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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而被武帝记恨在心的结果。
霍去病再次醒来,已过了午时,穿戴好衣服,洗漱过后,便走出天子的宣室殿。
不远处,传来一阵悠扬的歌声,吸引了霍去病的注意力。
碧浣池旁,李延年正在吟唱司马相如的歌赋,一见霍去病出现,忙叫演奏的伶人停止奏乐,过来行礼。
霍去病没见过李延年,见他行礼,也赶忙回礼。然后,才和旁边的司马相如互揖行礼。
“去病冒失,打扰了二位的雅兴。”
听霍去病如此说,司马相如淡笑:“近来奉陛下之命,整理这些歌赋,辛苦了协律都尉要从新谱曲,才可封简入库。”
霍去病一听,有些不好意思,李延年一见他的神色,忽然生出令他出丑的想法,便说道:“听闻骠骑将军自幼师从大将军,文武双全,不如今天给咱们露一手,延年愿为将军之作谱曲吟唱。”
霍去病轻皱下眉,这李延年说话的感觉怪怪的,似乎哪里不对劲,便道:“去病并不通晓音律,李大人便饶了去病吧。”
“诶。”李延年拉着长声,道:“骠骑将军过谦了,难不成是怕延年所谱之曲配不上将军的辞?”
“这?”霍去病怔住。
司马相如深知其中玄机,暗自道,李延年,你本是聪明之人,却为何要做这等糊涂事呢。
霍去病还在犹豫,一旁李延年已经有些不耐,礼貌地催促,“请吧,骠骑将军。”
有些得意,李延年暗想,上几次战场又算得了什么,一介武夫就是一介武夫!
谁也没注意到,旁边,已有聪明的小内侍,悄悄地离开,跑去给大汉朝至高无上的君主报信去了。
此时,霍去病也隐隐感觉,面前这初次见面的人似乎是有意为难自己,争强好胜的心思一起,他也不想示弱。大步走到司马相如面前,拿起兔毛笔,蘸饱墨汁,在简牍上写下了几行字。
一旁的司马相如见他不假思索,动笔如飞一挥而就,赶忙凑过来观看,待霍去病书写完毕,才大声赞道:“妙啊,骠骑将军好文采!”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是我的黑色星期五啊,我都无奈了。本来还想给喜欢贡品男后的朋友连夜码出一章呢,结果,全没心情了。我自认为从不招人,即使看别人的文,不喜欢看,也会留言鼓励,居然被扒,唉,心里难过死了。
42
42、自取其辱 。。。
李延年看了竹简上的小字,脸腾地红了。
司马相如拱手,道:“骠骑将军真是好文采,佩服!”
李延年也讪讪地称赞,“好文采。”
霍去病以礼相还,道了声不敢当,正要离去,刘彻却到了。
“朕听说有人在考骠骑将军呢,呵呵,是什么,朕也来看看。”天子轻笑着,拿眼角余光瞥了一眼李延年,似有意,又似无意地发问。
李延年道:“陛下严重了,是臣仰慕骠骑将军文采,便求词一首,不想惊动了陛下,臣有罪。”
“是这样吗?”天子扭头看向霍去病,问道:“果真如此么?”
霍去病感觉这气氛有些诡异,心里莫名的厌恶,抿了下嘴,并没回答天子的问话。
刘彻看向司马相如,又问:“卿家以为如何?”
司马相如拿过竹简,递给刘彻,道:“好词。”
刘彻接过竹简一看,当场愣住,“子崱庹媸悄阈吹摹!彼涫欠⑽剩老仓缬谘员怼
竹简上,字迹虽小,却是苍劲有力:“四夷既护,诸夏康兮;国家安宁,乐未央兮;载戢干戈,弓矢藏兮;麒麟来臻,凤凰翔兮;与天相保,永无疆兮;亲亲百年,各延长兮。”
刘彻大声赞道:“好词,好词。李卿,你擅谱曲,那现在就把曲子谱出来,朕与骠骑将军还有司马卿家洗耳恭听。”
李延年心中叫苦不迭,陛下这是当真为难自己,当场谱曲,曲子是否押韵,那不还是全在天子一句话么。硬着头皮,答道:“遵旨。”
刘彻端坐在书案后,左面坐着霍去病,右面坐着司马相如,三人目光齐聚,望向冥思苦想的李延年。
过了一盏茶的功夫,刘彻问道:“可能谱好?”
