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果然苏子墨听得皱起眉头,事关女子名节,钟鸣此行径也的确……令人不耻,只一点比较疑惑,她身在内院,怎会轻易让钟鸣设计陷害,如此问了。
“你平时足不出户,的确没机会下手,只不过刚巧那段日子你身体不适,大夫三天两头出入宋府,有时你还留他在府里用饭,我便瞅了个机会,让冯姨娘送了壶加药的酒到你屋里,然后通知表哥去捉奸。”钟鸣声音越说越小,更不敢看苏子墨的脸,生怕看到她鄙夷的目光。
苏子墨突然问:“可是捉奸在床?”
“那倒没有,当时你们还在喝酒,只不过你的头发乱了,大夫的外衫脱了,那种情况下,跟捉奸在床也差不离了。”
经过钟鸣的描述,苏子墨已大致猜到怎么回事,唯有一点需确认,“那大夫可是回春堂的孟沉春?”
钟鸣今日听他们说话,就知他们关系匪浅,苏子墨能猜到,倒也不意外,“就是她。”
苏子墨先是轻吁一口气,然后看着钟鸣只摇头,不知该气还是该笑,气得是钟鸣下此阴招,笑得是法子竟如此之笨,不怪宋俊杰嘲笑她胸大无脑,倒是没冤枉她。
钟鸣只觉莫名,“有什么不对吗?”
“我且问你,我与那冯姨娘的关系如何?”
钟鸣道:“冯姨娘早被我拿银子收买。”
苏子墨道:“即是如此,冯姨娘好端端送壶酒来,我怎敢没有一丝疑虑就喝下去?”
钟鸣道:“几个姨娘表面上对你还算恭敬的,只有我跟你心不和面也不和,你不疑心也有可能。”
“就算如此,孟沉春可是大夫,酒里加没加东西,他一闻便知。”
钟鸣一愣,这一点她倒是忽略了。
“再有,”苏子墨看着她,“换做旁人或许还有可能,孟沉春,我跟他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坐实通奸之名。”
“为什么?”这回钟鸣是真不明白了。
苏子墨犹豫了一下才说:“原本旁人的私隐,我不该多嘴,你我关系不同,我便告诉你,你可知孟沉春以前是做什么的?”
钟鸣道:“他是大夫,自然是在医馆。”
苏子墨道:“不是医馆,而是太医院。”
钟鸣惊讶,“他是太医?”
“孟沉春年纪轻轻医术高明,又长得俊朗不凡,被一个不受宠的小主看中,小主勾引不成反诬陷他有不轨之心,圣上虽不宠这位小主,到底是皇上的女人,雷霆震怒下令将孟沉春处之以极刑,我爹在刑部任职,在他手上很少有冤假错案,一番审讯后得知事情原委,上书皇上,皇上虽免了孟沉春死罪,不过到底涉及皇家颜面,赐了宫刑以儆效尤。”
钟鸣立即忿忿不平道:“昏君!”
苏子墨连忙捂了她的嘴,“如此大逆不道的话,切不可再说,以免遭来杀身之祸。”
钟鸣满不在乎道:“怕什么,山高皇帝远,怎可能传到他耳中。”
苏子墨正色道:“天子脚下,需谨言慎行,孟沉春又何尝不无辜。”
钟鸣知她也是关心自己,答应苏子墨再不胡言乱语,然后才恍然大悟道:“孟沉春是太监,所以你跟他不可能有私通,那你们怎么会……”跟着一拍大腿,“我明白了,你们将计就计!”
苏子墨猜测也是如此。
钟鸣道:“其实你早就想离开表哥,只是苦于没机会,如此说来,我不是害了你,倒是帮了你。”
苏子墨凝眉,“但是你确实存了害人之心。”
钟鸣耷拉下脑袋,很诚恳的道歉,“对不起,墨姐姐,其实我有让冯姨娘盯着,只要弄出私通的假象就成,没有真想过要毁了你的清白,所以从下药到表哥赶过来前后不过一炷香的时候。”
苏子墨心中感慨,钟鸣笨是笨了点,却也不是心肠歹毒之人,只是被情爱之事蒙蔽了双眼,才做出这等蠢事来,叹口气道:“你既怕我生气,其实大可不必将此事告诉我。”如此反倒破坏了钟鸣在她心里的印象。
钟鸣道:“我重生后,有两件头等要事,一是找表哥报仇,二就是阻止你嫁给表哥,以弥补我的过错,只可惜没能阻止得了。”
苏子墨却听出另一层意思,“所以你亲近我,千方百计的对我好,只是为了还债?”
