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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水里的那些人思维清晰,五官俱全,已经目睹了刚才的情景,但是他们什么也不说不做,甚至连眼睛都不愿意睁开。他们的身体宛如活死人似的,已经对外界的一起麻木了。
无忧想到自己很快也会同他们一样,不由得一阵阵心寒。此时外面传来链条拖动的声音,无忧欠身,见一个穿灰衣服的人弯腰驼背,手里拿着拖把慢慢移过来。无忧认出那是林铁衣的衣服,试探地喊;“铁衣,小叔叔,是你吗?”
男人闻言,猛地直起腰,果然是林铁衣。
无忧又惊又喜,从试验台上跳下来,朝他扑过去,脚刚碰到地面,便摔在地上。
林铁衣一瘸一拐地跑过去,把他扶起来,上下打量着他,关切道:“没事吧,那人为难你了吗?”
无忧扶着他的胳膊站起来,觉的自己筋骨酥软,像是承受不了身体的重量,心里一阵阵悲苦,脸上强笑道:“我没事,你呢?”
林铁衣也好不到哪里去,他脚上的铁环直接穿过肌肉,末端托着两个十几斤重的铁球,伤口早已经化脓。
两人坐在地上商量逃走的对策,本来林铁衣还寄希望与无忧的手环,因为上次在下水道里就是因为手环里的跟踪器才被别人发现的。
然后林铁衣才发现无忧手上的手环早就不在了。
秦鹰熟知手环的构造和功能,早就在抓住无忧时就把手环切掉扔了。
“咱们两个人,难道还打不过他一个吗?”林铁衣摩拳擦掌,打算硬碰硬。无忧苦笑着说;“他也是军队里出来的,我试过他的力气,跟陆万劫不相上下,再说他手里还有很锋利的激光刀,还有许多药水之类的……”说到这里,无忧怕林铁衣灰心,又说:“放心,他不要我们的性命,我们等等,无心知道我们失踪,必定会想办法救我们的。”
林铁衣心里有些懊恼,此行确实太冒险,出发前没有告知程灵,进地铁前没有确认无心是否真的在这里。这回自己栽了不说,还要连累无忧。
“我做事太冲动了。”林铁衣郁闷地说:“幸好你没事,不然我真没脸活了。等咱们出去了,我带无心给你赔罪。”
无忧轻轻地叹口气,靠在墙壁上,心想这次若真的大难不死,何止赔罪?简直可以把这两人吊起来毒打一顿。若是死了,那就没有办法了,权当自己当了一回圣母,只可怜了万劫,他会难过死的。
无忧身上的药水一时半刻不会发作。秦鹰和他说:“不急不急,我还没给你准备好玻璃箱呢。你喜欢什么形状的?”
倘若药水发作之后,他的肌肤和皮下脂肪便开始急速脱水并消融,整个身体必须泡在药水里,不然的话……
秦鹰说:“就跟隐形眼镜似的,一旦脱水,哈哈,就成废料了。”
无忧心里抱定了必死的决心,反而淡定了。只想着要怎么样把林铁衣救出去。
林铁衣的脚踝被生锈的铁链拖拽了一天,脓血把整个铁链都染红了,当天夜里,便开始发高烧,躺在地板上一阵阵哆嗦。
无忧拿起酒精擦拭他的额头和腋下,又用双氧水擦洗他的创口,依旧是不见效。无忧没办法,只好挨个车厢去寻找秦鹰。
秦鹰正躺在摇椅上看书,面对无忧的叙说,他大手一挥:“让他死去!他没有试验价值,我本来就是要弄死他的。”
“他要是死了,我也不独活,我看你找谁做试验。”无忧故作厉声道。
秦鹰从书本里抬起头,摘掉眼镜认真地看了无忧一眼,过了一会儿才说:“难道我缺你这一个吗?”他戴上眼镜,继续看书,嘴里说:“滚。”
无忧恨得攥紧了拳头,转身便走,几步之后,又折转了回来,平静地说:“秦鹰,你刚见到我时,不是对我的翅膀很有兴趣吗?要看吗现在?”
