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听姑娘叽叽喳喳喜鹊似的传来喜讯,我还未从死人味中缓过意识,我陷入沉思,总觉得事情有些顺利过头了。
“我和你说话呢,喂!”姑娘小白兔似的趴到我眼前,大眼睛里面透着不解。
“哦,好事,恭喜恭喜。”我有些魔障了,避开她的注视打量起这间闺房来,四壁上贴着符纸,该是给我这个没有一点生人味的活人特别预备的。
“海涵,六叔嫂说给你冲喜,你愿意吗?”
“行,怎么都行。”我心里没办法平静,说什么自己都不清楚。
“那我去通知六叔嫂了。”姑娘很开心,飞一样跑出了她的房间。
她出去之后,正好是马新介进来找我。
马新介脸色不好看,进来也没个眼力见,一屁股坐到我旁边。
马新介天生讨人嫌,我见到他就烦,不过这次我不及赶他走,他便说:“你领回个什么东西来,真是造孽。”
“你也发现了?”看来我的惊异不是空穴来风。
“原来你知道?”他一样惊讶。
“我什么也不知道,你快说清楚!”我喊了起来。
☆、第八十八章 被捕
马新介忽然笑了起来,笑出对我的轻蔑和嘲讽,也笑出了眼泪,而我的状态就像一个酒鬼宿醉之后一觉醒来,脑袋里全是浆糊。
倒是这次非常倒霉,因为马新介不及说明真相,六叔嫂这个村落的警笛就响了起来。
由于我回来的时候天就快亮了,黎明之前是一天当中最黑暗的时刻,最静谧的时候,所以警笛声比刮风下雨的雷声都要刺耳。
“防空警报?和老休(前苏联)开战了?”一听马新介这话,就知道他平时没少听人嚼舌根子,深挖洞、广积粮、备战备荒他一定背得滚瓜烂熟。
“别瞎说。”我说着心里开始打鼓,别说外面警笛这么响,自从偷了小不点,我都不敢正眼看警察,如果真是警察来逮捕我,我宁愿这警笛是老休发动空袭。
马新介那胆子都没个米粒大,警笛一阵阵响不停,他先坐不住了,告诉我去外面瞧瞧,岂哪知一去我就再没见过他,于是我人生中又一个过客,就这样与我不告而别。
这之后,当姑娘一脸煞白撞进房间,外面响起一片喧嚷,我知道自己完了。
“警察来了?”这个时候,我恍然间觉得猜不透自己的心思,上一秒明明还像惊弓之鸟,这一刻我居然释怀了,非但没有一丁点惧意,反而觉得心情变得舒畅了,喘气也轻松许多。
“你快起来!从窗户走!”她扑过来帮我系衣领的纽扣。
“不用了。”我反握住她的手,细看她的眉眼,她真的非常漂亮,比我见过的所有女人都好看不知多少倍。
“人贩子会判死刑的!你不该死!”
“你叫什么名字?”我放开她走到门口,隔着门缝都能看到往内厅里面冲的人民警察,我问姑娘的名字,却没有回头看她,因为民警已经发现了我这个嫌疑犯。
良久,当我被民警押着走过六叔嫂他们家的高门槛,我看到苏牧北夫妇风一样从我身边冲过去,抱住那个我九死一生救回来的异种。
六叔嫂家门口场面很乱,十几辆警用挎斗摩托车,及自行车,算是难得一见的阵仗了。
待我被塞进摩托车的挎斗里,对面一辆车的挎斗里坐着我的好兄弟,华雄英被人打得顺嘴淌血,可笑起来依然那么灿烂。
他向我挤眉弄眼,用拳头拍拍胸膛,手铐子哗啦哗啦直响,对我竖起一根大拇指,对自己竖起一根小拇指,他能自责让我格外惊讶。
我突然很想大叫,想开心的咆哮,我长啸一声,结果挨了一个结结实实的拳头,门牙都打松了。
不知不觉我的脸被雨点打湿,雨水在我灰头土脸上汇聚成一条条小溪,清凉凉的,非常的爽。
“喂!我叫廖晨!”姑娘顶着大雨跑出来看我,一巴掌甩在我肩膀上面,疼得我直咧嘴。
“廖晨,好名字。”我赞她的时候,民警骑上了挎斗摩托,车子在雨中开始缓缓行进,一点点提速。
“你喜欢小孩吗?”她追着我问个不停,我忽然觉得她笑起来仿是一朵花,比那什么圣母玛利亚还纯净。
“喜欢女孩。”我看她跑得越来越快,眼睛瞬时滚烫起来,我不想她追下去,正要一句话打发走她,她笑着对我说:“女孩要随母姓,叫廖芷君好不好?”
