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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你们喝一杯吧。”男人不以为意的直起身,朝几步外的少年服务生打了个响指,随即便有两杯色泽瑰丽的调酒端了过来,他接手奉上:“知道这就叫什么么?”
“你的热情好像一把火?”萧香随口胡诌,啜饮一口,酒味清淡,有果香,味道不错。
“确实很合适。”男人狡黠的笑,拿起手机拨了个电话,随后起身离开,不到十分钟时间,他带着两个男人又回来,坐下便自觉的介绍:“这是你们想见的人,木瑟,另外这位……”
“花琰。”沈破浪接口,嘴角挑出一抹笑,“花二,好久不见了,没想到在花四的婚礼上没见着,居然在这儿碰上了。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萧香闻言侧目。花四的长相是那带着点浪性的俊,这点特征在他见过的其他花家子孙上都大大小小的存在,而花二确实长着一副温文尔雅的面孔,五官端正却很普通,组合起来完全够不上英俊的边,但身上那浓浓的儒生气质却是其他花家人所没有的,不像是生长于大商之家,倒是想从小被书香浸泡着的。
“今天上午。”花二脸上带着温和的笑,转望了望萧香,“这位是?”
“我家宝贝。”沈破浪泰然自若的相告,又强调似的起身转坐到他身边,明目张胆的握住他玩转杯子的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摩挲着,惹得萧香气苦不迭,暗暗咬牙腹诽。
花二闪了闪神,有从容笑道:“早早以前就曾听闻萧香这名字,只是一直到今天才见到真人,果然是钟灵毓秀天生丽质,难过都几年过去了,还有人对你念念不忘。”
语调平和,语意却有些刺耳,似褒实贬,不知道他说的“人”是指谁。萧香敏感的抬眼觑他,入目却只见温和友善,再无其他,不禁怀疑自己是否听错了。
“念有什么用,谁还想从我手上抢人么?”沈破浪嗤哼。
“确实,想抢也抢不到啊。”花二又笑。
含沙射影的话听的旁人耳抽,男人忙出声转移话题:“沈破浪,人没来的时候你们非要看,现在人来了你们又弃之不顾,是个男人会做的事情么?”
“诶,对不起了。”沈破浪赶紧抱歉,伸手跟木瑟握了握,正式自我介绍了一番,戏道:“本来我们两是想带几个小鬼享受一下热闹的酒吧气氛的,可经过这儿时十一非要下车,可能是因为这店名让他有归属感吧,他也叫十一,而且是个雕刻狂,结果可想而知,他缠住文行说非要见你,被训了一通就集体出逃去看电影了。”
“啊,没关系。”木瑟有些迟钝的回应,苍白清瘦的脸上露出疑似欢快的笑容,看上去有些奇怪,“我昨天通宵熬夜,累得不行,本来已经上床睡觉了的,碰巧花琰打电话过来,我跟他很久没碰面了,所以才一起到这儿来聊聊。”
“你还没回家吧?”沈破浪挑眉望花二,眼中兴味十足,“还记得玄月岛上的被遗忘的角落么?那里有你画家最小的弟弟,花璃,小名十一。”
“十一出岛了?”花二怔住,在他的记忆里,十一还是个张牙舞爪的像只小兽一样凶狠又孤僻的小家伙,乍一听人提及他,他才恍然想到他已经近十年没见过他了,如今,他应该是个十七八岁的少年人了,只是不知道模样长成什么样了,脾性是不是还想小时候一样狂暴呢?
“你这趟算是回对了。一堆惊喜等你去领。”
“什……”话一出,花二即时住口,眨眼间又是温文平淡的面容,“花四跟你真算得上换裆兄弟了,家里什么事都少不了跟你交待。”
“不敢当,感情也就比其他人深一点而已。”搜了慢条斯理应道。
萧香听得坐立不安,这两人貌似对彼此都有成见,话里九曲十八弯的尽是讽刺,也不看看什么场合什么人在。他一向口拙,此时也不直接插话,只是警示性的轻扯了扯身边人的衣摆,又转向吧台男人:“你现在放的是谁的歌,声音很好听。”
“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自己录制的。”男人展开他特有的漫笑,“声音条件很不错,但运气不好,一直无法正式推出一张自己的唱片,索性自己制作,分给周围的朋友听听。”
“对了,你不是说要给我们看些东西么?”木瑟揉眉问,声音飘虚,“在哪儿?”