秦鹰抬头看了他一眼,略微被挑起了一点兴趣。
他听闻无忧的翅膀非常奇异夺目,只是从未见过。无忧的翅膀被笼在衣服里,若非他自愿张开,旁人是不能窥见全羽张开时的惊艳的。
无忧低头脱掉了衬衫,头也不抬地说:“把灯调亮一点。”然后又脱掉了用来束缚翅膀的背心。他赤裸着上半身,垂在身后的翅膀簌簌抖动,徐徐打开。
整个房间瞬间五光十色、流光溢彩,宛如梦境。
他的翅膀宽阔而轻盈,灯光打在上面,蒙上一层柔和的蓝色光晕,无忧面容平静,眉目秀气,长身玉立,翩然若仙。
他将翅膀全部张开之后,停了一秒钟,便徐徐合拢,收回背后,捡起地上的衣服重新穿起来。从下往上地系扣子。
无忧将扣子系好,秦鹰此时终于回过了神。他手里的书早已经掉在了地上,索性也不去捡了,他说:“走吧,我们去看看他。”
两人返回之前的车厢,林铁衣倒伏在地上,已经不动了。无忧心里一凉,忙跑过去抱住他,幸好身体还是热的。无忧把他扶起来,摸了摸手腕,已经没有脉搏了。
无忧未及张嘴,已经带了哭腔:“小叔叔,你死了吗?”
林铁衣这会儿连气息都没了,哪里能回应他。
秦鹰皱眉,也抓住手腕摸了摸,体温还有,脉搏是真的停了。
“你救救他呀!”无忧红着眼睛,绝望地吼。
秦鹰是血冷心硬的,心里一直记挂着刚才所见的一幕,这时便放下了林铁衣的手腕,微微朝无忧歪头:“把衣服脱了。”
无忧急了,怒道:“你先救他不行吗?”
“我有分寸。”秦鹰闲闲地拉了一张椅子,坐定,对他说道:“我能救活他,不过你最好动作快点。”
无忧动作迅速地脱了衣服裤子,甚至连袜子都脱了,一步一步走到秦鹰面前,抖开了翅膀,缓缓地转了一个圈,就像商店展柜里的玩偶。
秦鹰微微眯起眼睛,细细欣赏了一会儿,站起来走上前,缓缓用手抚摸着他细细的肩膀和腰肢,低声说:“确实很完美,连骨头都这么匀称。”
无忧微微低头,神情古怪地笑了一下:“陆万劫也这么说过。”
秦鹰的手像是被刺了一下,慌忙收回来,别转过脸,不悦道:“把衣服穿起来吧。”
无忧微微靠近他,轻声说:“秦鹰,除了实验室,你有没有爱过其他的东西?”
秦鹰神情一怔,想了一会儿,说道:“没有。”复又冷淡地说:“没兴趣。”
无忧轻笑:“搞科研的,没点好奇心怎么行?你不想知道人类生理快感的极限吗?”他抬手触碰到秦鹰衬衫上的扣子。
秦鹰避开他,转过脸看了林铁衣一眼,冷笑道:“你朋友要死了。”
“我自己都顾不了,哪有精力去救别人。”无忧凄然道:“我不想死,万劫还在等着我,只要你能救我,我做什么都行。”
秦鹰不置可否,站着不动。无忧朝他走了几步,抬起双手解开他的衣服,将外衣和衬衫扔在地上,又低头去解他的皮带。
秦鹰静静地站在原地,低头看着无忧的头发,半晌才说:“你这人,叫人捉摸不透。”
无忧蹲在地上,将他的裤子褪到脚踝处,然后才站起来,握住秦鹰的两只手,十指紧扣,微微放低了声音,说:“你不懂人心。”
秦鹰蹙眉,觉得这话有点莫名其妙,忽觉背后有异动,他未及转身,背后一凉,直透心口。秦鹰低头,见赤裸的胸膛处冒出一把三棱玻璃棒。那是实验室里常有的器材。
秦鹰大怒,直接把无忧踹开,伸手去摸身上的激光刀,才发现身上光溜溜的,哪有一件武器。
背后的林铁衣不容他反应过来,抓住他的头发,拉到旁边的大理石操作台上,咚咚咚一通乱撞,鲜血飞溅,头皮碎发将桌角粘了一大片,地上也滴滴答答地流着鲜血和脑浆。
