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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静静的听着,直到电话那头传来均匀有节律的呼吸声。
千然有些失神的挂断了电话,脑中却一直回放着白远刚刚的话。
他喜欢?
喜欢什么?
。……
【15】失控
次日早晨。
车上。
千然皱着眉头再次拨通了白远的电话。
“对不起,你拨打的电话无人接听,请……”
机械冰冷的女声自听筒传来,让千然仅剩的耐心完全化为了齑粉。
白远居然不接电话?
他心中隐隐冒出了某些名为担忧的情绪,薄唇紧紧的绷成了一条冷硬的直线。
千然突然下车,走进了小区。
淋淋小区三单元1号。
这个地址是白远曾经告诉他的,如果自己没听错的话。
于是,千然凭着他那不能称作方向感的方向感在没有GPS导航并且板着个冰山脸问了两位晨练的大妈后,终于神色怪异的立在了白远家门口。
他神色一敛,按响了门铃。
白远正沉沉的将身子嵌入床被,外界的声音没有一丝能钻入耳朵。
然而铃声依旧响着,不屈不挠得让鹦鹉也暗暗佩服。
鹦鹉无奈,只好扑楞扇着翅膀飞到了白远床边,啄了啄他的脸。
白远微微有了反应,却只是用手摸了摸脸颊。
鹦鹉再次啄,白远再次摸。
。……
最终还是受不了了。
白远只得艰难的拨开顶着千斤巨石的眼皮,迷蒙的看着鹦鹉。
然后他这才听到了门铃声。
白远揉着太阳穴,暗恼到底谁大清早的来找他。
他艰难的爬起了床,在一片眩晕乱扰中跌跌撞撞的歪到了门口。
触到门把,手却压根使不上力。白远咬咬牙心一横,在格外顽强的意志力下将门开了一个小缝。
门口站着一个男人,一个气场很冷的男人。
白远揉揉眼,身子靠在门上瞪着来人。
总裁?
没看错?
一开门一股浓浓的酒味就扑鼻而来,千然皱眉,一只手推开门,正要开口。
然而没了门的支持,白远一个重心不稳就要向地上倒去,千然眸光一冷,眼疾手快的接住了他。
那温热的身体触感顿时让他心脏一滞。
清香独特的味道缭绕在鼻尖,白远一惊,耳根顿时绯红得能滴出血般,连忙推开千然,靠在门背上拉开了两人的距离。
千然目光微暗,冷冷问,
“喝酒了?”
明明是疑问句却是陈述句的口吻。
白远手紧紧攥着衣摆,别开目光,咬唇道,“对不起我迟到了。”
千然心中掠过几丝不明情感,深深的看着白远,“为什么喝酒?”
白远一声不吭。
千然没了耐心,莫名的怒火蹿上心口,冷声道。
“没事就赶紧收拾好走。”
白远眼眶有几分湿,明明连站都站不稳,却倔强的挺直腰杆歪歪斜斜的走向了房间。
为什么你总是那么冷。
为什么你就不能对我好一点。
千然站在门口,目光晦暗,嘴唇动了动却狠心的什么也没说。
并不是去千然家喂白兔,千然直接载着白远去公司。
在车上,千然掏出了一盒药扔给白远,冷冷命令,“吃了。”
又递给了他一瓶水。
白远一愣,看也不看一眼药就一声不吭的吞了下去。
他正要开门下车,千然却皱着眉头按住了他的肩膀。
“等等再去,别一副醉鬼模样影响大家。”
白远目光黯然,垂下头玩着手指。
等了好一会儿,千然这才启唇。
“走吧。”
白远头也不回的挺直腰杆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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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头还是疼,喉咙也还是哑。
但这一切还不都是自作自受。
白远咬咬牙坐在了位置上。
一份计划书却大刺刺的摆在他的办公桌上。
白远疑惑的翻了翻,这不是昨日自己给组长那份吗?
