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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面色一暗,道:“别傻了,真那样,我们两个谁也活不成。”
妩歌没再说话,把被子拉上来,遮住脸,缩在里面开始抽泣。
男人拿过一方丝帕,把被子拉下,轻轻擦拭女人面上的泪痕。
“别哭,你看,你是那么美。”男人的眼中退去了欲望的色彩,此时,充满深深的爱怜。
“把你的手拿开。”女人冷冷地说道,眼里,是满满的恨意。
男人叹口气,道:“跟我一起虽不光明,但我至少会好好待你。我先走了,你好好想想吧,我等你的好消息。”
妩歌忍着痛穿好衣服,坐在梳妆镜前,开始梳理已经散乱的一头如邪愕那嗨俊
淡淡的妆粉遮盖了本来晕花的妆容,镜前的女人,又恢复了往日的美丽。
被下赐给当朝的冠军侯,本以为不会落到像宫里的女人那样孤独终老的下场,可惜,来到这里什么也没改变。最要好的姐妹,背着自己,已经爬到了当家主母的位置,是该羡慕,还是该嫉妒?侯府的一个奴才,竟然侮辱自己主子名义上的女人,为什么会这样,难道就是因为自己不得主子宠的缘故么?
放下画眉的青黛,女人轻声的唱着故乡的小调,她笑了。
“冯善保,你等我的好消息,我马上就会带好消息给你,呵呵。”对着镜子里的自己,妩歌笑得妩媚,妖娆。
端着烛台,妩歌走到床边,扫了眼室内的一切,然后,将燃着艳红火苗的烛台靠近帐幔,点燃。
霍嬗的满月宴终于结束了,送走了道贺的客人,霍去病和苏若总算松口气。
“侯爷,累了,就早点歇息吧。”女人温柔的开口。
霍去病正要答应,却听到外边一阵杂乱的声音。
“怎么回事?”霍去病皱眉,这么晚了,吵闹什么。
有下人跑进来禀告,说是后院妩歌姑娘的卧房失火,下人们正忙着灭火呢。
苏若声音颤抖着问:“妩歌人呢,她人呢?”
“回夫人,因发现的早,火势不大,妩歌姑娘无碍,只是被熏晕了。”
霍去病此时很是疲惫,但旁边苏若却是隐隐地着急,知道自己不发话,她也不敢说什么。于是,他说:“你和建功去看看,先看看人伤到没有,想来也是受了不小的惊吓。”
苏若点头,正要往出走,霍去病又道:“明日和下人们都说下,天干物燥,多注意烛火。”
妩歌此时被安置在过去苏若的房间,人还没醒过来,有丫头正拿沾了水的帕子,为她擦拭熏黑的面部。
苏若用最快的速度赶过来,问道:“好好的,怎么失火了?”
冯善保侍立一旁,因心中有鬼,不敢抬头,诺诺地说道:“看情形应是不小心打翻了烛台所致。”
苏若坐到床沿,用手指掐妩歌的人中,小声唤道:“姐姐,快醒来。”
妩歌过了很久才苏醒,看看一脸关切的苏若,又看看一旁小心谨慎的冯善保,心中泛起一阵冷笑。本想一死了之,结果连死都没有机会,既然死不了,那我就好好地活着。
冯善保,你既然要与我纠缠,那我就如你的愿。至于你,我的好姐妹,等着吧,总有一天,你会付出代价。
打定了主意,妩歌淡淡一笑,“都怪我不好,没看好烛台,惹了这么大的事。”
苏若握住她的手,安慰着:“只要你没事就好。”
妩歌心里暗道,我不会有事,以后也不会有事。
北堂勋站在一旁,悄悄皱了下眉。
妩歌失火的房间他已经亲自查看过了,种种迹象表明,这火是有人故意为之,然妩歌却说是自己不小心打翻烛台,这里到底有何玄机?妩歌又在隐瞒什么?
苏若见妩歌精神还好,也没受伤,冯善保也在一旁,想起了霍去病的吩咐,说道:“冯管事,和府里上下都说下,仔细烛火。侯爷身子不好,切不可令他多添烦忧。”
冯善保身子一弓,连连称是,眼睛,却是瞟向床榻上的女人。
回到自己的卧房,苏若吁了一口气,“好险,幸好人没事。”
北堂勋紧蹙着一对浓眉,道:“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偏又说不出是什么。”
女人柔声说道:“你多心了,这时节正是天干风硬的时候,失火也是常事。只要多嘱咐一番,让大家都小心点就是了。”
“但愿如你所说。”
北堂勋实在不愿自己的女人过于担心,看来,还是自己得机会暗中查吧。失火没有人受伤,虽然是大幸,但是这火实在是着的古怪。真是无意也就罢了,若是有意为之,那不是要埋下祸患么。将军,小公子,他们的安危,哪个也不容疏忽……
作者有话要说:流年不利,小霍霍家的后院失火了。当初天子给他的2个女人,看来,哪个也不是省油的灯。
厚着脸皮,请求收藏,支持,叶子这里谢过了。
47
47、月下承诺 (番外) 。。。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被看文的朋友,一直要求此文不要悲。其实,叶子在封面关于结局是否是悲,已经给出答案了,估计是亲们没注意看。所以,叶子只好发这个番外。叶子提醒看文的亲,这个番外看似是悲剧收场,但是这不是最终的结局。这个番外里,埋着最终结局的伏笔呢,看哪个亲能发现伏笔,可以单敲叶子的群。发现伏笔的亲,叶子会单准备个小礼物的。至于礼物是什么,嘿嘿,我现在不说。
西汉武帝后元二年,长安五柞宫。
垂暮之年的武帝刘彻鬓发斑白,尽管精神还好,但明眼的人一看,心里便了然,天子的时日不多了。
目送霍光领着自己的老来子刘弗陵离去,刘彻的眼前浮现了另一个小人儿的影子。那个和他父亲当年一样粉嫩可爱的孩子,那个在泰山被自己亲手扼杀的孩子,如今还在,他该有多大了。他如果还在,他的子嗣也应该有弗陵这么大了吧。
刘彻的眼眶有些湿润,上林苑那个身穿红衣的人,如今已经走了三十年啦,就连仲卿也撇下朕,独自走了二十年了。你们都走了,留下朕,一个人享受这份孤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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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子的眼泪悄悄滑下,嘴角嚅动着。
惊鸿一瞥,俘虏朕的心的人啊,再也回不来啦!你的大胆、你的惊艳、你的放肆、你的嚣张、你的狂放,再也回不来啦!
