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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下的路程也算顺风顺水,再也没有碰上意料之外的事情。除却沉漪的近乡情怯,望着穆风堡三个浑厚的石刻大字看了好久才肯进门外,便是穆馥淳第一次见到穆风堡的欣喜让另外三人笑话了不少的时间。
轻轻的抚摸着穆风堡古旧的高大铁门,沉漪闭上眼睛也能想起门后的景色是如何。先来是一座宽厚精致的石拱桥,桥下池塘的莲花种变了整个穆风一夏日便能开出各色的莲花,只是没有一朵能与身后那人额头上的那支,一争艳色。
只是这时的莲应该都没有绽开,了残花,剩下一簇簇深绿的叶,却在这时别有韵味,仿佛满池的绿叶,只是为了衬托那一个人额上的显眼一般,苍翠葳蕤。
“你要回来,我谁都没有告诉,但是爹娘他们都在家里……我会陪着你,别怕。”双手按在沉漪颤抖不已的手背上,沉莲同沉漪一起推开了门,虽然他们回来的时辰正是清晨,但显然已经有不少的仆从已经开始清扫穆风堡,看见两人牵着手缓缓走了近来,纷纷将手中的家什掉到了地上,却仍不自知。
一方青年含笑伫立,额角的粉莲灼灼其华,浅紫的晶眸信写着他的狂傲不逊,但却小心翼翼的牵着身侧的另一名年轻些的青年,这对人儿长得一模一样,可就是十年前甚至更久之前任谁都不会分错——
大少堡主的唇边始终挂着一抹温柔的浅笑,目光如同他的笑容一般柔和,举止温文尔雅;二少堡主始终风风火火,任性之间独对大少堡主一人蛮横。两人如此相反的性格,也是让穆风堡内上上下下的仆从议论了许多年。
“大、大堡主还活着……”
“回来了……大堡主回来了!快去叫谁告诉堡主和夫人他们啊!——”
沉漪好笑的看着眼前熟悉的仆从们一阵鸡飞狗跳,甚于还有对着西方一阵磕头感谢的几个:“莲……你当初是不是该跟家里通知一声,你觉得看着他们闹成这样,你心里很开心是不是?以前你可有少折腾他们一时半会儿么。”
“你走了之后他们沉闷了许多,手上的活计也提不起他们的劲儿来,我此番刺激一下,说不定能有些成效。”眯着眼睛盯着来来回回在两人身前哭天抢地的几个仆从,沉莲干脆拉着沉漪绕着走。“先去见爹娘吧,路上我再跟你说当年的那些事情。”
“等、等一等!”沉漪惊慌的你衣角。“你先跟我说说爹娘到底知道到什么地步了,我、我才好知道该怎么跟他们说……莲,你我毕竟是乱……我早有被天下人戳着脊梁骨的准备,可是爹娘他们,我是在不能就这么糊弄过去。”
他到现在还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的爹娘。他出生后就与他们不是很亲,十一岁硬是被绑走,七年后才相处没有多久,他便又被迫离开了穆风堡。都快三十年过去了,他竟然……有一半的时间都在外面。
“大哥,这天下没有人敢说我们什么的,你难道从给怀疑过为何穆家男子与男子可以孕育后代么。”揉揉自家大哥的头发,沉莲瞪瞪仍然跟在身后的馥淳和鸾双:“鸾儿带着馥淳玩去,我和你们爹爹去找祖父和祖母,不要随便乱跑,堡内机关不少,小心些。”
“有我在,不会让馥淳没了人。我现在就领着他去看看爹弄回来的那些东西,还有爹爹画的那幅画的原稿成么?!”冲着自己爹翻了翻白眼,穆鸾双冷哼一声拖着馥淳就走,也不管馥淳同意与否。
看着馥淳和鸾双走远了,沉莲才低声解释:“我放你走了没多久,我就有了鸾双。爹爹知道是我逼走你之后几乎要拿剑劈死我,若不是娘挡在前面,我又跟他说有了鸾双,估计此刻就不在人世了。
我本意是让爹爹不再插手管我们两个人的事,而且已经有了继承人,或许会就这样接受我们兄弟互相恋慕的事实,只是……我没想一竟然会把穆家掩藏了那么久的秘密告诉我。”
