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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水泱站在那,马全忙上前笑问:“沈爷,茶点摆在沁凉厅,要不,您先移步?”
水泱摆摆手,道:“不必了,我等臻玉一块过去。”
马全拱拱手,想来这位爷也没用早食呢罢,还是叫厨房多准备一些才是,有心问问这随从沈爷的口味,可看他这副模样,马全纠结的打量一眼秦书来,抬脚利落走了。
秦书来有些莫名其妙,你那是什么眼神!
水泱无视各色目光,满是王八之气的道:“去收拾些衣物来,其他人不必跟来。叫贺一有事直接来林府,府里的事情让陈叔拿主意就好。”说完回身进屋了。
“……”!!秦书来欲哭无泪,王爷这是打算要在臻爷这儿住下了?!想起陈总管生怕王爷受委屈的性子,秦书来头大了,非得把王府都让他搬来才好!
秦书来耷拉着脑袋一步一步的往外挪,二门处遇见马全都没注意,马全摇摇头,挥手让小厮跟上去把马给他牵来,心里纳罕,沈爷那样严峻的人怎么会用这样不着调的随从?
因有外客,林臻玉命人将饭食点心送去浮碧水榭与妹妹,饭后,将巴巴不肯走的小馥玉也送过去,让黛玉教他读书。臻玉思量着,等入秋天气凉快些就请先生参谋着给馥玉请一位馆师。
臻玉给水泱安排了他隔壁的屋子,马全有些纠结,怎么能不给贵客安排一个独立的院子呢?再说,那屋子也不妥啊,按格局应是未来大奶奶的地方,唉!
臻玉早习惯水泱这种“黏人”的性子了,他来京秋闱时两人还经常睡一块呢,那时屋子又旧又简陋,也没见他嫌弃,再说了,都是男人,能有什么?凑活下得了。
两人就着凉茶,在书房闲谈,也不说什么政事大事,俱是些鸡毛蒜皮、家常点滴的小事,想哪说哪,很是悠闲。
一时说起林臻玉在贾家的生活,臻玉也不觉有什么好瞒的,将王夫人、贾母的算计和自己的小心思小手段通通说了一遍,末了还得意道:“小爷岂是好欺负的!”
水泱却比臻玉看的透彻,道:“这王夫人倒不怕,心思虽毒也有些手段,但到底是个见识浅的。这史老太太就不一样,虽偏袒二房可面上对你们也不差,且又是林伯父的长辈,若是有什么事就连林伯父也不好推拒。”替臻玉拭去唇边一点茶渍,又道:“恐怕她已经去信给林伯父,说黛玉和那贾宝玉相处甚好,隐晦些或是直接提出结亲之意了罢。”
正对水泱突然亲密的小动作有些不适,臻玉往后靠靠,闻言登时大怒,再也顾不得其他:“什么?!还想把我妹妹给那贾宝玉?真是贼心不死!”他们回家之前还见他与紫鹃两个黏黏糊糊,恁得色鬼!
水泱搓搓指尖,微微一笑。起身拍拍少年,道:“林伯父不会同意的,暂且放心罢,那老太太和贾宝玉的娘心思还不一致呢,而且黛玉尚小,一时半会还不会怎么着。再者那贾家老太太是想借林伯父的势,还得拉拢着你们呢。”说着勾起一抹冷笑:“那个贾元春近来在宫里蹦跶的厉害,就连那婉太妃也成了她的靠山呢。”
“婉太妃?岂不是那忠顺王的母亲?…我原本以为贾家会让贾元春向皇上举报贾蓉之妻秦氏废太子之女的身份以期得宠呢,想不到他们竟站到忠顺王那边去了么,可眼下今上帝位已然稳固,这样也太蠢了罢?”
水泱并不在意臻玉如何知道那秦氏的身份,林家几代积累总会有些自己的渠道,林伯父又是个人精,对自己岳家的事情,不在意时还好,引起注意后哪有不查个清楚的,因道:“他们这是想两边儿都靠呢,想的倒好,也不怕自己担不起!再说…”
见少年眼睛亮晶晶的听他说话,坏心一起,水泱低头靠近臻玉,热乎乎的气都能呼到臻玉脸上,低声笑道:“再说,投诚哪比得了从龙之功!贾家这是妄想恢复往日荣耀呢。”
唬的臻玉赶紧推开他,水泱瞄一瞄这人红起来的脸颊,心情十分之好。
……
大太阳底下,本来轻骑从简的秦书来汗流浃背的赶着一辆堆满东西的大马车,一脸的劫后余生的庆幸感,幸好他跑的快,要不然依陈总管的意思,再装一车都是少的!
