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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冯姨娘初来乍到,对宋府的认识,全出自宋俊杰之口,宋俊杰在外面处事要面子,自然要自己吹嘘的很有能耐,不但是一家之主,还把一群妻妾治得服服帖帖,妻妾在宋俊杰跟前连大声说话都不敢,这也是冯姨娘敢当面冲撞比她先进门的郑姨娘,背后说苏子墨这个正室坏话的原因,当然等她认清宋家真正局面后,悔得肠子都青了。
所谓无知者无畏,冯姨娘仗着有宋俊杰撑腰和肚子里的孩子,别说钟鸣,就连苏子墨也没放在眼里,钟鸣背对着院门,冯姨娘以为她不知道苏子墨过来,便想借机挑拨离间一番,却不知钟鸣根本就是为苏子墨而来。
冯姨娘故意装出懵懂的样子道:“这府里当主子的,除了夫人就是姨娘,莫不是钟姨娘不甘居人之下?”
钟鸣无论前世还是今生都极厌恶姨娘这个称呼,冯姨娘却一而再的挑衅她,钟鸣冷冷的看了一眼知书,知书连忙撒开抓住知画的手,知画二话没说上去就给冯姨娘两巴掌,下手倒是不重,冯姨娘却被打懵了,当着全府下人的面挨打,根本就是羞辱她。
冯姨娘在秦府做丫鬟时,就没少挨主子打,一心以为只有做了主子才不会挨打,才有资格打人,哪怕做个姨娘也好,所以在没认识宋俊杰之前,就已经是秦二爷的通房丫头,只不过秦二爷的正室和几个姨娘太过厉害,她又无所出,所以才迟迟没给她名分,后又因犯了个小错,直接被赶出主院,还以为没机会了,却被秦二爷当礼物送给宋俊杰,宋府跟秦府差不多,做不成秦府的姨娘,做宋府的也一样,故而百般讨好宋俊杰,宋俊杰本是应允她给她名分,却一拖再拖,让她等得心焦,可巧她怀上了,宋俊杰再没借口推脱,果然将她带回宋府,只一点她吃不准,不知肚子里的孩子是宋俊杰的,还是秦二爷的,秦二爷本不要她了,还将她送人,正所谓朋友妻不可欺,没想到秦二爷那条老色狼又回过头来找她,她一个女人无依无靠,只能在两个男人间周旋,虽然她觉得孩子是秦二爷的可能性更大一些,还是把宝压在宋俊杰身上,一来宋俊杰年轻英俊比秦二爷那个糟老头子强,二来宋俊杰至今无子嗣,她的孩子一出手就是长子,而秦二爷光嫡出就有三子一女,还不算姨娘给他生的儿子女儿,就算秦二爷认下她肚子里的孩子,她也不会受宠,当然她更受够了秦家那群主子的嘴脸,冯姨娘还以为好日子来了,却没想到这才第一天就受这么大的辱,哪里咽得下这口气,立即又哭又闹起来,倒不是真撒泼耍无赖,宋俊杰正在里屋睡觉,动静大了,自然能把他吵醒了,凭着她刚进门,肚子里又有孩子,宋俊杰不可能不向着她帮她出头。
钟鸣早知道她会来这一套,她跟郑姨娘不一样,郑姨娘是个闷嘴葫芦,面子上不闹,只会暗地里使坏,就像上回偷偷跟踪她,现在看不惯冯姨娘,不跟冯姨娘争,而是以退为进让苏子墨出面,冯姨娘则是仗势欺人的主,谁得势她跟着谁,前世的时候冯姨娘可是她的得力爪牙,赶走苏子墨,冯姨娘功不可没,看冯姨娘撒泼打滚的样子,钟鸣才发现她前世活得是有多阴暗,尽跟冯姨娘之流搞在一起,最后落得不得好死,也可能是遭了天谴。
冯姨娘又哭又闹搞出那么大动静,宋俊杰就算是睡死了也该喘气了。
“大清早外面嚷嚷什么呢?”宋俊杰睡眼惺忪的走出来,看到钟鸣和苏子墨愣住了,问,“你们怎么在这里?”
钟鸣还没说话,冯姨娘先扑到宋俊杰怀里,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爷一定要帮妾做主。”
“出什么事了?”宋俊杰问。
冯姨娘指着钟鸣说:“钟姨……她打我。”冯姨娘到底还是有怕性的,不敢再逞口舌之快。
宋俊杰皱眉,质问钟鸣,“好端端你为何打她?”
