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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什么,照妖镜。”我还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开玩笑的说。
“自己说是照妖镜,还把脸往这里伸。”墨蓝说着,把镜子对准我的脸,瞬间墨蓝的脸色变的苍白。她走到老人身边,喃喃的说了几句。老人迟疑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
“迦落子,在宏布祖先的太阳下,让光辉洒去你头顶来自阴域的罪恶吧。钵啰末邻陀宁,娑婆诃”老头喃喃的念着。
这时候,夜幕已经降临了,听到咒语声的我感觉脑子里一片浑浊。凄惨的哭声,在我耳边萦绕,觉得四周围阴气很重,眼皮变的很沉。耳边吹着凄厉的阴风,感觉四周变的模模糊糊。隐约看见四周鬼影憧憧,并可以看到周围星星点点的鬼火闪烁,我的脊背上不停的往外冒着冷汗。我想起父亲的惨死,世间的无常,我觉得天地间一切都变的让我厌恶,心里一阵烦躁,觉得生无可恋,有一种想死的冲动。
我急忙咬了一下舌尖,喷出一口鲜血,暴喝一声:“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然后奋力睁开眼睛,发现四周还是刚才的情形,我知道刚才有邪灵侵占了我的思想,这种思想其实自从上次出了西夏墓,就一直在我脑海里泛现,只是从没有像现在这么严重。我估计是老头的法术激燃了邪灵。
这时四周的苗人立刻放下兵器,然后有几个人手持桑木棍,顶端绑着一簇黑色公鸡羽毛,他们把桑木棍牢牢地插在我的周围;手持打火镰点燃了香烛,开始焚烧香纸,老人念完咒语,从口袋里掏出小米,围着我的四周,洒上一圈,拿鬼笛的年轻人双手举起牛角号放在嘴边 “呜呜………呜!唔唔………呜”的吹了起来。
这一切做的纯熟而又井然有序,老头洒完小米,大喝一声“走!”
这时我看见脚下的泥土有了异动,一个个枯干的物体从翻开的泥土中缓缓坐起。我仔细一看,顿时倒抽一口冷气,原来那枯干的物体是一具具枯瘦的皮肤绽开的尸体,这些沉浸在地下的枯尸皮肤斑污着,已经腐烂了一部分,浑身上下淤肿着,流淌着脓水,血污,慢慢的从地上坐起来,直挺挺的环绕在我的周围,我仔细数了一下,总共有十一具枯尸,而附近的泥土也在翻腾着,有数不清的尸体正在慢慢坐起。
先前站立起的十一具枯尸围着桑木棍站成一圈,个个面朝向我。眼眶里翻着白茫茫的眼球,直勾勾的看着我,这时老头俯下身冲着抱在一个苗民怀里的公鸡咬了一下鸡冠,然后把鸡血喷洒在手里的符上,随后公鸡高昂的叫了一声,老头飞快的把粘满了鸡血的符纸贴在桑木棍上。
这时四周的枯尸慢慢的向我围了上来,他们一步一步的向我走来,他们的胳膊软软地耷拉到下面,走动的时候两条腿都是笔直的,膝头不打弯儿。
“赶尸?”我惊呼一声,脑子又沉了下来,看到四周慢慢逼近的僵尸,可是我全身一点力气也没有,这时我发现自己不由自主的靠近他们,自己感觉和他们很熟悉,而我的动作也逐渐变的和他们一样,渐渐的,我失去了知觉。
最早对赶尸记载:来源于共工部落和祝融部落的斗争,后来祝融的头撞不周山,女娲补天,这些都是民间的传说,但是共工部落和祝融部落的斗争,在黄帝史载上曾经提到过。
