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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第一次明着反抗这个哥哥,想必也是最后一次。
“你敢!”薛衣人大怒。
薛笑人咬了咬牙,愣是把泪水逼了回去,“四岁的时候你教我识字,六岁的时候教我学剑,我的一切都是你教给我的。这一生,我明明被你压得透不过气来,却偏偏还得感谢于你,因为只要你教了我多少,我就亏欠了你多少!你永远是有情有义的大哥,我永远是不知好歹的弟弟!”
压抑了许久的感情终于爆发了出来,薛笑人的声音越来越大,语气也越来越激昂,他大睁着眼睛,眼角一片刺目的红色,仿佛即将流出血来。
“但你又怎知道我就必须受你恩惠,被你保护!无论我做过什么、要做什么,都有我自己负担,根本无需你滥充好人!不需要也用不着,从始至终一直都是!”
薛笑人凄厉地大吼着,而薛衣人则神情大变,他面色惨白、就连嘴唇都在颤抖,也不知是气的还是痛的。
“你……你……”如此竟再也说不出来了。
薛笑人根本不理,他往前一站、瞪着荆蔚嘶声喊道:“凶手是我,刺客也是我,我杀的人已不计其数,就算是死也很够本了!楚留香,我就在这里,你为何还不动手!”
薛衣人满脸泪水,他赶紧拦在弟弟面前,声音是从未听过的低沉沙哑,“这全是我的错,是我将他逼得太紧!我才是罪魁祸首!楚兄,你若还将我当成朋友,就杀了我吧!”
荆蔚囧囧有神地看着抢在自己面前,满口大叫“杀我,杀我”的两名剑客,颇有一他们给上一记爆栗,将人敲晕的冲动。
“楚留香,你还假慈悲什么……好,你不动手,我自己来……”薛笑人显然理解错了荆蔚的表情,只见他双拳一握,抓了薛衣人的肩膀往后一掷。后者措不及防,被遥遥甩开数尺之远。
下刻,他竟抽出一柄短匕,反手刺向自己的咽喉。薛衣人惊呼着要奔过去,而再快的身法也比不过逼近咽喉的利刃,他眼睁睁地看着剑锋刺向那最为致命的位置,几乎能够想象血箭漫天的情形。然而他却没有闭上眼睛,他令可将这伤痛永远刻在心里,时不时地流出血来,也不愿意扭开头去退却逃避。
也正因如此,他才亲眼目睹了一切的转机。
比短匕更快的是一剑青锋,薛衣人从未看过这么快的剑,那一瞬而过的冷光直直刺向那柄短匕,只听“叮”的一声清响,地上扬起大片灰尘,而那一心寻死的薛笑人正灰头土脸地坐起身子,傻愣愣地看向持剑的男人。
“你们玩啊玩啊的倒无所谓,但是不是忘了什么?”荆蔚明明只穿了一件白色的里衣,却毫不在乎似地站在那里,就连那因动作太大而略有松散的腰带都懒得动手系上一系。此时他已换了地方,距离薛笑人原本的位置不算太远,样子明明懒散得要命,却偏偏让人移不开视线,更无法忽略在他手中那柄泛着冷光的杀人利器。
那是一把细长的剑,而这把细剑本应该在中原一点红的腰间!
就连中原一点红都没弄明白,荆蔚什么时候抽走了他的武器,又是什么时候将剑刺出去的,而当他回过神来的时候,薛笑人已飞了出去,而那短匕也插在了泥土之中、断成两截。
庭院中突然安静了下来,余下的只有树叶的轻响和一人漫不经心说话的声音。
“你,还有你”荆蔚指向某两个傻站和傻坐的男人,不耐烦地说道:“大半夜的不睡觉,杀来杀去的也就罢了,要死要活也不嫌烦。热情送命不是不好,但怎么也不先问我要是不要?”
薛衣人闻言瞪大眼睛,他怔怔看向多年的好友,仿佛此刻才第一次认识他似的,傻乎乎地接口,“你不是想要二弟的命吗?”
荆蔚不屑地撇了薛笑人一眼,“要来干嘛,吃吗?那也得胃酸能消化啊。”
薛衣人当然不知道胃酸是个什么玩意,但也明白自己被人涮了,他狠狠地瞪着荆蔚,咬牙切齿地喝道:“你不是说要的‘人?命’吗?”
荆蔚用小指掏了掏耳朵,“哦,主语呢?”
“主……”
“我说要谁的命了吗?你家老弟是‘人命’的统称啊?瞎在那对号入座什么呢?”
薛衣人噎了,薛笑人傻了,中原一点红……荆蔚扭过头,见他稍稍勾起嘴角,依稀露出了个微笑。
果然他家亲爱的就和普通人不一样,接受能力非比寻常啊!某变态顿时和开满小花似的,嘿嘿嘿地笑了起来,他将手中的长剑慢慢收回杀手腰上的刀鞘,随后走到薛衣人的面前,视线,却落在薛笑人身上,“我要十三个人的命,十三人,十三剑。”
薛衣人不清不楚,薛笑人却立即明白了过来:“他们没死?!”
“如你所想。”
薛笑人愣了愣,他仔仔细细地看了中原一点红好一会儿,突然仰天大笑起来,“盗帅楚留香不愧是……盗帅楚留香!”
【番外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