钟鸣哼道:“我打她是让她长记性,她若记不住,我还打。”
冯姨娘往宋俊杰身后缩了缩。
宋俊杰原本只气苏子墨,一心想拉拢钟鸣,可惜钟鸣不识趣,偏跟苏子墨搅和在一块,那就怪不得他分心了,在钟鸣跟前说话他还是有底气的,直了直腰杆,道:“她是我的女人,就算做错了什么事,要打要骂都有我,还轮不到你教训。”
“是吗?”钟鸣冷笑两声,“你倒是打个给我看看。”
宋俊杰道:“至少先让我知道芹儿她做错了什么。”
冯姨娘立即哭得梨花带雨道:“妾真的不知道哪里做错了,难道是妾不该怀了爷的孩子?毕竟夫人她还没有……”声音越说越小,偏偏院里院外的人都听到了。
冯姨娘明着诉委屈,暗地里却不忘踩苏子墨一脚,嘲笑苏子墨不能生养,只不过宋府的下人谁不知道少爷少奶奶至今未圆房,私底下不知嘲笑过少爷多少回,在少奶奶跟前硬不起来,冯姨娘这话背着人说也就罢了,偏当着苏子墨和众人的面讲,丢得可是宋俊杰的脸。
宋俊杰杵在那里,脸色铁青。
第七十九章
宋俊杰早就憋了一口气;他在外面有头有脸,在家里却要受娘们的气;再不整一整夫纲,以后谁都能爬到他头上拉屎撒尿;就连郑姨娘;最近也总往苏子墨处跑;他娶回来的女人;倒是个个向着苏子墨;这怎行。
今天的事是钟鸣挑起的,不如就先拿钟鸣开刀;杀鸡儆猴,让苏子墨看看他的能耐,也好在下人面前抖抖爷的威风。
宋俊杰让丫头进屋搬了张椅子出来;正当中坐了,搂过冯姨娘的腰,这才对钟鸣道:“你明知芹儿有孕在身,还让知画掌掴她,若是伤及肚中孩子,你如何担得起?”
钟鸣瞧他阵势莫不是想替冯姨娘出头,这倒有趣,笑道:“打便打了,你要如何?”
宋俊杰一指冯姨娘道:“给她赔礼道歉,便原谅你这一回。”
钟鸣抱着双臂,好整以暇道:“我若不愿意呢?”
宋俊杰料定她不会给自己这个面子,左右钟鸣是个妾,不过长得好看些,得罪了她,也无甚后果,说不定震慑一番,还能收了她的心,他倒不怕宋文淑责怪,钟鸣到现在都不肯跟他圆房本就不在理,他还没反过来责怪姑姑她教女无方呢,思定了,便虎起脸,沉声道:“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今日不给你点苦头吃,不知道这个家谁当家作主!”
钟鸣听他口气竟是要动粗,不由得想起前世之事,她对表哥掏心掏肺,表哥却狠心的将她卖给青楼任人糟践,冷下眸子,盯着宋俊杰,她倒要看看宋俊杰有没有这个胆量。
宋俊杰对上钟鸣冰冷的目光,身子一凛,竟是怯了,钟鸣毕竟是他表妹,姑表一家亲,打了她事小,伤了两家和气就得不偿失了,他还惦记着钟家的万贯家财呢,踌躇间,就听冯姨娘在他耳边嘀咕,“一个小妾就这么嚣张,连爷都不放在眼里,反了天了她,这要传出去,爷的脸往哪搁。”宋俊杰听得在理,现在要是服软,只怕再没机会抬头,又硬气起来,道:“表妹,你若现在道歉,还来得及。”
钟鸣离得近,自然听到冯姨娘的挑唆之言,讥诮,“我呸,她是个什么东西,让我向她低头,再多嘴多舌,打都是轻的,直接赶了去。”
宋俊杰这回真生气了,钟鸣不过一个妾,竟当着他的面,要赶冯姨娘走,未免太嚣张了点,冷笑两声,“就凭你刚才这句话,我就能给你两巴掌,小菊,你去。”
小菊正是伺候冯姨娘的丫头,被冯姨娘罚跪了一个早上,钟鸣来了才做主让她起来,这会儿腿还软着呢,愣是站着没动,别说钟鸣刚才帮了她,就是平日里她们这些做下人的聊起来,都念叨少奶奶和表小姐的好,自从少奶奶当家后,从没有克扣过一次钱银,遇上事了还额外体恤,也从没刻意刁难过他们,不愧是大户千金,知书达理温婉端庄,表小姐呢脾气是坏了点,心肠还是好的,谁要是有幸帮表小姐跑个腿,那赏钱能抵得上几个月的月钱,倒是这刚进门的冯姨娘,不过一个丫鬟出身的姨娘,却处处端着主子的架子高人一等的模样,真心不讨人喜欢,还及不上郑姨娘会左右逢源。
冯姨娘见小菊不听差遣,立即上前拧着她的耳朵,骂道:“死丫头,耳朵聋了,爷叫你,你听不见?”
