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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舅舅一撇嘴:“你可别心软,就得累累这两个臭小子!想一块就一块了,哪那么容易,累过了才知道爹娘养他不容易!”又用眼白对着林老爹:“说你不会养孩子罢,那水泱什么时候有的那心思你都看不出来,生生把我的好外甥带沟里去了,结果我的甥孙没戏了!我看亏的是这几个孩子天性好,要不然指不定怎么着呢。”
林如海也没好气:“我要是早看出来,哪还有你在这里说的什么事儿,我的孙子不也飞了么?说的跟你能板脸管住那臭小子似的,打量我不知道,臻玉现在在户部里单用着一见屋子办公,午间还有小榻能睡会?”
周舅舅老脸有点红,他们这些长辈耳提面命让他俩亲自照料小娃儿的生活,打得就是好好难为难为这两人的主意,毕竟当初这两个说断袖就断了,可让他们心里头憋着一股子火气呢。不过他看见外甥老打哈欠脸色也不忒好,这不是心疼了么,私底下命人在部里给收拾出来一间屋子,也好没人的时候歇会。
想想周炳又理直气壮了,这事都赖那景王,他心疼外甥也是应该的!想起那小娃娃,前几日臻玉抱着去府里来着,只是他还没抱一抱就被姐姐和言慧抱走稀罕去了,胖嘟嘟的真是可人心疼,又问林如海:“给娃娃起了名字没?两个小子心里也是没谱的,这都多久了,连个小名儿还没有!我看着圣上那边也不上心,你没听说前几日邓美人产后虚弱‘病重’了么。要不…咱们给起个?”
林如海眼睛一亮,虽说是皇上的种,可这娃儿如今在隔壁住着呢,若是大名起不了,小名儿也行啊。
两个老头凑一起,开始嘀咕,一会儿争吵一会儿讨论,儿子外甥都扔脑子后头去了……
兴庆宫,水湛挑挑眉问陈总管:“陈叔,你说这都一个多月了,小九两个还亲手照料着呢?”
小老头笑眯眯点头。水湛笑,这两个平常看着聪明,可这上头脑子怎么不转弯呢,就是都城稍富贵些家里的夫人太太也没有事事亲手照料孩子的,自己这些人说些话,这两个就真照料上了,一个还没周岁的孩子,能记着什么,等稍记事了再教养着就是了。
陈总管看着皇帝的样子,摇头笑道:“这会儿是不舍得放手了。”
水湛微微阖眼,这样也好,就不必担心孩子跟小九儿不亲了,日后常接进宫和穹儿亲近亲近,等穹儿日后继了位两个也能像自己和小九儿一样信任交付就好了。
臻玉瘦下来不少到底让做娘的心疼坐不住了,没几日,周夫人就送来两个信任的嬷嬷,捎话过来:“亲自抚养也不用这样事事经手么,只每日里多和宝宝在一起,他醒着的时候别冷落了娃娃就好。”
倒是这两个爹都习惯做这些了,最后还是水泱为着自己的幸福着想,两人一娃搬到原来准备做正院的园子去,狠狠心在隔壁收拾出一间屋子让宝宝晚上睡那里,嬷嬷婆子丫鬟奶娘轮番守着,就这,两个爹爹还得哄睡了小娃娃才回房去睡。不过,景大王爷终于吃了顿“饱饭”,可喜可贺,可喜可贺啊。
累得昏睡过去的臻玉做着梦嘴里还在嘟囔:“…嗯,水泱,你说咱们孩子叫什么名字好…父亲舅舅起的名字忒难听…嗯,咱们自己起罢…叫什么…”
水泱把人裹进怀里,嘴边泛出温柔的笑来——“咱们孩子”么?这称呼他听了真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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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花容月貌为谁妍
风云变幻;这时护官符上的金陵四大家已经烟消云散多年;初初风流正年少的那一代也已是年逾不惑。思及往日;思及都城园子一绝的大观园;思及当年在里面哭过笑过的女孩儿,有人风轻云淡微微一笑;有人陷入往事思慕年华不在…
薛宝钗坐在海棠树下,蓦地想起很多年前似乎有个爽朗大方的女孩儿醉卧石台;海棠春睡,睁眼看看四周富贵园林,嘴角微不可见的泛起一抹苦涩。
一个穿淡红袄子头簪银钗耳有珰珠的妇人急忙忙过来;口里笑道:“二太太,老爷和三爷回来了!”
