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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好!”张作霖一拍大腿:“好,我就得意和你这种人交往,说话办事儿七吃喀嚓,一点儿不拖泥带水,哪儿像那些三孙子,放个屁都带拐弯儿的!”
按着老道的意思,这事儿先缓一缓,等商量商量再说,谁知道牛二柱居然如此着急,说打就落!老道提心吊胆,心里怀着鬼胎,和一众人出了门,大帅出行。。 '' 自然是风光无限,刚到大门,迎面就是十来辆汽车,前边儿是一辆大车,占了一百来个士兵,个个儿是荷枪实弹,器宇轩昂。后边儿是幕僚的轿车,一共三辆。十来个人挤一车,大帅的车在中间,紧后边儿就是牛二住四个人,后边儿还有保镖,士兵,满满当当,当真是威风八面,气派十足!
牛二柱等人虽然挤在一个车里,可司机却是帅府里的人。有些话,不敢随便儿说,只好大眼儿瞪小眼儿,看牛二柱到底打的什么主意,这一路风驰电掣,自然不用多说,从帅府到坟地。也就几十里的路,自然用不了多长时间,不大一会儿,目的地就已经到了,大少下车一看,可巧。和自己推测的一样,这地方正是当初追踪黄皮子,一路赶过来的地方,牛二柱这一下底气更足,心说老天保佑,今天该着我露脸!
一行人下了车,这回不光那哥儿四个。所有人都眼巴巴的看着大少,就等着看他下一步如何行动了。牛二柱不慌不忙,回头问老道:“师兄,你可带着罗盘?”那老道虽然是一个老骗子,可应该有的东西却一个不缺,这就跟现在的骗子一样,你说你是干啥干啥的,手里却连家伙都没有,谁能信你?老道一脸疑惑,掏出罗盘递给牛二柱,大少煞有其事,拿着个罗盘在坟地里来回转悠,嘴里念念有词,离远了一看,还真像那么回事儿,可你不能往跟前儿凑活,因为一旦离近了,你就会听见大少嘴里一个劲儿的念叨:“红烧牛肉,红烧羊肉,红烧鲤鱼,红烧”
大少装模作样转悠了一会儿,到了当初埋内衣的地方,趁人不备,偷偷扒拉了一下罗盘上的指针,那指针被他一动,自然颤动不止,牛二柱大惊小怪,指着脚底下:“大帅,果然不出我所料,这下边一定有东西,谁带着铁锹呢,赶紧往下挖!”张作霖早就有些不耐烦,一听牛二柱发现了什么,立刻也来了兴趣,那些士兵中就有工兵,当下拿着工兵铲,在牛二柱指示的地方一阵乱挖,哪里边儿的东西本来就是大少几个人埋下去的,如今再挖,哪儿有挖不出来的道理?三下五除二,一条通红的裤衩儿就呈现在众人面前!
牛二柱还装作不认识,拿起来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回头看张作霖:“大帅这是什么东西?您老看看,可是五夫人身上的物件儿?”张作霖虽然出身草莽,不过毕竟身份在那儿呢,有些话就不能说,这东西,他老婆的裤衩儿,他能不认识?那上边儿有颗宝石,还是他送给五姨太的呢!大帅老脸一红,赶紧接过来,随手扔进汽车里:“没错儿没错儿,这就是小五儿的东西,是,是一块法兰西的抹布,道长您辛辛苦苦把它挖出来,妈了个巴子,是不是小五儿得病和它有关!”
牛二柱勉强憋住一脸坏笑,咳嗽一声说:“应该不会错了,本来五夫人中了邪气,也不至于病的这么厉害,回去吃点儿补气的药,好好儿休息一阵儿就行了,可是她随身携带的东西如果被埋在坟地里,那就不一样了,您想想,这东西在夫人身边久了,自然就有了她的气息,被埋在这里日夜受邪气,鬼气侵扰,就如同一个人住在坟地里一样,久而久之,自然就会得病,五夫人病了这么些日子,自然就是因为他!”
