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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则愧疚难当,我们仅仅是电视台拍摄节目的,并不是什么名人大碗,更不是有头有脸有权有势,还打搅了儒瓦村。没想到村支书说:“哎呀,这个记者嘛,拿相机的,就是我们村干部的上头,你们都是出镜的人,我们就当做你们是政府的媒体了,不管做什么的,我们儒瓦村都拿你们当贵宾。”
儒瓦村村民的虔诚和坦率如此淳朴,让我有些不知所措,也就喝了这碗敬酒了。烨磊则悄悄对我说我们来儒瓦村之前,台里的台长已经搞定好了这一切,我们来这里才如此顺利。我不知道台长搞了什么潜规则,弄得如此大兴土木舟车劳顿的,太过意不去了。
村支书拿了一张竹席,那种白日用来晒粮食的竹席作为地毯,上面搁了一张大圆桌,还是不够坐,又去邻居借了一张来并列,这才堪堪坐满人。院子的地面不平稳,村支书的妻子则找了楔子垫平了饭桌。
我们就坐在院子里吃晚餐,颇为滑稽的是,村支书门口的灯泡不够亮,他居然把家里的厨房、房间和正屋的三个灯泡全部都拆下来了,全部拉到了院子里,用三根木条吊着,两个圆桌上光线大亮,他家里却黑魆魆的。
我看清了桌面上摆的饭菜。今晚很丰盛,在一个贫困的荒村里这里算是无上的美味佳肴了,有猪肉炖粉条,有土鸡炖野蘑菇,有清蒸鱼……我还看到了一大锅黑黑的不知道什么的东西,类似东坡肉。
一个村民代表则说,你们来了五个人,怕是肉不够吃,刻意在下午三点多的时候去镇里买了一条狗,回来杀了,所以那个大锅里黑黑的东西就是狗肉!
亦萱眼都直了,她可是宠物爱好者,尤其钟爱猫狗,这时盯着那锅肉情绪很是复杂。我也是有些郁闷,我们就来这一趟马上就搭上了一条狗命,委实冤枉。老拓则很客气跟他们攀谈,示意不用过多破费和周章,如此盛情款待我们已经难以消受。
烨磊指着我们凳子后面的一根柱子说:“看到了吧,喏,那里还有一大滩血,估计是下午杀狗的地方。”
我回头一瞧,果然一大滩。亦萱看不了猩红的血,虽然凝结成了一大趟酱紫色的血果冻,她还是很排斥,看样子今晚的晚餐她是死活不肯吃狗肉了。
离初晴则面不改色,她在医院里整天看人体解剖都面无表情,更不要说杀一条狗了,恐怕在饭桌上摆上个解剖的人体,她估计能好不影响吃她的饭。
村支书又说了一大番接风的俗套话,示意我们今晚吃好睡好……又不断地催促我们吃肉。
老拓则开始跟他们聊儒瓦村的风土人情了,我看了那锅黑糊糊的狗肉,终究忍不住夹了一块放到嘴里,没想到他们连毛都刮不干净,皮肉上的毛直扎我的舌头,一股怪骚味充满了我的味蕾,我如口吞黄连,上下难咽。但看周围的村民代表都一脸憨厚微笑地看着我, 我不得不佯装很美味的样子囫囵吞枣吞咽了下去。
村支书的妻子看到亦萱连半块肉都不碰,很怜悯地夹起了一块很大的狗肉放到亦萱的碗里,一脸地亲切:“妹纸,吃啊,很好吃的……”
亦萱盛情不过,不住地点头:“谢谢嫂子谢谢嫂子……”然后一副痛苦地表情盯着碗里的那块肉。最终我看到她吃的米饭留下了半边,就吃了半边的碗饭,靠近狗肉的地方一粒米饭没有碰。
村支书的妻子又招呼离初晴也不要客气,桌上就她们三个女的,别理我们这些个男的。我听村支书妻子讲普通话的口音很重,一半是方言,但有一种村妇特有的硬朗而坚贞的腔调,很耐听。村支书妻子说罢,把背上的孩子揽到胸口来,整了整襁褓,又推了推自己的大胸。我都怕她当着我们的面哺育起来了,还好,她只是把婴儿饭放到了口里咀嚼,然后轻轻晃了晃怀里的孩子,让他张嘴,然后把嚼碎了的软饭吐到一小羹上,再送到孩子的口里。
离初晴看到我跟烨磊都呆呆地看着那小孩吞咽,不知道我们在对着那村妇的大胸发怔,没想到都那么大年纪了,还能分泌奶水,正是好奇。她轻轻地说:“看你们两个男的瞧得,没见过吗?谁小时候不得都是那样的啊?”