钟鸣连忙摇手否认,“起初是,后来不是,跟你相处多了,就是觉得你特别的好,又温柔又体贴,我是情不自禁被你吸引,然后喜欢的无法自拔,墨姐姐,这世上再没有比你更好的人了。”
甜言蜜语最让人难以招架,苏子墨生生被她逗笑了,没好气道:“这世上也再没有比你嘴更甜的人了。”
作者有话要说:小卡了一下,我会努力更文的,泪目
第九十八章 接生
苏子墨乍然听到这些,虽然仍觉得匪夷所思;不过她相信钟鸣所说;钟鸣实在没有理由说谎话骗她;何况还是如此不堪的一段往事;钟鸣放不下前世恩怨,心心念念要报仇;她也无从劝起;任谁有此遭遇,都不能当做没发生过,倘若她也有前世的记忆;不知会不会记恨钟鸣。
钟鸣问苏子墨能不能接受这样的她。
苏子墨脑子里一团乱;让钟鸣先回去;容她好好想一想。
钟鸣也不逼苏子墨做决定;她一股脑儿说这么多,几乎是颠覆了苏子墨之前对她的认知,苏子墨没有立即跟她划清界限,已是难能可贵,总要让苏子墨慢慢接受,而她之所以毫无保留将自己的过去告诉苏子墨,一来是道出前因后果,二来她也不想骗苏子墨,瞒着这一段,总觉得虚的慌,反不如说出来坦荡。
钟鸣正要回房,就听一阵急促的敲门声,知画在外面说:“小姐,不好了,闹开了!”
苏子墨与钟鸣对视一眼,不知发生了什么事,钟鸣开门,“没头没脑的,谁跟谁闹开了?”
知画道:“一团乱,这会儿都在老夫人屋里评理呢。”
钟鸣立即怒了,“老夫人正病着,这深更半夜怎能扰她休息,到底出了什么事?”
“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楚,你们去看了就知道了。”
几个人匆忙往老夫人院子去。
苏子墨边走边道,“只怕跟今晚的事有关。”
知画道:“苏小姐说对了,表少爷在咱们这吃了亏,就去郑姨娘房里,不想郑姨娘今日不方便,把他拒之门外,冯姨娘又大着肚子,表少爷便出了府,没想到过不多久又回来了,怒气冲冲去找冯姨娘,发狠要把冯姨娘开肠破肚!”
钟鸣立即道:“莫不是表哥知道了冯姨娘怀的不是他的孩子?”
知画惊讶,“小姐如何知道?”
钟鸣便知猜得不假。
知画接着道:“我听跟着表少爷的阿全说,表少爷跟冯姨娘以前的东家秦二爷一块喝酒,秦二爷喝多了一时说漏了嘴,说冯姨娘肚子里的是他的种,表少爷一听还得了,立即折回来找冯姨娘算账,冯姨娘自然不肯承认,又哭又闹还要找绳子上吊,表家夫人倒是过去了,不过一味袒护表少爷,冯姨娘不服气,便闹到老夫人那里讨说法。”
钟鸣气道:“他们狗咬狗不打紧,偏闹到老夫人跟前,不是存心想气死老夫人吗?”又责怪知画怎么不早些来说。
知画觉得委屈,“本来以为他们就在自个院子里闹一闹,我们几个躲在一旁瞧个热闹,谁想竟真闹到老夫人那去了,这不立即赶回来告诉小姐了。”
苏子墨知道钟鸣为何如此忧心,安慰道:“老夫人最近气色不错,不会有事的。”
钟鸣却是心神不宁,前世老夫人离世前,她也这般心情,心里真突突着,忽听前面有人喊:“快叫大夫!”
