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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自然是那上吊的女尸。不过他要二十年后才能见到她。
然后两人就像是正常人一样,慢慢长大,然后二十年后像是相遇,以最普通的身份,生活在最贫困的乡村,黑发见黑发,白头送白头。
最朴实的一生,像是繁华落尽后的平静。
男的叫王金石,女的叫宋倩苼。
今生,前世。
我爸,我妈。
我像是听那最美的童话故事一样,听完之后。看着低着头不说话的我爸,这老农突然就陌生了,但就算是他说的都是真的,那他还是我爸啊!
我转头看那陌生的美艳戏服尸体,怪不得我爸之前说过我妈是一个绝美的人。只是我怎么不能把这个女尸跟我妈联系在一起啊。
那个有点白头发,带着老年斑的村妇才是我妈啊,那个刚才被口罩女害掉的女人才是我妈啊。
我看着倒在地上的口罩女,眼泪一个劲的往下流。
要是那个不是我妈,那口罩女不就没杀我妈么。
我害死了她?!
我亲手杀死了自己喜欢的女人!
“傻孩子……”那戏服女尸摸了我一下,手冰凉,我有点抵触的往后退了一步。
“啪啪啪……“庆和姑在那边鼓掌,说:“多感人,多感人的一幕,一家团圆,母子相认,戈贱人啊,戈贱人,我不得不佩服你这手段啊。”
“你是我妈?”我问前面的那美艳少妇一句。
她点头,又摇头。
“你妈,你妈就是你姥姥剪刀下面的一幅画,这也是逆天了啊,给这纸人送了一生,天底下能做到的,也就这戈老太了。”庆和姑在那说。
后来这少妇解释,我算是听明白了,因为红衣戏服女尸,其实早就死了,这世界上没有死后重生一说,我姥姥用那逆天的手段,剪了一个纸人,然后抹掉这戏服女尸鬼魂的记忆,把鬼魂附着在那纸人身上,然后让她陪我爸走完了这一生。
至于刚才我爸所说的,我妈该死,其实说的是那个纸人。
从车鬼开始,那个纸人就被庆和姑他们那边控制了,所以口罩女缝尸体的时候,我妈的表现很怪异,那时候就剩下了我姥姥扎的驱壳,根本没有灵魂了。
听见下面的话,我心里更难受,那时候我妈的那驱壳已经被控制住了,想要挖我姥姥的坟头,所以口罩女无奈才把我妈的纸人杀掉。
至于当初口罩女救这个尸体,却不告诉我这尸体的来路,是不想破坏我妈在我心中的形象吧,而我爸说的我妈那尸体埋在我家是为了诅咒,纯粹是我姥姥给这辈子我爸植入的一个心理暗示。
所有的所有,都有一双大手操控,那就是我姥姥。
这是一个牛逼的人,甚至以一个人的身份,做出了神的世,送给我爸妈一场空前绝后的爱情。
“她的坟,你不能挖。”庆和姑终于失去了耐心,开始挖我姥姥的坟头了,被我妈制止。
“哈哈,我是叫你曾小玉好呢,还是叫你宋倩苼好呢,我虽然没见过你,但是听过你的事,当年你都没成气候,现在你还想阻止我?现在泄露了天机,怕是你跟那颗傻树都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吧?那贱人来了,我都不害怕,别说你们了,这榆木疙瘩用一身道行换来的就是这下场,图啥?”庆和姑说。
我看了看地上,弥勒跟口罩女俩人都横躺着,我爸爸把脸埋在腿上,身上已经开始变硬,应该就是庆和姑说的泄露天机的后果,但是对面,瘸子六跟庆和姑一人一鬼似乎都是满血状态,倒是一地的纸人,看来被刚才我妈给毁掉了。
小东西跟栓子两个也不知道啥时候又被定住了。
“杀你不用等到明天。”我妈淡淡的说了句。
庆和姑反笑了一句,是吗,然后从身上掏出来一个白色跟记事本样的东西。
“大黑子,你可记住了,我还是那句话,不是姑姑害死咱们村子的人,是你姥姥!”庆和姑说完这话,双手高举着,冲着我们村子的那些人就跪了下去。
我一看她动真格的,心里害怕了,毕竟这是一两百口子人命,挣扎着想要过去把她拦住,可是被我妈抓住,她摇头说,拦不住了,她那手上是我们村子人的生辰八字,现在被她催发的,就跟那生死薄一样了。
现在的庆和姑虔诚就像是朝圣一样,她跪在地上嘴里嗷嗷呜呜的喊着,本来这地方就有雾气,她这一叫唤,就像是有了什么催化剂一样,让这整片天空变的沉闷起来。
倒是没有天地异象,但就像是秋高气爽的天,突然变成了夏天将要下暴雨之前的那沉闷天一样,不论身心,都让人感觉难受。
我心烦意乱地看向我妈,她抬着头,看着天,叹口气,说:“傻孩子,要变天了。”
我啊了一声,没听明白。
她定定看了我眼,说:“让妈抱你下行吗?”
