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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疯了的贾太昭仪一把握住抱琴的手,眼神锐利,阴深深道:“你抖什么?”
抱琴唬了一跳,但她向来知道贾元春多疑,也早有后招儿,遂含泪惊喜道:“娘娘!您好些了么?”
元春不说话,定定瞅着抱琴。抱琴咬咬唇,有些迟疑道:“方才殿里侍候的小宫女跟奴婢说,前些日子她似乎看见有人在娘娘和奴婢晒日阳儿的时候偷偷进过殿里。”
“谁?!”贾元春眼里迸出无数愤恨,厉声道,“谁进来过?谁说的?”
抱琴惊了一跳,忙道:“是枣儿说的,她说她从膳房回来瞟了一眼不曾在意,恍惚像是平安…”
贾元春早已捺不住,厉声几乎叫拿了枣儿和平安来。
有抱琴帮衬,又有她房里同住的小宫女作证,枣儿只被掌了几下嘴。贾元春注意全都在那个叫平安平日里最老实不说话的宫女身上。
几个干粗活的婆子轮番儿掌嘴,另有宫女去她的屋子搜检。不一会儿,就有人捧上来一个绣着平安名字的帕子,正是付平安!付!婉太妃的娘家可不正是姓付么!本来就疑心婉太妃的贾太昭仪眼里几乎喷出怒火来,命婆子们狠狠打!
平安却是吓坏了,她确是付家没落旁支的姑娘,小选入宫来为婉太妃娘娘做事,这块帕子正是她离家时带的纪念,可没多久就丢了,如今怎么会在这里?
心里乱了方寸,婆子们又打得狠,付平安撑不住就招了。
婉太妃万万想不到她藏得最深的暗棋竟然被逮着了,这个平安从没靠近过她的杨枝殿半步,身份都使人改了,她的存在就只有她和身边的奶嬷嬷知道!
贾太昭仪气疯了,抱琴在一旁哭哭啼啼再添一把火,贾元春的理智烧的一干二净,竟没有去老圣人面前请求公道,而是带人直接去了杨枝殿大闹。
贾元春疯了一样追着婉太妃叫骂怒打,两宫里的宫女太监也搅合闹到一起,抱琴看着个机会,佯装去拉开贾太昭仪和婉太妃,适时被推了一把,摔倒在地,扭伤脚站不住了。
这动静实在太大,这两位在老圣人面前素来又有脸面,就有人飞快去报了老圣人。太上皇做梦也想不到他这辈子还有要去后宫管这事儿的时候!
后宫向来是由皇后或者位份最高的妃子去管,可这两位是太上皇的嫔妃,皇后出面劝说还可以,责罚就不合适了。至于上皇的后妃们,如今位份最高的一位还在厮打当中…
上皇气的脸色青紫,他是最要面子的人,当着皇后的面儿,这杨枝殿里狼藉一片,往日他最宠的两位妃嫔抓的披头散发,极为狼狈。贾太昭仪自不必说,这才小月第二天,着实难以入眼;而婉太妃,平日都是精心妆容,可今天这贱人来的早,她还没来得及描画,结果在上皇眼里就是皮肤松弛、皱纹横生还抬脸“嘤嘤”哭泣的样子。上皇厌恶的瞟了一眼,就转开了视线。
听完了事情经过,上皇越发觉得气促,这样见不得人的事情这两个居然就这么闹出来!恶狠狠瞪了两人一眼,上皇只觉再不想看一眼,就要摆手叫儿媳去管。
皇后深深在贾元春脸上看了一下,这人曾经在她宫里作了几年的女官,还得到她信任过,不想这人的手段和心思却是极深呀,皇后不禁在心里庆幸幸好当初她没入皇上的眼,复又觉得贾元春时运实在不济,枉费了她那些心机。
“老圣人,”皇后笑道:“这不过是两位太妃太昭仪的玩笑罢了,原就是那些奴才大惊小怪罢了。”
太上皇自是愿意下这个台阶,这事儿也忒丢人!贾元春还想喊冤,上皇却是不能容她这般,婉妃在他身边多年,又是忠顺的母妃,若以这样的罪名定罪,岂不贻笑大方!这件事怎么说都是件丑事,传出去非得给皇室、给他脸上蒙灰!
