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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吧,二十五道镇魔符,十二道七星符,一道替身符,全都按你的符样修的”,她一拉我,“哎,我刚才的话你听到没有?不能和我先说说么?带这么多符,哪像是去破镇物,倒像是去抓鬼!”
我看她一眼,“抓鬼?要是真能那么简单就好办了。”
“那咱们要怎么办?”她看着我,“到底对方用的是什么阵,什么名头?”
我笑了笑,拉住她在我身边坐下,“从他们想用黑灵煞害三爷来推断,对方下的根本不是什么风水阵,不过是几个厉害的镇物而已。只要咱们能把那几个镇物按照顺序找出来,一个个的破了,那这事自然也就解了。”
“让你一说怎么那么简单”,叶欢不屑,“真那么容易的话,你也不用病一场了。”
“听起来简单,办起来可是很难”,我说,“难就难在寻这物件上,黑灵煞用的物件不外乎是木人,木剑,木葫芦和木盾牌。但是用来害人的时候,绝对不会仅仅使用这四种。这就是像中医配药,也讲究一个君臣佐使。那山羊胡子是个明白人,所以一定会配用很多其它物件来掩盖其气场。”
“那你有把握么?”她问。
“差不多吧,我可以试试看”,我淡淡的说。
“试试?”叶欢不解的看着我,“林卓……你是连我也瞒着么?你明明是有把握,为什么非要说的这么模棱两可?”
“我爷爷说过,办风水上的事,越保密越好”,我看看她,“尤其是那山羊胡子还养着鬼煞,咱们等于是一边破镇物,一边跟人斗法,我不得不谨慎些。叶欢啊,咱俩做个分工,物件我来破,你呢就带着老四给我护法,其他的事你不要管。”
她点点头,“好,护法的事你放心,那小山羊胡子虽然养着鬼煞,我想收拾他也是易如反掌。”
我拉住她的手,“所以说啊,术师和风水师的思维就是不一样。在你看来,用护法直接把背后那使坏的人收拾了,也就天下大吉了。”
“难道不是么?”她看着我,“只要他的鬼煞和护法都没了,这些镇物就会反噬回去,三爷自然也就没事了。”
“你知道一个物件摆在厉害的位置上,会有多大的作用么”,我看她一眼,“我大学时有个女同学,山西人,人很好。有一次她夜里突发急病,肚子疼的直打滚。送到医院之后,杜冷丁都用上了,一点效果都没有。”
“那后来呢?”她问。
“医院给她抢救了一天一夜,也没查出是什么病”,我说,“情急之下我就给我爸打电话,让他给看看是怎么回事。我爸摇了一卦,然后给我说,那个女孩她爷爷的坟正西边有个小坑,那里面有水,水中插着一把镰刀。他说让女孩的父母去看看,如果有的话,就用黑线缠住,等到晚上丑时末刻的时候把它拉出来,然后在野外用火烧到天亮,那女孩就没事了。”
叶欢听的一愣一愣的,“那结果呢,真的有么?”
我点点头,“那是有贪玩的孩子去那抓鱼,把镰刀丢在那了。那天的日子也是太巧了,正是那女孩的生日,连时辰都差不多。更巧的是,那镰刀入水之前,可能是划破过谁的手,等于是带着血入的水。如此种种下来,镰刀犯凶成了煞,作用到了她家祖坟上,然后牵连到了千里之外在天津求学的她。”
她长长的舒了口气,“我似乎是明白了。”
我继续说,“你说那镰刀是什么特殊的物件么?可一旦放对了位置,一样会造成很严重的后果。幸亏我老爹那一卦摇的很准,不然那女孩子真就可惜了,当时我爸说了,再晚两天,她的命就保不住了。像这次,对方用的是黑灵煞的本体物件,这东西特别凶。就算是你用护法封住了山羊胡子,打散他的鬼煞,然后物件反噬会让他遭受报应,可只要那些物件不除,三爷一样会跟着遭殃。虽然没有先前那么严重,可时间一久,后果一样是很严重。”
她不好意思的看看我,“你说得有道理,看来这个事用术师思维来办的话,的却是后患无穷。好吧林老师,小女子受教了。哎,那个山西女孩叫什么?”
“你问这个干吗?”我脸一热。
“是你大学时那个拉过手的女朋友吧?”她笑了。
“是啊,怎么了?”我瞥她一眼,“拉手怎么了,我们是纯洁的男女关系,这很丢人么?”
“哦,道理上说,不但不丢人,还挺光荣的”,她认真的说,“真的,这个时代,像你们那么纯洁的男女朋友真的不多了。”
这话越琢磨越别扭,她难道是在笑话我?
我刚要拉住她问清楚,她赶紧站起来,就像一只敏捷的小鸟似的跑了,“呃……三爷来了,我去开门啦!”
她刚一跑到门口,果然外面传来了一阵门铃声,她冲我一吐舌头,顺手打开了门。
原来她真的是笑话我!
三爷提着一个箱子进来了,身后的李小宁穿了一身干练的职业装,但看起来相当的憔悴,一看就是昨天晚上没睡好。
“林卓,这是五十万”,三爷把箱子往茶几上一放,“全是现金,我先取了这些,剩下的回头打给你。”
我脑子嗡的一声,腿一软差点摔倒,“三……三……三哥,多少?”
“五十万啊”,三爷纳闷的看着我,“你这是怎么了,病还没好利索,怎么晃悠上了?”
叶欢走过来扶住我,“跟你说了,还得养养,你就是不听,先坐下再说……呃,三爷啊……”
“叫三哥”,他说完在我身边坐下,“你不要紧吧,要不然……咱们明天再办?”
