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亮晶晶的，即便光线柔和也会影响睡眠。
高诚见他似乎有些苦恼，笑眯眯的建议，“不如，这次真的种点蔬菜吧！外面的蔬菜都是打了农药，催肥的，咱们自己种，也吃的更放心！”
种菜？这货真心不怕，到时候为菜地施农家肥的时候，臭气熏天，住不了人？！
不过，上次学生弄错的实验，似乎失败品不是鲜花而是蔬菜？
那是一颗空心菜的种子，不知怎么混进了等待实验的白玉兰花种当中，被学生们拿来进行了诱变催发，结果弄出了一种麻烦又奇特的植物。
这种植物，依然保留着空心菜蔓藤类的特点，枝桠中空，没有攀沿物就匍匐生长，不过枝桠强度都被强化了许多，而且长得飞快。学生们当时大意没发现，等到发现时，空心菜已经把旁边同时诱变的实验品，全部弄坏了。碧绿的蔓藤，缠满了整个诱变处理小温室。
那天，如果不是他及时回去处理，并用上德鲁伊能力，还不知道小温室会被那棵疯长的空心菜毁成什么样呢。当时安保部的人，已经动用了刀砍，都没能把它的枝条切断。
也就是那次意外事故，让宁清对实验室的安全警惕了许多，要求所有人员进入必须穿上防化服。虽然他做的不是什么生化实验，不怕泄露出什么有害的气体和病毒之类的东西，但植物也有攻击力，稍不注意，同样会酿成惨剧。
宁清对那棵特别的空心菜一直很有兴趣，还专门抽出时间仔细研究过。发现那株意外变异的空心菜，不仅耐水耐旱耐强光，而且生命力顽强，极富侵略性，和其他经过特殊诱变的植物，能与同类共生的变异方向完全不同。它生长的地方，寸草不生，连微生物都很少。
不过，由于水晶植物和诱变系统的研究到了关键时刻，宁清就暂时放下了那棵空心菜，集中精力攻关手上的难题。此时，那棵空心菜还呆在单独的温室里，被限制住生长。
如今，水晶植物的研究告一段落，或许应该把它拿出来继续实验？
高诚看到宁清一言不发的发呆，就知道这人的思路又拐到研究上去了。此时秋风微凉，但他也不敢打断对方的思路，否则今晚绝对上不了床！只好无奈的脱下西服，披到对方肩上，陪着一起发呆。
第二天，宁清到了公司，第一件事就是去看那种变异空心菜。
他走进空心菜单独的温室，诡异的感受到了一种直接而强烈的思维，像是在说“好寂寞，好想出去，别把我关在这里！”
但当他要凝神仔细感知的时候，却什么都感觉不到了。那株空心菜现在就跟一棵普通的植物一样，只是表现出口渴、高兴之类最基本的本能情绪。
宁清一阵沉默。还是用小型电锯，连枝桠一起，取了空心菜的一片叶子，拿出去研究。
多方观察后，发现空心菜只是细胞组织的强度增大了，其他的并没有什么特别，难道是因为根系的缘故？
宁清有提起电锯，走进了小温室。他扒拉开空心菜繁茂的枝叶，露出主杆下的泥土，用铁锹把泥土铲走，就见到了复杂纠缠的根系。
用小刀敲了敲，发现变异植物的根同样坚韧，加大力气，再试。
“嘻嘻嘻——好痒……”脑海里传来婴儿般，软软糯糯的幼嫩声音，宁清一怔，疑惑的看向这株空心菜。然后，犹豫了下，还是拿起电锯，打开开关，对准了一条小指粗细的根。
“不要啊……好疼……呜呜呜！”脑中软糯的婴儿声越发清晰了，而且还会像人类那样哭泣。
宁清皱眉，用意识连接到脑海的声音，问：“空心菜？”
“空心菜？是papa给我起的名字吗？真好听，谢谢papa！”软糯的婴儿声一下子兴高采烈起来，清清脆脆的欢呼道。
