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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当然,我只对你们说,我不会和别人说的,那我回去了,”就象她来一样,走的时候也是风风火火,话音一落,人就抬脚了。
看着白凤出去的背影,小章笑着对付强说:“哈哈,真是柳暗花明啊。”
午饭过后,付强对艾玛说:“你不是要市场调查吗?不如就在罡县走走,下午我和小章去见见几位相关证人,主要是核实一下资料,你看怎么样?”
艾玛想了想就答应了。
付强又吩咐小章,要他在县局招待所定好两间房,今天也许不回去了,然后征求艾玛意见,艾玛也说没问题。
“那就这么定了,艾玛,你要不先上房间休息一下,我们现在就出去。”付强问。
“也行,”艾玛很爽快说。
艾玛走后,付强笑着问:“小章,我们现在去哪儿?”
“找刘文生的赌友去,”小章飞快地说。付强点点头,他和小章想到一块去了。
艾玛回到房间后,她只是躺在床上并没有睡着,本来她一直也没有午睡的习惯,并且她也知道即使付强肯带她来罡县,但并不是让她参与到他的工作中。所以,她刚才知道付强是有意不想让她一起去的。艾玛理解付强的工作,为了破案,也许会用到一些超出常规的方法,既然付强不想让她知道,那她就不过问了,早日找出杀害白小小的凶手,这一点她和付强是一致的。
如果凶手真的是苏京呢?——艾玛脑海里突然闪过这个念头。这让她一惊,马上从床上坐了起来。
艾玛走到梳妆台前,静静地看着镜子里自己的脸,这是一张洁白细腻的脸,五官分明,藏人特有的高直鼻子在她修长的脸上显得恰到好处,薄而略宽的嘴唇遗传自父亲,尖尖的下巴却来自母亲,小时候总有人在夸她的时候说,她是父母优点的综合。而她姐姐恰恰相反,成了父母缺点的综合。也许正是这外表上的反差,让从小受宠的她却处处不如姐姐,就连感情上也如此,姐姐在大学就找到了心爱的人,然后顺其自然地结婚生孩子,幸福的家庭生活让姐姐除了日渐丰满外,脸上的缺点也日渐褪去。天之骄女艾玛如今成了全家人的心病,早些年她还不以为然,她深信,属于她的另一半终有一天会在一个诗情画意的地方,也许是黄昏,也许是清晨,他们就会以一种浪漫的方式相识。他应该有一双深情的眼睛,那眼睛可以穿透浓雾,准确地射中她的心房……
艾玛觉得镜中自己的脸色不知几时开始变得有点苍白,似乎失去了应有的光泽,这让她不安,赶紧从包里找出润肤品,用手指挖出一团来,正要往脸上擦去,忽然又想起还没洗脸,于是又匆匆跑到卫生间去洗脸,刚进去又跑出来,原来是忘了拿洗面奶。
那双眼睛她找到了,不止穿过了浓雾,甚至穿过了时空,时时就在她的脑海,只要她闭上眼,那双眼睛就会出现,它会是凶手的眼睛吗?
付强和小章找到了刘文生常常打麻将的郭壮壮家,非常巧的是他正在家睡觉,其实他根本就天天在家,下岗后没事可做,只好天天聚赌,抽点水混日子。
“章公安,我……我很久没打麻将了,”郭壮壮一见来的是公安,先矮了半截。
“看来你也知道聚赌打麻将是不对的罗?”小章冷笑道。
“当然当然,嘿嘿,我们平时也就是玩玩,都不赌钱的,只是玩玩,”郭壮壮看出今天公安找他似乎并不是找他的麻烦,不然他们不会这个时候来。
“玩玩?你小子是不是要被我当场抓住才老实?你以为警察就这么好骗?”小章说。
“不敢不敢,我哪敢骗你们啊,章公安,我看你今天找我是另有事吧?”郭壮壮是壮了胆子问。
“你小子看来不傻,不过你可要好好合作,这事不是闹着玩的。”
“当然了,”郭壮壮终于又恢复了常态,“我就想嘛,抓赌这事也不是你章公安管啊,说吧,是不是在破大案子,我能帮到的,一定不含糊,江湖上谁不知道我郭壮壮一言九鼎,愿赌服输啊,”刚说完就发现漏嘴了,连忙伸伸舌头,尴尬地笑笑。
“那就好,你听着,刘文生是不是天天在你这儿打麻将?”小章依然板着脸问,付强则在旁边一言不发。
“是啊是啊?那小子输不死他。”
“他总是输钱吗?”付强这时突然问。
“也不总输,不过这小子有路子,半年前有一段走背字,半个月输了他两万块,他竟然也拿得出来,早知道倒猪肉这么好赚,我也去倒猪肉好了。”郭壮壮叭叭嘴说。
“你是说那是半年前的事?那么他最近呢?”付强又问。
“这段好象他又开始走背字了,最近连续输了他几千块了,看来前一段赢的钱差不多就要赔光,昨晚他还欠了我八百。”郭壮壮看出来了,今天的公安并不关心他聚赌的事,索性有什么说什么,博个好感,改天说不定会有个照应。
付强听了不再出声,对小章点点头,小章对郭壮壮说:“听着,你一会去找刘文生,就说你今晚家里不方便,把赌局移到他家一晚,抽水归他,或者昨晚欠你的钱不用还了,不管怎么样,总之你要说服他在他家打麻将,然后我们会去抓赌,还会把你们带回来关一晚,不过你放心,我会让你没事的,你能不能合作?”
