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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拜,三拜!口称“母亲”,接过周慧的赠礼。
周慧眼里含着泪花儿亲手扶起儿子,乔氏高声唱:“礼毕。”
林臻玉又去外厅给周炳行了顿礼。
内室女眷皆按品级、身份座次,贾母得由邢夫人照看,王夫人却被安置在末座,也怪不得周家这般,毕竟来宾各有身份,许多都不愿与名声“远扬”的王夫人“凑活凑活”,管事嬷嬷只好在末席加座,请她和一些户部小官儿的家眷和前来投亲的周姓女眷坐在一起。
贾母是身子不利落,眼前昏花。周慧在上座形容比之在贾家时可谓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一时之间却是不能认将出来。王夫人捏着帕子,暗自嫌恶的瞅瞅身边穿着打扮皆寒酸的妇人,耳朵却直棱起来听旁人小声儿嘀咕景泽王爷前来的消息,手里紧了紧,眼睛瞄向坐在内厅显眼处的忠顺王侧妃,不知在想什么。
观完礼,周氏和前来帮忙的夫人请这些内眷入内堂来。
王夫人赶忙上前去搀扶贾母,着眼打量了下前面正和人说话儿的周侍郎的姐姐,哼,那林臻玉有甚好的!要是她的宝玉能与景王爷交好…王夫人拧起眉角,怎么前面那周氏瞅着侧影儿有些眼熟?
各家姑娘也被言慧和黛玉请出来,端的是热闹非凡。
宴席不过是过场,没有几个是真心来“吃”的,比外面的老爷们,内院的夫人更是不在意。
不多长时间,就撤了席面,换上小桌儿,摆上更精致的果子茶点。
周家在内院搭了戏台,请了都城如今最红火的戏班儿来,不过都城各戏园子几个最红的台柱先后都被忠顺王爷请回府去,这些听惯好戏的太太夫人们对于这戏是不怎么在意的,反而和相熟的人家说话儿更得这些太太们的心。
王夫人看见林黛玉便是满眼火,这小狐媚子不知给宝玉施了什么法,这会儿还对着“林妹妹”念念不忘,甚至那个叫紫鹃的贱坯子也护得跟宝似的!
贾母被安排在偏左的一张小桌上,王夫人跟着一起入座了。惹来近旁的几家夫人不着痕迹的一瞥,那几个聚在一起,嘴里说着话儿,并不理她们。邢夫人早与几个不显赫但交好的夫人一起了,着力把凤姐儿介绍给太太们。
王夫人一身打扮,说来在这些贵妇中并不打眼,只是坐在那里,和正装夫人一对比,就有些惹人注目了。周慧早就瞅见,她倒是明白弟弟心思,心里一阵儿好笑。
凤姐儿惯会说巧话儿,一会子就哄得几位太太满口称赞。不经意一抬脸儿却惊骇愣住了,虽然不远处那位周夫人笑容满面,举止言行都是大家太太的样儿,可她的模样真像周姨娘!想起自己曾经隐秘的猜测,凤姐儿白了脸。
周慧跟着乔夫人来和各小桌上的太太夫人招呼说话儿,也适时将言慧介绍给众家夫人认识。到贾母这一桌儿,贾母和王夫人双双愣住!
贾母睁大眼睛想看清跟前儿这人,王夫人死死盯住。
瞪着眼睛,贾母气血上涌,口中呜噜噜说不成话,这人是周姨娘!贾母瞬间全明白了,怪道那林臻玉偏要认她作干娘!贾母眼眶欲裂,直恨得咬牙切齿、理智全无,想扯住这贱人把事实全说出来,要这贱人与林臻玉身败名裂!只是愈着急愈说不成话,老脸上青筋暴出,看着很是可怖!
王夫人脑袋“嗡嗡”作响,周慧笑意满满的脸在她眼前晃悠,眼里再看不得其他人,连贾母也顾不得。真是周姨娘这贱婢!王夫人又惊又怒又疑又气!就跟做梦似的,无端消失的周姨娘现在好生生的站在她跟前?!
