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陵越呆在当下,急急撤掌长臂一伸用力的将人搂抱过来。
屠苏精气耗损严重,陵越心下懊恼,他终究没师尊功力深厚,这般急切倒是反伤了屠苏。
怀中人神思仍旧清明,只是脸色白的惊心,陵越下心一凛,不由小心翼翼的道,“屠苏?”
屠苏楞了楞,扭头迎上他担忧的目光,微微摇了摇头道,“师兄我没事。”
他这般又怎会无事,陵越蹙眉低声道,“是师兄不好,不该妄自相助,倒是引的你内息大乱,更累你受伤。”
屠苏气息尚未稳,微喘息道,“师兄不必自责,焚寂煞气凶狠异常,师尊亦奈何不了他,师兄方才一助,屠苏虽吐了血却终是抗了过去。”
他一边说着一手擦了擦唇边血迹,露出一个无所畏惧的倔强表情来。
陵越一身天墉紫衣显的他气度不凡,若眼下不是蹙着眉忧心忡忡的模样,怕更要俊朗几分。屠苏微微坐直了身子,心下有几分恍惚。
他元气大伤,身子疲乏的厉害,陵越又在身边让他安心几分。他迷离着双眼困乏的厉害,却见陵越极轻的蹭到他颈边,手中用力的搂紧了他。
他方觉的不妥,却被陵越喷在颈边的呼吸弄的浑身一颤,竟是忘了挣脱出这个稍显窒息的怀抱。
他转回头尽量放松身子任陵越搂着,未说一句话。
他能察觉到自己身子在轻颤,也许颤的并不是他。
半晌陵越冷静下来,他依旧皱着眉,望着眼前少年的黑发发呆。
他的眼神已掩去方才的惶恐不安,只是显得有些困惑有些惊诧。
他不说话,屠苏却感受到他急速的心跳,他轻缓湿热的呼吸,他搂在腰上温热的双手,狭小的密室内皆是陵越的气息。
他屏住呼吸,长吸口气道,“我调息一阵便好。”
陵越没有松开他,只是离开他的颈边下巴在他头顶极为温存的蹭了蹭,带了点柔情蜜意。
屠苏当下一惊,浑身犹如绷紧的弦,陵越一旦触碰,便会瞬间分奔离析。
他却只是蹭了下便退开,他笑了笑,显得极为温和。
可惜,屠苏未看到。
他松开了怀抱,却仍盘膝坐在他身后,待屠苏自行调息好,他才开口道,“可有异样?”
屠苏仍旧一副打坐模样,开口道,“没有。”
陵越嗯了一声,不再说话。屠苏已经睁开眼,他望着跳跃的烛火感到密室内的空气似是灼热了起来。他微挑了眉,似是恼怒这明火燃的太快,竟然这空气也变的稀薄起来,让他不觉想要大口呼气。
他微启唇,清亮的空气便挤进了他唇内嗓中,让人不觉一凛。
陵越望着他的背影,正色道,“我不放心。”
屠苏挺直后背,缓缓道,“师兄太过忧心了些,是信不过屠苏么?”