“差点忘了!”男人拍额,歉然起身:“不好意思,你们先坐,呆会儿再聊。”
“没事,你们忙。”沈破浪无所谓的挥挥手。
act 59
乡村摇滚和着爵士味的曲子一直在耳边婉转萦绕,轻松闲趣,很适合眼下欢而不闹的气氛,萧香低头盯着杯子,猛然扬手打他一下:“你很容易得罪人啊!”
“这话有失公道。”沈破浪捉住他的手,漫不经心的为自己解脱:“礼尚往来,往而不来非礼也,来而不往亦非礼也。无缘无故的我怎么会得罪人,肯定是因为他也得罪我了我才适当的自我保护。”
“狡辩。”挪开身不想再搭理他。
“别这样嘛宝贝,我讲个事情给你听。”沈破浪无赖的倾身蹭他,萧香瞪眼,他又一本正经的举手:“真的,刚听老板说起我才想起来的,是真人真事,几年前发生的。”
“是什么?”萧香好奇了,凑近问。
沈破浪故弄玄虚沉思了半晌,才支起下颌平平叙述:“那年,我回国前一个月左右吧,情绪一直处于爆发状态,玩疯了。有一天宿醉醒来,忽然发觉似乎有个玩朋克的朋友消失很久了,以为又去哪儿避世创作去了,直到有一天早上起来,翻报箱里积了几天的报纸,发现一版头条刊登了郊区荒湖里发现失足男子落水溺亡的消息及相关身份证明,我才知道原来他已经死了,长久的嗑药和酗酒导致他精神恍惚,一死百了,从此不用再整天烦恼什么时候才能像thesexplstoe一样成为时代标志的人物、什么时候灵感如泉涌乐思不断……”
“嗬,有些人的际遇还真是恶俗的大同小异啊。”懒洋洋的调侃。
两人转头一看,吧台男人一个人站在身后,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了,他转过对面坐下,兀自道:“我是打心底看不清这样的人的,但又能怎样,人的性格和才能决定他所能成就的事的成败,有才华的人中不缺他一个,自视甚高又……嘁,不说了,人死了都不得安生。”
“……”这实在不是个好话头,萧香转问:“花琰和木瑟呢?”
“他们还在楼上,有段时间没见了,很多话要说。”
“也是,朋友嘛。”沈破浪随口应,想到晚饭的时候萧香吃的很少,便问他要不要吃宵夜。萧香迫切点头。
“别麻烦了,我叫厨子给你做个炒面什么的吧。”男人说着便要起身,沈破浪忙叫住他:“不用了,他喜欢吃粥。”
“跟我一样。”男人趣笑,手往窗外一指:“斜对面有家专门煲粥的,二十四小时营业,味道很好,你们可以去试试,回来顺便给我带一份。”
沈破浪应下,走出大门后,他摸摸萧香的头安慰他:“其实也没什么,人家都不介意你何必在意,有时候越是喜爱的朋友,越是口不留情,打是疼骂是爱知道吧?”
“扯淡!”萧香乜他,忽又叹道:“他是说那唱歌的朋友吧?我听声音觉得那人挺不错的,可能时乘运蹇,人因为无望而堕落。”
“只是个别,非主流。”沈破浪中肯评价:“典型存着唯心主义宿命论观点,我也不喜欢这类人。”
“一能师傅不是跟你说随缘么?”萧香揶揄,“宿命论跟佛家的随缘有异曲同工之处。”
“你悟性不高啊宝贝。”他笑,“随缘指的是一种平和平淡平静的心态;而宿命论则是思想意识中的观念,阴暗执拗又具有自主的延伸性与腐蚀性,二者在本质上是天差地别。”(非、凡)
“每次听你说这种话我都觉得寒毛直竖,诡异。”
“我看看。”沈破浪扑上去抱住他,手伸进他一摆抚触他柔软的腰肢,爬行到胸口,指尖狎昵的揉压那颗小小的嫩蕊,低下头细细啃咬他鲜嫩的嘴唇,舌头蹿入腹地忽深忽浅的逗弄,半晌后松开,哑声问:“饿么?”
