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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悍,使得我及时当着这种恐惧,还是从窗户里游入了后堂内。
一进入,我立刻想着,这样是不是不太礼貌?是不是得先敲个门?这样人家兴许会念在我知书达理的分上,放我一条生路。想完随即就抽了自己一嘴巴子,让自己镇定点。
后堂和前堂里的情形一摸一样,一点一点地绕过那回避,绿光没有再亮起来。眼看几乎要看到回避后的情形,我却停了停,因为手抖得连探灯都快拿不住了。
颤抖无法抑制,灯光随着节奏抖动,使得面前的回避看着像要倒下来,只好用另一只手帮忙,强自迈出最后几步。
那一瞬间,全身的神经高度紧张,内心已经做好看到任何恐怖情形的准备,随着后面的情形真正映入眼中,甚至感觉到脑子里的血管都要崩断了。
然而探灯照去,只有一片白色的坍塌物,其他什么都没有。
我艹!我有一种被人戏弄的感觉,人在极度的紧张下,并没有因为什么都没看到而立即放松,反而持续绷紧。
环看四周,发现整个内堂是完全封闭的,后面空空荡荡,应该通往后进大院的地方只有一道大门。刚才在外头看过,外面就是大街。
如果发出绿光的东西先前在这里,现在肯定还在,一定是躲起来了。
我屏息游了过去,做出防御的动作,望向坍塌物的下方,看看是否压着东西,但由于太过杂乱,辨不清楚。看着看着,突然瞄到唯一立着的东西,后堂回避后的角落里,有一道屏风。
屏风不知是用什么材料制作的,竟然没有腐烂,但是其中的枢纽已无法支撑,歪歪扭扭地倾斜,没了正形。
探灯照去,头皮一点一点麻了起来。
在屏风之后,印出一个古怪的人影。
阴山古楼 第三十四章 成真
我一下子就僵住了,双脚发软,整个身子都脱力了,不敢再动一下,目光也不敢离开,探灯就一直照着那个方向。 在强力探灯的穿透下,人影相当清楚,让人毛骨悚然的是那人的姿势,这个人的姿势非常怪异,整个人几乎是直立在那里,整个肩膀是塌的,我第一感觉是这人和我一样浮在那边,但似乎那人影纹丝不动,只有窨尸才会那样。 当时的那种窒息感已经到了极限,这可能是我到现在遇到的最匪夷所思的事情,这要是在陆地上,能有无数种解释,可这是在湖泊的水底,水深六七十米的地方,这个影子悠悠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绝对不是什么潜水员。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是妖怪,还是水鬼! 没有人能不用氧气瓶在水下生存,也没有人可以在水下这么站立。我心里发毛,这次他娘的真的撞了大运了,给阿贵说准了恐怕真是只水鬼,由不得我不信了。
想到水鬼,我立即就想到了之前我们在寻找的那些尸骨:这是考古队的那些人死了之后在水里尸变的粽子?那是之前这村子被淹之后的亡灵?闷油瓶和胖子的失踪,是中了这些东西的招?
如果是粽子还好办,我全副装备怎么也不可能比它跑得慢,要是鬼魂,我恐怕就得要做他的替死鬼了。胖子他们如果遇难,也不知道会不会出来帮我。 我完全不知所措,不敢前进又不敢转身,因为怕一转身,这东西立即扑过来,我宁可看着它把我杀了,也不想忽然感到背后有异。
只能死死盯着那影子。然而,我僵直了片刻,却发现那影子纹丝不动,那种不动非常奇怪,犹如石雕,连一点移动都看不到。同时,我有了一种更加奇怪的感觉,我感觉这影子,他娘的好像在哪里见过。
这种感觉奇迹般的越来越强烈,似乎是潜意志在指引我,我鼓起勇气,那影子在屏风上的形状却开始一点一点变化。 冷汗又不可抑制地下来了,我看着那影子的变化,那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越来越浓,甚至一度压过了我的恐惧。走了大概七米的距离,这种感觉已经到达一个极点,就在那一瞬间,我想了起来。 我的老天,这个影子,这个屏风,不就是楚哥那张照片里的那个影子吗!