遂命速速各自回去。
次日,宫里就宣布了老圣人的旨意,贾太昭仪被晋位为贵妃,日后就是贾太贵妃了,越过婉太妃成了太上皇后宫的第一人。
私底下议论纷纷,谁都没在意那旨意不起眼的一句:望春殿女官抱琴晋为琴美人,入住咸和偏殿。
这件闹剧就算是过去了,经此事后,太上皇越发觉得胸口气闷,喘不过气来,也越来越迷恋抱琴的大胆刺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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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最新更新 。。。
做客景王府
这次的打击对于贾母无疑是巨大的;她虽自持身份;什么时候都不肯落了面子;可心里也清楚自老国公去世后荣国府的地位和权势一日不如一日。也正是这个缘由;让她对本就喜欢的二子含玉所生的贾宝玉百般疼宠,心都偏到胳肢窝去;这里面固然有她的私心,可另一方面还不是因为宝玉有这样的奇相;必定有些造化!
爵位虽然传给了老大,可未必不能由宝玉来继承,一来贾琏扶不上墙;二来宝玉天资聪明,亲姊姊还是宫里的娘娘,因为这个,贾母对王夫人对大房动的手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大房有了后固然值得欢喜,若是无后宝玉也可以过继给他们一个,她找道士和神相看过,宝玉是个多子的命…
荣国府的复兴可以说全压在元春和宝玉姊弟身上那,尤其是元春,她肚里的孩子会是以后几十年贾家和宝玉的依仗!可这一切都骤然破碎!得了个贵太妃的名头又怎样?!贾母心里清楚,没了孩子做靠山,一个虚名能值多少?若是元春是今上的嫔妃,那一切都好说,元春得了贵妃的位份,以后还能有孩子,这是皆大欢喜,可元春是太妃!老圣人的身体有眼睛的都能看的出越发不好,况且元春给上皇用的那些药物也决定肯定元春不会再怀上第二个孩子!
贾母颓然躺在榻上,荣国府里静悄悄的,上下都不敢出了动静触了老太太和王夫人的霉头,再低下的奴仆也知道没有孩子傍身,纵使是嫡妻纵使位份再高,也不过是水中月,一碰就碎。
贾母晕晕乎乎在床榻上躺了半天,思前想后,自有一番谋算。可这天晚上她打起精神想要叫来两个儿子和贾珍商量事情的时候,悚然发现自己的半边身子麻木木的,唬的她自己连声喝骂丫头婆子们拿帖子请太医,一着急之下又晕死过去。
醒过来时太医已经告辞了,贾赦、贾政、贾珍和邢夫人等都在,一副如丧考妣的样子,贾母见了不悦,刚想说些什么,却发现自己嘴巴不听使唤,呜鲁呜鲁的说不清楚,半边身子也是像压了座山似的,感觉都迟钝,贾母眼里急的都是泪,可依旧无事于补——荣国府史老太君…瘫了!
老太太中风瘫了无疑是给风光不再的荣国府雪上加霜,贾赦依旧窝在大房隔开的院子了,只是时常和邢夫人来探望一二,倒是贾政经过这事站了出来,和贾珍一番密谈之后,荣国府对忠顺王府更加亲近,连是婉太妃使坏让娘娘落了胎也假装不知。忠顺王自然乐意,表面两家毫无芥蒂,如果说以往是忠顺王以利拉拢贾家,两家地位上还有些相当,如今的荣宁二府则更像是忠顺王府的门客,或者更直白些曰“奴才”也使得。
都城中无人不晓,如今荣国府已经打上了权王忠顺王爷的标儿。
……
这些跟林家没有一丁点儿的关系。林臻玉正在水泱的王府里享受水深火热的优待。不为其他,只是这府里的总管太热情了!
林臻玉听水泱说过陈叔的事情,对这位可以称得上是今上和水泱恩人的陈总管很有好感,陈总管白白胖胖,笑起来跟个弥勒似的,极为可亲可爱,臻玉一见之下就直觉眼缘儿,心里还有些埋怨贺二贺三几个和秦书来把陈总管讲的太不如实了些。可是到景王府相处一会子才知道,这位总管的可怕的名声不是假的!