秦书来用袖子抹抹汗,他做爷的贴身侍从容易么他,本该别人赶车他坐车里乘凉,可爷一句话不叫其他人来,就变成他自个儿当车夫了。不过,想起贺二领了明天送冰来的差事,阿弥陀佛,佛祖保佑他能逃过陈总管的行李“山”…呵呵,特别是陈总管有了充足的时间准备之后。
34
34、水泱出手 元春封妃 。。。
这天;王子腾夫人史氏从锦乡侯府去赴席回府;轿子刚停稳;丫鬟未及打帘;史氏一把掀开轿帘走了出来,将陪房唬了一跳;见她脸色不好,心知有事;却不敢去问。
史氏抿了口凉茶,好歹将心头火气压下去些,摆手挥退丫头;眉头紧皱,暗自思量。
今日宴席之上,史氏因短短时日内王子腾先升了九省统制现又升了九省检点,可见颇得圣心,因而在世家夫人中近来倍受礼遇,可谓春风得意。
今日锦乡侯夫人对她也十分热情周到,那些辈分高的老太妃并没有赴宴,她在整个宴会中俨然是最受推捧的人物之一了。
可偏偏在世家夫人们闲话的时候,说到荣国府,说来王夫人的事情她也有所耳闻,可这个小姑子一向是个算盘打得忒精的人物,凭谁吃亏她都不吃亏的,史氏一向不得意自己的这两个小姑子,这些年她们可没少让王子腾帮忙也没少给他们添堵,因而知道的并不清楚。
结果就是这个小姑,让她丢尽了脸!瞧瞧人家说什么?都城上下没有不知道荣国府嫡亲的外孙子外孙女——扬州巡盐御史林海的儿女在外祖家被亲舅母使人借口失物要搜检屋子行李!同时住在荣府二太太的亲妹妹薛家一家却未见半点动静!更可笑的是偏偏是在人家要搬离贾府收拾行李的正当头!这是为什么?不过是欺负人家无父母在身边儿,端的让人心寒。
听着这一句句、一桩桩,让史夫人内火中烧,她这小姑子得有多蠢才办的出这样的事来!不仅如此,开始那些夫人还顾忌着这王夫人是她的小姑子不好多说,可后来兴头上谁还顾得这些,别说里头还有众人巴结的景田侯府三夫人、定城侯的孙夫人,越说越多,把史夫人尴尬的只干挺着,再说不出什么来。
史氏只纳闷,听说这事儿原是荣府上的清客醉酒传出来的,若只这些人乱说,还可称捕风捉影不足信,偏这里头很多话都说是从荣府丫头婆子亲口说来的!今日听着那府里的事儿就连闺阁里头的女孩儿外头都知道的清楚!这些怎么能从内宅里传出来,这内宅的丫鬟仆妇嘴巴碎成这样就没人管束?!
史夫人沉着脸心忖:“这事儿得好好跟老爷分说分说了,如今闹成这样子,贾家成笑柄不打紧,可她王家的女孩儿还嫁不嫁人了?!再有那唯恐不乱的小人将此事掰扯到王家家风上,谁还肯把女儿嫁到他们王家来!”