我还是转不过弯来,虽然现在闹明白了,这跟之前我妈的灵魂是一个,可我还是熟悉那个我姥姥用纸人扎的那个妈。
她看见我迟疑,微微一笑,遮不住脸上的失望,轻声说句:“傻孩子,以后的路,妈就不陪你了,这就像是黄粱梦一场,感谢你姥姥,感谢有你跟你爸爸,我不恨了。”这时候庆和姑嘴里的咒语越来越急,我恍惚的感觉这天都要压下来了。
听见我妈说这话,一想到庆和姑说的明天就看不见她跟我爸了,我难受心里像是刀剜一样,最痛苦的时候不是死别,而是你只能眼睁睁看着离别,你无能为力。
我哭着过去抱住她,她身子好冷,她轻声笑了下说了声:“傻孩子,记住,你姥姥叫戈惊鸿,通天的人呢,这一辈子,她不欠别人。今天这债,你爸跟你妈来还,好好活下去,给你姥姥报仇!”
我还没听明白,后脑勺感觉一痛,然后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我妈看见我昏倒之后,摸了摸我的脸,微笑的把我放在地上。
站起身,捏了一个莲花指,那红色戏服宽大,这一个动作撩人妖娆,妩媚的像是画中人。
她本就是倾国倾城的绝世戏子。
她本就是祸国殃民的妖孽人物。
“傻木头,见我这一辈子糟糠,是不是都腻了?好好看看我,你婆娘俊俏的紧呢。”她手挽了一个花,衣裳猎猎。
“从你是颗树的时候,我就知道你是有灵性的,那天晚上我吊死在你怀里,穿着这一身大红,为的就是成为这天底下最凶最厉的恶鬼,我要报复,我要报复这害我的人,我要报复全天下的男人,可是你这傻木头出现了,这一辈子啊,平淡的紧呢,我当初也是一呼百应的大花魁,你说怎么就死心塌地的跟你过了这平淡的一生呢,因为爱啊,相濡以沫才是爱啊,你说你怎么这么傻,这一身修行,全葬送在我身上,不值得。”我妈妈就是在那说,我爸爸一直低头,不说话。
“罢了罢了,傻木头,你当初是不是被我模样迷惑了,难为你了,跟这辈子的那黄脸婆的我过了一辈子,没让你在我最美的时候撞见我,你不是在乎,我在乎啊,女为悦己者容,我给你唱个曲,舞场戏怎么样?”我妈背对着我爸,不说话了。
“你看你这傻木头,一定是高兴坏了,都不会说话了。”我妈背对着他,强忍的泪流满面,血泪两行。
“辛苦最怜天上月,
一夕如环,
夕夕都成玦。
若似月轮终皎洁,
不辞冰雪为卿热。
无那尘缘容易绝,
燕子依然,
软踏帘钩说。
唱罢秋坟愁未歇,
春丛认取双栖蝶。”
红裳猎猎,山风阵阵,那一颦一笑,雾霭中似鬼似仙,脸上笑的越是无邪,眼里流出的血泪就越是浓烈,那一抹红,绝世的红,终于在这坟头上翩翩起舞,画出那垂死的幸福。
“傻木头,我知道已经没了来世,知道这轮回中早就没了我们的位置,但是我想说的是,倘若这天下没你这树木,也太无趣了,等我,就来!”