在我来巴乃之前,我收到了一张照片,照片是三叔的老朋友楚哥寄给我的,上面拍摄的是一幢古老建筑内部的情形,里面就有一道屏风。而屏风的后面,也有一个人的影子。回忆起来,这人影,竟然和我现在看到的一模一样。
因为那照片后面写了格尔木的鬼楼,我当时判断那照片是拍摄了格尔木鬼楼里的情形,现在看来我错了,难道那照片后的注释不是注释那张照片本身的,那张照片难道拍摄于这里?
但是当时那张照片并没有任何水下的痕迹,也就是说,如果拍摄的是这样,那么照片拍摄的时候,这水下的古寨还没有被淹没。
那种照片应该最早也得是三四十年代的东西,难道这个古寨被淹没的时间,其实并没有我想的那么久远? 照片……影子……水底……难道楚哥给我的那张照片蕴含这我不了解的深意,而我只是把它简单地当成了一张信纸?他给我那照片,就是想我来寻找这照片上的影子吗? 我的脑子一下清明,随后又被无数的诡异年头充满。
让我脑子一片混乱的是那个影子,那张照片中,那影子的姿势如此怪异,但是现在这个影子,几乎和那照片中没有丝毫差别。
如果那照片拍摄的是这里,那就是说在拍完照片后,这影子没有任何移动,一直在这里?那就不可能是水鬼,因为当时这里还没有沉在水里呢,这影子应该是个死物。
我愣在那儿,忽然就来了一股勇气,找了一块砖头,摆动脚蹼,一下就朝屏风游了过去。快到屏风的时候我把砖头往屏风上一砸,心说去你妈的。但还没说完,我就后悔了。
屏风已经被水泡得根本吃不了力,石头砸在屏风的柱上,屏风一下子倒跨了,腐蚀物像雪花一样飘了起来,朝我扑面而来。我立即后退,拿着探灯去照,但是一眼看去全是漂浮物。我用手拨开把台灯往前照去,混乱间,从漂浮物中伸出一个东西来,一下子朝我扑来。
我立刻就炸了,挣扎着往后退,同时拿着军刺就开始乱刺,刺了十几下,什么都没刺到,嘴巴里的呼吸器反而掉了。
我手忙脚乱地抓回来,眼前的漂浮物已经被水流冲得散开了,我面前只是一根白色的浮木。 我骂了一声,一脚踢开,用探灯去照屏风后影子的位置。
那影子还立在那里,漂浮物逐渐稀薄了一点,它的真面目已经或多或少显露了出来。 那是一个人形的东西,有头,有手,有脚,站立在那里。浑身是白色的附着物,呈现着一个非常僵直的动作,好像是一具被僵化的死人,被吊了起来后,不知怎么蜡化了,尸体被包裹了起来。又好像是石像,非常难以形容。 它的面部完全被覆盖,也不知有没有表情,但看着确实是个死物,因为它如果能动,身上的附着物肯定不会积得如此之厚……
这是什么玩意儿?我心中的疑惑更甚。
阴山古楼 第三十五章 影子的真面目
我看着那人形,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第一眼的感觉,它其实是石像,但随即就意识到不可能,因为形态太过于逼真了,感觉真像是一个被固化的吊死的人。那个年代,就算有人要雕刻这种惊世骇俗的东西,也不会雕得如此写真,南蛮地区虽然有很多邪神,但多走夸张路线,也没有写实的。
一路过来的怪事如此之多,让我不敢轻视,搞不好刚才发出绿光的就是这东西,位置看上去也正好。
小心地靠近那人形,游近之后,蜡化死人的感觉更加明显,另一方面,我发现它的右手自手腕处断开,整个手缺失。不是一开始就铸成这样的,而是被破坏的。