“师兄并无此意。”他眉心一蹙,似是对屠苏这一说法有些微恼,“我得陪着你度过今晚才好。”
他一副泰然模样的说道,似是未打算征求屠苏的意思。
他们两人本就同宿多年,抵足而眠这事亦是做过多次,屠苏确实不会拒绝。
他点了点头道,“师兄若是不放心,那便如此吧。”
他话音一落,陵越便起身将人扶着躺下,屠苏勾了勾嘴角笑道,“师兄不必如此小心,屠苏真的无碍。”
陵越拧眉道,“你小时候师兄也是这样照顾你的,一眨眼已经这么多年了。”
他说的颇为感慨,屠苏亦被他感染道,“这些年来,有劳师兄了。”
陵越伸手擦去他唇边血迹亦躺在他身侧道,“我们师兄弟之间不说这些,师兄不觉得劳累。”
这洞内密室因设有结界本就狭小,而今又对了陵越送来的一堆物什,除了那榻床以及一些桌椅再无落脚的地方。他无法只得和屠苏共卧一榻,两人都很警觉即便入睡亦未曾松懈,是以皆是睡姿极为老实的主。两人这般直挺挺的躺着,陵越忽的开口絮絮叨叨的和他说一些旧事往事,屠苏着实困乏的厉害,便有一搭没一搭的回他几声。不多时,人便沉沉入眠。
须臾,他却侧翻了身背对着陵越。
陵越忽的一笑,他这是完全松了戒备之心,这才会不时换个姿势。他这一动,陵越索性亦测过身来将人搂到怀里,揉了揉披在身后的长发暗想他似是多年未曾帮他束发,明日或许可以一试。
屠苏虽睡的迷糊却因身后气息太过熟悉,知晓这人是师兄便也就随他去了。
陵越搂着他,感受到清浅的呼吸,触摸到他身体上传来的温度,想象着少年闭目安睡的沉静模样,眉舒颜展露出个淡淡的笑容。
屠苏睡到半夜入了梦魇,他梦到当年初上天墉城伤了师尊害他闭关,而今陵越亦因他一剑焚寂直劈而元气大伤,众人将他团团围住质问他为何恩将仇报,嘲弄他是个怪物。他很冷淋漓,身子挣扎起来,陵越一惊猛地撑起身子轻拍他脸颊喊了他几声。他困在梦里出不来,梦里的人皆逼迫指责他,他想回头去找师尊与师兄,却想起他们因他受了伤,怕是不愿再见他。
他心下凉的彻底,握剑的手已不受控制般的抬起,焚寂剑便在手中,一剑之后便是终了。
他面色狰狞,抬起剑猛地劈下。
便在这时,他好似听到了熟悉的声音。眼皮沉重如铅,他睁不开,却回过神来,这是师兄的声音。
他一向知道师兄的声音好听,沉稳深沉却又饱含柔情,而今听来却让他好似一股电流击中心房般,浑身都无法自已的颤抖起来。
陵越拍着他的身子安抚道,“没事了,师兄在呢。”
屠苏听他娓娓说来,倏然转身楼主他脖子,脸埋在他肩窝处,低低道了声师兄,尾音微勾有些撩人。
陵越浑身一僵,此时倒是不知道如何是好,愣了片刻见那人未有动静,搂在他腰上的双手沿着脊骨摩挲到背部轻拍了拍道,“屠苏,安心睡吧,师兄在呢。”
那人便紧贴着他,胸腔贴着胸腔,四肢紧紧交缠,呼吸拂过他颈边让人浑身都热了起来,他却只是嗯了一声搂紧他又睡去。
这一夜,陵越不时醒来,屠苏不时换个姿势,睡得并不安稳。他总是带着他一起换姿势,陵越无法只得陪着他动,手臂始终搂紧他。
第二日陵越醒时点了屠苏的昏睡穴,这样即便他不在屠苏身边,他仍能再安睡半个时辰。
那时陵越真的以为他能和屠苏一直留在天墉城。
很多事都是经历过才明白,万事无绝对。
而今,陵越再也不会去想屠苏这一生能一直留在天墉城。
天高海阔,落花细雨,秋枫皑雪,屠苏都该去看看。
他是真的全心待他,一如屠苏待他。
晴雪自是知晓的,只是能让一心记挂屠苏的陵越开始时时关心方兰生,不得不让人惊讶。
方才,她好似听到了方兰生的话。
若她没猜错,方兰生极有可能便是陵越的弟弟。
陵越回避了她的目光,她便看着方兰生道,“兰生,你刚才喊什么了?”