“我们在执行任务,走开!”一个骑警站下来,叫道。
“他是我丈夫,我们就要结婚了,他是个英雄!我们村长六叔嫂给订的呢!”
我听着一愣,这才恍然大悟她说的冲喜原来是我们两个拜堂成亲,实在太荒唐了。
尽管我时时刻刻能察觉到她对我的迷恋,但我不是一个负责的人,至少我自己这么想,我极力回头想看她的时候,摩托车提速到极限,结果我在人海中没能找到她,但看到了这样的一幕,苏牧北抱着他那大儿子,正在打量一个黑漆漆的小盒子,等我想细看小盒子的时候,摩托车驶离了这条街。
在第二看守所蹲拘留的日子很煎熬,我和华雄英被分开扣押,华雄英因为脾气暴躁,被关入小号,我们哥俩十天半个月能见一面就不错了,还有一件事令我非常意外,六叔嫂说我身上没有生人味,需要冲喜来躲避血光之灾,这个预言显然没能实现。
三个月过去正好是一审,我父母赶了回来,我却没脸望他们一眼。
公判大厅人山人海,我被武装庭警押在右边一个角落,听着公诉人一字字一句句朗诵我的罪恶,不过结果十分神奇,老萧和苏牧北为首的原告居然撤诉了,然而法不饶人,我还是被判了好几年。
我不知道华雄英最后怎样,反正自己在牢里过的一天不如一天,訾慈隔三差五来看我一次,面对花枝招展的她,我觉得瘦到脱相的自己,完全不见了骨子里那一份傲气。
我和她从两对无言,渐渐成了我拜托给她我传递一些信息,关于苏牧北他们夫妇的信息,最后是我请求她告诉我苏牧北他儿子的近况。
“人家的儿子你上个什么心。”訾慈笑着说。
‘你个贱女人懂个屁,那小孩表面看着不错,其实体内潜藏着一个恶魔!’我心里很想这样说,但这个时代不容许说真话,因为上次说过之后,我被关进小号七八天,天天和一条大狼狗干瞪眼睛,只要动弹一下,大狼狗就扑上来用尖牙招待我。
“我倒真希望他是我儿子。”因为可以直接掐死他。
“想儿子容易,我们结婚吧。”訾慈已经变质了,从她说话的目光就看得出来。
“华雄英怎么样?”我避开玩笑话,问得理所当然。
“有空管管别人还不如看看你自己。”她唇彩很漂亮,是有价无市的外国货,所以笑容非常动人。
“你以为我出不去吗?”也许是虚荣心作怪,我傻兮兮的摊开王牌。
说完这句话我就后悔了,因为身后狱警咳了一声,看来会面之后又免不了吃一顿饺子。
“你别闹。”訾慈了解我的实力,她流露出不安。
看到洋娃娃般精致的她表现出害怕,真的很有成就感,我歇斯底里,笑道:“我开始怀念你滑腻的肌肤了。”
“请你别闹,OK?你要苏牧北他儿子的日程表,我明天拿给你就是。”
訾慈没有食言,第二天她不但带来了苏牧北他儿子的日程表,还格外送来了苏牧北两口子的日常出行。
在牢房里,我几个狱友呼呼睡大觉,我自己靠在铁栏上,就着走廊的灯光翻看这些记录。
良久,我拿着一张照片,不得不说,我被相片这个男人噎住了,混血儿我见过不少,长得这样妖孽的还是头一个,他的名字也很动听,他叫岚泉。
只是关于岚泉的信息有点可笑,岚泉是苏牧北娘亲的干儿子,干儿子和干娘相依为命过了很长时间,结果苏牧北领着姜不美回家,姜不美就色诱岚泉,在一个如此优秀的混血儿脑壳上,用炉钩子刨出一个洞来。
