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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三儿给我们烤田鼠了,可好吃了,三儿会做饭。”他二哥李虎是个不折不扣的吃货,咸萝卜也吃得很香,连带着他娘熬得粥都要不够了。
李虎本来想夸一下自己家新来的三儿,结果他娘一听田鼠就炸了,“田鼠?你个死孩子,你还给哥哥们吃田鼠,我,我非打断你的狗腿不可!”
他娘在屋里转圈地找笤帚,孟广庆瞪了李虎一眼,撂下饭碗就跑,他娘追了几步没追着,就听见孟广庆在大门外边喊,“哥,把我昨天磨好的铁棍拿上,今天我们抓兔子去。”
“还没到学堂呢就想着抓兔子,明天我就让你爹把钱要回来!”他娘气得把铁棍坐在了屁股底下,李龙李虎抓耳挠腮的想不出办法,两双大眼睛一个劲儿的瞄看热闹的李二李成奎。
“他娘,把棍子给他们吧,吃田鼠怎么了?我小时候也吃过,肉真挺嫩的,再说他们今天是抓兔子,不是田鼠,学堂就半天课,让他们玩儿去吧,你还真以为他们能抓到啊。”五大三粗的李二是个二十四孝老爹,关键时刻绝对挺身而出。
“那上课就想着兔子能学好吗?!我可告诉你们,今天回来给我背书,你们三个都得背,别以为我们不识字就好骗,我记性好着呢,你们三个要是背得不一样,以后就别想着兔子了。怀熙!你在外面听到了没有?听到了就给我滚进来把饭吃完了,吃两天饱饭跑得倒快了,你们两个干脆别抓兔子了,抓怀熙就行了。”
“怀熙也不能吃……”李虎刚嘟哝了一句,嘴就被李龙堵上了,李成奎出门把孟广庆抱回来放在凳子上,一家五口稀哩呼噜的接着吃饭。
对于背书这件事,李龙还好,李虎有点发愁,一路上愁眉苦脸的背着三个书包,走得还没有背着孟广庆的李龙快。
“老二你快点,一会儿迟到了先生打板子,三儿这么小,手还没有戒尺宽呢,你来替啊?!”李龙回头看了他一眼,接着走得飞快,五岁的孟广庆身高还不到一米二,背起来才三十几斤。
“娘说背不出书就不让想兔子了,我怕我背不出。”
“笨蛋!娘能管着咱们穿衣吃饭,还能管得了你想什么?别冒傻气了,快点跟上。”
“哦,知道了。”愣头愣脑的李虎想了一会儿,高兴了,超过背着弟弟的大哥,一边跑一边喊,“谁后到谁是王八!”
……
三个人赶到学堂的时候老先生还没到,学堂里闹闹哄哄,大大小小的纸团满天飞,孟广庆刚被他哥放下,一个大纸团子就朝他飞过来了。孟广庆一抬手接住了纸团,展开发现是张白纸,于是很高兴地拿起一本书压上了——褶虽然平不了,但是拿来练字还是可以的,这时候纸张很贵,他娘早上教育他的时候刚说过。
“小孩儿!刚脱下开裆裤就来上学啊,你听得懂吗?”纸团的源头,一个和李龙差不多大的男孩儿站在凳子上,叉着腰,趾高气昂的。
孟广庆没吱声,专心在地上寻找没写字的干净白纸,背书他不怕,可是毛笔字他还是需要下一番苦工的,要是每天早上这些败家孩子都打一遍纸团大战就好了,那他后爹就不用给他买纸了。
“穷鬼!”那孩子看看孟广庆,可能觉得欺负一个五岁孩子也没什么意思,也可能被旁边开始喘粗气的李龙李虎两兄弟吓到了,咕哝了一声就掉头继续去打纸仗了。
4、家
先生在前面摇头晃脑的‘讲经’,孟广庆在底下用捡来的白纸认真的写大字,他前世的时候写得一手漂亮的硬笔书法,可惜毛笔字没练过,课余时间他师父给他的训练内容太多,没有时间练这个在他师父看来完全没有用的东西。