“papa？”宁清一愣。他知道小孩子口齿模糊，这么叫就是在叫“爸爸”。但是……等等！他什么时候有孩子了？而且还是这么一棵奇特的空心菜？！
“papa不喜欢空心菜吗？为什么要弄疼空心菜？”软糯的婴孩声音变得委屈起来，还带着一丝丝的惧怕。
听到这句话，宁清忽然觉得自己眼前的不是一棵植物，而是个白白嫩嫩的婴儿，眼泪汪汪的看着他，巴掌大的小脸儿上，还挂着惹人怜爱的晶莹泪珠，仿佛在指责他刚才的行为，是多么的毫无人性。
“为什么叫我爸爸？”宁清纠结了，虽然说他是变异植物之父也没错，但空心菜喊的“爸爸”绝对不是这个意思。
但是空心菜仿佛听不懂他的话一般，继续哭诉道：“papa不要用那个东西伤害空心菜好吗？空心菜会很乖的！”
宁清闻言，扬了扬手中的电锯，冷笑道：“到底怎么回事？我可不记得自己有孩子！”他可没因为对方的哀求，就失去理智心软，很清楚自己面前可不是什么软软的婴儿，而是一棵非常具有侵略性的危险植物！就算他是德鲁伊，不会受到主动伤害，也不敢有丝毫大意。
空心菜急了，继续用软嫩的声音，语无伦次的哀求，“papa就是papa呀，空心菜不知道为什么……papa不要讨厌空心菜！呜呜呜呜呜……”它已经急哭了，papa为什么不肯认它，它明明就是papa的孩子啊，papa身上的气息它不会认错的……
宁清：“……闭嘴！”说得好像他是抛妻弃子的负心汉似的，这么奇葩的孩子，他怎么生得出来！
空心菜明显被吓住了，一下子不敢再哭，但是清晰的打嗝儿声，依然传到了宁清的脑海。
宁清深吸口气，勉强保持淡定的打开系统界面，唤出备用程序1号，“1号！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备用程序1号冰冷刻板的声音响起。
“空心菜变异植物。
为旋花科植物蕹菜oeaaquatica的茎、叶。
瓮菜、空心菜、雍菜、竹叶菜、通菜、藤菜、通菜。
微寒，甘。
清热凉血、利尿除湿。”
废话，这些他当然知道！皱眉继续问：“为什么它会叫我爸爸？”
备用程序1号刻板的声音再次响起：“信息不足，请宿主自行辨认。”
宁清有种砸了这个无用的备用程序的冲动，如果是系统君，就算无法确认，也会给出高准确性的猜测和建议。而这个备用程序，除了让他看清楚自己的等级外，还有什么用吗？
但他还是抱着最后一丝希望的追问了一句：“为什么它会产生这样的变异？德鲁伊能量对植物诱变的方向不是这个！”
变异空心菜显然已经进化出自我意识，和其他植物只有本能完全不同，德鲁伊能量和他的研究实验就算能强化植物，也不可能达到这样的程度。
备用程序1号：“信息不足，无法辨认。”
第46章
小空得不到任何答案的宁清，只好关闭了系统界面，放下电锯，用意识命令空心菜，“第一，除了我以外，不许让任何人知道你有意识；第二，老实的呆在这里，不准想着出去。”
空心菜不乐意了，“可是空心菜一个人呆在这里好害怕……”
宁清掐了掐太阳穴，“不许再叫自己‘空心菜’，以后就叫小空！”见空心菜还要说什么，冷声打断道，“我会来接你，以后不准叫我‘爸爸’！”
就算他的大脑回路再诡异，也不可能接受一棵空心菜叫自己‘爸爸’！
“哦。”空心菜委委屈屈的答应，又哀求道：“papa要快点来接我……”
宁清：“……”对纠正‘爸爸’这个称呼已经无力了，径自走出了温室，牢牢的锁住大门。他要快点想好，怎么处理这棵麻烦的，生出了自我意识的变异植物。