李小宁也凑了过来,“林卓,你脸怎么那么红?别勉强,不行就明天,我们能等。”
我脸更红了,总不能告诉他们说我是被这数给砸的吧,那也太不长脸,太没出息了。不过话说回来,对于我这两年存下两万多块的小市民来说,五十万不多,可也算是一笔实实在在的巨款了。
三爷何等聪明,很快明白了,他会心一笑,“林卓啊,这点钱不算多,我今天实在是取不出太多,所以你就多担待吧。余下的,今天下午我就亲自给你打过去,你可别多心,这可不是定金,我是怕今天转账又出问题,所以……”
“三哥!”我长长的舒了口气,心情瞬间静了下来,“这个够了,咱们不提这个了。不过呢,您还得去取点现金,一会办事得用。”
“行,你说,取多少?”三爷很干脆。
“至少一万”,我说,“取了之后,你把车给小宁,让她开着先回去,咱们三个先去潘家园,去那找一个贵人。”
“贵人”,三爷想了想,“你朋友?”
我微微一笑,“不是我的,是牡丹红的……”
三爷一惊,“是鬼!”
44 古道长
潘家园旧货市场内,熙熙攘攘的挤满了淘宝客们。我们来到古玩旧货区,漫无目的转着,一边溜达一边端详着地摊上的各种商品。这个地方虽然闻名中外,但我却很少来逛,因为一来对古物兴趣不大,二来这个地方的气场有点复杂,之前运气不好,所以不敢随便来。
转了大概半小时,三爷有点盯不住了,悄悄一拉我,“咱们总不能这么闲逛吧?那贵人在哪呢?”
“别急,咱们就当是来玩了,只看东西不问价,等一会有人出现黏住你了,那贵人也就来了”,我平静的说。
三爷一皱眉,“林卓啊,这光天化日之下,那鬼也能出来?”
我笑了,“您还真以为是鬼啊?如果是鬼的话,那就不叫贵人了,别着急,一会那人来了您就明白了。”
三爷这才松了口气,“那你不早说?我都紧张了一路了,你是不知道昨天晚上我和小宁怎么熬过来的,哎……”
“有些话是不能提前说的”,我看着他,“三哥,我估计时候差不多了,一会呢咱们会碰上个人,这人想黏住咱们。你要尽量摆脱他,如果摆脱不了,那要做出一副很为难的样子,让他觉得是无奈之下才让他跟着咱们的。”
“到底是什么人?”他问。
“你别问了,我现在也说不好,反正我的卦上是那么显示的,你就照着做就是了”,我说,“那人脸皮挺厚的,黏上咱们之后,您要注意了,他在中午之前会看中多个物件。第一个和第二个,不管他说什么,你千万别搭茬,最好压根就别理他。从第三个物件开始,你就得留心了,如果看到他身上出血了,你就当机立断把那个物件买下来,那就是咱们要找的东西。”
他琢磨了一会,“行,我记住了。不过兄弟啊,这到底是什么物件啊,要费这么大功夫,咱们自己不能找到它么?再说了,既然他是个人,那怎么可能和牡丹红是朋友呢?”
“这个嘛,天机不可泄露”,我神秘的一笑,“等找到物件,回去的路上我再告诉你这一切的来龙去脉。现在呢,你不要多问,也不要多想,就安静的等着。”
见我这么说,他也就踏实了,“好,你怎么说我就怎么办,那咱们不多说了,接着转!”说完他走到旁边的一个摊位前,指着一尊青瓷佛像跟老板询起价来。
“林老师,你什么时候起的卦?”叶欢小声的问我。
“他把那五十万给我的时候”,我轻轻的说。
“行,越来越厉害了,我都没发现”,她看看三爷,“现在他可是真的信任你了,刚才还那么惴惴不安的,你看现在,都有心情跟人砍价了。”
我微微一笑,“他根本不想买那佛像,不过就是为了打发时间,缓解一下心里的紧张而已。三哥是聪明人,既然是做戏,那就得做足。”
“对方是个什么样的人,你能告诉我么?”
我凑到她耳边,“实话告诉你啊,其实我也不知道,反正是个难缠的货,而且看样子,他不但是牡丹红的朋友,跟三爷也是认识的。”
她看我一眼,拉过我的左手,手指轻轻一搭,眼睛一闭,随即点了点头,“哦……原来是这么个人哪。”
“你又问老四?”
“嗯,比问你简单多了”,她睁开眼睛,“对方是个道士,道士也逛潘家园?”
“道士怎么了,和尚喇嘛都常来呢”,我看她一眼,“哎,这老四好像是我的耳报神吧?”
“那没办法,你是风水师嘛”,她调皮的一笑,“有人说了,风水师和术师的思维方式是不同的,所以风水师是不可以轻易用耳报神的。我是个术师,没这个顾忌,放着现成的大内密探不用,岂不是浪费?”
我看了一眼地摊上的三爷,把叶欢拉到一边,“老四还说什么了,那人长什么样子,穿什么衣服,是不是大胡子?”
“不是说了么,是个道士,穿着什么他没说,但不是大胡子,而是一个小胡子”,她说。
“那好吧,咱们就耐心的等”,我笑了笑,看看四周,并没有道士的身影,“你还别说,我现在这好奇心也被激起来了,到底得看看牡丹红的这位朋友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物。”
三爷和那老板砍了半天价,最终是没砍下来,他站起来一指那老板,“您哪不会做生意,这佛像您自个儿留着吧。”
那老板也不示弱,“哥们儿,没你这砍法,做买卖的不容易,你总得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