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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河和菱纱点了点头,三人走进神龙设下的法阵,刚进去便觉眼前一阵黑暗,耳边传来阴森的鬼怪叫声,似哭似笑,听起来仿佛就在三人身旁。菱纱不禁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要不是之前在淮南王陵里见识过这些鬼怪,只怕非吓得掉头就跑不可。
所幸片刻之后,三人的眼前便重现了光亮,那些光亮一点点地飘在天上地上,到处都是,看上去昏暗诡异,就像坟场中常见的鬼火一般。鬼类厌恶光明,这些鬼火也就是鬼界中能见到的唯一一点亮光。三人环顾身旁,只见地面四周俱是无边的血河,远处一座庙宇似的建筑飘浮在空中,看上去飞檐画角,倒也十分气派,只是庙宇四面用铁链连着空地上的四根巨柱,巨柱上雕刻着猛兽和鬼怪的头像,让人一见之下就生森严畏惧之感。
菱纱皱着眉头,有点害怕地道:“这里看起来好阴森……我觉得好不舒服……”天河望着空中的庙宇,问道:“那个悬浮在空中的,应该就是无常殿吧?”
紫英点了点头,低声道:“我们这次来只为了取翳影枝,大家还是先到别处转转,实在找不到再去无常殿。那里法力高深的鬼差太多,我怕他们会认出我们。”菱纱也点点头道:“对,还有,等会儿万一有了线索,你们先别行动,让我去,我手脚轻,才不会惊动周围!”
天河笑道:“呵呵,菱纱,这可是你的强项。”菱纱得意地一笑,三人悄悄向前走去,偶尔被几个巡逻的鬼差拦住问话,众人便装作是新到的鬼魂,居然也轻松地骗了过去,看来神龙在三人身上施的法术果然有效。
没走多久,只见前方两个鬼卒手执钢叉,并排站着,两人身后是一大堆像树枝一样的黑色东西,菱纱悄悄对两人道:“哎,你们看,中间黑乎乎的那些,就是翳影枝吧?”
紫英微微点头:“应该是吧。”菱纱小声道:“我过去瞧瞧!”紫英看着她,轻声道:“你一切小心!若有万一,就喊我们!”
菱纱嘻嘻一笑:“小紫英~你怎么对我这么没信心,别的做不好,偷东西我可是从没出过差错!”天河也劝道:“紫英,你放心吧,以菱纱的身手,不会出事的!”紫英轻轻地点了点头,眼看着她悄无声息地向那两个鬼卒方向走去。
菱纱小心地来到那两个鬼卒旁边,正好听到它们两个闲的无事,正在聊天:“唉……每天守着这翳影枝,真是无聊死了,这东西在鬼界又不稀奇,谁会想偷拿……”“这翳影枝确实一点都不稀奇,但能让我们鬼卒任意往来六界,对他界生灵来说,应该是求也求不到的宝贝吧!别抱怨了,你嫌这差事不好,难道想被调进无常殿当差,那可是累到不行!”
菱纱心中一喜:“原来这东西果然便是翳影枝,这么快就找到了,真是太好了!”见两个鬼卒在旁边只顾说话:“累的差事我才不干……我只是常常想,我们离转轮镜台那么近,却一次也没溜去看过……”“哦?原来你也听说过啊,要是站在转轮镜前,诚心想念,就会见到死去亲人的魂魄,可是,你还有亲人在鬼界吗?”“唉,我哪知道……他们去投胎,也不一定告诉我……”
菱纱听到这里,竟然不知不觉入了神,突然微微一惊:“哎呀,我可真是的,就趁它们说话的时候动手多好,等这两个家伙一不聊了,就不好下手了。”当即趁两人谈的尽兴,悄悄绕到两人背后,取了三根翳影枝揣在怀里,蹑手蹑脚地远离而去。
天河和紫英怕被鬼卒发现,躲在一间房舍背后,天河后背忽然被人一拍,一个激灵转过身来,韩菱纱得意地晃动着翳影枝:“看,到手了!”