萧香愣了一下,推开他,面泛红潮,身体有些抖。他看到他们正站在人行道上,虽然过往行人不多,但马路中央的车辆却是拥挤如潮,再加上路边店面林立,不知让多少人免费观赏了男人间的吻戏,嘴里上还残留着陌生的酒气,他瞪大眼:“牙疼你还喝那么烈的酒?”
“没事。走吧。”沈破浪无所谓,拉他直往对面粥店去。
上了二楼,店员灼热思量的视线让萧香如坐针毡,只想吃完快快走人,好不容易等现熬的墨鱼粥上桌了,又发现它热气腾腾得让人郁闷不已。
“一般说来,会对我们的情绪甚至思想产生重要影响的,很多都是来自外在的条件,像饮食、温度、人群等。”沈破浪把粥盛入小碗中,用勺子搅动,意有所指的觑了他一眼,慢悠悠道:“而人们对事情或别人行为的看法,很大程度是受时间和空间制约的。所以,一定要保持轻松愉快的心境,那很难得。”
“别想忽悠我。”萧香把碗夺过去,小口的吃。
“这就被你看出来了,真难得。”
“……”萧香纠结,思想斗争了两秒,手上的勺子总算还是稳稳当当的做它该做的事,他低头专心致志的吃着浓香的粥,即使舌蕾并未能传达到脑波,分不清到底是好吃还是不好吃。
沈破浪凝视他低垂的脸,细白皮肤、浓黑的眉毛和弯弧的睫毛、红润的嘴唇,三种颜色同样也能构成一副活色生香的画面,造化生他,着实是自斗智慧,使他一身俊秀荟萃。
目光灼灼若贼子。萧香想起三七说过的话,忍了又忍,终于忍无可忍,椊然抬头斥道:“你别这样看我行么!鸡皮疙瘩都起了!”
“行。”沈破浪面色怪异的应罢,随即离位快速从过道转洗手间,闷笑一阵,洗了把脸又到柜台,翻单子点了蓝芋蓉饼一起打包,这才闲庭漫步般回位。
萧香正透过玻璃窗看外面的灯火辉煌五光十色。十点多钟的夜色像个姿色饱满的女人,穿着贴身的高衩旗袍,化着艳丽的浓妆,千娇百媚的走上街头,每一个款步,每一次风卷裙片的翩跹,每一抹欲盖弥彰的裸露,都带着无邪的挑逗,似乎还听她那娇俏的嚷嚷:哎呀你好坏。
彼岸,这个无形的词总横亘在他的意识中,总让他游离在世俗之外,他知道那端彼岸有喧嚣有激昂有颓靡有世上所有的百态纷呈,但他已是鱼缸里用清水养熟的鱼儿,无法适应大江大海里腥味的水质,所以他只能坐在这里,暗暗的用些许追慕的眼光观察她的举动,欣赏她的风姿……
一个模糊的身影忽然投入眼中,他转过头,视线顺着望向桌上剩了大半蛊的粥,有些别扭的说:“我不吃了,家里还有面包。”
沈破浪不置可否,坐下后便把他的脸转向窗外,然后用手指沾了茶水在玻璃上勾出浅影:面盆脸金鱼眼酒糟鼻香肠嘴。他嘴角抽搐了一下,两手捧他的脸,貌似深情道:“宝贝,你还是这样最好看。”
咣啷一声,萧香蹬椅而去。
服务员打包好了食物拿过来,沈破浪买了单,慢步下楼,刚迈出楼梯便见他正站在大门左侧的小台阶上跟两个形貌佝偻的男人说话,因为侧着身,看不清楚那两人的面貌,只是从他的忍耐的表情上看得出来不对劲,忙快步出门叫他。
“现在才下来。”萧香抱怨一声,想从两个男人身边越过,不料刚靠近便被懒腰搂住,他使劲挣开,腰侧却被拧得眼泪都要出来了。
呵,男人咧嘴笑,脚下如踩云端般摇晃不止,手上的酒瓶子淅沥沥的淌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