庆和姑跟瘸子六现在把我们整个村子的人献祭,抵抗这坟地的绝脉,想要打开我姥姥的棺材,用这人命来跟天地运道斗,村子的人已经开始七窍流血,眼看着就不行了。
那天地运道化成头顶上的那片天,已经开始压下,要把这些人生生的碾死在这,台匠乐弟。
只不过我妈仰头一啸,那低头认错的化成枯树的我爸突然就拔地而起。
那抹红踩着那枯树,
过山巅,
跨大江,
朝着那夜幕后面的星星钻去,
撑天而起。
第八十章 用错了情
仿佛盘古开天辟地一样,那要压下来的天地运道直接被撑开。
那些饱受碾压的村民,身子一软,纷纷倒在了坟地之中。
庆和姑一口老血喷出来。趴在地跟死狗一样,虽然我爸妈以那最惨烈的方式抵抗住了这坟地绝脉之力。可庆和姑本身做的就是伤天害理的惨绝人寰的事,现在那些人没有死掉,她自己吃了反噬之力,受了重伤。
那瘸子六更不堪,一开始贪恋口罩女的尸体。导致自己都成鬼了,现在她以鬼的身份接受了这份反噬,惨叫一声,直接化成了一缕青烟。
“小伙砸,小伙砸,嫩爹我回来了,我知道了,我终于他娘的知道了……”一个声音由远及近传了过来,看见坟地现在这一幕,惊叫一声,然后往我这边跑过来。
路过弥勒的时候,他又哀嚎了声音。嘟囔说,这是咋了,这他娘的是咋了,弥勒这小伙没骗我,可怎么成这样了?
现在在场上,唯一还清醒的就是庆和姑了,王维到庆和姑身边,像是提小鸡一样的给她提了起来,问到底发生了什么,庆和姑咧嘴一笑,牙上全是血,赫赫的说了句你来晚了。都死了,都死了。
王维推开庆和姑,看见睁着眼睛躺在地上的小辣椒,他过去试了试小辣椒的鼻息,说了声幸好没事。然后过来拍我脸,喊:“小伙砸,完了完了,你娶错人了。”
也就是我当时是昏迷的,要是我清醒着,我肯定一巴掌给王维打过去。
王维絮絮叨叨的说,弥勒说的对,我回去请卦后发现,你确实跟那她有因缘,不是她啊,错了错了,这次你姥姥也弄错了!”
但这时候我怎么能听得见。
“呵呵,谁说我相公错了?”一声骚魅到骨子里的声音突然在王维耳边传来。
本是平常的一句话,楞是说的淫淫靡靡,仿佛那女子行房事时候在鼻子哼出的娇喘。
骚到像是狐狸精的一个女人。
咕噜一声,王维咽了口吐沫,然后抬头。
“卧槽!”饶是王维色胆包天,看见眼前这一幕也忍不住的叫了起来。
其实也不怪王王维,但凡是知道这件事的人,如果看见这一幕都会叫出来。
口罩女,披着红盖头的口罩女。
王维像是小孩一样,幼稚的揉了揉自己的眼,以为自己看错了,现在在同一空间里出现了三个口罩女。
那个没头的尸首,还有被我用血咒贴上的那个魂魄,可这第三个,这穿着红嫁衣的这个又是什么鬼?
一个人有尸体跟鬼魂已经是极限了,怎么可能还会出现另一个?
“你,你谁啊!”王维这辈子总是跟脏东西打交道,现在也慌了神,后来他跟我说,差点以为这是来自另外空间的人。
“我是谁,人家是新娘子啊,今天人家要跟相公结婚的,啊,相公这是怎么了?睡着了吗?”这个红嫁衣的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