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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说……”
李怀熙啪的一合扇子,点着林易辰的胸膛说,“拖家带口的兵士最怕什么?最怕自己的家人受累,威远将军要是来,我们就先往他身上泼一堆的脏水,府兵看重什么我们就说威远将军抢什么,到时不怕他们不坚守。”
林易辰想了想,猛地在李怀熙脸上亲了一下,“好主意!府兵和咱们一样,他们才不管谁当皇帝不当皇帝,抢他们一头猪他们就敢拼命,好主意,到时我再弄几个流民现身说法,嘿嘿,不怕那些府兵不卖命!”
“聪明,不过也不能光玩这些阴的,府尹大人,那些冠冕堂皇的词你可得好好准备准备,我还等着看你在城楼上鼓舞军心、怒斥反贼的英姿呢!”
“要上城楼吗?”林易辰有些犹豫。
“要不就到阵前!”李怀熙笑着又给指了一个可以让府尹大人大放异彩的地方。
林易辰抢过李怀熙手里的扇子接着猛扇,认命地说道,“我还是城楼吧。”
林易辰这一天不是休沐的日子,所以李怀熙在府衙坐了一会儿就出来了,街上的铺子都陆陆续续挂起了白幡,国丧期间,全国上下都很无聊,打把势卖艺的没有了,歌舞不能看了,戏院不能去了,连媳妇也不让娶,定了酒席的都得改日子。
李怀熙悠闲的在街上散步,想起程安和严樱这对夫妻,无声的笑了,这一对还真可谓是衰人中的极品,新装修的店面本来计划七月二十开张,正好能够赶上夏装换秋装这个好时候,可是皇上驾崩,举国治丧,‘开张大吉’这种事儿自然不被允许,白白错过了最好的季节。
府衙离同福客栈不算远,李怀熙穿过两条街就到了,店门口的白幡已经挂起来了,进门一看,店里面一点儿红色的东西也找不到,连酒坛子上的红纸也揭下去换了白色的,而老掌柜的正在指挥伙计们检查可有遗漏的地方。
李怀熙偷偷拉着老掌柜的到了一个背人的地方,小声嘱咐说,“三爷爷,这些天在店里多备些粮食,能买着多少就买多少,存到后面的地窖里去,黄豆绿豆的要多买一些,那些东西放不坏。”
老掌柜的活了六十多岁,已经把世事看得恨透彻了,闻言笑着说,“果然是英雄出少年,你这小小年纪竟然能够想到这些,我已经派人去了,雇了车过去的。怀熙啊,我看你还是先回家去吧,这里有我就行了。”
李怀熙摇摇头,“我走不得,家里有我爹和两个哥哥,倒用不着我什么,还是您回去吧,三奶奶一个人在家没个照应可不行。”
三爷爷笑了,“她一把老骨头守着破屋烂瓦的谁惦记啊!行了,你既然走不得必是有大事要做,店里的事情你就不用管了,我保证照顾得好好的。”
李怀熙闻言给老掌柜的鞠了一躬,笑着说道,“那就拜托三爷爷了。”
李怀熙还是惦记着自己看好的那个铺面,店里安排完了也没有其它事情,于是老掌柜的叫了一辆车,两个人到事先看好的店面主人那里又走了一趟。
那老板没想到如今这种情况李怀熙仍然要买他的地方,于是很痛快地答应了,当时签了契约,到衙门里备案换了地契,李怀熙又多了一处房产。
房子买的便宜,李怀熙也没什么生意可做,他打算把这处地方租出去,不过短期之内这是行不通的,李怀熙也不着急,自收了地契离了府衙,等林易辰得到信儿追出来的时候,李怀熙已经坐上马车走了。
马车绕了两个弯儿,分别把卖主和老掌柜的送了回去,眼看饭时将近,李怀熙吩咐车夫一路行至严礼的店门口,隔窗看见店门开着,严礼正在里面走来走去,李怀熙笑笑,结了车钱下了车。
程安两口子也在,新店暂时开不了,严樱正抱着孩子在抱怨,看到李怀熙进来问了两句饮食,赶紧到后边吩咐备饭去了。
严礼和程安也在考虑要不要回家避一避的问题,这两年街面上都传言镇南王要反,如今先皇驾崩、新皇即位,不光当官的不安稳,稍有脑筋的百姓也觉出了端倪。
平民百姓不得妄议国事,严礼关上了店门,轻声问刚刚进来李怀熙,“怀熙,你说这能打起来吗?”