牛二柱故意没把黄皮子的事儿说出来,因为现在究竟是怎么回事儿,还是一无所知,最好是先把眼前糊弄过去,慢慢揭开眼前的迷雾,如果操之过急,说不定就会上当,掉进人家的陷阱。大帅听了牛二柱一席话,居然深信不疑,因为他本来就是穷人出身,民间各种风俗也都知道,这用贴身衣物诅咒人的事儿,旧社会并不新鲜,不过大帅眼珠儿一转,忽然面色一变:“照你这么说,这一定是有人要暗害五姨太了?妈了个巴子吃了熊心豹子胆,居然敢在太岁头上动土,老道,你给我算算,这王八羔子究竟是谁!”
牛二柱一愣,绕来绕去,终究躲不过去,难道现在就得把黄皮子的十二说出去,牛二柱暗中摇头,不成,这样是节外生枝,凭空添了太多麻烦,还是糊弄过去为妙。好个牛二柱,就这么会儿功夫,急中生智,居然有了主意,打了一个稽首:“无量天尊,要想找出这个罪魁祸首并不难,不过凡事必要有个过程,大帅要把这东西带回去,交给五姨太,她平时怎么用这东西的,在我等师兄弟眼前演示一遍,我们一起做法,必然能找到元凶!”
张作霖立刻傻了,啥玩意儿?让我老婆当着你们的面儿换内衣?那不是全都走了光了吗?我堂堂一个大帅,小老婆被你们看了一个精光,那岂不是吃了大亏了么?以后还怎么见人?不行,这事儿以后再说,弄出笑话来就不好了!大帅转轴儿也挺快,赶紧摆了摆手:“嗯这个这事儿回去再说吧,诸位高人一出手,就解决了我的心头大患,实在是感激不尽,妈了个巴子的,俺老张从来说话算话,四位,赶紧跟我回帅府,老子我重重有赏!”。
十五、大少,又见大少
一行人上了车,风驰电掣,直奔帅府,这一回和上一次不一样了,老道知道今天这事儿还算圆满,不由得得意洋洋,心说得亏拉上了大少几个人,否则今天还指不定怎么折腾。…… 牛二柱心里有数儿,一路上也不说话,不过头上车之前,大少发现了一件怪事儿,大帅脸色阴沉,似乎不大高兴,牛二柱怎么琢磨也不明白,既然五姨太的病已经查到了根源,这应该是个高兴的事儿,张大帅反应为何如此反常?
牛二柱在车上一琢磨,不由得哑然失笑,难怪,那东西本来是极为**的,你想女人家的内衣,怎么可能出现在离家几十里的地方?这是有人偷出来的,还是五姨太送人?说是小偷偷走的,这解释不通,帅府里那么多好东西,为什么啥也不要,单要一个大裤衩子?如果是五姨太送人,这就更了不得了,这玩意儿能随便给别人么?这不是明摆着说五姨太暗地里偷人,和别人勾三搭四?
大少心里明白,这是那黄皮子搞的鬼,不过既然现在不能说,少不得也要让五姨太背几天黑锅,反正大帅那么高的身份,应该不会如同煤那样,回去就和小老婆撕吧起来,这等于家丑外扬,不知道的回头也知道了!牛二柱在车上坐着无聊,忽然又想起老道硬说五姨太属兔,这事儿其实也有很多疑点?有了生辰八字,推算属相应该十分容易,老道何苦在哪里墨迹半天?大帅又不是傻子,怎么就看不出来?就算他本人不会推算,他那么多幕僚,就没有一个会一点儿的?