陈总管对于小主子的朋友很上心!尤其是像臻大爷这样讨人喜欢,小宝主子难得真心的挚友更是上心,务必要让臻大爷感觉宾至如归!也免得小主子那张冷脸让头一回来王府的臻大爷不自在!
水泱把人接来开了正厅待客,心里正美着,就见陈叔亦步亦趋,门外窗下贺二打头几个脑袋伸伸缩缩。水泱脸一板,就要黑下来,正要开口让他们边儿去别添乱,身前就挡住了一个圆滚滚的身子。
陈总管挡住自己爷那张黑脸,对着臻玉笑的格外亲切格外“甜”,臻玉瞅瞅整个挡在前面的陈叔,被笑的汗毛直竖!这老人家怎么笑的这样…这样怪?极力堆起的笑容把眼睛鼻子都皱到一块儿,乍一看就只见圆胖圆胖的脸上,一张弯起的嘴咧到耳根前头…
臻玉打个哆嗦,十分不敢再看,只能尴尬的回以笑容。
好一会儿,水泱把郁闷和火气硬生生压下去,陈叔摆明要赖着不走,那就尽量无视他罢,至于那几个小子,贺一正觉得他们太散漫的,想必一定愿意好好儿操练操练!
丫头们新沏了好茶端上来,水泱很自觉地要把一盏递给臻玉,一伸手碰到了一只白胖的手,臻玉抽着唇角看陈总管极其勇敢的无视了他家王爷的手和黑脸,乐呵呵的把茶端起来递到自己手上,不仅如此还抢了他家王爷的话儿:“臻爷尝尝,这是从最南面刚进上的春茶。”一点儿没发现自家小主子黑脸那都是被自己给怄的!
臻玉接过手,抿一口,果然回甘深长,笑道:“多谢陈叔,陈叔叫我臻玉就好。”
陈总管笑呵呵的应了,臻大爷果然是好孩子,讨人喜!
清清嗓子,水泱吩咐厅内的侍女:“去把南边的时新果子端上来。”
陈总管笑的跟朵花儿似的,赶忙道:“快去!”又对臻玉笑道:“这是小主子知道您爱吃,特地准备的!”心里面还得意自己果然是最少不得的管家!这样儿一句话就帮了小主子一把,看臻大爷多高兴啊!
这些果子的确是水泱特地让南边的庄子加急送来的,本来这个时候即使南边儿也还是刚刚暖和,若不是那里是个极大的温泉庄子,庄头又是侍弄果树的好把式,还真的不来这些果子。水泱本来就想拿这些果子好让臻玉高兴,那人最喜欢这些,这才没让人送到林府去。
没成想自己还没“邀功”占些好处儿,话头又被陈叔抢了过去,他那话配上他那掩不住“果然不能没有我在”的得意和掩不住美滋滋自我感概的神情,硬生生叫人看着就觉得这就是替水泱说话儿呢!
臻玉如今已是极为淡然镇定了,乐呵呵的看水泱那张大黑脸,这陈叔很有意思么。闻闻果子香,余光瞟见水泱头顶的大黑云,臻玉扒拉个个头大的果子可怜可怜他的递过去。
水泱盯着伸到面前的手,细白的手腕儿,干净修长的手指,心情突然就明亮起来,接过来果子还趁机挠了下这人的手心,嘴角微微抬起来一眯眯。
贺二在窗户底下捂住眼睛,王爷也忒丢人了,碰着点手就立马阴转晴,没出息!从手指缝里瞅见秦书来一脸三姑六婆常见的表情偷偷摸摸扒住窗棱只露出一双眼睛,在他胳膊肘子下头那点子空子里往内瞅。撇撇嘴,贺二挪挪决定给他多点地方,被秦书来一把拉住,贺二望天,这是什么德行?要偷看也想他这么光明正大的来么!怎么跟做贼似得!
秦书来鄙夷的斜了这光长个不长脑子的莽夫一眼,偷看哪来的光明正大?像他这样才安全!随即又想开了:没有这傻子给他挡着,借他俩胆儿他也不敢来偷看王爷的倒霉样儿,现在心里多好受哇!而且,秦书来肯定——他今天这么谨小慎微,倒霉的一定不是他!嗯,十有□是身边这个咧嘴龇牙的笨蛋!秦书来在心里面挥挥小手绢,用一眨眼的功夫为贺二默哀了一下,就开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