烨磊回过神来弱弱道:“我绝对不是,让我想想,嗯……我小时候一定是自己吃的流食。”
离初晴道:“真正的记忆是在三岁以后才逐渐建立起来的,你能记得两岁时的事情?”
烨磊厚颜无耻地说:“那当然,我当时可不是吃妈妈吐出来的糊糊,我是吃奶长大的……”
亦萱在桌底下踹了烨磊一脚。
“干嘛踢我?”
“本小姐咀嚼一口喂你,你吃不吃?”
“本来是不吃的,但是既然是亦萱姐姐精心咀嚼的,我自然恭敬不如从命。”烨磊瞄了亦萱胸口几秒钟咽了一口水说道。
“流氓……”亦萱和离初晴都瞪了他一眼。
第198章 :铁油桶里的红线虫(完)
第199章 :矿井失踪案
我开始忍俊不禁。老拓扫了一眼过来:“吃饭就吃饭,你们几个年轻人瞎搅和什么?在这么多长辈之前没规没矩的!”
我们不敢吭声了,赶紧都扒拉着碗里的米饭。
随着时间越晚,我们的话题逐渐转到了正题上。老拓终于谈到了几里外的那个废弃矿井。说了一阵后,村支书放下筷子,叹了口气,说:“哎,要说这个矿井呦,真是一天一夜都讲不完啊,这个矿井发生的事情太多,我们村里还有人死在里面呢,连尸骸都找不到,在忌日的时候还有村民家属去矿井口烧香祭拜呢……”
原来,五年前,这个废弃的矿井原来是一个叫做‘隆盛矿产公司’的垄断的,那负责人说他已经买下了附近区域七个矿井,专门挖掘锰矿,并且得到了工商部门法定的《采矿许可证》、《安全生产许可证》等等证件,也确定了开采的位置。当时开井口后在附近招工,磨口镇也粘贴了招工启事,我们村里就有好几个人去了,回来的人说,去干活的一天能有八十块的酬劳,当天结账。这八十块对于儒瓦村的村民来说可是高额的薪水了,很多人都争先去报名。
其实大家都不知道挖出的锰矿的价格,暴利是驱使采矿的根本原因。采出来的黑糊糊的矿砂虽然褒贬不一,但含锰率达到百分之三四十,能卖到三四百多块钱一吨。由于采矿的工序非常简便,挖个洞就可以产矿,成本非常低。挖一吨矿石的成本仅仅约为一百多块钱,但是转手后却可卖到两到三百元,好的矿石利润还要高。一天五十名矿工能挖出几十吨的矿石,利润便不言而喻了。
刚开始很顺利,也循规蹈矩地,后来矿井越打越深,根本就无章可循了,丝毫没有注重矿床的形态和空间分布、地势的复杂程度和水文地质条件、矿岩的稳定性,只是注重了资源储量矿石质量和矿石的可选性。在矿井下面发生了多次塌方,原因不明。
但是有一件事情引起了全体矿工的注意,就是矿井不仅仅有矿产,而且还有奇怪的声音。这些声音都不是矿工和钻机挖掘发出来的,而是大地底下传出来的,刚开始矿工们都以为是建设的支撑架和一些钢铁架发出的怪响,再三加固了安全设施,但是后来证明,是地底下更深处的地方发出来的。
这种声音很怪,类似一种动物的咽喉发出来的,更像是钻机钻到了某种生物的身体上发出的痛苦的呻吟,但是由于矿工们知识的局限性,没有人能明确指出这种哪种生物咽喉里发出的声音。
有人猜测地下可能蛰伏着一条巨大的蚯蝰科,或者某种蠕动攀爬的巨大蠕蜥科动物。
有人推测可能下面有地下河流过,更有人推测下面可能是活火山,要是挖掘到了,非烧个灰飞烟灭不可。
最离谱的推测就是挖到了黄泉入口,阴曹地府,地狱什么的。
……
种种推论不一而足。