宝钗惊喜,忙站起身来,那妇人像做惯了似的搀扶住,笑:“可不是,我瞅着三爷又长高了,太太好福气,三爷又上进又孝顺,将来太太身上的诰命低不了…”口里刚说完这句,妇人脸上猛地一僵,忙住了口。
低头看看手上凤仙花新染的指甲,宝钗淡淡道:“莺儿,你什么时候改改你这毛糙的性子,五儿都快是个大姑娘了,你这做娘的还这么口无遮拦。”
那妇人,亦是薛宝钗从小的丫鬟,如今是她房里的姨娘,莺儿赔笑,低敛的眉眼很快闪过一丝不满,抬起头又是那副笑呵呵直率的样子,口里笑道:“我的姑娘,这么多年您还不知道我么,这里没有别人我才敢这么说,三爷这般争气,难不成日后都便宜了那边?”说着用嘴努努东边的更大更气派的院落。
宝钗扫了一眼那边,嘴里面只问老爷和三爷的形容,多年谨言慎行、守拙有礼的做派让她习惯不把心里的话说出来,再多委屈再多的怨愤说出来只会招祸半点子用处也起不了,莫不如不言去做,若非这样她也做不成这二太太呀。
二太太?宝钗心里头冷笑,在她年少、贾府鼎盛的时候,这个称呼曾经是她梦寐以求的,希望做了宝二奶奶后,有朝一日能像姨妈那样成为荣国府的二太太,成为管家夫人。可现在这个“二太太”的称呼却是个最大的讽刺!这曹家只有一房,哪来的二太太,说白了她的身份不过是商贾人家才有、官府不承认的平妻,不过就是个顶着太太名头的姨娘罢了!
带着莺儿和房里的大丫鬟到了正厅,正见老爷、夫人和儿子正在一起说笑,喜笑颜开的像是一家三口。宝钗压下心头的不舒服,落落大方的向老爷和“大太太”行了礼,才起身拉过正高兴的儿子问寒问暖,曹老爷就喜欢宝钗的知礼做派,这时见着她慈母心肠脸上满是笑意,哈哈大笑着向她说起书院先生和同窗对儿子的夸赞来。宝钗听得极仔细,脸上认真倾听的神情竟露出一抹小姑娘才有的天真专注,惹得曹老爷更是高兴。
坐于上座的曹夫人眼里闪过阴霾,就会做出这副样子来勾着老爷,老爷一直夸赞她有才有貌,有大家风范。哼!一个实际上的姨娘有大家风范作什么,哪家座上的夫人会跟个名不正言不顺的“二太太”来往。有才?有才的女人能作狐媚子勾引男人么,能明知道规矩还由着老爷命令阖府人喊她“二太太”么!
这曹夫人是曹老爷的糟糠之妻,曹老爷是保定府时任的知府,早年微末之际就娶了乡绅之女为妻,就是曹夫人了,等他中了进士,靠着家中打点补了个地方小吏,这些年一步步升上来,自然嫌后宅空虚,像大多数男人那样,不仅纳了夫人屋里头有些颜色的丫鬟作姨娘,还在外头聘了好人家的女孩儿做小。
曹夫人出身简单,并不很会看人眼色,要不是这些年和薛宝钗明争暗斗长了些心眼,看不惯的时候总是拿出夫人的派头镇着,强自不多说话,这曹老爷也尊重这共苦过的原配,恐怕早就被薛宝钗比对的受人厌弃了。饶是如此,不也割地赔城么,平白成了“大太太”,竟然和薛宝钗平起平坐,姐妹相称了。
曹夫人眼角厉色狰狞,薛宝钗见了,嘴角微微一动,就要引着老爷看大太太,遂道:“老爷,您和峥儿也累了,姐姐心疼您,早就准备了热水等您汤浴呢。怕您劳累,其他孩子们都没叫过来,他们想您也想的紧呢。您和峥儿先歇息着,厨房那边早就准备好了,我这就去看看,晚食的时候必定张罗一桌好席面咱们给您接风。”
这话说的熨帖,曹老爷大悦,也惊觉自个光顾着和二太太说话冷落了夫人,赞赏的看一眼宝钗,乐呵呵的望向夫人。