“李怀熙,这些是你写的吗?”下课以后,先生走过来,拿起孟广庆桌上的字看了看。
“是的,先生。”
“嗯,不错,五岁稚童能够写成这样实属不易,你随我来,我这儿有两本字帖倒可以借给你,想来你家应该是没有这种‘闲书’的,屠户,哼……今天讲的内容你都听得懂吗?”老先生还是带着鄙视态度,不过倒当真有些照顾的意思,把孟广庆带到了后面的书房,一边给他找字帖,一边还问起了他的功课,孟广庆觉得他后爹昨天肯定没少给老头塞钱。
“回先生,听得懂。”虽然质疑夫子的职业操守,不过孟广庆还是表现得彬彬有礼,他现在是有爹有娘的李怀熙,不是有娘生没娘养的孟广庆。
“哦?背来我听。”先生听了似乎很高兴,找到字帖以后在书案后面坐了下来,枯瘦的手压在字帖上,就像背不出来就不借字帖似的。
“(此段内容有卖弄文采之嫌,而且俺这个人一向没这东西,就省略了,哈哈,反正不收亲们的钱!)”孟广庆开头很顺利,不过越背声音越低,倒不是他不会,只不过先生开讲的时候他还支楞着一只耳朵,到后来练字入了迷,先生下课的时候讲到了哪里他根本没注意。
好在后来先生让他停了下来,“好了,难能可贵啊,贫家子弟却如此聪颖,今后如有不懂的地方尽可以来问我,这个袋子你也拿回去交给你父亲,路上不可遗失,日后碰到你父亲我会亲自问起的,休要贪心!”
孟广庆接过袋子,里面硬梆梆的是两粒碎银,应该是昨天后爹塞给先生的那些钱,倾身向先生鞠了一躬,孟广庆有些不好意思的退了出去。
其他的孩子都已经走了,门外李龙李虎两兄弟探头探脑的向里边张望着,看到孟广庆出来急忙迎过来。
“三儿,先生打你了吗?让二哥看看,哪只手?”李虎每次进去都会挨上两板子,孟广庆这么半天不出来,他都闹了两回要冲进去替弟弟挨板子了。
“二哥,先生没打我,就是问了功课,我都会。”
“三儿,先生为难你了吗?”大哥李龙还算稳重,接过他的书包,牵着他的小鸡爪子往前走。
“没有,先生把昨天爹给塞的钱退回来了,先生这人其实还算不错。”
“不错什么啊,上个月他打了我四回呢,火辣辣的疼!”李虎想起来还心有余悸,一边说一边翻着自己的胖手掌。
“那是你笨!哪一回不是你背不出来啊,上次爹来给三儿交束脩的时候先生都说了,你不是读书的料!”李龙把书包都扔给李虎,一弯腰就把孟广庆抱了起来,“还是三儿好,哥还没见过先生把字帖借过人呢,三儿是头一个!”
“咱家三儿长得也好。”李虎一边说一边伸手揉揉孟广庆枯黄的小脑袋,揉的孟广庆呲牙咧嘴的——他的头发太长了,又不会梳,都打结了。
哥仨还是先到了孟广庆家老屋,这里的破房子卖不上几个钱,后爹说留着以后翻建给孟广庆娶媳妇用,昨天哥仨把院子收拾了一下,现在这里成了哥仨的根据地,前一天他们做好的套笼就放在这里。
拿了套笼,哥仨直奔早上看好的一处荒草丛生的河滩,路上,李龙拎着套笼左看右看,觉得很不可思议,“三儿,这东西能套着兔子吗?”。
“套不着我就用这个。”孟广庆一举手里的铁棍,铁棍黑黝黝的比筷子粗一点,虽然一头磨尖了,可李龙觉得还是没有什么杀伤力。
“三儿,把铁棍让你二哥拿着,一会儿你摔了跟头再扎着。”孟广庆到了河滩就不让李龙抱了,自己在地上走,一边走一边找兔子洞,这样晃晃悠悠的让李龙很不放心。
李虎跑过来伸手要接棍子,可是孟广庆不撒手,一边走一边说,“不行,我一会儿蹚出兔子来,来不及。”
李虎哈哈大笑,“咱们三儿还真以为他能扎到兔子呢!哈哈……呃!”