相传几千年以前,共工部落和祝融部落相互拼杀,一直打到了驼水地区,就是现在的云贵地带,两个部落打的尸横遍野,血流成河。祝融部落善于驾御火,因此共工部落很多尸体被烧的焦烂不堪,打完仗要往把遗体安葬在故土,当时的共工部落首领对部下也风(当时共工部落下的一个小部落首领,部落聚集地在今湘西)说:“这些兄弟随我南征北战多年,现在客死他乡,要是这样把他们的尸体运回去,家人看了要伤心,而且路途遥远,在随军中很容易散播瘟疫,但是我们不能丢下战死在这里的弟兄不管,你要想个办法让他们和生前一样,随我们回去,这样他们的家人就不会太伤心了。”
也风说:“可以。”然后也风把敌人的皮囊剥下,花了七七四十九天,用法术把自己阵亡的人皮肤修复好,然后祭坛烧符,冥感九天诸神,地藏十八道轮回,对着那些尸体喊到:枉死他乡的故友们,森森的白骨在太阳无边的光辉下重回生命的开始,家乡的亲人用炽热的泪水和焦盼的眼光希望我们的安归,世间的仇怨已经远离你们的灵魂,凡尘未了的俗缘化作阿木朗卡山上的飞鹰,远离你们今世的精血,旁异的恶灵,勿得相扰,回去吧,回去吧,不解的仇怨化做思乡的草履,快快回去吧。”说完把手里的灵旗放在符水里浸泡,然后放在尸体手边,也风祭祀完后就在前面开路,三日之后,只见原来躺在地上的尸体都直挺挺的站立起来,手举灵旗,跟在后面,老老实实的走着, 当时为了迷惑路上碰见的行人,也风在尸群四周兴水做法,凝聚一场大雾。(因为活人阳气太重,行尸见人,即法术破散)
于是后人就把这种赶尸的方法叫做“雾术”,后来人们见尸体行走时都手持灵旗,所以就把“雾”改写成一个“巫”字来代表。意思是上下被雾气所环绕,竖的两边各有一个人字,即尸体,中间一竖,即手持灵旗。这样就达到音意相同的目的。后来也风的妻子和别的部落的人私通,后来被也风发现,俩人远走他乡,怕遭到也风的报复,因此根据平时也风所讲的巫术,两人精研巫术,也风妻子的相好原来也是精通巫术的一个祭师, 终于也成为一代门派。
后来历代流传下来,也风所流传下来的巫术,叫做白巫术,即多用来医病、祈雨、驱鬼、免邪、去灾、寻物、招魂,甚至使久治不育的女人生育,让原本素不相识的男女相爱的巫术。
而也风的妻子的巫术,因为当年怕也风报复,所以多用来抵御,防守,后来发展成用于对人复仇或报复他人,叫做黑巫术。
因为也风部落聚集地在今湘西地域范围内, 所以流传至今,赶尸之术在湘西最为流传。在至今湘西苗疆地带建筑房屋,仍然保留了“低门高槛”,这实际上是预防荒行尸进门的一种手段。“荒行尸”在苗语是“迦落子”的意思,意指苗疆圣山“莫拉卡迦山”遗弃的鬼,而这些“迦落子”多是被邪异利用的其生前冤孽太深,死后怨戾之气太深,所以利用这些行尸或被蛊惑的人,让他到处祸害肆虐活人。
但是由于历久失传,所以现在的赶尸之术已经没有恢复旧颜的法术,只能只能把尸体从异域运回家。
现在赶尸人赶尸,是由赶尸人将花椒水浸泡尸体,然后涂抹鸡血在尸体面部的五官,画成符咒。再用符纸镇住死者的额头,人中,锁骨,腋窝,丹田五处,用符纸镇住这五处是为了防止尸气留下,这样死者就不会循着尸气回去,因为死者死的地方怨气最重,最容易招死者魂魄回去,最后再给死者戴上面纱,防止阳气摄入,形成“诈尸”。所有事安排妥,挑选阴时,死者才会在赶尸人应召下随行。
不知过了多久,我才朦朦胧胧的醒过来,模糊的看见我周围环立的人影,我努力睁大眼睛,觉得浑身疼痛,头脑里翁翁作响。一连串快速的关于墨蓝的记忆像放电影一样在我脑海里闪过,只是奇怪的是这些并不是我现在的墨蓝,而是一个穿着白衣白衫的幼年时的墨蓝,只见她运功打坐,并教授我一些巫术的法门,渐渐的我的思维又模糊了。