他连忙掏出手机,给组长打了个电话。
组长貌似很忙,匆忙的交代了几句就挂了电话。说是只叫他改好了去交给总裁就是了,还说项目直接交给他负责了。
白远讶然的挂断了电话,
这个项目不是李倩倩的么?为什么要交给自己做?
他突然想起了什么,拿着计划书走到了总裁办公室,敲响了门等着对方的回答。
一杯水却突然向他泼来。
一杯冷冷的冰冰的水。
泼得他衣衫尽湿,狼藉不堪。
白远诧异的看向来人。
李倩倩满脸愤怒的一手拿着杯子,一手颤抖的指着他的脸,声音尖锐刺耳,“你真够无耻的!”
白远咬牙看着她,冷冷道,
“我无耻?你泼了我一身水你好意思说我无耻?”
李倩倩怒火中烧,狠狠的剜着他手中的计划书,眼神恨不得将白远千刀万剐般。
“白远你真够无耻的!别人的计划书你也好意思揽功?”
白远正要开口,总裁办公室的门却突然打开了。
千然站在门口冷冷的看着他们。
现在是深秋时节,天气冷凉,白远穿得本就不多,被水这么一泼,忍不住就瑟瑟发抖了起来。
李倩倩狠狠的扯过白远手中的计划书,义愤填膺的递给千然,“总裁,这计划书是……”
千然眼中划过了一丝阴鸷,一把拿过计划书,扔进了旁边的垃圾桶。
李倩倩愕然。
千然锋利刺骨的眼神再次横过李倩倩,在对方呆愣的时候,一把扯过了白远的手臂望外走。
白远眸光黯淡,垂下睫毛。
所以,这是不相信自己吗?
千然甚至没有回头看他一眼,不发一言的在众人的惊诧中拉着他一直到了自己车前。
白远心中凉凉的,仿佛心脏停止了一般,双眼一直无神的盯着脚尖。
千然眉头一皱,脱下了外套,搭在白远身上。
白远瞪大了双眼,诧异的看着他。
“进去。”
千然冷冷的命令着。
白远又是一愣,却咬着唇不动。
千然见他不动,突然捏住他的下巴强迫他看着自己,语气中有几分咬牙切齿。
“听不懂我说话?”
白远心口猛的一跳,也不知道自己生气个什么劲,挣脱出下巴,转身就走。
千然眉头一皱,在莫名力量的鼓捣撺掇下,拉过白远就狠狠的吻了下去。
【16】揪心
这个吻太突然,被惊住的除了白远。
还有千然。
千然向来清晰的脑子突然变得一团死乱,各种情绪纠杂在一起,让他甚至都不清楚自己在干什么。
迷茫,烦躁,心急,或许还有一丝心疼……?
。……
千然眸色晦暗,黢黑而又幽深。
他突然使劲,一把揽过白远,贴上了他冷得颤抖的身子。
白远身体一僵,猛的回神,伸手欲推开他。
千然却一只手将他双手禁锢在胸前,另一只手紧紧的捏住他的下巴,急迫粗鲁的撬开了他的牙关,舌尖滑入,攻城略地般的搅上了他的舌,席卷掠夺着他的气息,仿佛将怒气焦躁都发泄在了唇齿纠缠间。
白远显然是惊呆了,脑中如同有炸弹爆裂一般,轰轰作响,将意识销粉得一分不剩。
直到口中痛楚传来,他这才使劲挣脱,却发觉不能动分毫后,漂亮细长的双眼中突然潋滟出水雾,氤氲在眼角,摇摇欲垂。
千然心脏一滞,手一顿,突然松开了白远。
他刚刚做了些什么?
白远愣在那儿,下唇咬得死死的,努力克制着不流出泪来。
千然头一遭这般手足无措。
想解释点什么,却发觉一个音节也吐不出。
想转身就走,却发觉脚步仿佛被粘住了似的动不了。
他一贯的清冷表情破碎不堪,眸中明明灭灭看不透。突然想起白远还穿着湿衣服,又咬牙拉过他的手臂。
“上去。我带你回家换衣服。”
千然低低开口,沙哑的嗓音中透着几丝焦躁。
白远不知道在想着什么,既没有违抗他,顺从的上了车。
一路无言。
车子停到了小区门口,白远下车,紧了紧身上的衣服。
千然也跟着他走着。
一直没吭声的白远突然回头问,
“你要和我一起上去?”