王夫人先是不信,马上就惊怒的站起身来,颤着手指脑中一片空白说不出话来。眼中几乎要渗出血来,这贱婢怎么会成周侍郎的姐姐,二品的诰命?!探春无措的站在后面,她却没瞧出什么来,只觉不对。
周慧笑吟吟的站在那里,和王夫人面对面儿,眼睛丝毫不躲不闪,笑意甚至要望进王夫人眼睛去——昔日不得不卑躬屈膝的低下姨娘和正室太太,如今却变成现下二品诰命侍郎亲姐和臭名远扬的白身夫人!何等讽刺!
渐渐有人发现了这处的不平静,厅里除了咿呀咿呀的戏声唱词儿一时寂静下来。
邢夫人眼拙对周姨娘又不熟悉,这种事情若非熟识也不会往那处想,她却没有认出来,凤姐眼见不好,若是在这处有了什么差池,她和太太也落不着好儿。凤姐向来机灵,忙惊惶失措的上来抱住贾母,顺便拉住王夫人,对探春使个眼色,口中急道:“老太太!老太太?”邢氏见状也忙道:“老太太,您怎么了?”探春慌忙扶住王夫人。
凤姐央求的眼光看向周慧,口中急道:“周夫人,我家老太太犯了旧病,还请夫人派车来送我们先回去。”邢夫人在旁亦歉意道:“失礼之处,还请周夫人见谅!”贾母听见这话,更是激动,手指都掐进凤姐手臂肉里!凤姐儿吃痛也只能强忍着。
周慧“担忧”上前:“贵府老太太没事罢?要不在静室先歇了,我马上着人去请大夫?”
凤姐笑的比哭的还难看,强笑着谢绝了周夫人好意,周家丫头帮着几人连拉带扯将贾母和王夫人请出去。
众女眷分明听见出了内堂时,那王氏喉里突然发出一声怪音,仿佛在说:“…你这贱婢!”后头的嘎然而止,像被人捂了嘴似的。众人笑笑,这荣府真真扫兴,真不知所谓!
周慧眼中流光溢彩,脸上笑容更盛,看来这老太太还没对王氏说出臻玉的身世,只怕到时就更精彩了!回过身,继续招呼众人,今日可是自己的大好日子,怎能为了这对婆媳乱了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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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府大风暴
贾母回府请医研药;又是一番兵荒马乱。在周府做客的贾珍、贾蓉、贾琏几个也慌忙告辞回来。
贾母喝了药昏睡了。王夫人愈想愈不对;这周姨娘一个贱婢怎么会成了二品大员的亲姐;成了二品的诰命?如今还认了林臻玉那个小崽子作干儿子?若不是十几年对那周姨娘的面容实在熟悉;她真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心里憋气的难受,眼前时时浮现出那贱人笑容满面的样子;更是沤的想一口血喷出来才通畅些!
邢夫人被凤姐搀回房去,凤姐儿一贯知道大太太有些拎不清;不敢将心中猜测告诉她。只是有她看着,凤姐寻思着明儿只去老太太那里请安略坐一会儿罢了。
探春在侍书服侍下好歹躺下了,心里又疑惑又懊恼;昨日太太说要带她去参加周府宴席,探春是极高兴的,要知道女孩儿大了便要由母亲带着引入都城大家太太、姑娘们的眼前才好,只有嫡女和十分得宠的庶女才有机会得这种机会,她怎能不欣喜激动,却没成想发生这些事情。探春思忖老太太和太太都是从周夫人过来时才变得奇怪,难道和这周夫人有什么嫌隙不成?探春从前与姨娘们来往很少,她是养在太太跟前儿的,和姨娘们热络是什么事儿?是以对周姨娘一贯只是偶尔照面的情面儿,一点儿没往那边儿想。
药效一过,贾母就醒了,脚踏上窝着的鸳鸯听见动静忙起来照看,贾母颤巍巍指着箱笼呜呜噜噜说了半天鸳鸯才明白,把灯打亮,费了好大劲儿才从旮旯犄角里找到一个黑木的薄薄扁扁的小匣子,鸳鸯压下疑惑,忙把东西送到贾母眼前。
贾母示意鸳鸯扶她起身,鸳鸯弯腰在她身子后头垫上引枕,有些担心:“老太太?”
颤颤巍巍从手腕上摘下平日不离手的串珠,那串珠下挂着一个不起眼的银钥,正是那木匣子的钥,鸳鸯心中暗惊,她服侍老太太这么长时间,极得倚重,老太太的衣服妆饰甚至私房她心里都有数,可这两样儿她却从未见过,偏偏还是放在这上房之中,她的眼皮子底下!