天河欣喜地喊道:“太棒了!菱纱你果然是大大的盗贼,太厉害了!”菱纱“嘘”了一声,天河连忙降下声来,问道:“这下我们可以回去了?”
紫英摇摇头:“神龙说法阵只可进不可出,我们还得先找找线索,看看有什么办法返回人界。”天河仍是十分高兴地道:“不管怎么说,想不到这么容易就拿到了翳影枝,菱纱你真了不起!”
菱纱听了天河的称赞,更是得意之极,但突然脸上又现出几分怀念之色,轻声道:“对了,我、我有一个想去的地方,刚才,我听那两个鬼卒说,在无常殿的不远处有个叫转轮镜台的地方,要是在那里诚心想念,就能见到死去亲人的魂魄……当然,一定要还没有投胎的……我……很想见一见伯父,他生前对我真的很好……”
天河听得一惊,随后又是一喜:“可以见到死去的亲人?真的吗?那我也想见爹,我有好多好多话想问他!”两人一起期望地看着紫英,紫英摆了摆手,微笑道:“你们不用看我,我虽不想节外生枝,但既然你们都想去,我当然也会陪你们一起去。”
菱纱高兴道:“嘻嘻~小紫英,我就知道你最好了。”又有几分疑惑地问道:“不过,你就没有想要见的亲人吗?”紫英摇摇头,叹道:“我幼时体弱,家中怕我命不长久,将我送上昆仑山修行,自那以后,再也未有联络,可以说此生亲缘极淡,无所记挂,倒也没有什么可想见的……”
天河和菱纱听得心里都是微感可惜,他二人幼年失怙,最明白一个没有父母的孩子,心里的那份孤闷与苦涩。想不到紫英虽有父母,却从小不得相见,与他们两人也相差无几,心中对他同情之余,又隐隐对紫英的父母有些抱怨。但见紫英一脸淡然,仿佛完全不把这些事放在心上,也就不再说什么了。
三人在无常殿周围四处转悠,寻找转轮镜台位置,这附近鬼魂不少,菱纱本想一问,但又怕对答时一个不留神,暴露三人的身份,终究没敢开口。三人转了半天,还没找到,菱纱自己都有点泄气了,刚想放弃,紫英忽然指着一边,小声道:“你们看,那边有一片明亮的影子,是不是就是我们要找的转轮镜台?”
菱纱和天河放眼望去,只见紫英指的方向,果然有一团白光泛来,似乎确有一面巨大的镜子。两人大喜过望,急匆匆地向那边跑去,似乎自己动作稍微慢一慢,想见的亲人就投胎去了,紫英跟他俩在后面,不久也来到了一面缓缓转动的明镜旁,这镜子十分奇怪,自身竟能发出明亮的七色光芒,将这不大的转轮镜台照得瑰丽无比,连三人身上都被覆上了一层美丽的光泽。若是常人突然来到这里,是万万想不到如此亮丽的地方,竟是处在永远阴森灰暗的鬼界之中的。
天河望着这面巨镜,呆呆出神,忽然问道:“菱纱,只要在这里喊爹,他就会出现吗?”菱纱道:“不是喊啦!是在心里诚心想念,究竟灵不灵我也不晓得,只有试试看了。”两人面镜而立,心中默默思念早逝的亲人。
然而过了半晌,巨镜仍是旋转如故,没半点异状出现,两人十分泄气,菱纱轻叹道:“唉,说不定,他们都已经投胎去了……”紫英走上前来,温言道:“算了,我看那边似乎另有出口,不如我们过去看看,说不定有离开鬼界的路。”
天河和菱纱遗憾地转过身来,随着紫英向另一边走去,三人刚要离去,天河忽然听见背后传来一个无比熟悉、却又令他无比畏惧的声音:
“野小子?是你?!”
天河惊喜之下,转身一看,一人站在镜前,一身布衣,方面大眼,长发飘飘,一双手桀骜地交叉在胸前,两眼直直地瞪着自己,目光中正是那久违了多年的掺杂着一丝怒意的亲切感,不是十几年前去世的父亲云天青是谁?!