大少心里想着,那车队跑得飞快,不一时回到了帅府,这一回四个人趾高气扬,更加的心安理得。大帅强颜欢笑,领着众人进了正堂客厅。叫了东三省文武大员前来作陪,大伙儿不亲假亲,不近假近,把四个人几乎捧到了天上。这老道左右逢源,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遇见汤玉麟那样的大老粗儿。他就满嘴“妈了个巴子”,遇到常荫槐、郭松龄一类的文人、儒将。他也能之乎者也,胡诌一通,倒把众人哄得团团转,在场人物虽多,愣是看不出他的底细。
大少也没心情看他胡扯,一门心思看大帅如何举动,张大帅心不在焉坐了一会儿,不大一会儿功夫,竟然不辞而别。转身奔了内宅,牛二柱就知道他是兴师问罪去了,也没有做声,装作不知道,在哪里喝茶、闭目养神,过了有一根烟的功夫,隐约听见内宅里有争吵声。声音虽然不小,可是被众人闲聊的声音掩盖,除了大少,别人似乎也没有察觉。又等了一会儿,大帅回来了,虽然脸上挂着笑。可气色却不太好,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在脖子上露出一条抓痕,竟然挂了彩了。
牛二柱憋着笑,楞装啥也不知道,这大帅人五人六。不但独霸东北,而且还有吞并天下之心,整个儿中国,谁见他都得让三分,原来吹了半天,也是个怕老婆的主儿!众人也有看见的,也有没看见的,不过不管怎样,谁也不傻,都没有提起这个茬儿,老道误打误撞,也算是治好了五姨太的病,正儿八经的有功之臣,自然不能叫人家这么走了,文五大员们说的热闹,也没有放四个人走的意思,溜溜谈到掌灯时分,到了饭口,自然还是肉山酒海,珍馐佳肴,杯盘罗列的痛吃一番。
牛二柱哥儿仨这一会心情大为不同,再加上午饭没吃好,索性也就不管别的了,学着老道的样子,也是狼吞虎咽,一通大吃,反正这张作霖是个火爆脾气,你要吃的痛快,他心里也高兴,你要故意装的清高,他反而觉得你瞧不起他,这一顿饭一直吃到晚上十点左右,牛二柱看着差不多了,正要找机会告辞,这时候外边儿突然进来一个马弁,趴在张作霖耳边低语了几句,大帅本来有些愁眉不展,听了这些话,不由得眉开眼笑,挥手让那马弁赶紧下去准备。
大少看得稀奇,正不知怎么回事儿,大琐然咳嗽一声,在场众人知道他有话要说,不约而同噤若寒蝉,酒桌上顿时安静下来,张作霖举起酒杯,冲着四个人一点头:“四位,本来今天你们舟车劳顿,应该早点儿休息,可他妈了个巴子的,这事儿都赶到一块儿去了,我请了三个重要的客人,本来和这事儿没有半点儿关系,可是巧了,那三个犊子居然有口福,恰好在今天晚上赶过来了,相请不如偶遇,既然咱们都有缘,不如就在这儿见个面儿,以后也好多亲多近,四位高人,你们意下那个如何?”
牛二柱也没当回事儿,不就是来仨人么?这么多人都对付得了,何况三个?他笑的是张作霖故作文雅,本来肚子里没啥墨水儿,非要拽文,说的不文不武,不伦不类,听着那么可笑。大帅这么问其实是给个面子,以人家的地位,这事儿自然轮不到牛二柱等人做主。话刚说完,不等牛二柱等人回答,张大帅一挥手,嘴里说了句:“有请!”
这话一说,外边儿踢踢踏踏,响起一阵脚步声,听声音就知道不止一个。不大一会儿功夫,水晶帘子一挑,领头儿进来一个马弁,后边儿呼呼啦啦,进来仨人,最前边儿的是一个少年,一米八几的大个子,长得还挺魁梧,可就是脑袋挺小,而身体一比,就像个松子儿似的,晃晃荡荡,十分可笑,后边儿是一个女人,看着也就二十多岁,虎背熊腰,腰板子比汤玉麟都粗,脸上的肉耷拉着,一脸的吃相,最后边儿是一个小个子,干巴瘦干巴瘦的,小脑袋也不大,两只贼眼滴溜乱转,一看就不是安生的主儿。
这仨人走进门来,二话不说,噗通一声就跪倒在地,领头儿的小脑袋就跟过年的孙子一样,咚咚咚就磕头,一边儿磕一边儿还说:“小子我三生有幸,居然在有生之年看到了真龙天子,实在是天大的造化,鄙人山野村夫,实在难登大雅之堂,见了大帅,就如同孤儿见了父母,别的话也说不出来,多磕几个头,就当是过年的时候给长辈拜年了!”
牛二柱四个人互相看了一眼,这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