千然一愣,而后淡淡的点了点头。
白远再次沉默,下唇咬得快出血。
艰难的走到了家门,白远刚进房间,眼前却突然一黑,毫无征兆的倒了下去。
千然一看,胸腔中的某物将蹦出一般惊跳着,连忙上前去扶起他。
刚触碰到白远的手臂,那灼热发烫的皮肤就刺得他心口一紧。
他冷静的摸了摸白远的额头,
还是似火般的滚烫,差点燃起他的指腹。
千然眉眼一垂,毫不犹豫的弯腰抱起了白远。
白远不重,甚至可以说比较轻。
他目光沉了几分,将他放到了床上。
触手的布料却又湿冷骇人,千然毫不犹豫的开始解着他的纽扣。
白远白皙的肌肤,纤细的骨架,并不瘦弱的腰身在他指尖下一寸寸蔓延开。
千然目光有些暗,手却并不停顿的脱完了他的衣服。
又拉过一旁的被子给他盖上,连忙起身去找衣柜。
他拿着干衣服回头时,却看见了一只五颜六色的鹦鹉停在白远旁边。
千然淡淡的瞥了鹦鹉一眼,沉默的掀开了盖在白远身上的被子。
“怎可对皇上如此无礼!?”
鹦鹉突然粗着嗓子惊诈叫到。
千然置若罔闻,手不停顿的为白远穿着衣服。
鹦鹉自顾自的继续叫,
“大胆刁民!~”
千然压根不理它。
鹦鹉有些hold不住了,小心肝一直颤啊颤,瞪大了双眼盯着千然,颇有一种要是你敢对皇上做什么不好的事我就跟你拼了的架势。
千然给白远穿好了衣服后再次抱起他,脚步急切的走向门口。
鹦鹉再次惊叫,
“哀家不会放过你的~!”
千然:“……”
医院。
白远并没多大问题,只是因为昨日喝醉了酒今日又受了凉所以发高烧,在医院休养几天就是了。
千然听完医生的话后一直皱着的眉头这才松开,心中某些莫名的东西也舒展开来。
他转过身来,目光就不自主的被床上的人拉住了。
白远安安静静的躺着,双眼紧阖,浓密的睫毛低迷的茸拉在眼睑,在白皙的肌肤上投出了一圈暗晕。
嘴唇毫无血色。
先前莫名其妙的一幕又闪现在脑海,千然心湖微微荡漾,烦躁的走出了房间。
他刚刚掏出烟才意识到这里是医院,拿烟的手指紧了紧,又将烟放回。
“千然…?”
突然有人唤着他名字。
千然闻言,手一顿,抬脚欲走。
那人却一步冲了上来,拦住他的去路。
千然眸光寒冽,冷冷道,
“让开。”
那人神色苦涩了起来,几乎乞求的语气,“千然……”
千然不耐烦的转了个方向欲走。
那人却不屈不挠的拉住了他的衣袖。
千然厌恶的扯回衣袖,转过身来,冷冷的看着那人,一字一顿。
“林青音,你干什么?”
林青音心窝似被剜了般疼痛,低低道,“你怎么能不理我…”
千然轻哂,
“我为什么要理你?”
“我是你母亲啊…”
千然嘴角泛起讥讽,声音刻骨冰利。
“我可不知道。”
说完便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开。
林青音突然想起这是医院,顿时紧张了起来,担忧问到,“千然你怎么了?受伤了?”
千然却一步不停的离开了。
林青音心口钝痛,突然掏出了电话。
“言…你帮我查查医院关于千然的记录……”
电话那头的男人拿药的手一顿,目光沉沉。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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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远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次日中午。
他迷茫的扫着四周,知晓了这里大概是医院后才发觉房间中还有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