直到秦鹰一动不动了,林铁衣才松了手,剧烈地喘息,又朝远处躲在墙角的无忧微微一笑,示意没事了。
无忧也舒了一口气,正要说话,忽然地上窜起一道黑影,扑向林铁衣,将他按在墙角。竟然是没死透的秦鹰。
秦鹰动作凶狠,手劲又大,单手卡住林铁衣的脖子,短时间内就可拗断他的气管。
眼见林铁衣满脸涨红,双眼翻白,无忧不及思索,捡起地上的激光刀,跑到秦鹰侧面,避开林铁衣,按住了刀柄处的按钮。
也就是一瞬间的功夫,秦鹰的脑袋移了位,缓缓从脖子上掉下来,脖子上的血管跟花园里的小水管似的,汩汩往外冒血。
林铁衣跪在地上剧烈地咳嗽,爬到秦鹰身边,见他这回是死透了,才放下心,缓了缓气又看向无忧。无忧坐在地上,目光有点呆,激光刀散落在地上。
刚才那些自然是在做戏,林铁衣在腋下放了个小酒精灯,压住了脉搏,骗了秦鹰。而无忧则趁机使他放松警惕,卸了武装。
林铁衣捡起激光刀,切断脚上的镣铐。铁链去掉后,脚踝上伤口没有愈合,留下两个透明窟窿。林铁衣浑不在意,只觉得能拣条命回来就不错了。他对推了推无忧,柔声说:“没事了,去把衣服穿上。”
无忧慢慢从地上起来,捡起衣服,套在身上,穿戴完毕,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很不自在,半晌才说:“刚才的事情,你不要和别人说。”
“我不说。”林铁衣忙回答,心里笑他脸皮薄。
两人跑出地铁车厢,打开车站里的灯,很轻松地找到了来时的路。然后他们发现,那里矗立了一道巨大的防火墙。
开关按钮什么,他们没找到,车厢里虽然有一堆按钮,但是他们不敢随便乱按,谁知道会触发什么机关呢。幸好两人手里还拿着抢来的激光刀。
他们亲眼见识过这东西的威力,十分自信。林铁衣拿着手柄,开启按钮,在防火墙上面划了一个大大的X字。
生钢做成的墙沿着光线的位置,很轻松地被撕裂开,纸片似的落在地上。
两人来不及欢呼,就发现这层钢铁背后,是一堵厚重的水泥墙。水泥墙对激光毫无反应,坚实沉重地矗立在原地。
两人在墙下研究了半天,他们本以为杀死秦鹰,就可以逃出去,哪知道此地竟是个可进不可出的牢笼。
无忧想到体内的药剂,心里一阵阵焦躁心灰,一双手捶打石灰墙,磨出斑斑血迹。林铁衣并不知道内情,只以为他是心急,便好言安慰他:“没事,不就一堵墙吗,我想办法。”
其实对付这堵水泥墙,唯一的办法就是炸药。只是炸药的量又不好控制,量多的话很容易将整个地铁站炸毁,他们也将被活埋。
林铁衣将他拉起来,往车厢里走,说道:“你不要急,咱们去找硫磺、硝石,我会制造炸药的。”
话音未落,“轰”地一声巨响,两人只觉脚下土地陡然一沉,周围墙壁晃动。转过身,见到了漫天的烟尘,和从烟尘中透出的光亮。
他俩都愣住了。等了一分多钟,灰尘才渐渐散去,他们也看清了被炸毁的水泥墙,以及墙外站着的,十几个身穿蓝色制服的男人。
☆、机缘
林铁衣和无忧呆立在废墟之上,搞不清楚对方是敌是友,所以不敢轻举妄动。忽然那群人身后闪出一个少年,飞扑过来,朝两人喊道:“无忧哥哥,你们没死啊!”
这飞过来的少年是无心,他满脸喜色,身子一歪一扭地爬过砖头,跳过来,先是攥住了林铁衣的手,轻声说:“你没事就好了。”然后又给了无忧一个大大的拥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