首先，一直放在公司肯定是不行的。如果自己不在，不知道这棵空心菜会不会狂性大发，用意识把所有路过的研究员都骚扰个遍。而且，就算那间特别定制的暖房，目前还能限制它的行动和生长，但是以后呢？以这种植物强烈的侵略性，恐怕后果不会乐观。
但是毁掉也不行。这可是难得的实验品啊，如果不是那次意外，恐怕终自己的一生，也未必能弄出这样有意识的植物。毁了多可惜，所以宁清是绝对不会直接杀死它的。
目前必须要做的是，将空心菜有自我意识这件事，瞒住所有人！包括这个公司的实验人员，因为他不确定，如果空心菜的奇特被发现，会不会牵连出自己身怀德鲁伊能量的事情。
幸好，空心菜不知怎么回事，好像以为自己是它的父亲，对自己极其依赖，而且还算听话。
对空心菜那一番命令后，宁清又时不时的用精神力扫描了那个暖房和周边的情况，空心菜果然乖乖的听话，实验人员走来走去也没发现透明的暖房里有什么异常。
宁清对此表示很满意。
既然有意识了，还像个小孩子，不如带回家，当做宠物养起来？需要研究实验的时候，再取它的枝叶好了。从空心菜对伤害的反应来看，取枝叶应该没什么感觉，只有伤害到根部才会有疼痛感。
而且他有种直觉，如果带回去和黄金橡树种在一起，绝对会发生奇妙的化学反应。
下班的时候，他去看空心菜，用意识问：“小空，可以缩小吗？”他想到了黄金橡树的能力。
小空一见到他，就非常兴奋，枝叶一阵抖动，开心的回答：“小空可以哟！小空可厉害了！”
“缩小到这么大，我带你回去。”宁清比了了个足球大小的样子，对空心菜道。
“可是，小空现在还不行，缩不到那么小。”空心菜嗫嚅道，“papa不要嫌弃小空没用，小空再长大，点就能缩得很小很小了！”
宁清：“……能缩多小就多小。”
空心菜见宁清没有嫌弃它的样子，枝条叶子一起抖动，庞大的根系也开始蠕动，抖抖索索的收缩，最后变成小车后备箱勉强塞得进去的大小，乖乖的站在温室的培养土上。
宁清招招手，冲它道：“过来！”
果然，小空心菜就迈动根系结成的腿走了过来，藤条蠕动的样子，很有点恶心，让宁清看得直皱眉。
不过，这么大还是不好带走，只能通知高诚来帮忙了。
他拿出电话，给高诚打过去。
高诚很快就过来了，还带来一个大箱子，准备把小空装进去带走。
他好奇的围着空心菜转了几圈儿，仔细打量，但空心菜一动不动，没有让他发现什么的特别，忍不住问宁清：“不像是有意识的样子啊？”
空心菜：“papa！这个人好讨厌，小空可以一鞭子抽飞他吗？”说着一身藤条蠢蠢欲动。
宁清黑线，连忙用意识阻止它：不可以。然后淡定的告诉高诚：“它不喜欢你，不乐意在你面前动。”
高诚：“……”他真的有这么不讨小动物和这些植物的喜欢？！
宁清命令空心菜，自己走进准备好的纸箱。
空心菜乖乖的走过去，经过高诚旁边的时候，还对他示威似得挥了挥藤条，所有叶子和枝叶蠕动着，组成一张鄙视的孩子脸对着他。
“……”高诚顿时深受打击，用得着表现的这么明显吗？
宁清命令空心菜自己走进准备好的纸箱，然后过去把箱子盖上，对看得嘴角抽搐的高诚道：“好了，带回去吧。”
两人就合力搬起了箱子，下楼，放进车子的后备箱中。
高诚开着车往家里走，一路从市中心出了二环。
途中，空心菜不停的抖动着身体，把后备箱弄得砰砰作响，还一直朝宁清委屈的哭诉：“papa，好黑，小空好怕！嘤嘤嘤……”
宁清用意识安抚着它，开始还好言好语，后来不耐烦了就直接威胁：“老实点，不许动，否则不要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