“我也不是镇南王,也不是威远将军,怎么知道能不能打起来?!”李怀熙没好气地斜了一眼严礼,在店里找了一张最舒服的藤制摇椅躺了下来,夏天炎热,李秀才十分没有公德心的把自己的鞋子脱下来扔到了地上。
严礼递给他一把蒲扇,李怀熙一边扇一边说,“先等等吧,也许一时半会儿的也打不起来,把门开开,热死了,大中午的街上连个人都没有,你怕什么啊。”
程安过去重新把门打开,又倒了一杯凉茶给李怀熙,李怀熙在躺椅上直起身子一饮而尽,笑着说,“这一上午可是累着我了,腿都快跑细了。”
严礼知道李怀熙与府尹的关系非比寻常,看他的神情似是不急,也就跟着稍稍放了心,笑着说,“看你这样子倒是不担心,也倒是了,你就两间破房子,背也背不走、扛也扛不走,可不像我们弄了一大屋子的货,都不知道往那里藏。”
李怀熙笑着斜了严礼一眼,觉得这个表哥越发奸商得可以,讨主意不说讨主意,偏要绕个弯子,看了一眼满屋子的桌案柜子,李怀熙笑道,“藏什么,真打起来,程安表哥或许要急上一急,谁要你这些东西,还不快点派伙计们去买米?等着打起仗来,米价涨起来就晚了。”
经李怀熙这一提醒,两个人全想起了这一茬,程安着急起来,一连声的说,“是了是了,赶紧去,晚了恐怕就买不到了。”
严礼起来安排店里的伙计去买米,李怀熙百无聊赖的躺在躺椅上扇着扇子,不一会儿严樱从后面过来说饭已经好了,李怀熙穿了鞋子站起来,一边走一边说,“还是让表姐带着孩子先回去吧,万一要是打起来,只有她们娘俩不好安顿。”
程安点点头,说道,“我也是这么想,明天我打算先把她们娘俩送回去,然后再回来,店里那么些的货,也实在是放心不下。”
李怀熙不知道他放心不下能干什么,瘦得像只小鸡子,人家要是真想抢他的店,恐怕程安连一个一匹布也护不住。李怀熙有心让他把货品送到自己刚盘下的铺子里去,那里空了半年多,一般人不会想到里面藏着货品,可又怕万里有一害程安损了银子,遭人埋怨,自己到时白做了好人,于是临了也没吭声。
下午,李怀熙回了自己的客栈,米面已经买回来了,伙计们正往里边送,刘全也从书院里回来了,正满头大汗的追猫,肥猫回来就惹了祸,叼了一条咸鱼满院子跑。
“随它去吧,要咳嗽、要掉毛都是它自找的!”李怀熙在刘全踢翻了洗衣婆子放在院里的木盆之后实在忍不住了,出声拦住了自己的笨书童。
刘全停了下来,累得直翻白眼,上气不接下气的指着蹿上了屋顶的肥猫说,“它、它这已经是第二条了!”