抹把汗,李延年小声答道:“陛下恕罪,臣技拙,一时不知该如何为该词谱曲。”
“是么?”天子冷笑:“李卿最擅长填词谱曲,也有技拙的一日?”
李延年两腿发软,扑通跪倒,“陛下,臣知罪。”
刘彻面色一沉,大声道:“李卿,朕命你临时谱个曲子,你却说技拙,那是不是朕让你带一队人马,你可以顺利打到匈奴王庭?”
“陛下,臣知罪!”李延年伏身叩头,再不明白天子的用意,那就真是傻到无可救药了。
天子哼了一声,“我汉朝男人当血性,身经百战,方可换得边庭安。李卿觉得一首律词,若是能令匈奴退居漠北,永不来犯,那朕可以每日令我朝武将皆习音律。朕倒要看看,匈奴来犯时,协律都尉是否当场谱一曲,即可令匈奴退兵。”
李延年心下了然,这是天子在给霍去病出气,自己终是无法和霍去病相比。今日一事,只怕难以善了啦。
刘彻看了看跪于案前,抖如筛糠的人,故作惊讶,“李卿,何事如此畏惧?”
李延年叩头如捣蒜,连声道:“陛下,臣知罪,还望陛下饶恕臣……”
天子看看左右,佯作不知,“朕不知李卿犯了哪条律法,这张汤也不在,卿家说朕该饶恕你什么呢?”刘彻托住下巴,似乎在苦思,忽然道:“有个办法,李卿可以问问骠骑将军,该饶恕你什么?”
霍去病和李延年同时一愣,只有司马相如心中暗乐,眼观鼻,鼻观心,在一旁坐壁上观。
李延年恍然大悟,也不敢起身,膝行至霍去病面前,连声道:“骠骑将军,是下臣错了,将军大人大量,就原谅下臣这次吧。”
霍去病看向天子,见刘彻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顿时浑身不自在,竟有一种置身后宫妃子争宠的闹剧里的感觉,心里乱糟糟的,也不知该说什么。
刘彻见霍去病不说话,唔了一声,道:“李卿啊,朕不得不提醒你,这赔礼是讲究诚意的,难道不知奉茶赔礼的规矩么?”
李延年是宦臣,哪会不知道规矩,晓得不按天子的意思做,今日的事情是善了不得的。自己受辱倒好办,若是牵连了妹妹就不好了。
倒了一碗茶,李延年将茶碗高举过头顶,道:“下臣知错,下臣奉茶给将军赔礼了,望将军海涵,不予下臣计较。”
霍去病厌恶地看眼李延年,心中一阵鄙夷,懒得和他说话,站起身,对天子道:“陛下,臣久坐不舒服,想到太液池走走。”
没等天子发话,霍去病已经迈步离开,这边司马相如也向天子行礼请辞,然后追霍去病了。
天子轻叹一声,“这子崱媸遣恢萌娜舜η胰娜税 !
