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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霄温和地看着他,道:“便是没有血缘之人彼此认作兄弟,你尊我为兄长,我视你为亲弟,从今往后,你就是我在世上唯一的亲人了。”说到“唯一的亲人”时,语音微微一顿,眼中孤苦之意掩饰不住。天河喜道:“好啊!我下了山后才知道,人也会有兄弟姐妹的,可惜我没有……现在有你做我大哥,真是再好不过了!”脸上忍不住露出笑容。
紫英见状,有些着急,连忙说道:“师叔,弟子斗胆……你与天河父亲同辈,这、这只怕于礼法不合。”玄霄目光猛地射向他,有若寒冰,冷冷道:“礼法?什么东西?”
紫英身子一震,不敢直视师叔的双眼,玄霄冷笑一声:“这便是夙瑶的好教导吧?哼,琼华派便是事事都合礼数,才会教出些迂腐不堪的弟子。何况我如何行止,却要后辈来管吗?”
紫英连忙赔罪道:“弟子不敢!”玄霄不再理他,口气又转温和,问天河道:“天河,这回怎未见其他两位姑娘?”天河道:“哦,她们啊,身体不太舒服,就先回去休息了。”
玄霄面色微变:“不太舒服……”忽然用极关心的口气问道:“大哥问你,那其中可有你的心上人吗?”他自称“大哥”,显然已是确认了结拜之事,紫英心中暗叹,天河却感到无比亲切,在大哥面前,不觉将心事尽数抖落出来:“大哥,怎么你也这样问?我、我不太懂,那个酒仙翁说过,喜欢也分好多种的,可我还是弄不明白……”
玄霄叹道:“不明白便罢了,只是……那带着琴的女孩子相当特别。”天河脸一红,小声道:“梦璃她……她人很好的……”玄霄顿了顿,道:“你误会了,我是说她……罢了,此事日后再说。我教过你的心法练得如何?”
天河来了精神,兴奋道:“不错啊,我早晚都练,最近觉得身体变得越来越轻了。”玄霄点了点头,赞许地道:“很好,你眼下务必勤加苦修,勿要牵扯儿女私情,否则只会生出无穷烦恼。切记!”
天河连连点头,玄霄闭上双目,道:“你们都出去吧,我想静心一段时间,若是找到另外两样寒器,再一并拿来吧。”紫英忙施了一礼,转身向外退去。天河却是恋恋不舍,说道:“大哥,我再陪你一会吧!”
玄霄叹了口气:“也好。”天河见紫英一个人出了禁地,小声问玄霄道:“大哥,你在这里待了这么久,不会觉得闷吗?都没人和你说话……”
玄霄凄然一笑:“原来,你是担心我百无聊赖,想要陪我讲话……唉,你这份心,大哥领受了。我长年被冰封于此,早已习惯这种寂寥,若是不能做到心如止水,只怕已经……已经疯了……”
天河难过道:“大哥,我一定快点找齐那三件寒器,让你从冰里出来。”玄霄神色忧郁,忽然说道:“天河,大哥求你一件事好吗?”
天河用力点了点头:“大哥,你说吧。”玄霄恍惚地叹道:“你若是愿意,便去后山醉花荫摘些凤凰花来,许多年未见了,我有些怀念……”
天河笑道:“呵呵,这好办。大哥你等我,我现在就去!”说罢急匆匆地跑了出去,身后玄霄望着他的背影,眼眶不觉湿润了。
天河独自一人跑到醉花荫,只见那几树火红的凤凰花仍是怒放在那里,天河挑来挑去,走到最大的一棵旁,伸手想去摘那朵开放得最鲜艳的,忽听身后一个轻柔的声音问道:“少年人,你是来赏花的吗?”
天河回头看去,一个红裙女子飘浮在空中,她脸上神情淡淡的,透着那种寻常人没有的寂寞感,竟与冰中的玄霄有几分相似。天河心中一动,在这女子面前竟有一丝紧张,开口道:“我……我是来替人摘花的,你是谁?这些花是你的,要用钱买?”
