熏死。
医院的前门光鲜漂亮,但是后门这些垃圾桶里全血糊糊的,堆积着癌变的肺叶、霉变的肠子和长满葡萄瘤的人体残肢。
林铁衣捂着无心的眼睛,把他领到一个很小的杂物室里,叫他先坐在工具箱上。
无心穿着宽大的工作服,挽起袖子,不肯待在杂物室,兴致勃勃地说:“我要帮你干活。”
林铁衣笑,只好叫他拿起拖把把卫生间打扫一遍。无心得令,欢快地去干活了,林铁衣趁此机会,忙带上防毒口罩,把外面那几个垃圾桶搬运到卡车上。
无心年幼,力气不足,除了拖地和擦洗玻璃之外,干不了其他的活儿。他就乖乖地跟在林铁衣身后,像小麻雀似的,不时地问:“这是什么呀?”“我帮你拿着吧。”“你好厉害哦。”
林铁衣干活的时候非常沉默,也不喜欢别人聒噪,被无心缠了半晌,气的想把他扔出窗外。但是无心却很知趣地说:“你不高兴我说话吗?那我闭嘴好了。”
果然把小嘴抿的紧紧的,伸直了脖子静静地看林铁衣。
这天上午的活儿很多,两人忙到十二点多,已经错过了饭点,不想回去了。林铁衣脱了工作服,对无心说我给你找点好吃的。
他进了餐厅,那边已经开始清扫地面刷锅洗碗了。他好说歹说,从食堂大妈那里要来了两个馒头一碟咸菜 ,兴高采烈地回去了。
平时林铁衣这种人是没有资格进餐厅的,何况就算他进去,别人也不卖给他东西——都知道他是和军部作对的懦夫,情愿扫厕所也不愿意上战场作战。
林铁衣见了无心,很高兴地扬了扬手里的馒头,说道:“今天有大收获。”他把馒头和咸菜放在地板上,又从怀里掏了一把樱桃,这是他在树上顺手摘的。
无心满脸都是失望:“只有这个啊,我想吃肉。”
林铁衣心里窘迫尴尬,脸上却摆出一副很凶很不耐烦的样子:“不吃拉倒。”
无心忙换了口风,说:“嘿嘿,馒头也挺好的,樱桃好甜。”他倒不是为了这口吃的,而是不想看见林铁衣尴尬。
两人吃了饭,林铁衣找了一个大纸箱,铺在储藏室的地板上。他反锁了房门,靠着门后坐下,又招呼无心躺下睡觉。
无心不是娇生惯养之人,见有睡的地方,也就高高兴兴地躺下了。
外面不断传来走动的脚步声,说话和争吵的声音,无心有些不安,抬眼见林铁衣牢牢地抵着房门,就又放心地睡了。
☆、拆分凤凰
无忧得知陆万劫要外出执行任务,紧绷着一张小脸,十分不高兴。待得知他两天后就出发,并且一个月之后才能回来时,无忧勃然大怒,怒过之后,却没有冲他发火,只阴沉着脸,砰地一声关上了卧室的门。
陆万劫站在门口,轻轻地劝慰了好半天,里面总不见动静。他耐性有限,心想先晾一段时间好了,就自己动手去厨房做饭了。
陆万劫不擅长烹饪,做出来的东西勉强可以入口。正午时分,林铁衣和无心准时上门蹭饭,三人围坐在饭桌前,埋头扒拉米饭。期间林铁衣问了一句:“无忧呢?”
