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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七举起摄像机,拍他垂头翻看时专注兴奋地模样。
许久,十一把手稿小心翼翼放回锦盒里,抬眼望了他一眼,说道:“我跟萧香说了,他答应帮看房子。”
“要两层以上的,环境好,交通便利,周围设施齐全。明白么?”他漫道,眼睛透过镜头看十一红润嘴,忽然很想亲一下,把镜头挪开,说道:“十一,抬头。”
十一顺从抬头,有些疑惑地看他。三七皱了皱眉,凑近把嘴唇贴上去,眼睛睁得滚圆,直勾勾与他对视,舌尖慢腾腾地伸出来舔了舔,有栗子蛋糕的甜味,于是又细细舔两下,面色平静的退开,镜头再次对准同样平静的十一,谁也没再说话,耳边只闻包装纸撕裂时的脆生。
看完后,十一把东西一一重新放回盒里,放进衣柜最底层,拿了条睡裤进浴室洗澡。三七继续捧着摄影机在房里打转,拍浅灰色的木衣柜、书桌、角落里的干花圆木桶,转到窗边,拍窗外寂静的庭院和远处闪烁的霓虹,床上的电话突然响了,他退后几步倒上床,拿起接通,那头尖锐且兴奋声音传来:生日快乐!我给你放烟炮,快出来!
三七皱眉,刚想问他在哪儿,那边已经挂了。十一穿着松松垮垮的睡衣出来,边擦头发边问:“谁打的电话?”
“疯子霖。他说要给我放烟炮……”话间,忽然听到几声巨大的“嘭嘭”声爆开,他奔到窗边往外一看,花宅几十米外的上空此时一片姹紫嫣红,硕大的烟花在天幕里闪烁,一个接一个。他忽然有些兴奋,拉上窗帘飞快的换衣服。“我出去看看,你要不要一起?”
“不去。”十一抱着笔记本爬上床,连线玩兴中华刚教会的小游戏。在三七踏出门时,又补充一句:“要是回来太晚了,你别吵我。”
三七挥挥手,做贼似的在走廊上东张西望一阵,蹑手蹑脚地下了楼,躲开还在一楼客厅喝茶聊天的长辈,窜进院子,从后门高高的围墙上爬过,顺着烟花的方向疾步走了十来分钟,在生态小广场上看到了三个蹲在地上点烟炮的男孩儿,其中那位大黑夜里还戴着茶色墨镜头戴棒球帽的怪异男孩儿就是海霖,他常唤的疯子霖。此人自从道馆那一次后,消失了几天,随后便频频出现在他的生活中,(非凡txt)每出校门必遇。开始时他有些忌惮,不知道他要做什么,观察了几天后才知道他极其神经质,走到哪儿他跟到哪儿,不远不近总隔了两三米距离,大部分时候都自顾自的跟自己的两个小喽啰说话,很少跟他搭讪,却奇异地掌握着连本班同学都不了解的信息,比如他居然知道他在花宅。
“三七!”海霖一脸欢喜笑容奔过来,狠搂了他一把,把他拉到那堆烟炮前,将打火机塞进他手中:“等了你好久了,好不容易才等到散席。快把这些点完吧。”
三七把烟炮列成一字型,等刺骨的寒风缓和了,擦燃打火机,一簇淡蓝色火苗倏然烧燃芯条,冒出星点火花。几人同时后退了几步,期待的看着火星迅速烧到炮顶,尖啸一声冲上天空,嘭嘭爆开五彩缤纷的烟花。
“没有了。”海霖颇遗憾地说道,转头关注的望着三七俊秀的侧脸,这张脸上的每一根线条都极其流畅连续,像刻意雕琢出来的,没有丝毫的停滞感,表情平淡,但微扬的嘴角却显出些许喜悦。“你喜欢么?明天我再带一箱给你。”
三七也不拒绝,直言道谢。
“不要说谢谢!”海霖微恼,孩子气的咬嘴唇撒泼,紧捉住他的手臂道:“三七,我们都认识这么久了,是朋友了对不对?改天我生日的时候你也可能送我礼物啊。”