王夫人还不知道她最大的靠山王子腾因收到夫人的来信怒火大炽,对她这个妹妹失望透顶,对她的事从今不打算深管的决定呢。
四大家族虽同气连枝,可这些年那三家因朝中没有实权的子嗣而日益衰落,只余王子腾独挑大梁,还把糟心事一堆一堆的往他这送,他独木难支,正瞅着想与这两年益发得圣心的林海拉近关系,也有个帮手,不想自己的好妹妹立刻就把人家得罪个透顶,偏又蠢钝,将自己的名声也尽赔了去,还连累贾家和王家。
王子腾心里翻腾,不管怎样这事还得赶紧压下去,只是自己这两个妹妹到底是要远着些了,从薛蟠打死人到如今王夫人这事儿…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再没有因着这两个不争气的东西把整个王家都赔进去的道理。
这会儿贾府里王夫人正在佛堂里拣佛豆,自打半月前那日林家三个小崽子告了她一状,老太太和老爷大怒,当下将管家大权交与李纨、凤姐儿共同打理,将她拘在佛堂里礼佛以求修身养性,这两日才松快下来,王夫人想起王子腾眼中闪过喜色:“自己哥哥又升了九省检点,贾家如今可是在靠着她们王家的势,谅他们也不敢怎么着,往后还不是得供着她!”
思及金钏儿来时说的,王夫人冷笑:“赵姨娘那个贱坯子,还有环儿那个贱种,妄想在她遭难的时候进老爷的眼?呸!凭他们也配?过几天老爷气消了看她怎么收拾他们!”
林府陶然居,水泱听到贺二的回禀,嘴边勾起一抹讽刺的笑,这种推波助澜的小把戏不过是伏笔罢了,王氏,贾府,欺负他捧在手心里这么些年的人,代价总要承受的起才是!
皇宫兴庆宫,水湛瞟了眼红漆托盘上的消暑补身汤,几步之外低头福身的翠衣女子露出一段雪白滑腻的脖颈,声音细细柔柔的惹人怜爱:“皇后娘娘命奴婢给陛下送来这消暑汤。”
“起来罢。”
“谢陛下。”说着女子站起身来,微微抬头,果然一副花容月貌的好相貌,水湛不在意的一挥手,身边小太监忙接过托盘,水湛道:“退下罢。”
女子微微有些失望,依旧端庄的行礼,柔声告退。
水湛皱了皱眉头:“倒了!”小太监忙躬身退出殿门。
揉揉眉心,这贾元春倒是好手段,不仅在皇后身边站稳了脚跟,还巴上了那位婉太妃,如今更是让皇后将她视为心腹,把她退出来邀宠以巩固地位么。水湛从鼻子里“哼”出一声来,这皇后越来越蠢,连兔子和狼都分不清了,竟想用贾元春来固宠,半点子不记得刚开始那会儿对这女人心机城府的忌惮了么!
看来这贾元春不能再留了,水湛点点手指:“魏进朝,去宣景王进宫!”
……
水泱坐在下首,有些不虞,好不容易拉着少年下盘棋,还教贾元春这档子事给搅了,天知道叶先生怎么教出有臻玉这样臭的棋艺的弟子来?不过正好自己可以教他,他还是很乐意这差事的。
水湛见弟弟又魂游天外,有些无奈,这张崩崩硬的脸上露出这神情还真有些不搭,清清嗓子道:“小九儿,这贾元春不能留了。”
水泱回神,立刻会意:“哥哥要对贾家出手?这时机…?”
水湛摇摇头,哂笑:“怎么会,老爷子护他们护得紧,还不到时候。”这时候即使给他们定了罪,到时碍着上皇对老臣的袒护恐怕也动摇不了根本,还不如再往上推一把他们,越得意越错么。
水泱松口气,哥哥心中自有计量,原不用他担心的“那你打算怎么处置这块烫手山芋?”
“不若叫皇后赐给水溶当庶妃罢,留在皇后宫里看着着实膈应,水溶和忠顺面和心不合,水溶其志不小,如今他倒隐有和忠顺一较高低,拉拢八公的趋势。”那贾元春赐给水溶,看贾家倒是帮哪个,不过水溶那小子历来喜爱美人,府里的庶妃侍妾无数,不乏有身份有心计的,这贾元春想取胜却也不容易。
水泱想了想,嘴角噙起一抹笑来:“哥哥这法子固然好,只是何必舍近求远呢,咸福宫在那位婉太妃的‘把守’下可是有一阵子没进新人了,明春正值父皇千秋,这贾元春正月初一的生日,可不是天生的福气么,又是父皇宠爱的旧臣之女,两相得宜,岂不很好?”那位的身体已是强弩之末就这两年的事了,贾元春再好的本事也翻不了天,更何况还有个婉太妃…
水湛大笑,这还是小九儿在只有他们两兄弟在的情况下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