沉莲顿了顿:“穆家最初的家主有两位,如果那些放在宗祠里面我们从未看过的古籍是真的话,穆家的后代……或许便是那两位双生家主繁衍而来的。按世人的眼光我们的确不|伦,但若是按照穆家家规,我们并无过错。”
作者有话要说:抽搐的我,抽搐的身体……好痛啊我的脖子……
一百二 如梦
浮生若是,人生如梦。
尘缘斑白,谁奉华发。
沉莲并没有带着沉漪前去穆家大家长的寝室,反而带着他去了穆家的宗祠,这座宗祠沉漪虽然知道,但在穆家人娶亲之前,是不许进来的。
宗祠的左右刻着两句诗词,可见拓上之人无论书法还是功力都是极好的,只是最后的发字一捺似乎已经脱力,有些无力的延伸。匾额是苍青色的空白,穆家多少代来从未想过要为这宗祠再多添上什么,除了那一块块的冥牌。
推开厚重的木门,沉莲按住内心慌乱不已的沉漪,轻声说道:“好好跟在我身后,你没走过这里不知道机关在何处,一定要跟紧我。”
厚重的大门轰然关闭,沉莲从潮湿的墙壁上取下一只灼灼燃烧的火把,在空中虚晃几下,直到潮湿的气味微微干燥了了一些,才拉着沉漪的手,小心翼翼的往前走着。
皱起眉头抬手掩着口鼻,好歹算是将潮湿地道一般的味道稍微降低了一些,沉漪自然知道这不是一般的宗祠——即便自己从未进过这种宗族的祠庙,但也见过、听说过各种各样的,可建设在密道一般还要铺设机关的,甚至要后代成亲才可以进入的……难道是穆家独有的规矩?
他沉漪得……从小,似乎就从未同爹娘给先人扫过墓,也从未听爹爹谈起过父母或者兄弟姐妹,刚开始并不觉得有何不妥,但后来却越来越奇怪,爹爹不敢问,就是私下问了娘亲,娘亲也只说不知道。
空旷的通道中噼里啪啦的想着火焰的声音,再加上两人或轻或重的脚步声不免有些诡异两旁的岩石刚开始还尚且是正常的土黄和青白交替,可越往里,空气就越发的沉闷,岩石的色泽越发带着一股浓厚的深红色。
糟乱的岩石忽然从此刻磨平,宛如不是同一个时一切割成两半,身后是漆黑的石道,前方却是明亮的平台,镶嵌一顶的夜明珠一簇簇似乎摆放的杂乱无章,散发着柔和的光芒,照亮了整个房间不知用什么材料画下的各色图腾。
“别踩到这些红色纹路的图腾,演着蓝色走,到了交接的部分踩红色,期间不换,最后一段交界再踩住紫色纹路的图腾……若是不明白,小心地一步步跟着我走。”沉莲扔掉手中的火把,低着头小心翼翼的踩着地上的蓝图腾,一边低声笑着沉漪的更加谨慎。“不必太紧张,前面这些机关奈何不得我,为了让你以后可以自己来,自己可要好好记住。”
将沉漪的搀扶到整个平台的正中,沉莲忽而指着平台天顶最大的一颗夜明珠下方的岩石说道:“呐,你仔细看,那里画着穆家最初两个堡主穆瑾穆琉的画像。如此的融入岩石之中不被人发觉,却又惟妙惟肖,肯定是穆瑾穆琉其中一人所为,家中的典籍记载不多,却也记着两个人的功夫高强几乎不相上下。”
沉漪顺着沉莲所指的方向看去,看了许久才明确的瞧见过于明亮的明珠之下还有一张恬淡轻笑的脸庞,一双锋锐的眼神似乎历历在目,附近写着模糊不清的穆瑾两字,刻画的大约是他忽而回头的样子,一身样式古老的袍子在黑暗中无声的展开,遥遥的相对着另一边几乎连神情都一的青年,那青年举着手中的剑,扫落满园的梅花于剑锋之上,神情中狂妄却张弛有度,身边落下穆琉二字。
他们的容貌虽然没有沉漪沉莲那样令人惊艳,甚至太过平平,但隐隐中透出天地都难以驾驭的桀骜不羁,唯我独尊的骄傲蛮横,生生的压下沉漪沉莲两人。若是四人并排站在一起,最先注意到的的一定是那穆瑾穆琉两人。
仅仅……一副壁画而已。就已经记载到了如此地步。
“刻下这幅画的人,很爱另一个人,也更了解自己。”沉莲轻声说着。
“我也觉得是,要不猜猜这到底是谁做的?”
