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胡德谦说道:“叔公,你这么大年纪了,就别折腾了。我已经写了信,要游勇庆交给汪县长,要县里多派些人来。”
胡宣林说道:“我也叫人去通知胡泽开了,你和他虽然有仇,可那是你们两人的事。现在村里面临这么大的事,他可不能不管!”
胡德谦说道:“来不来是他的事!”
胡宣林说道:“那是,那是,可多一个人多一份力,他手下好歹也有几十条枪呢!”
胡德谦问道:“叔公,还有别的事吗?没事的话,我可要出去一下!”
胡宣林问道:“德谦呀,你是族长,村里出了这么多事,这个时候你还要去哪里?”
胡德谦说道:“放心,叔公,我不会离开村子的。我要去维新桥头见一个人,我儿子在他们手上!”
和胡宣林一同进来的胡福旺叫道:“德谦叔,要不我多叫几个人陪你一起去,万一那些日本人……”
胡宣林瞪大眼睛,花白的胡子翘得老高,叫道:“德谦,你去见日本人?”
胡德谦见瞒不过,只得把桥头发生的事情说了。胡宣林听完后,把头摇得像拨浪鼓,连连说道:“不行,不行,那东西不要说没有,就是有,也不能交给日本人。要去见日本人,我替你去!”
胡德谦说道:“叔公,你知道见到他们之后怎么说吗?”
胡宣林说道:“还能怎么说?大不了把老命给他们!”
胡德谦让屋内闲杂人等都退出去,说道:“叔公,你还记得那十六个字吗?其中一句田上草长,是一个苗字。我听日本人说,有一个姓苗的教授要来我们这里。在苗教授没来之前,日本人也不敢轻举妄动,他们就是把我们村里的人全杀光,也找不到他们要的东西。”
胡宣林说道:“你的意思是,只要那个姓苗的什么教授来,就能够找到日本人想要的东西?那不行,那是祖上留下来的东西,绝不能白白送给日本人!”
胡德谦说道:“我也知道绝不能送给日本人,现在情况这样,我也想不出别的什么办法来,只有走一步看一步!”
胡宣林想想,也只有这样,说道:“德欣不在了,你身边没个得力的人,我不放心。村里的年轻人我都看过,没一个让我放心的。但是我觉得游瞎子的这个儿子不错,有几分力气。刚才在门口我已经问过他了,会两下子,一个人打两三个人不成问题,铳也打得准,还会打枪,不如你把他留在身边,也好有个照应。送信的事,我叫别人去!”
胡德谦想了想,只得依了胡宣林。叫一个乡丁把枪给游勇庆,换下那杆铳。
几个人跟着胡德谦,出了村,沿着石板路往东疾走,来到离维新桥头几十丈的地方时,看见桥廊内走出两个人来。其中一个正是那个杂货店老板,中国名字叫老万的日本特务竹中直人,另一个则是穿着黑衣的日本忍者。
竹中直人站在桥廊前的台阶上,大声叫道:“请胡会长一个人过来!”
游勇庆趁人不备,翻身俯卧在田埂下,将身体隐藏在几丛黄草中,把枪从黄草中间伸出去,顶上子弹,瞄准了站在桥头台阶上的那个人。
胡德谦一步步地走上台阶,他看清桥廊里只有两个人。
竹中直人很有礼貌地躬身道:“胡会长,你迟到了!东西带了么?”
胡德谦站在台阶上,回头望了一眼不远处的村子,说道:“你不是说那个姓苗的教授会来的吗?怎么到现在还不见人?”
竹中直人说道:“也许他已经来了!”
胡德谦问道:“人呢?在哪里?”
竹中直人说道:“无论他来不来,你都要把那枚传国玉玺交给我们。我们早就打听清楚了,你们每年祭祀的那个义祖胡三公,就是紫金光禄大夫胡清!”