朕为你修祁连墓,是不是不够表彰你六出匈奴的丰功伟绩;朕发属国数万玄甲军为你送行,是不是仍无法衬托你大司马、骠骑将军的威武;朕命文臣武将全部着丧服迎送你的灵柩,是不是还是无法彰显你的功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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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玉衣太冷,温暖不了你的心;是不是阴沉木的棺椁太黑,你寻不到方向;是不是朕最终没有杀了踏雪陪葬,你觉得孤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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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深了,毫无睡意的天子,斜倚在床榻上,不复昔日光辉的双眼,紧紧盯着寝宫的殿门。
今夜,月亮又圆了,你会不会来?
终于,沉重的殿门缓缓地打开了。
那个身影,在天子期盼了三十年之后,终于踏月而来。
带着往日的骄傲,他问垂垂老矣的刘彻:“陛下,可是在等臣?”
布满皱纹的龙颜,终于现出一丝笑意,他说:“朕,一直在等。”
火红的身影,叹了口气,道:“陛下,可是臣要离开了,您还愿再等下去吗?”
“……”
记忆中的少年,一点点向殿外移动身形,他说:“陛下,放下吧。”
“不!”天子一声断喝,伸出枯槁的手,想去拉住那曾经魂牵梦绕的人。
“你哪里也不许去,回来,朕愿永远守着你!”
殿外值夜的内侍,听到寝宫里天子声嘶力竭的吼叫,别在离开朕,别再让朕等下去,朕要一直守着你!
内侍摇了摇头,天子近来常常梦呓,这已经是见怪不怪的事了。
……
第二日,当伺候晨起的内侍步入天子寝宫才发现,那个形销骨立的老人,已经没有了呼吸。
那个老人,就是雄才大略的汉武大帝。
那个老人,在伺候他身后事的人为他换装时,发现,他的手中,紧紧攥着一个香囊。
已经升任大总管,但已经不再年轻的琅琊,一眼认出,这个香囊,正是当年天子赐给骠骑将军霍去病的那只。
(公元前87年,汉武帝崩于长安五柞宫,享年70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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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情伤难弥 。。。
天气开始暖和,养了几个月的冠军侯,身体终于恢复。
熟悉了一遍拳法套路,霍去病喘着不太均匀的气息收势,心里一阵苦笑,这生子当真是大伤元气。一想到北堂勋事后告诉他,他已经没有再怀子嗣的可能,不由又松了一口气。
他的继承人已经有了,那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呢?
至于自己?
霍去病哂笑出声,尽忠效命是为臣本分,伺候陛下享用自己的身体也是为臣本分,那么陛下,您喜欢,尽管享用,臣一定会忠贞不二。
远处,端着茶果的苏若,细心地发现了自家侯爷的变化。
当初,侯爷有孕症状正显的时候,奉旨入宫伴驾,回来时,竟是拖着半条命归来。那会,她疑惑,她想去问发生了什么,结果,北堂勋呵斥她。他说,你不要命啦,到现在都不明白陛下和侯爷的关系么?
知晓了一切的女人,深深同情着自己的主子。天子的霸道,亲人的无情,折磨得自己的主子食不知味,夜不安寝。
而最近,霍去病的情绪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女人又开始隐隐担忧。
他是她的主子,她的恩人,她心目中的英雄,也是整个大汉朝的英雄。
如今,因为什么,让天神一般的你如此忧虑?
女人在霍去病回卧房休息的时候,跟了进去。
“有事吗?”霍去病擦拭着额头的汗珠,淡淡地询问紧随其后的女人。
苏若道:“侯爷,你打算把嬗儿公子的身世瞒一辈子吗?侯爷受了那么多苦,理应得到陛下的关照。而嬗儿公子,终究是陛下的骨血……”
霍去病打断女人的话,他说:“他有我这个父亲,有你这个‘母亲’的宠爱,足矣。知道吗,有很多事是身不由己的,陛下深信神鬼、巫蛊之说,你认为陛下得知嬗儿的身世,就会信么?”
女人一愣,她的确没想过这么多。
“信我一趟楼兰治伤,发生男女异体的,会有几个?如果世人说天子宠幸妖邪,谁敢赌陛下不会维护颜面,而放我一马。真有那么一天,怕是我会被凌迟处死吧。”
女人终于明白了,保住天子的名声,也就是保住了自己主子和霍嬗的性命。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