“我猜赢了有什么好处?”沉莲挑挑眉。
“就是猜猜看,我可没有好处给你。不过我们多说说他们,他们也肯定很高兴的吧……穆家除了直系,根本没有几人记得他们。”沉漪顿了顿,“我猜是左边的穆瑾做的这个画像。此人的眼中虽然藏着半丝尚未收起来的杀机,却比另一人更加沉稳些,眼神的温柔也更深。”
“大哥你耍赖……你定下了穆瑾,我岂不是只能说这是穆琉所画?” 沉莲闷闷说了一声,“不过此画所做年份已经不可靠据,我们也没有这两个人的手迹,根本无法追根究底。爹一门前的四句词似乎是其中一人所做,你觉得比较像谁?”
“即便是字,也无法看透人的。更何况这两人如此相像。”将目光从画像上挪下,沉漪先一步将脚踩在了红色的图腾上,不过还是小心翼翼的挂在沉莲的胳膊上:“总归是他们的记忆,我们知道了就算了吧……你先告诉我要到宗祠内部还要多久,若是我的腿脚受不了,还是要你背着我进去。”
看着两双只有彼此的眼睛,沉漪总觉得像是闯入了他们两人之间,打乱了他们互相凝视的样子。虽然这两人是自己的祖先,他的心中却微妙的似乎在看别人的故事,其他的……与自己无关。
遮住沉漪的眼睛,沉莲看着剩下的一般路程,笑道:“这一契如何好不好,你觉得该如何走,我们就怎么走。”
“……莲,我没记住那些图腾的方位。”
“那就凭你感觉走吧,若是走错了,顶多从暗格里面射出些见血封喉毒箭来,我躲的开。”
“穆、沉、莲,别耽误时间好么?”
“……”大手豁然从沉漪的眼上拿开,不自然的看着一眼似乎风平浪静的沉漪,沉莲小小的叹了一口气。“大哥你不信我么,风生九式我跟爹爹学的极好,你担心什么?”
猛地伸手去掐掐沉莲的耳朵,沉漪的目光有些阴森的看着一脸无谓的弟弟,真真恨不得上去踢一脚:“莲,要躲毒箭那是实在没办法了才能做的事情!在我把这里的路背下之前,恐怕我每一次进进出出都要你陪着,今天爹娘等着,我们可以改天再试试看。”
耳边乍起一阵阵从前方呼啸而来的风,蹙眉看着前方迎来的阴冷,沉漪不自一己的双臂:“莲,你确定这是穆家的宗祠,而不是了里面到底放着什么,竟然用见血封喉的毒箭来守着,这座宗祠到底……是穆风堡用来做什么的?”
沉莲没有回答他,只是同沉漪一起看着前方漆黑的洞口,迎着冷风,冷冷的听着两人的袍角猎猎作响,一头乌黑的长发肆意凌乱。
有些事情,还是自己的眼睛去看最为可靠,不能因为他人提前对你说了什么,便擅自先入为主。
宗祠的最深处几乎什么都没有,从石缝中透出的天光和爬满整个偌大洞穴的青色藤蔓一布了沉漪全部的视野,一堆残破的碎一个角落,碎石上沾染的深红比外面岩石的颜色更加刺眼,附近还有着灼黑的一片泥土,似乎还有些尚未烧完的木屑,掩埋在青色的灰土之下。
穆泽谒负手背着两个人站在高出几阶的地面上,沈素茹依旧一身鹅黄,只是脸上的年轻不在,即使当年的江南第一美人也有了些许的皱纹,微微闭着双目,听到两人的脚步声,只是张开红着的眼睛,淡淡的向两个人点了点头。
沉莲按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