后来又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我终于完全清醒过来,而这时墨蓝坐在我的床边,大汗淋淋,看上去很虚软的样子。
“这是怎么回事?”我一脸茫然。
“姑娘,你休息一会儿,我来说。”正是那个为首施法的老者。
“你们闯过西夏的古皇陵,虽然那只是一个从陵(不是主皇陵),但是里面被人下了降头,而你没有修习过防御之术,所以不小心被侵染了,你们到了这里之后,由于这里尸气很重,所以引发了你身上的蛊毒,是这个姑娘用“梦巫” 过灵之术救了你,我叫霍巴,这个是寨子里的首领,叫刀亚。”说着拉过了坐在旁边的年轻人,正是那个持有鬼笛的人。
““梦巫” 过灵,难道你是………”我惊奇的看着墨蓝,墨蓝虚弱的点点头。我知道巫术分为走阴、占卜、祭鬼、蛊术四类,而“梦巫” 过灵则属于“走阴”,是巫术中最匪夷所思的一种。
《尚书.伊训》中曾有记载:“巫历传,哀后无人可当也,隔世,梦授之。”这句话说的意思就是如果巫术的传人当世不能传,则在以后历代中找人在梦中传授。
其实在西藏密宗的转世中也有这样的说法,一是“转世灵童”;另外一种就是遇到兵灾战祸,宗庙里的僧侣把经书和法器藏匿起来,如果埋藏的僧侣遇到迫害,而秘密又无法传出的时候,为首的僧侣就会“转念”,往往会有草原上原本与僧侣素不相干的人脑子里突然会有这个僧侣的记忆。
现代对这种现象还没有任何科学的合理解释,只是部分专家认为这有可能是由于僧侣意念力强,人本身就是一个巨大的磁场发射器,而专一的意念从而引起所处环境磁场变化,产生波动,等到这种波动到达另一磁场时,引起共鸣,才会转化到当时环境中人的脑海里。
“那我岂不是也会巫术了吗?”我惊喜的说道,,墨蓝点点头。
“你可知道,这位姑娘费了多大的心血,恩,把这个含上,看有没有把你身上蛊毒完全扫清。”说完老头把一根白色的粘血的孔雀毛插入我的嘴里,这时候我脑子里飞快涌现墨蓝的记忆:在在嘴里含一根白色的粘穿山甲血的孔雀毛,可检验有无中蛊,若是孔雀毛上的血迹褪色,而羽毛变黑,则中蛊。
这时,孔雀毛上的血迹并没褪色,羽毛铮亮如新。
我舒展了一下身子,准备起身,这时墨蓝拦住了我,让我好好休息,四周的人也知趣的离开。而墨蓝则趁着这段时间,给我讲述了巫术的事情,把我脑海里的分离的记忆串联起来。
原来墨蓝的爷爷早年不满足所学机巧之学,遍历各地,逢的机缘,学到了一些巫术,后来又游历欧洲,向各个名家学习补充,终有所成,当时他所学的是白巫术,多是救人、医病、免邪。
其实流传至今的巫术,并没有像人想象的无所不能,它和中国的茅山术有点相通,但比茅山术广博,最初人类修习巫术,目的是模仿大自然的能力,以改变人对自然的把握,使其改善自己的生存环境,随着时间的长久,人私有意识的萌发,自然已经不是人类最大的天敌,人与人之间的争斗,发展成了最大的矛盾,从而巫术的价值趋向也有了改变。
说到最后,墨蓝告诉我,她已经明白为什么在西夏皇陵上面的黑石寨为什么设置成仡阴星冢了,
第一章 第十五节 行尸之死
原来那次我们闯入的陵墓根本不是西夏正式皇陵,只是从陵,当初带翼王石达开来这里的人,也就是姓刘的那个人,是黑巫术的人,在当时,由于黑巫术太邪异,所以遭到了各家法术门派的灭绝,当时设置这局的人既是为了保护自己,同时更重要的是为了禁锢石达开的灵魂,因为在黑巫术密典里曾经讲述,禁锢一个王的灵魂,利用他生前曾经让万人膜拜所积聚的灵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