曹夫人身边的老嬷嬷早在薛宝钗张口之际就在后面拉了拉她的衣袖,等曹老爷看过来的时候,曹夫人脸色虽僵硬但厉色早一步收起来。曹夫人忙起身搀扶着曹老爷去东苑,曹峥也被人簇拥着自去他的院子,那老嬷嬷转身之际冷冷的瞟一眼宝钗和莺儿。
莺儿脸色微僵,人走后冷哼道:“这老虔婆倒聪明,可惜老爷没瞧见大太太那样子!”话这么说着,其实她心里正酸的狠,方才老爷只顾着和二太太说话,何尝只忘了夫人一个?她站在那里笑都要僵了,也不见老爷垂怜。
薛宝钗白一眼,莺儿,笑道:“你这说嘴的鹦哥!好了,咱们去厨下看看罢。”出了门,路边时不时有丫鬟婆子行礼问好,只听宝钗幽幽叹道:“大太太不管家不知道油盐贵,咱们老爷是清廉贤德的好官,岂能像那些豪奢骄逸的人家那般铺张?虽知大太太是心想着老爷,可这接风宴太过了恐怕还会惹得老爷不高兴。不过要是不听,恐又会触怒大太太,这…”
莺儿早习惯了这样的“方式”,接的顺口:“二太太别急,您忘了先前大舅爷送来两筐极肥美的螃蟹,配上佳酿,虽不及大太太说的鱼翅海参,也是尽够了。”
宝钗满意一笑,想来不一会儿家里头下人就知道二太太的哥哥“又”送来好东西来了,相比之下,大太太家实在有些寒酸,还妄想着鱼翅海参呢。
宝钗看了一眼厨下,就把莺儿留下,兀自回房了,打开妆奁,细细挑选首饰,接风宴后老爷在西园里歇息才好。
留在厨房的莺儿攥紧帕子,心里恨恨,摸摸眼角的褶皱,又心悲起来,她比姑娘还小些呢,就因为操劳有了皱纹。想起宝钗细白的皮肤,凸凹有致的身段,更是又羡又妒。
不过这莺儿跟着宝钗早就脸就一声喜怒不应于色的本事,平常直爽毛糙的性子不过是故意给人看的罢了,这会儿有管事的上前问话,莺儿笑回道:“我知道二太太管的严,你们心里拘得慌。不过俗话说法理之上还有人情呢,你们都是做惯的老人了,一时疏忽是有的,这丢了的珐琅盘子也不是什么大事儿,过会记到给三爷送去的物品单子上,他那里人多手杂,老爷太太又宠的狠,上好的瓷器物事每每都不知道碎多少呢。”
厨房管事的感激不尽,拉着莺姨娘说了不少好话儿,莺儿听着,不时还好声好气说几句话儿。
等到莺儿忙完,回到她屋里的时辰已经接近晚膳,莺儿急急忙忙梳洗打扮,府里头除了大太太和二太太,还有五六个姨娘通房,若是今晚老爷注意不到她,恐怕明儿二太太就要抬她屋里的虹俏做通房了,男人爱小,这是二太太也奈何不得的。如今东西两边在宅子里是平起平坐,她算是二太太房里边的姨娘,她年纪不小又比不得二太太容颜不见衰老,这些年二太太陆续抬举了几个年轻貌美的丫鬟,若不是她是陪嫁丫头,有打小的情分在,恐怕她和她的五儿都没有容身之地了。
手里面忙乱着,一个十一二的女孩儿掀帘进来,扯着身上的衣裳撅嘴道:“姨娘,你看我这身衣裳都穿了多少回了,什么时候你和二太太说声也赏我两匹从南边来的锦缎儿。”
莺儿一边往耳朵上带珍珠坠子,一边看向女孩儿,皱皱眉道:“五儿,不是刚给你做了身荷色的衣裳么?怎么不穿那个?”
五儿蹙着眉,不高兴道:“那衣裳和四姐的一样,可料子比四姐的不知要差多少,今儿四姐肯定穿那身,我可不愿意被人看笑话!”
莺儿停下手里的动作,叫房里侍候的一个小丫鬟退下,才道:“你四姐是嫡女,你跟她比什么,听姨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