胡德谦想不到这日本人对那一段尘封的历史,居然如此清楚,当下说道:“据祖宗留下的话说,当年从皇宫里只带出了一些金银珠宝,并没有你说的传国玉玺!”
“你骗得了别人,骗不了我!当年,你们的义祖胡三公,除了从皇宫里带出太子和一些金银珠宝外,还有传国玉玺和一封昭宗皇帝的血书。”竹中直人冷笑道:“我们怀疑那枚传国玉玺就埋在八卦坟中。我们大日本帝国也是很尊重先人的,不到万不得已,是不会挖人家祖坟的。”
胡德谦的脸色大变,日本人对胡氏宗族秘密的了解程度,完全出乎他的意料。他怔在那里,说不出话来。
在另一边的山林中,苗君儒与胡泽开悄悄从山上下来,就藏在距离廊桥十几米远的树丛中。在这寂静的清晨,廊桥内两人的对话,他们听得一清二楚。
苗君儒越听越觉得奇怪。既然日本人早就怀疑传国玉玺在八卦坟里,大可不必费这么多周折,只需偷偷地找几个人打洞进去,看看坟墓里到底有没有传国玉玺就行了。这个日本人说出这样的话,就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日本人也是近日才怀疑传国玉玺有可能在八卦坟内。而这时,他们对八卦坟已经无从下手。而那段历史,是一个宗族的秘密,日本人又是如何得知的呢?难道有人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了日本人?
胡德谦的手里托着一把铜质的水烟壶,他点上烟,咕噜咕噜地吸了几口,把烟雾长长地呼出,问道:“我想问你,这些事情连我们一般的族人都不知道,你们是怎么知道的?”
竹中直人得意地干笑了几声,说道:“我在两个月之内,走访了婺源二十六个胡姓的村子,就只有你们村子能够对上号。胡会长是想把令公子培养成下一任族长吧?有些秘密是不能乱说的,就算是儿子也不能说!”
胡德谦明白过来,气愤地把水烟壶扔在地上,骂道:“这个畜生,要杀要剐由你们去好了。我要是见了他,也会亲手杀了他!”
竹中直人说道:“你的儿子已经没有什么价值了,如果你……”他说完那个“你”字后,身后的日本忍者抽出了刀,架在胡德谦的脖子上。
胡德谦闭上眼睛,淡然道:“尽管杀我好了,要想得到玉玺,连门都没有!”
藏在田埂边的游勇庆,从准星中牢牢抓住了那日本忍者的额头,果断地扣下了扳机。
只听得一声枪响,那日本忍者的头部迸出一道血光,身体径直向后倒去。竹中直人见状大惊,忙闪身躲到胡德谦的身后,从腰间抽出一支枪,顶在胡德谦的头上,大声叫道:“你们不要乱来,否则我……”
躲在树丛中的胡泽开,不失时机地射出了一发子弹。竹中直人的手指还未来得及扣动扳机,大脑已经失去了知觉,尸体重重地倒在地上。
惊魂未定的胡德谦看到,离廊桥不远的树丛中,站起了两个人,他认得其中的一个,正是多次要杀他报仇的胡泽开。
胡泽开倒提着枪,对苗君儒说道:“苗教授,他就是我对你说的胡会长!”
胡德谦怔怔地望着胡泽开身边那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喃喃地说道:“你就是苗教授?”
与此同时,在距离廊桥一两里地的一处山坡上,一个满头白发、身穿日本和服的老人,正用高倍望远镜望着这边。在他身旁,站着十几个身穿黑衣的日本忍者,还有几十个穿着军装的日本军人。看了一会儿,老人放下望远镜,对身后的人说道:“马上告诉上川君,按计划行事!”
在胡德谦家的一间小厢房里,他从一个很普通但很古老的小盒子里,拿出了一本颜色发黄的族谱来。他低声对苗君儒说道:“从延政公那一代开始到我这一辈,共四十七代!”