“你管它呢,去让人给我备水,我要洗个澡。”李怀熙说着进了屋,跑了一天,早上的澡算是白洗了。
没一会儿,伙计们送了热水进来,李怀熙关上房门,静静的靠在浴桶里想,要打就打吧,他这个穿越者什么大事儿也不怕。
58、算计
转眼夏装换上了秋装,八月初十,杨树的叶子刚刚变黄,未及新皇举行登基大典,南边传来了消息,镇南王反了。
这个镇南王反得可谓干脆彻底,为了让自己师出有名,连先皇的出身都给否了,说先皇是先皇太后为了巩固后位从外面抱来的孩子,言之凿凿,说得跟真事儿一样。
先皇是‘抱来的’,那新皇更加变成了‘野种’,镇南王‘忍辱负重、卧薪尝胆’,如今终于大举北上要恢复皇家正统了。
李怀熙看了檄文以后想笑,这镇南王还真是能胡掰,拿一堆死无对证的东西来混淆视听,说来说去不过是泼些脏水而已,拿人出身说事儿,虽然能糊弄一些迂腐之人,但在明理人眼里就落了下乘,并不是什么能成大事的人。
镇南王号称八十万大军,但据林易辰爷爷说,实际上只有四十万,这四十万大军没出岭南就被堵住了,朝廷这边早有准备,在其周围州府竟然隐藏了五十万大军,一直传言在王府内思过的三皇子出现在战场上,竟任兵马大元帅一职。
三皇子骁勇善战,镇南王也不是草包,两方人马交战伊始就胶着在一起,打得如火如荼。
南边如期大乱,北边却还没有动静,林易辰派了好几拨的细作过去,返回来的情报都是一切如常,威远将军忙于对付北边趁机来犯的哒坦人,并没有跟着叛乱的迹象。
转眼中秋佳节来临,镇南王的大军没能一举北上直捣黄龙,新皇在京城如期举行登基大典,大赦天下,余川城里未受战火波及,百姓们依然走亲访友,书院里也照常休沐三天。
李怀熙早早到了林易辰这里,他最近翻阅了大量的兵书阵法,觉得有些不踏实,于是连着好几天没有按时休息,把原来设计的东西进行了又一次改进,重新画了新的图纸交给了林易辰。
两个人拿着图纸说了一会儿话,李怀熙把该交代清楚的交代完了,公事一了,积攒了好几天的疲乏感袭了上来,林易辰安排下人进来给他铺好了床,李怀熙放松下来,爬上去窝好,转眼就睡了个昏天黑地。
林易辰没他这样好命,战祸一起,全国上下的大小官员全都没有了休沐,府尹大人亲了两下自己的小狐狸,拿着图纸轻手轻脚的离开了后衙。
府衙里的一般事务都有专人处理,林易辰坐上马车直奔林家新建的几个工场,府尹大人动用了自己家族的力量,李怀熙设计的东西全部由林家自己加工,一方面能够做到上令下达,另一方面也是能够最大限度的做到技术保密。
晚上,李怀熙被回来的林易辰叫醒,两个人回林府吃了一顿团圆饭又匆匆回了府衙,皇上派了一队人马押送着军饷路过余川,要府尹大人并守备将军前去安排接待。
军饷是给北边威远将军十万大军的,足有满满十车的雪花银!军饷车辆有重兵看守着,李怀熙远远的看了一眼,他听说每年朝廷都会把一半军饷折成粮草运送到北疆,这次却全是白银,半袋米粮也没有。
当天晚上林易辰回来得很晚,脱衣服上床捞过李怀熙就睡了,身上一点儿酒味没有,李怀熙自己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接着睡,两个人的中秋节过得像天上的月亮一样纯洁。
第二天早上,李怀熙起来的时候林易辰已经出去了,运送军饷的队伍一早出城,他这个府尹要安排人确保沿路安全。
丫鬟们进来伺候李怀熙梳洗吃饭,没一会儿林易辰回来匆匆忙忙填了一碗饭又出去了,临走时三下两下把李怀熙的头发弄乱了,他见不得在他不在的时候李怀熙打扮得过于引人注目。
李怀熙披头散发的坐着,心平气和地继续喝粥吃包子,吩咐丫鬟给他重新找出一个嵌了红珊瑚的金头冠,李怀熙算上了自己前世的二十六年时光,决定原谅林易辰这种小心眼儿的行为。
吃过早饭,李怀熙离开府衙回到自己的客栈,店里的伙计们忙得热火朝天,都是匆匆和他行个礼就接着跑,老掌柜的也没空和他说话,大批在南方做生意的人都跑了回来,拖家带口的,连柴房里都挤进了人。
刘全跟着去帮忙,李怀熙寻了一把椅子坐在大堂里听客人们聊天,道听途说虽不可信,但是也可以作为参考,至少可以比对一下两边的宣传谁更到位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