打开木匣子,里面是一叠纸,最上面那张鸳鸯看的眼熟,似乎是身契!心里有些发紧,规矩的退了一步,把热茶端来搁在床帐边的小几上,不敢上前打搅。
贾母一只手颤巍巍拿起底下一张微微泛黄的纸出来,上面写着的名字正是周慧!
忆及昨日认亲礼前周围有人闲说这周夫人的来历,竟是头头是道,贾母颓然的闭上眼睛,手里这张身契已没有了用处,她了解女婿林如海,林如海是个心思最缜密的人物,这事儿定有他参与,怎么会留下漏洞给她用手里的把柄?更没想到这周姨娘的弟弟竟然是当朝户部左侍郎!有这样的兄弟周氏的身份不说天衣无缝,可也轻而易举就使这身契变成废纸一张。
贾母模糊记得周慧刚作她的丫鬟时说过家里还有个兄弟,把她给政儿做姨娘时也听赖嬷嬷提起过曾有个干巴巴瘦瘦小小的小子来寻过周姨娘,被赖嬷嬷嗤笑为猫儿狗儿都来打秋风,贾母那时正气恼周氏不知好歹,赖嬷嬷就自作主张胡乱抹过去,只说早不在荣府里。贾母自然不在意这些小事儿,不想二十多年过去,当初那个破落户的儿子竟然成了二品侍郎!
事已至此,贾母并不想再生波澜,再不想承认,荣国府如今的确大不如前,和林家龌龊在先,若是再与周家交恶,恐怕立刻会被凉薄的忠顺王爷当做弃子丢弃!这样一来,荣国府在都城再立不住脚,金陵老家的产业又大部分被王氏当初以娘娘需要银钱的理由变卖处理的七七八八!贾家几代的荣耀就毁在这一代手上了!
贾母想把事情烂在心里,息事宁人,可王夫人却咽不下这口气。
次日大早,王夫人气腾腾的便往正房来。贾母半夜没睡,颇有些精神不济,又有瘫症,更显得憔悴人老。
王夫人昨晚翻腾了半宿,心里憋闷的狠,今儿天一亮就起来,脸阴沉得很,唬的金钏儿等人俱不敢喘大气儿。
不客气的虎着脸叫丫鬟们出去,只留了鸳鸯在碧纱橱外候着。王夫人因问:“老太太,这贱…这周姨娘怎么就成了周侍郎的姐姐?”
贾母不理,仰靠在撒花刻丝大引枕上,只是瞪瞪的。
看着贾母蔫蔫的不爱搭理的样子,王夫人心里更是憋火儿,一团噎在胸口不上不下,直想吐在这老货脸上才痛快些。
贾母积威犹在,王夫人好歹按捺下火气,又问:“这周姨娘和林家那小崽子怎么会搅和到一块儿?老太太,您倒是说句话儿?再不得,咱们府里一个逃妾欺瞒到朝廷命官身上可是不得了!”说着眼睛直勾勾盯着贾母,意思已是很明显:老太太,您知道什么您就说出来!要不然她就只能等着了。
贾母脸沉下来,这二媳妇怕是不说清楚不罢休了。
艰难的张开嘴,贾母呜噜道:“这周姨娘确有个弟弟,闺名的确叫周慧。”好不容易才说出这下来,贾母从嗓子里嗷出一声来。
鸳鸯在外边听见,顾不得其他,忙进来给老太太端上一杯热茶来。
王夫人听得也极为不易,好在贾母这症状已经有几个月了,多少也习惯些,待这话儿在王夫人脑子里转明白了,登时王夫人就站起身来,眼里直冒火:这样的贱婢,怎么配!
瞪了一眼鸳鸯,王夫人急忙又问出昨晚想了一宿的事儿来,冷笑道:“周姨娘这贱婢怎么出的国公府?若说她自己谋划,媳妇儿可不信她有这样的能耐!少不得是那林家参了一脚!”
贾母闭闭眼睛,林臻玉的身世她是真不想跟儿媳妇说,这王氏的性子她还不知道么,最是愚鲁,以往仗着国公府、仗着娘家、仗着娘娘,在府里整饬也就罢了!这事儿若是说出来,恐怕她定会没完没了!现在正是荣府蛰伏以待时机的时候,还有宫里的娘娘,怎么经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