听天子此言,李延年大喜,以为天子饶了自己,大喜,但天子接下来的话,让他入坠冰窖。
“朕就说嘛,这赔礼是讲究诚意的,现如今,这骠骑将军走了,看来是李卿心意不诚。这样吧,朕去劝说下骠骑将军,李卿就在此等候吧。”
李延年不敢说别的,只能道遵旨。
天子转身也离开了,李延年咬了咬牙,把茶碗置于案上,刚想起身,天子的声音又传了过来。
原来刘彻并没有离开,见李延年要起身,天子走了过来,颇好心地提醒,“李卿,一定要有诚意。这茶水一定要一直举过头顶,必须让骠骑将军喝了,方算礼成,才可起身。”
李延年无奈,只得把苦水往肚里咽,重新端过茶碗,高高举过头顶。
刘彻大声道:“好,这才是一副心意诚诚的样子。李卿莫急,在此等候,朕这就去劝骠骑将军回来。”
刘彻转身也走了,走几步不忘回头看看,心里一阵好笑。
一旁内侍见李延年举着茶碗,跪于案前,明知这是天子借故令他罚跪,也一旁偷偷窃笑。
天子很快找到霍去病,低声问:“子崱讲趴墒枪室饫肴ィ俊
霍去病看看旁边司马相如,支支吾吾。
司马相如微微一笑,向天子躬身行礼,很识相地告辞而去。
天子这才大笑出声,“子崱廾幌氲剑阋惭Щ嵴稳肆耍
霍去病脸一红,道:“陛下,臣……”
天子摆手,没让他说下去,却道:“子崱父鲈虏患耍汶藓煤盟邓祷埃惶崮抢钛幽暌舶铡!
天子“劝”骠骑将军一去就是两个多时辰,李延年跪在书案前一动也不敢动。两臂又酸又木,几乎感觉不出还是自己的。
这时,脚步声传来,是霍去病回来了。他奉天子之命,前来取那时他所做的那首词,等到了近前,才发现李延年还举着茶碗跪在原地。
李延年终于等来了霍去病,如见到救星般,刚想请他喝茶,双臂却不听使唤,垂了下来,茶碗落地而碎。
李延年拖着酸麻的双臂,抱住霍去病的腿大哭,“骠骑将军,下臣知错了,饶了下臣吧。下臣实在无力再给将军奉茶了,求将军别再计较,就饶了下臣这一次吧。将军若是不饶了下臣,陛下定会严惩,望将军开恩呐!”
霍去病这时方明白,原来是天子授意李延年一直跪在这里举着茶碗等自己,怪不得那会天子拖着他不停地谈天说地,这会才让他取竹简。
暗叹一声,知道凡事要适可而止,扶起李延年,道:“李大人,你也累了,回去歇息吧,这个事过去了。”
拿起案上竹简,霍去病不再理会李延年,直奔宣室殿。
这边,李延年跪了两个多时辰,刚才硬撑着在霍去病扶他起来的时候站稳了身子,现在,两腿打颤,再也坚持不住,扑通一声,倒地不起了。
陪天子用过晚膳,霍去病刚想提出告辞回府,刘彻似乎看穿了他的心事,道:“子崱鸹厝チ耍裢碓倥闩汶蓿藓芟牒湍闼祷啊!
“陛下。”霍去病似有些为难,“陛下,可否让臣歇养些时日?”
刘彻静静地望着面前的人,似要把他的心底看穿,最终,还是叹息一声,“子崱阋蛔哒饷淳茫训谰鸵坏阋膊幌腚廾矗俊
“想。”霍去病实话实说,但他更想保住他们这个孩子。
天子移到霍去病身边坐下,一手探进他的衣襟,在胸前的珠圆轻轻抚弄,不出意外,听到他的浅吟。
当天子的手向下游移的时候,刚还沉浸在虚无的欲*念中的人,猛地清醒过来,一下握住刘彻的大手。
“陛下,臣、臣不想。”霍去病挪过身子,慢慢跪在天子面前。
刘彻眼里闪过一丝哀伤,以为他还没忘记那次侍寝的事,收回已经伸出的手,“那,朕不勉强你。”
天子起身,道:“天也不早了,就寝吧。朕不碰你就是,别害怕。”
龙榻上,天子和他心爱的人,各自占据左右两边,竟使两人中间空出的地方能容纳几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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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会努力忘记,但陛下要容臣一些时日。”霍去病淡淡地回答天子的问话,两手缩在被里,小心的安抚腹内此刻处于兴奋中不停踢踹的胎儿。
“走了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