记得訾慈说过,姜不美是一个傻女人,傻女人忽然玩起色诱,把一个毫不相干的混血儿从家里赶出去,结论是这一切非常古怪,完全说不通。
“姜不美难道就那么出色,会让资本主义国家的高干子弟陷入桃色陷阱,真该会一会这个女人。”
至于苏牧北他儿子,也不知道苏牧北是不是大脑缺根筋,居然给孩子起名叫武佩,他老苏家的孩子,和老武家有什么关系,让人匪夷所思。
我翻了翻武佩的日程表,这孩子很黏姜不美,老大不小了还天天窝在美女怀里吃奶,我都嫉妒了。
再见訾慈的时候,我一时兴起,向她索要姜不美的照片,结果她临走之前,看我的眼神和看变态差不多,然后苏牧北就来了监狱,专程为我来了监狱。
出色的男性,杀机和凶机都藏匿在太过俊俏的外表之下,表面上看,他比青苹果还要青涩几分,其实他是一头猛兽,不会放过任何一样自己欣赏的东西,比如我。
“我很欣赏你。”他微笑起来十分怜人。
“他听后一定非常荣幸。”我说。
“谢谢你救我的儿子,这个情我不会忘。”苏牧北喜欢盯着我的眼睛,目光一瞬不移。
“面对偷你孩子的人贩子,你不动手打他,他已经很感激了。”我说。
“有人告诉过你么,其实你非常自负,海涵。”
我摊开双掌,笑道:“有啊,苏牧北和我说过。”
说到这我们笑了起来,隔着粗大的铁栏杆,苏牧北笑声戛然而止,说不出的突然。
“我觉得自己妻儿和别人家的有些不大一样,他们和古怪。”他沉思的时候和别人不同,其他人都是低头沉思,我也一样,他却是抬头思考,用鼻孔对着我,真是个从来不低头的男人。
“你是指姜不美和武佩?”我直言不讳,“和我说这些做什么?”
“我需要朋友。”他说着看向我,然后贴近铁栏,伸来一只手想摸我的脸。
我虽然觉得这很变态,但还是没动。
他理了理我乱掉的发丝,笑道:“你会成为我的朋友吗?推心置腹的那种。”
我接口很快,“像岚泉那样。”结果他愣了一下,表情变成阴郁,话题就这样不了了之,之后很长一阶段直到我出狱,都没能再见他的风采。
接下来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任何人都没再出现过,我出狱那天也是如此,但起码那天是个春光灿烂的日子。
当天夜里,我一个人沿着街边向研究所走去,但意识里我是非常排斥研究所的,这就像我很惦记华雄英,却又不想打听他半点消息,因为尸煞、钱串子、魂不死、六叔嫂、走阴等等一切事故,都是我记忆中的死穴,那些经历是不可以去回想的,因为它们不现实,如果长期围绕着这些不现实,生活也会变得不现实,大众会把我当成异类,甚至精神病。
☆、第八十九章 绿盖王八
半夜一场大雨来得十分突然,我蹲在一家粥铺屋檐下面避雨。
粥铺老板开始认为是乞丐在门口蹲点,开门一见是我,老板愣了愣,而我面子也薄,正要讪讪走开,老板忽然叫住我,意外笑呵呵地把我请进店里。
我身上是入狱时那身西装,现在完全不合身了,因为肥得可笑,双手接过老板给烫的一杯热酒,袖管都赶上京戏那云袖了。
“谢谢。”太久没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