小菊大哭起来,“姨娘就饶了奴婢吧,奴婢怎敢对表小姐动手。”
冯姨娘话里有话的说:“没眼见的东西,这个家姓宋,爷是当家的,爷的话不听,你听谁的话?”
小菊无比委屈的说:“老夫人说了,少奶奶在场时,全听少奶奶吩咐。”
冯姨娘僵了一下,看了一眼一直默不作声的苏子墨,就见她神情淡淡,虽站在一旁,却是事不关己的模样,似乎并无插手之意,不管小菊说得真假,先放下心来。
宋府的人无不知道少奶奶和表小姐关系亲厚,少爷要责罚表小姐,少奶奶不可能坐视不理,只不过时候未到罢了,谁敢送死,纷纷往后退,生怕被宋俊杰点到名。
宋俊杰扫了一眼众人,气得牙痒痒,这些下人眼中还有没有他这个宋家大少爷。
可惜冯姨娘还没认清局势,刚才被钟鸣打了两个耳刮子,心里恨得紧,现在宋俊杰为她出头,怎能错过这大好机会,下人们没胆量,那她就亲自动手,若是苏子墨她万万不敢,钟鸣不过姨娘,跟她和郑姨娘一样,老夫人真怪罪下来,左右有宋俊杰顶着,何况她肚子里还有个孩子,量老夫人也拿她没辙,也没知会宋俊杰,直接冲到钟鸣跟前,狠狠甩了响亮的一巴掌。
突然的变故,所有人都错愕当场,就连宋俊杰也惊呆了,他正想找个坡下,这事就这么算了,他也没真想将钟鸣怎么样,没想到冯姨娘就自作主张的动手了,偌大的院子里顿时寂静无声。
钟鸣花容月貌的脸上多了一个鲜明的五指印,定了定,才感觉到火辣辣的疼。
知书知画完全呆了,钟鸣从小娇生惯养,老爷夫人别说打她,就连重责一句都未曾有过,钟鸣何曾吃过这个亏,还在发愣的时候,离好远的苏子墨已到了钟鸣跟前。
“鸣儿。”苏子墨唤了她一声,纤细的手指抚上她微肿的脸颊,眼中尽是心疼之色,问,“疼不疼?”
钟鸣本只是觉得生气,苏子墨温柔以待,竟觉得鼻子发酸,才不管有人在,一下抱住苏子墨,下巴抵在她肩上,委屈的喊了声:“墨姐姐。”
苏子墨也没因为避讳将她推开,只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安抚她。
春兰受老夫人差遣,前来探听情况,正巧看到冯姨娘掌掴表小姐,“哎哟”一声,这还了得,连忙回去报信。
钟鸣撒娇撒够了,吸吸鼻子站直了身子,目光如刀子一般锋利,落在冯姨娘身上,冯姨娘原本得意的笑容僵在脸上,还忍不住哆嗦了一下,慢慢挪到宋俊杰身后。
宋俊杰想后悔也来不及了,唯有硬着头皮顶着,轻咳了一声,道:“这一巴掌算是轻的,如若再出言顶撞,可没这么便宜的事了。”宋俊杰几乎不敢正视钟鸣。
钟鸣刚要发威,苏子墨却制止了她,钟鸣疑惑,就听苏子墨道:“你且站到一边,你这巴掌是为我挨的,我自会给你一个交代。”
依钟鸣的性子,先将冯姨娘暴打一顿,然后让人抬了扔出府去,这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