就见冬梅急冲冲的迎面而来,钟鸣拦住了问:“可是老夫人不好了?”
冬梅见是她们,先施了礼,“见过少奶奶,表小姐,”然后道,“是冯姨娘见红了。”
冯姨娘怀着身子才八个多月,这时候见红怕是要早产,而且老话说七活八不活,可马虎不得。
苏子墨让她别耽误赶紧去,和钟鸣加快了步伐,赶到老夫人院子,就见人进人出乱成一团,冯姨娘已被抬到了里屋,其他人都围在床榻边。
老夫人拖着病重的身子,拄着拐,手拨念珠,不住念叨:“作孽,真是作孽。”
宋俊杰和马月娥神色木然的站在一边。
两人走近了,就见冯姨娘躺在那里,抱着高高隆起的肚子,脸色苍白,神情恐惧,已哭得声音嘶哑语无伦次,地上被褥上到处血迹斑斑。
钟鸣只看一眼,就不忍再看,撇过头去。
苏子墨皱了眉,问:“好端端怎么会这样?”
老夫人这才看到她们,先用拐杖敲了一下宋俊杰,然后斥责道:“都怪这个业障,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这要是、这要是……可如何是好。”一激动,气血上涌,一阵眩晕,摇摇欲倒。
钟鸣忙扶了她坐下,劝道:“外祖母,当心身子。”
今天这事本就是宋俊杰闹出来的,宋俊杰自知理亏没敢吱声,马月娥不服气,抢道:“是她自己要死要活,怎怪到俊杰头上,再说她肚子里怀着野种,俊杰还觉得冤枉呢。”自从当了家后,马月娥说起话来底气十足,老夫人跟前也不是以前唯唯诺诺的样子,还小声嘀咕一句,“反正是野种,生不出来才好,省的丢人现眼。”
老夫人气得胸口起伏不定,咳嗽不止,连话都说不出。
钟鸣一边帮她拍背顺气,一边道:“当初可是表哥信誓旦旦说冯姨娘怀的是他的骨肉,这才让冯姨娘进了家门,这都要生了,怎么又变成野种了?”
宋俊杰当了便宜爹,正揣着一肚子火没出撒,听钟鸣如此说,立即气冲冲道:“我是被她骗了,秦二爷说了,冯芹肚子里是他的种。”
老夫人已缓过气来,怒道:“他说一句你的就信,你怎么不信冯姨娘?好歹冯姨娘是你的枕边人,他秦二爷又是谁,谁知道他安的什么心。”
宋俊杰其实对冯芹肚子里的孩子有过疑惑,只不过冯姨娘一口咬定就是他的孩子,他至今无子嗣,这才认下,心里本就存了三分疑,如今从秦二爷嘴里说出来,便全信了,至少可确定那段日子冯芹周旋在他跟秦二爷两人之间,就算是他的孩子,也够心堵的,这么丢人的连襟关系自然说不出口,只道:“秦二爷没必要骗我。”
老夫人道:“如今你妻妾成群,官场得意,旁人眼红也是常有的事,你为旁人的一句挑拨之言就弄得家无宁日,旁人只会在背后笑话你。”老夫人一心为冯姨娘辩解,倒不是肯定冯姨娘的为人,只是盼孙心切,有生之年看一眼曾孙,死也瞑目了。
这些人里钟鸣最清楚冯姨娘怀得肯定不是宋俊杰的孩子,若放在平时,她倒可以说一两句话讽刺宋俊杰,只不过这节骨眼上说出来,无疑是火上浇油,伤老夫人的心,便没做声。
苏子墨原还担心钟鸣为了报复宋俊杰说出不分场合的话,见她没多事,放下心来,劝老夫人道:“现在不是置气的时候,您身体不好,冯姨娘这边左右有我们,您先歇着吧。”
老夫人摇头,“这种情况,我哪里睡得着。”又朝门外看了看,焦急道,“大夫怎么还没来。”
苏子墨又对宋俊杰道:“现在不是追究冯姨娘肚子里孩子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