李虎噎住了,因为孟广庆真的用那根铁棍扎到了一只大肥兔子。刚才就在他大笑的时候,枯草丛里跑过一只兔子,他们家新来的三儿也像兔子似的追了过去,并且在摔倒前的一刹那,一棍子扎进了兔子的身体,也不知道用了多大的劲儿,兔子被钉在了地上,蹬了半天的腿愣是跑不了,最后睁着眼睛咽气了。
“三儿,你,你这是瞎蒙的吧!”李虎蹲在地上看着那只兔子,实在不敢相信是自己刚来的五岁弟弟扎死的。
“老二,别管那只兔子了,把水拿过来。三儿手都摔破了,还好扎到的是兔子,要是扎到眼睛可怎么好?!”李龙捧着孟广庆的两只小鸡爪子不住的吹,接过李虎递过来的水,狗熊绣花似的给弟弟清洗伤口,李虎在旁边扒着看,两兄弟一起心疼死了。
“我没事儿,哥,就是被绊了一下。二哥,你把套笼下到那边那棵酸枣树旁边,对,就是那儿,兔子道儿就在那儿;大哥,你把咱们的萝卜放进去,明天我们早点儿起,先来拿兔子再去上学。”孟广庆的手被砂砾硌破了一点儿,热乎乎的疼,不过比起他以前受过的伤简直小巫见大巫,这样就被两个哥哥盯着他有点儿不自在。支走了两个哥哥,孟广庆自己吹了吹手上的小伤口,别扭的同时心里美滋滋的,感觉很不错。
前世的时候,小时候练功,偶尔的磕磕碰碰,他从来不说,说了也得不到什么好,磕碰意味着失误,他师父不再打他一顿就不错了,长大以后更惨,他连师父都没有了,被砍得半死都不会有人看一眼。
不一会儿,李龙李虎都回来了,孟广庆检查了一下设好的陷阱,李虎拎上那只兔子,哥仨一起往回走。路上有野鸡扑棱棱的飞过,哥仨追了一下没追着,孟广庆打算回去让他娘给他织张扑网再来。
李龙李虎不知道什么是扑网,孟广庆形容了一下,哥俩觉得可行性不是很高,因为他们的动作太慢了,而野鸡动作又太快。
孟广庆看看自己磕破了的手,有些小郁闷,李龙李虎说得没错,有了扑网他也逮不着野鸡,刚才抓兔子的时候明明就看见兔子在前面跑,偏偏追不上,临了还摔了一跤,五岁的小胳膊腿真是不管用,李虎那句话说对了,他还真是瞎蒙上的,技术成分也就只占了百分之十。
三兄弟拎着死兔子先到镇上找正在卖猪肉的爹,这是大哥李龙的主意,三弟抓兔子摔伤了手,要是直接回家他们担心挨骂。
李成奎正在给人割肉,看到自己家的三个儿子来了很高兴,及至看到李虎拎着的兔子吃惊的下巴都快掉下来了,“这是你们三个抓住的?!”
“不是,是三儿一个人抓住的,三儿可厉害了。不过爹,三儿摔了一个跟头,把手磕破了,怎么办?娘会不会骂啊?”
“啊?!三儿,到爹这来,让爹看看磕什么样?”李成奎一听孟广庆磕破了很紧张,赶紧在油渍麻花的大围裙上擦了擦手,然后小心翼翼的把孟广庆的小手捧在了手心里。
“哦,还好还好,这点儿小伤留不下疤,疼不疼?要不明天和先生请假吧,在家歇一天,等能握笔了再上学。”
“不疼,爹,我能上学。先生让我把钱给您送回来了,以后您不用给先生单塞钱了,先生讲的我都听得懂。”孟广庆从书包里把先生给的袋子递给他后爹,还让他后爹看了先生借给他的字帖。
李二满手都是油,没敢碰干干净净的字帖,从旁边挂着的褡裢里边拿出一串铜钱分给三个儿子,“我们三儿就是本事,先生这是喜欢你啊。行啊,你这是给爹省下了,那给你们三个每人十文钱,三儿手疼,多给五个,拿去吧。爹这儿还剩下一点儿肉没卖完,一会儿卖完了咱们一起回家,你们娘要是骂你们,爹顶着,那么大的兔子呢,你娘哪舍得骂你们,去吧,玩去吧。”
哥仨拿着钱高兴的跑开了,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