当时听到声音的矿井具体深度是地下六百七十二米左右,倾斜度为三十一度,因为地下开凿,井下溽热潮湿,还不停地滴水,听起来的声音很杂,但是很明确,真的有怪声。
第一次听到怪声的矿工被吓坏了,拼命地敲打着着翻斗车和钢丝缆绳,都纷拥上井口来,以为要发生塌方。
负责人还特意下井去勘察了一番,但是并没有任何发现,一切都只是有惊无险,上来后告诫矿工们怪声可能有,但是井下是安全的,示意大伙可以继续作业。
第二次听到怪声的时候还挖到了一些动物的骸骨,都快成化石了,大伙心里都有些彷徨,但是任凭怪声如何传出,矿井下依旧安然无恙。久而久之,大伙儿也麻木了,再听到怪声传来时没有人再谨慎,闷头闷脑地用电耙子清理脱落的矿石,丝毫不受干扰。
某天,矿井下真发生了巨大的塌方,幸好没有人被埋,反而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窨洞,这个洞口出现得很是匪夷所思,原因是前两天发生了一场暴雨,水位急剧上涨近百米,等水位下降的时候,塌方了,矿工们再下井时便发现了这么个诡异的大洞。
窨洞倾斜往下,坡度很陡,窨洞口如水缸大小,前面还有坡度,往里后几乎是垂直的。洞就靠近在采矿甬道的边缘上,越往里的深度就越深不可测,有人丢了石头不见回应。朝洞口里面伸手进去,手指能感触到十分冰凉,这根闷热的甬道截然不同,用绳子绑一块铁片投到窨洞内,隔半个钟头再提上来时,铁块就像是被冰镇了一样。
至于地下是否存在一个冰窖,这就是节外生枝的事情了。负责人让矿工封锁了这个窨洞,并且用木板钉死,继续作业。但是矿工们经过这个洞口时,还是时不时地注视一下,然后侧耳倾听,听听是否有怪声从里面传出来,如果有,便亟亟地跑开。
窨洞出现后怪声频率却少了,后来没有人再听到怪声。有人说,可能是某种物质被释放了出来,不再发出呻吟了。
大伙儿干活的时候也开始愈发小心。
一段时间后的某天傍晚,矿工们收工,清洗机械和器材,知道夜幕降临的时候才发现少了一个人。负责人吓坏了,赶紧召集人连夜下井找,矿井下被开凿的甬道分岔四通八达,要想在这么多条乱七八糟的甬道里找到一个人,还真是棘手。于是矿工们开始吹哨子,一起粗着脖子喊,用喇叭喊,还是没有听到任何回声,更别说见到半个人影了。
忙活了大半夜,下去了近十个人的搜寻队伍几乎把所有的甬道都走了个遍,一无所获,大伙儿上井口后便确认此人估计是失踪了,或者……死了,被埋在了某个塌方里。
翌日,矿工们一如既往地下井作业,因为塌方和封死甬道同时进行,比如某个挖掘的甬道有塌方嫌疑,那么这个甬道就会被封死,抑或改出另一条钻道绕过去,这样一来,地下镂空的地方就越来越多,矿工们不时要给封死的入口加上记号,免得重复迷了路。
过了大约一周,矿工们再下去作业,在某条甬道里发现作业人数多出了一个人,而这个人正是一周前失踪的周某某!当矿工们发现此人的时候,他正低着头用电靶子挖掘矿石,聚精会神地作业,好像根本没觉察到自己已经失踪了一周的样子。
矿工友们很激动,跟周某某他打招呼,没想到此人头也不回,一直闷头闷脑地干活,搭话一言半语的,口气没有任何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