方兰生没有回答她想要的答案,他不是不愿说,而是看出陵越不愿说。
那一声哥脱口而出,并无半分扭捏,似已在他心里练习了无数次般。
即便陵越不是他亲哥哥,亦担当的起他一声大哥。
眼下情况未明,他自是不能擅自将心中的怀疑说出。
他只是含糊其辞的道没什么,眼神却去看陵越。
陵越侧着身,躲避着众人的目光,眉心皱成了疙瘩,一脸的肃杀。
屠苏双眼在他与兰生脸色扫过,对于兰生蹩脚的谎言,屠苏着实又想再叹息一声。
只是,师兄既不愿说,他便不提。
晴雪只是握着武器不再说话,屠苏看了眼兰生并无大碍后这才放心。
陵越除了劫后余生的几声兰生没再看他一眼,方兰生分明还记得伐焦急的一张脸。
他有些气闷的哼了声,站了起来。
红玉走到几人中间,先是询问了兰生的伤势,这才道,“此关已破,万不可再耽搁时间,我们继续走。”
陵越长剑一抬紧握道,“大家小心脚下。”
众人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一路来到了最外面的秦俑坑。
作者有话要说: 困困困,评论明天回复了,好奇怪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开了这个莫名其妙的脑洞
明明想写直接进秦俑坑的
写这章的时候,全程循环等等的《有借有还》,然后时不时的觉得好难过,难过的没法说,就得停下来,等会再写。
【这次发现自己原来可以矫情成这样】
☆、章三十九:秦俑坑中
章三十九:秦俑坑中
几人一路向前来到了秦皇俑坑处,只见此处守护陵墓的兵佣个个如真人般栩栩如生,众人不由惊叹连连。
紫胤真人喜爱收藏古剑,再加上其结交的好友中又有喜爱混迹古墓之人,对陵墓古穴的研究非常人所能及。陵越幼年时便痴迷剑道,对古剑之类甚是喜爱,紫胤真人看他天赋异禀,骨骼清奇有意栽培他,紫胤收藏的那些古剑陵越大多见过,其来历也了解一二,是以才知这始皇陵如何构造。
几人目前所在为陵墓最外面的秦俑坑处,想要找到控制整个墓穴总机关的中央棺室还需很多路程。陵墓构造复杂,牵一发而动全身,稍有不慎触发机关葬身其中。红玉不时叮嘱众人小心行事,陵墓内所物万不可轻易触碰。
众人皆是第一次进入古墓,虽形势紧急,难免也有好奇之时。方兰生更是头一遭遇到此等凶险之事,却因天性乐观对着兵佣大为好奇,他凑近兵佣仔细打量,不由惊叹秦皇时期工匠的鬼斧神工。
他虽平时看起来没心没肺,却也是个细心看重朋友之人。自破石墙之危后,屠苏的神色便有些疲乏,方才陵越为护他消耗不少内力,石墙顶边处一直靠着屠苏苦苦支撑。屠苏不似他,他这人向来有口无心,当时觉得害怕便喊了出来,屠苏万事皆放在心里,面上大多不动声色。他尚未见屠苏露出害怕的神色来,他曾听襄铃提起屠苏铁柱观内那一战,虽未亲眼所见,也知他那时将陵越大哥与晴雪送出时,定是毫无畏惧,一副决然面对的姿态。
方兰生看他脸色不对,怕是方才全力抵抗石墙所造成。他那时自顾不暇,此时想来,屠苏全程未言一语,只是尽力与石墙抗争。
屠苏他用自己的方式护着大家,方兰生不由心口一热。他挑了挑眉,露出个俏皮的表情,指着兵佣笑道,“你们看,他的脸和木头脸像不像?”
他这纯属瞎说,两人毫无相似之处,他只是想逗逗屠苏。
红玉在旁将人拉走,让他不要乱碰。陵越更是深拧眉头,告诫他万不可随意触碰兵佣。
他撇撇嘴,偷瞄了几眼屠苏,两人目光撞上,屠苏一脸平静的扫他一眼,收回目光继续走。
小声嘟囔几句,方兰生悻悻的跟在众人身后。
还真是一张木头脸,他有些无奈的想。
陵越谨慎穿梭于兵佣间,不时回头看下众人。方兰生的话他自是听到了,不知为何竟开始留意兵佣的样貌来。他随意瞥了眼其中一只,见那兵佣模样虽与常人无异,却与他那师弟无半分相像之处。他与屠苏自小相识,他的模样早已刻在脑海中,对于陵越来说,屠苏便是屠苏。若说与人相像,他定是不信的。
他扭头去找屠苏,那人正在他身后不远处,陵越看他面色稍显憔悴,眉心越发蹙紧。
少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