那女子轻声道:“我叫沐风,是这棵凤凰树的花仙……已经许多年没有人来赏花了,更不会有人称赞这些花好看……”天河心下暗生同情之意,问道:“这么说,你也和我大哥一样,很久没和人讲过话了?”
沐风微微点头,幽幽叹道:“少年人,除了你之外,我还从来没有在凡人面前现身过……即使是在许多年前,我也没有勇气和他见上一面、说上一句话。那个时候,他和他的师妹常常来这儿赏花,我总是远远地、静静地看着。他虽是凡人,修为却与我这个地仙相差无几,我不敢……不敢让他察觉到我的气息……”
天河听得模模糊糊的,不懂道:“我不明白……要是你很想和那个人说话,干嘛不让他看见你呢?”
沐风轻轻叹道:“近君情怯,无以能言……何况,即便他看见我,又能如何?他的眼中只有自己的师妹,只有目光投向她时,神情才会变得那样柔和……或许,这便是凡人所说的恋慕之情,我还是未能明白,也永远没有机会明白了……”
天河一惊:“为什么?”沐风叹道:“五百年的修行功德圆满,我明日便要离开此地,往九重天上而去,位列天女,从此怎敢再有情思牵挂?”
位列天女,便已是身入神界。凡人希冀修道成仙,数百年来成功者不过寥寥,当真修成仙道者,无不壮志满怀、心花怒放,由人入仙已然如此,由仙入神更是艰难百倍,能成功者理应更加欣慰愉悦才是。可看沐风脸上神色,竟是说不出的忧伤黯然。天河正感奇怪,沐风笑了笑,向他道:“少年人,虽然我不认识你,但我还是很谢谢你愿意陪我说说话。既然你是来替人摘花,这枝凤凰花便送给你吧。”说完挥了挥手,那朵最美丽的凤凰花连着花枝,从树上缓缓飘落下来。
天河伸手接住,高兴道:“谢谢你!”沐风叹道:“少年人,我看你尚有赤子之心,未曾经历世间劫难,但愿你就这样开心到老,姻缘美满。就此别过——”身形缓缓飞起,越飘越远,天空中传来她飘渺的歌声:
“瑶宫寂寞锁千秋,九天御风只影游。不如笑归红尘去,共我飞花携满袖……”
天河呆呆地站在那里,听着这首歌,一时竟是痴了。
冰室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玄霄睁开双眼,面上露出一丝感慨:“天河,你回来了?”
天河高高兴兴地走了进来,举起花枝:“大哥,你看,你要的凤凰花我带来了!”
玄霄望着那枝花,那枝花慢慢从天河手中升起,飘到离冰柱仅有尺余的地方,定住不动。玄霄望着那火一般的花朵,黯然道:“凤凰花开,依旧如霞似锦……可惜夙玉却再也看不到了……”
天河心头一痛,问道:“我娘?她喜欢这花吗?”玄霄神色苦痛:“是啊,闲暇之时她最爱赏花。只是人会老去、花会衰败,但花开罢一季还有一季,人却再也不会归来……”
天河鼻子忽地一酸,却听玄霄语气沉痛,缓缓道:“天河,你且出去吧,让大哥一个人静一静。”天河擦了擦眼睛,也不愿在大哥面前流泪,悄悄退了出去。
玄霄久久地凝视着那花,眼中若有泪光,过了许久,长叹一声,悠悠道:“……杳杳灵凤,绵绵长归。悠悠我思,永与愿违。万劫无期,何时来飞?夙玉,如今你一缕魂魄又在何处?要是早知今日之境,你悔也不悔?”
一声轻响,那枝凤凰花化作齑粉,消散在寒冷的冰室中。
梦璃的病来得快去得也快,只在房中休息了一天,精神便渐渐好转起来。倒是菱纱,这一天跑前跑后,给梦璃端水送药,夜里也只睡了一小会,看上去精神有些不振。但见梦璃已经没事,便满不在乎地拉着她找来天河和紫英,商量继续寻找下一件寒器的事。
天河见菱纱脸色不好,有些不安地道:“菱纱,你神色不太好,再休息一天吧?”菱纱不以为意,笑道:“这算什么?以前闯荡江湖,什么大病小病没生过,现在只是手脚有些发软,没那么容易倒下的。我们今天就去炎帝神农洞吧!那地方在哪里,我也知道。”
天河还想再劝,见菱纱神情坚决,只得道:“好吧,不过如果你在路上撑不住,我们就马上回来!”紫英也道:“天河说的对,菱纱,如果有什么不舒服,千万不要勉强自己!”