朋友就不敢说了,但礼物是可以送的,礼尚往来,来而不往非礼、往而不来亦非礼嘛。于是三七点头:“行,到时候你告诉我,我送你礼物。”
“你真好。”海霖笑得春光灿烂,蓦然在他脸上亲一下,兴奋地邀请:“时间还早,我带你去个好玩的地方吧,保证你乐不思蜀,真的。”
三七迟疑了片刻,发了个信息给十一,随后,海霖那辆如人体彩绘般极其风骚的跑车把他载到一条偏静道路,停在一座七八层高的貌似普通写字楼下,叫何结的小喽啰去泊车,海霖和另一个叫田小东的喽啰则带他直进大楼负一层。
刚出电梯便听到振聋发聩的舞曲,海霖神秘兮兮指着正对面一扇漆黑墨漆的大门道:“就是那儿,待会儿随便你怎么玩。”
进了门,三七兴味感叹:这真是个群魔乱舞的地方。数百平米的大厅内人潮济济,人生鼎沸,烟雾弥漫,温度直带炎炎夏日,触目所及几乎都是花里胡哨的夏季清凉装扮,诺大的场中央竖着个高台,台上一群以几片树叶遮住重要部分的妖娆男女正在疯狂扭动腰臀,一阵阵有节奏“嗨嗨”声出自台下同样疯狂的男女。
海霖紧抓住他的手在人群里见缝插针的穿梭,熟门熟路的来到一处高挑台上,跟位上的几个嬉皮青年扬手打个招呼。因为噪音过大,彼此说个话都是扯着脖子大声嘶吼,一长串交谈下来,嗓子都快冒烟了,操起桌上的酒水直往喉咙里灌。
三七被室内不流通的热气憋得满头大汗,一坐下便忙不迭地脱下厚外套和围巾,又把棉TEE袖子撩起,体内依然热气奔腾。
海霖此时上身也仅着一件薄衣,墨镜却还架在鼻梁上,脸颊如刻意抹了两团胭脂般红通通,看上去异常古怪。原先坐着的三个青年喝了杯酒后,相携着走向挑台,融入癫狂舞动的人群里。海霖嘴角勾出隐秘的笑,凑近三七耳边大声道:“你会跳舞么?要不要下去玩一下?”
三七摇头,这满场兴奋、躁动、扭曲的面孔和闪着晶莹汗泽的肉体印入他眼中,犹如一群原始人类在罗丹的地狱之门中挣扎爆发一样,有糜烂颓废的美感。
海霖戳戳他的手臂,指向角落一桌,那里有三男二女,其中一对男女衣不蔽体相互啃咬,另外有两个男人如欢喜佛般抱在一起,偶尔闪过的暧昧光线下,隐隐可以看见背对着的那男人青白的裸臀上下晃动,一根擎天柱时隐时现股间,淫靡非常。而剩下一女人则半横在椅上观看这场景。
三七眼也不眨的仔细看,心里猫挠似的痒痒。
“三七,你做过么?”海霖小心翼翼又期待的问。
三七摇头:“你呢?”
“没有。但我看了很多了,我知道怎么做!”语调极高极自豪,被镜片遮挡住的眼睛此时涌出欲念,包藏在厚布裤下的小东西也随之挺立而起,颤悠悠的想要抚慰。海霖舔了舔嘴唇,垂眼看三七的裤裆,那里同样鼓着,只是不知道是因为拉链还是如同他这般,想碰一下,又不敢,只能悄悄地贴近他磨蹭,声音粘腻:“三七,你想不想试试,我教你。”
act 16
雾茫茫的清晨,花四送两人回学校,路上闲聊时,答应过些时候送辆车给他们用。十一很高兴,当下便把要求一一交待清楚,最好是跟岛上那辆一样的。(非凡txt)
进校时已是九点过半,迟到了。两人拎着装潢吃穿用度的大背包直奔画室。今天上的是人体写生课,裸身披着张彩色织毯的中年女模坐在椅上,一动不动的定着姿态,学生们目光专注,手执绘画笔在纸上滑动,正在门后观望的徐浦老师听到走廊上仓促的奔跑声,忙拉开门,朝两人点点头。
十一和三七猫着腰蹑手蹑脚的走到自己画架前,背包随手往地上一放,夹好画纸,稍稍平了气息后开始构图。
徐浦趁着学生们都已进入状态,偷溜到走廊吸了根烟,回来再一一查看并提点,走到三七身后时,发现他面前的画纸一片空白,而人正老僧入定般闭着眼,不知是瞌睡还是沉思,旁边的十一倒是极其专注于画上。疑惑的等了两三分钟,他确定这小子是瞌睡了,心里好气又好笑,扬起巴掌轻拍向他后脑勺。