天河乍然看见父亲,惊喜若狂:“爹!真的是你?!”这十几年来,每当他想起父亲,除了那一份浸入骨子里的畏惧,心中何尝不充满了对父亲的思念与爱戴,对父亲的离世,又何尝不是深深的痛惜与伤心。不知多少次,他梦见自己和父亲在一起,却并非是多么温馨的场面,梦中的父亲仍是那般的严厉,训斥自己时比他生前时也没有半点留情,然而梦中的自己却高兴地笑了,笑得那么开心、那么幸福。他多希望这不是一场梦,如果父亲能回来好好骂他一句,哪怕打他一顿,该有多好啊!
他张开双臂直奔过来,然而跑到父亲面前数步,忽然又停了下来,犹豫地不敢上前,脸上尴尬而欣喜地笑着,嗫嚅道:“爹,孩儿、孩儿好想你!”
云天青瞪他一眼:“好小子,十几年不见都长这么大了,见了爹还是这么唯唯诺诺的,哪像个男子汉?”突然神色一震:“对了,你这小子,怎么会在这里?!难道你也已经——”
天河连忙摆手,解释道:“爹,不是啦,孩儿还没死……只不过因为一些事,来了鬼界,等下还是要回阳间的……”云天青听得一喜,转眼间神色又是一怒,喝道:“什么?你这小子,玩来玩去竟玩到鬼界来了!这里可不是你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地方!到底是怎么回事,还不快给爹如实道来?”
天河望着父亲,心中激动不已,一时竟不知从何说起,只是如梦呓般轻声说道:“爹……”身后韩菱纱和慕容紫英走过来,两人向云天青施了一礼,紫英道:“云……”顿了顿,将“师叔”两个字咽下,道:“……前辈,您好。”
云天青望了紫英一眼,问道:“看你这小子的服饰,莫非是琼华派的?”紫英揖道:“是,弟子慕容紫英,见过云前辈。”云天青脸上微微一惊,转头严肃地问天河道:“天河,你跟这两个琼华派的人到底是来干嘛的?快说!再不说老子可走人了!”
天河见父亲又是这般严厉神色,心里一下子又紧张起来,张口结舌地道:“这个,我们……”见云天青脸上不耐神色,忽然着急地问道:“爹你先别走!孩儿、孩儿嘴笨,一下子说不明白,可是孩儿也有好多事想问你,很重要的事!”
云天青眉头微微皱起:“你这小子,什么时候心里也装上重要的事了?有话就问!”天河神情忽转悲哀,焦急地问父亲道:“爹,你和娘,你们当初为什么要离开琼华派?害得大哥,不,玄霄,害他被冰封在禁地十九年?”
云天青全身一震,喝道:“你——!”见天河身体也是一抖,可表情仍是十分悲伤,望向自己的目光中,透着深深的疑惑,长长地叹了口气,道:“……果然,我就知道你这小子出现,一定没好事,这么久以前的陈年旧事,都被扯出来了。”
天河急道:“爹,到底是为什么,你告诉孩儿吧!”云天青沉着脸,反问道:“你先告诉爹,这些事你是怎么知道的?”天河又是一阵语塞:“孩儿……那个……”
一旁的菱纱听得有些着急,上来向云天青抢着道:“哎呀!还是我来说吧。都是我不好,我以为前辈是传说中的剑仙,墓室里一定有些长生秘宝,所以闯入前辈的墓中,天河追来阻止我,谁知那墓室却塌了……”说到这里,低着头不敢看云天青,脸上颇为愧疚,又道:“他很害怕前辈责怪他,又很想知道前辈以前的事,所以就下了山……后来又发生了许多事情,我们拜入昆仑琼华派,还结识了被关在禁地里的玄霄,听说了当年那件事……”
云天青怒道:“怎会如此?!你这小子,尽会给我找麻烦!随随便便让人进了山洞也罢,墓室居然都被你搞塌了,简直是岂有此理!……还有,我不想你修仙,你偏偏跑去琼华派!真是欠揍!”他说得疾言厉色,菱纱和紫英听的都有些害怕,天河却显得习以为常,只是低下头去,时不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