菱纱嘻嘻一笑:“唉,你们两个大男人,怎么也这么絮絮叨叨的,好好好,我知道啦!”紫英叹了口气,道:“那我们就启程吧。”
众人在菱纱指引下,御剑来到一座看起来颇不起眼的山前,这山光秃秃的,上面寸草不生,一个黑漆漆的洞口出现在众人面前,菱纱道:“传说炎帝神农洞是炎帝出生、植百草、驯百兽的地方,我也只知道方位,从没进来过,应该就是这里了。”
四人走进洞中,只见洞中深沟大壑,遍处都是,沟壑中滚动着冒着气泡的岩浆,熔岩散发出的热气四下弥漫。紫英眉头微皱,奇怪道:“此地酷热的程度,未免太不寻常。”以他内功之深厚,额头上仍微微冒出汗珠。菱纱混若不觉,笑道:“是吗?我倒觉得这儿暖暖的,很舒服呢。”
梦璃望着天河:“云公子,你也只是觉得暖暖的?”天河道:“一开始是有点热,用了大哥教我的‘凝冰诀’,就没什么了。”梦璃点了点头,菱纱笑道:“说到这个,你和玄霄结拜的事,我跟梦璃都听紫英说了。某个人啊,运气就是好,能和那样厉害的人物称兄道弟~”天河尴尬地笑笑,心里却是十分喜悦。
梦璃问紫英道:“紫英,青阳长老他真的没弄错吗?这样炎热的地方,又怎会有至阴至寒之物?”紫英摇了摇头:“如此炽热之地,必是天然生成,而天道平衡、阴阳互补,离这不远应该就有一处阴寒之地。长老绝不会说出无把握的事,我们暂且边走边探查一番吧。”天河等人想到禁地之中,也是一处极冷、一处极热,均是点了点头。
这岩洞入口处还不甚大,走着走着,竟然越来越宽广起来,看样子几乎贯穿了整座山。洞里路径错综复杂、坑洼难走,那也罢了。但众人料想不到,这等上古之神所居住过的地方,竟然存留有不少妖兽,那些妖兽灵力高强、力大无穷,众人不小心惹上一只,费尽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其击毙。紫英性格谨慎,见状便让三人悄悄跟在自己后面,自己施展轻功,悄无声息地在前探查,带众人小心地避开那些妖兽。
忽地前面拐角处风声陡止,有一丝细微的喘息声慢慢移动过来,紫英心头一紧,听这声音,两人相距已不足一丈,怎么刚才自己竟没发现此人?听那声音走近,忽然亮出长剑,猛喝一声:“站住,你是何人?”
却听那声音“啊”了一声,语音惊慌之下,仍是十分清脆悦耳,一个绿衣少女蹑手蹑脚地走了出来,看到紫英四人,吃了一惊,反问道:“你们、你们又是什么人?怎么会来到这里?”
紫英没想到那人竟是个少女,看起来比菱纱还略小一些,心中对刚才的举动微感失礼,拱手道:“对不住,我们来此是为了寻找一样东西。这里很危险,你一个女孩子,还是快些离开吧,用不用我们带你出去?”那少女连连摇头,神情十分倔强:“不行,我也是来找一样东西,找不到那件东西,我、我死也不会回去的!”
天河奇道:“你也是来找东西的?难道你也在找那件至阴至寒之物?”那少女睁大了眼睛,惊问道:“至阴至寒之物?你们要找那个做什么?!”
紫英道:“我们寻找那样东西,乃是为了救人。姑娘如果知道的话,能否相告?”少女脸上喜悦之情顿起,高兴道:“实不相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