陆万劫放下碗筷,去厨房用托盘端出几样饭菜,走到卧室门口,轻轻地敲了几下,硬着头皮问:“忧,出来吃饭。”
他耐着性子问了几声,里面才传来一句惫懒的话:“不用管我了。”这句话不像带气,倒是有点心灰意冷的味道。陆万劫有些心疼,当着外人的面,又不好做什么,只得把饭菜放回去。又对那两个电灯泡说:“我后天出差,你们三个在家里要互相照应。”
林铁衣和无心有点措手不及,鼓着腮帮子一起望向他。毕竟这段时间以来,都是陆万劫在照顾他们三个,陆就像是一棵给他们遮阳的大树,如今他说走就走,树底下的人一起惊慌失措了。
陆万劫很快打消他们的焦虑:“我会给我的战友打招呼,让他照顾你们。”他笑了一下:“放心,我一个月后就回来,没人敢把你们抓走的。”
两人松了一口气,又有些担忧陆万劫,无心天真地问:“你出差做什么?是不是打僵尸,那很危险的哦。”
“不是,我救人。”陆万劫笑着说。地球上的活尸至少有二十多亿,并且这个数字伴随着感染者的增多而攀升。把这些活尸一只一只消灭掉,至少要花费上百年的时间。既不划算,也不可能。所以地球上各个存活者区域的指挥者都倾向于找一处安全封闭的地域,供人类繁衍生息。
陆万劫打算明天中午在家里聚会,把程灵请来,几个人见面,也好增进关系。程灵此人虽然有些孩子气,但是很重义气,关键时刻还是很靠得住的。
卧室内的无忧独自难过,客厅里的三个人也陷入了分别的忧伤之中。林铁衣话少,沉默寡言的坐在那里,但是看得出还是很担忧陆万劫的。而无心则拉着陆万劫的手,喋喋不休地嘱咐他,注意安全,穿防辐射服,小心变异的怪物等等。无心在核污染区生活过一段时间,对里面的情况自然很了解。
陆万劫觉得无心很啰嗦,又很记挂卧室里饿肚子的无忧,于是严厉地叮嘱二人:林铁衣要收敛性子,不要和医院的人顶撞,也不要动不动闹逃跑。外面局势很乱,你跑出去不出五百米,不被活尸咬死算你幸运。无心不要闹小性子,也不要到处乱跑、随便和陌生人说话,凡事要多问问你叔叔和你哥哥。心眼放宽一些,又不是女孩子,动不动又哭又闹的,算什么样子!
这一番话把林铁衣和无心的心病都刺到了。两人又羞又恼,偏偏无法反驳,于是不再跟他叙述离别之情,气咻咻地告辞离开了。
陆万劫把饭菜放到微波炉里,自己找了一本书,坐在阳台的躺椅上怡情养性。傍晚吃饭的时候,无忧照旧没有出来。直到夜里入睡时,陆万劫沉不住气,推了一下卧室的门,才发现并没有反锁,他心里五味杂陈,缓缓地推开卧室的门。
无忧和衣半躺在床上,像是在发呆,见陆万劫进来,他起身站起来,微微活动了一下腰腿,像是躺了很久都没动。
“早点睡吧。”无忧轻声说,又随意整理了一下床上的枕头,起身出去。陆万劫愣愣地站在原地,急忙开口道:“晚饭在锅里,你多少吃一点。”
无忧嗯了一声,过了一会儿,陆万劫听见厨房传来叮叮当当的声音,他走出来,见无忧端着一盘炒饭,坐在小茶几旁边,有条不紊地握着一把铁勺,把米饭往嘴里送。
陆万劫见他虽然精神不济,但至少眼圈没红,心里松了一口气。他总觉得自己背着无忧做了一件坏事,所以此时有些理屈词穷,又有些张皇无措。心惊胆战地等着无忧吃过了饭、洗过了澡、回到了卧室,陆万劫忙端着茶杯去倒水,又把无忧平时爱看的书摆放在小台灯下面。
无忧顶着水淋淋的头发,坐在床边,低头望着自己的拖鞋,满脸的情绪都隐藏在灯影里。停了好一会儿才问:“什么时候走啊?”
陆万劫“啊”了一声,待反应过来,如闻天籁般凑到无忧的身边,激动地说:“后天……后天下午一点的飞机,停机坪就在训练场上。”
无忧淡淡地扫了他一眼,戏谑道:“这么开心?”
“啊,不是。”陆万劫嘴笨,支支吾吾地解释自己激动的原因不是为了那个,谁知越解释越乱,正窘迫时,见无忧嘴角微微扬起,陆万劫当即释然:“你不生气啦。”
无忧苦笑:“我生气你就不走了?”
陆万劫才知他依旧是在恼,只好晓之以理,把军人职责、民族大义、人类延续的道理讲了一遍,这些还是在军事课堂上听指挥官讲的。
若论学识,无忧远在陆万劫之上,这些道理他当然早就听过,而且讲出来能比陆万劫说的更加深刻更加煽情。无忧是没有信仰的人,行事只遵循利己主义。但是既然跟了陆万劫,便只好也尊重他、他的处事原则和信仰。
无忧抬手捂住了陆万劫的嘴巴,说:“行了,闭嘴。”他又放下手,站起来走向衣柜,说:“我给你收拾行李吧。”便打开了衣柜,将他平时爱穿的衣服折起来,放在手提箱里。
这些衣服陆万劫根本用不上,他是去核污染区救灾民,又不是跟董事长洽谈合约。但是既然无忧愿意收拾,就由他去吧,反正他现在正在气头上。
陆万劫是有点怕无忧生气的,吵嘴的话,陆万劫说不过他,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