三七蓦然睁开眼,那清冽中隐藏灼热的眼神里哪有瞌睡的影子,放下钢笔便把徐浦拉出门,难得急切的恳求道:“老师,把您的五号画室借给我用几天行么?现在,马上。”
五号画室并非是学生使用的画室,而是学校特设的一个专门的工作间,半层宽敞的内室分为几个小间,某些成就卓越或者教学能力突出的老师才拥有自己的小工作室,且每间工作室的名称千奇百怪,比如徐浦的那间名叫“青枫浦上”、书法老师那间叫“一笔愁”,不过,学生们却一律统称其为五号画室。
“现在是上课时间。”徐浦语带保留道。
三七想翻个白眼给他,但态度依然有礼道:“我知道。可是老师,你自己也说过画画要激情和灵感的,当这两项与其他发生冲突时,皆以‘画’为首么?过了这个村就不一定有下一个店了,您就成全我吧,改天请你吃饭。”
徐浦似笑非笑的拍拍他肩膀,努努嘴,带他上十二楼顶楼的大画室。
青枫浦上在迷宫般的小过道末端,两人进去后,徐浦把自己半成品的画作移到角落里,取出一套全新的画具:“抽屉里有干粮和水,晚上十一点钟门卫会上楼巡查,你要是不想回宿舍,可以摊开行军床凑合睡,舍监那边我会帮你说一声。”
“嗯,谢谢。顺便帮我跟十一说一声。”
徐浦应声,返回楼下画室,在门口就听到里面吵闹一团,透过门上圆孔往里看,那些学生们这会儿全都围在兴中华身边,手上的零食袋抢绣球似的你来我往,偶尔有人碰到他了,他也就挪个身,随即又继续画。
这个对事物异常执著专一的孩子,如果他能一直保持这份专执,那么他几乎可以预见他康庄大道般的未来。徐浦突然有些感伤,为自己逝去的这般青春年少,也为年少时的蹉跎虚度。
楼道那头传来轻浅的脚步声,高挑俊俏的蓝回慢悠悠的走过来,挎着个个性十足的休闲包,耳上还塞着耳机,那漫不经心的模样如同在逛步行街,走近了,坦然的面带微笑的跟他打招呼。
徐浦转过头,遥望被薄雾笼罩的景色,淡漠道:“蓝回,素描课你来不来都不重要了,下学期的综合考,我不会让你过的。”
“我知道了。”蓝回依然笑应,转身进画室,见原来欢闹的同学因他的出现而突然静了下来,眼神闪过一抹不知名情绪,面上却不动声色,走到自己的位置上,摆好画具,刚想在纸上落笔,却发现笔芯已经断了,呈现一个锐利的断截面,指腹轻轻的抹,血珠瞬时迸出……
一支削得极漂亮的笔从旁边递过来,他回过神,见是兴中华,脸上便漾开笑容,从包里拿了袋可可球给他。
中午放学后,十一把画具收拾好,拎起重量剧减的包要离开,徐浦叫住他,说三七在五号画室,他笑眯眯的道了谢,和兴中华、蓝回一起回宿舍,放了东西又一道出去吃饭。
吃饱喝足走回到校门口,树丛里突然蹿出一人拦在十一跟前,阴沉森泠的天气里还戴着墨镜,像明星逛街似的,不是海霖是谁。十一定定看着他,想把他的眼镜取下,不想手刚抬起就被狠狠的拍了一巴掌,手背上清晰浮出一片绯红。
兴中华有些恼了,虽然他平时偶尔也欺负十一,但怎么说那也是自己人,如今叫一个外人欺负了去,护短的心理自然而然的冒了出来,立即翻脸清斥:“鬼鬼祟祟遮遮掩掩的你为什么要打人?有话快说有屁快放,鬼才认识你!”
“干你屁事!”海霖呛声,“滚开!我又不找你!”
这变态欠揍!兴中华眼一瞪,想先用狠毒的语言骂得他狗血淋头,再拳打脚踢把他揍得像条流浪狗!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