苗君儒接过那本族谱,随便翻了翻,也没发现什么对寻找传国玉玺有价值的线索。但在这本族谱中夹着一页纸,上面有一些字迹:天佑天不佑,大唐子孙祸,除去木子姓,方保皇族留。署名是黄冠子。
黄冠子是李淳风的道号,不愧是唐代的术数大师,寥寥几个字,已经将当年要发生的事情算得一清二楚。
胡德谦接着说:“听说这张纸也是从皇宫里带出来的!苗教授,跟你说实话吧,我们只知道当年胡三公从皇宫带出这张纸,还有一些金银珠宝,根本没什么传国玉玺!”
苗君儒问道:“听李教授说,你写信给我,想要我帮你破解什么秘密?”
胡德谦从那盒子里再拿出一页纸,展开后大约两尺见方,上面有一些字迹,他说道:“就是这张纸上的字,我找过很多人,都看不懂。我写过信给你,可一直没有收到你的回信!”
“我并没有收到你的信,后来听李教授说,你写信给我,想请我帮忙!”苗君儒接过那张纸一看,见上面的墨迹似乎是从什么地方拓下来的,那些字迹正是他先前见过的犹如鸟篆的文字,还有一些象形文字和图案也夹杂在其中,他仔细辨认了一下,问道:“这张拓片也是你祖上传下来的?”
胡德谦点头道:“是的。上一任族长告诉我,说从皇宫里带出来的东西不在八卦坟中,这张纸就是当年帮胡三公修建八卦坟的那个风水先生留下的。我已经查过了,那个人曾经是南唐的国师,叫何令通。祖上流传下来的话说,如果有人能够破解这上面的秘密,就能够找到那批从皇宫里带出来的珠宝,包括皇帝的血诏书!”
苗君儒问道:“你祖上没有提到传国玉玺?”
胡德谦十分肯定地说道:“没有。不过小时候听老人们说,考水村有龙脉,可惜有山神镇着,龙脉不通,说是要有什么印就能够打通龙脉。我们曾经找过几个风水先生,可他们都说不知道!”
苗君儒说道:“从风水上说,你们村是手掌乾坤之地,当出权倾朝野的大人物!”
胡德谦说道:“你说得是,祖上也请人看过,说是山上有虎形石,村东有文峰,村边有青龙,背山面河抱水,形成虎踞龙盘之势,八卦坟所葬的凤形山,是上好的四神宝地,当出圣人。可这么多年过去了,进士举人出过不少,文人也有一些,可谈不上是什么圣人。至于你说的大人物,倒也不是没有,大多是些刺史和参政什么的,可也说不上是权倾朝野。”
胡德谦要苗君儒将族谱翻到最后一页,指着上面的几行字说道:“这就是那位何国师留下来的,我怎么看都看不懂!”
上面的字是:一七进五心神乱,四退一行能平安,寅火离木四一震,乾坤倒转龙脉合。
初看这字面上的意思,似乎与阴阳五行有关。苗君儒想起黄村的那九宫八卦阵,莫非这些字是教人怎么走的?可是考水村的九宫八卦阵在什么地方呢?
胡德谦低声说道:“苗教授,你是第一个见到这些东西的外姓人。我们村里还有世代相传的十六个字,就是虎目流血、尔玉龙生、田上草长、甲子出川,据说也是当年何国师对延政公他们三兄弟说的。”接着,他把那首儿时念过的童谣也说了。
苗君儒笑道:“想不到这个何国师为你们村布下了那么多谜团!”
胡德谦说道:“昨天晚上我们村里来了一个中年人,他说他叫刘勇国,也提到你。他是来这里救人的,我不知道他要救什么人。他怀疑那些日本人就躲在村西头山谷里的小庙中,我叫我的族弟带他去,结果今天天快亮的时候,小庙被烧了,他们两人至今生死不明!”
苗君儒听胡德谦讲了那人的长相后,确定是那个自称是军统局上校的刘勇国。他说道:“你放心,日本人在没有达到目的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