小样!想学维纳斯没学到家啊!我迟疑了一下,小心翼翼地利用军刺刮掉上面的白色沉淀,想看看它本来的颜色。
刮掉一块一看,我吃了一惊,这东西本身居然是黑红斑斓的花色,但不很鲜艳,暗淡地纠结在一起。好比霉垢一样。再继续刮,就发现黑黑红红的斑驳霉花原来都是铁锈,这东西竟然是铁的。
不会吧!是具铁俑?壮着胆子用手捏了一下,果然是实打实的铁,有些地方可能淬炼得好,还没有腐烂,甚至能看到上面雕刻着非常精致的花纹,其他表面则完全生锈,都是暗红色的斑点。
我逐渐意识到了什么,立即将所有的附着物都从它身上刮落下来,一具造型非常其特的铁俑很快出现在面前。
我不由有点惊呆,因为刚才这东西给我的印象,是造型逼真但表面简陋,可现在再看,它的表面原来经过打磨抛光,虽然现在锈得不成样子,但能肯定之前非常精致,浑身都是优美的花纹,是一件艺术品。用手去摸,感觉到这些花纹和在闷油瓶床下发现的铁块花纹完全一样。
我明白了!那些考古队在水下打捞的东西,就是这个!那些铁块,就是这种铁俑的碎片。
这东西算是文物吗?有考古的价值吗?
转念想到闷油瓶说过这些铁块非常危险,我留了个心眼,不再去触碰,保持距离,仔细观察。
我对铁器毫无研究,但对鎏金铜器的认识颇深,铁俑在古玩市场见过,属于锡铁器,都是小件,从来没看过这么大的。一来古时候的铁很贵,这么大的铁俑,不说其他,就是耗费料斗非常惊人,二来铁器不容易保存,太容易生锈,有非常多的明代铁佛,其实都是中空的。
如果这东西整体的做工都和闷油瓶那铁块一样,基本就是实心的,里面可能包着东西,但也不会太空,可能非常重。如此重的东西,难道是佛教的大铁法器,锁什么妖用的?
我胡思乱想,但也知道怎么也不可能想出个所以然来,所有事情没有一条牵头的线,怎么琢磨都不会有用处。
本想看看铁俑身上的花纹,可锈得实在太厉害,根本看不到整体,其他地方也瞧不出名堂来。盘马曾说铁块很多,难道这里不止一个铁俑?
但四周空空荡荡,啥也没有,这种东西这么大,也不可能被压在那些坍塌物下面看不到。考古队带走的那些铁块,是从什么地方打捞起来的?
难不成这里的每间瑶寨之中都有同样的铁俑,分布于整个寨子中?还是说,藏在古楼内的其他地方?
下意识转头,看到后边的大门。
回想那张照片,屏风的一边,有一条走廊,我调整了一下自己的位置,发现照片上的走廊所在,在这里就是后堂的后门。
普通的老宅中,这道门后应该是第一进大院,可这里只有一幢古楼的前脸,所以这道门之后就出去了,外面是古寨的青石板街道,不可能是走廊。
然而记忆里,照片中的门框和这里的一模一样,毫无疑问了,拍摄地点就在这儿。怎么会出现偏差呢?难道在拍摄照片的时候,这里有走廊,但后来被拆了?
我的时间观念完全混乱了,看来那照片的拍摄时间,这古寨沉没的时间,都必须重新考虑。
游近去看,雕花的门完全没有腐朽迹象,拉了一把,发觉它外表仿木,其实是铁门。再用探灯去照,顿时一愣,没看到外面的青石路,这门后面,真的是一道走廊。
走廊不是平的,而是倾斜往下,通向地下深处,两边的情形,和照片上一模一样,我一个激灵,心道不会吧?
照这结构看,后堂的后门连着走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