郭壮壮听了愣了许久,好不容易明白过来,想了一想说:“我们倒是有过两次移到他家打麻将的,这点应该没问题,不过他家的老爷子可烦人,这也是我们不爱去他家的原因。”
“你能办到最好,这是我的电话,你晚上到他家之前给我一个电话,然后的事你就不用管了,只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就行了,关你一晚上,不罚你的钱,这点没问题吧。”小章说。
郭壮壮似乎面带难色,嘴里却一口答应:“没问题,不过,章公安,以后你可得罩着我点。”
小章没再说什么,和付强开车离去。
“老付,这下我们有理由去搜刘文生的家了,但愿真的能找出白小小那条失踪的丝巾来。”小章开着车说。
因为艾玛不在,付强没去纠正小章的称呼,只是闭上眼睛想着什么,听到小章的话后,睁开了眼睛,“我就是担心这个,找到他收藏的女人衣服,再加上聚赌这一条,我怕不足于让他说出真话,我感觉他肯定知道凶手,并且正用此一直在勒索凶手,刚才郭壮壮说他有路子,输得起,你想想,他倒猪肉真能赚这么多钱吗?”
小章也点点头说:“是啊,我也想到了,而且他有钱的时候是半年前,也就是白小小案发以后,这个可能性很大啊,这么好的来钱路子,我怕他不肯轻易放弃的,除非……”
“除非他也成了凶手嫌疑人,为了保命,不到他不说!”付强咬咬牙。
“对,我也这么想,这是最好的办法,不过我还想到了另一个办法。”小章一边沉思一边说。
“说说看。”
“刘文生最近不是输了钱吗?今晚要是逮到了他,罚他个重重的,让他拿不出钱来,逼着他再去勒索,我们就可以跟踪到凶手了。”小章缓缓地说。
“这是个好办法,”付强赞许地点点。
送付强回到招待所后,小章开着付强的车回局里去交待晚上行动的事,付强一人来到艾玛的房间,她的门没上锁,付强看到艾玛并没有出去,不知什么时候弄了两条青瓜,切成细片贴在脸上,人就倒在床上一动不动,由于电视也开着很大音量,她并没有听到付强进来的声音。这时候付强的电话响了,他一看是小三打来的,连忙退出房去。
“怎么样?苏京那儿有事吗?”付强一接通电话急忙问。
“他今天下班没有象往常一样回家,”小三在那头说。
“他去了哪儿?”
“我一直跟着他,看到他下班后跑到幼儿园门口站了许久,后来我看到他原来是在接人,一个小女孩。”
“什么样的小女孩?”付强奇怪地问。
“嗯……”小三犹豫了一下说:“那个小女孩你认识的,是——”
“是谁?你快说。”付强火了。
讲完电话后,付强回到艾玛房里,艾玛已经坐了起来,正在卸青瓜,她刚才听到了付强电话响铃声,知道付强回来了。
“事情还顺利吗?”艾玛随口问。
“还行,”付强想着什么,走到艾玛旁边坐了下来,眼睛直勾勾看着艾玛。
“你怎么了?干嘛这样看着我?意图非礼?”艾玛看了他一眼说。
付强自嘲地笑了一下,“我倒是天天想这事,不过可惜啊,有非礼心没非礼胆。”
“那叫有色心没色胆,你就别美化你自己了。”
“艾玛,”付强收起笑脸,叫了她一声,心里依然在盘算着怎么和她开口,小三刚才电话里说的事让他吃惊,同时也心生出一计来。
“干嘛?”艾玛有点不耐烦了,“别想着今晚赖我这边不走啊。”
“我就这么让你讨厌?”付强不高兴地问。
“你啊,人倒是不怎么讨厌,就是满脑子想的事情让人讨厌,”艾玛点点他的脑门说。
“可是我满脑子只有你啊,难道你令人讨厌?”
“呸,瞧你那眼神,还不知在想什么鬼点子呢。”
艾玛说对了,付强果真是在想鬼点子,只是这个鬼点子需要艾玛的帮忙,而他此时还不知该如何开口。正在踌躇的时候,小章打了电话过来:“老付吗?我想我们迟一步了,刚刚郭壮壮打了电话给我,他说他去找刘文生,刘的父亲说他去市里了,晚上会赶回来。”小章在电话里急急地说。
“什么?他去市里了?几时走的?”付强连忙问。
“上午我们一走他就走的,”小章说:“我想他昨晚输了钱,还欠帐,说不定就是去勒索要钱了。”
“知道他坐哪班车吗?”
“不知道,不过县里的人去市区,不一定非要坐班车的,国道上大把路过的货车,十块钱就可以搭上一辆。”小章说。
“那么说,我们跟不到他了?”
“我想是的,除非我们知道他大概会去找谁,直接去找他可能找的人。”
“好吧,那我马上回市里,你把车开回来。”挂掉小章的电话后,付强对艾玛说:“你收拾一下,我们马上回去,有急事。”说完他走出去,又给小三挂了个电话:“小三,你马上叫多两个人手,跟死苏京,如果有人和他接触,马上跟上那人,并且立即给我电话。”
小章很快就到了招待所,把车交给付强时,付强交待他:“如果我没有跟上刘文生,那么他回来以后,要是找郭壮壮打麻将,你就按原计划进行,晚上我们再通电话。”
小章说了句没问题。付强就和艾玛匆匆上路了。
八
付强的车开得很快,这让车子感觉有点飘,完全和他脸上的凝重表情是两回事。艾玛有点奇怪,忍了半天才开口问:“付强,出了什么事吗?你看起来很急。”
“哦,没什么事,”付强转头对艾玛笑了一下。“对了,艾玛,你上次说苏京送过一个芭比娃娃给猪猪,是吗?”
“是啊,就是你让我去试苏京的那次。”
“奇怪,苏京家里怎么会有芭比娃娃?他又没有小孩。”付强象是随意地说。
“你才奇怪呢,怎么这时候才想起问我这事?”艾玛笑了一下说。
“不是我想起,是苏京在提醒我想起。”付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