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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苑殿下突然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牵强的笑容,他说:“千夜公子,没想到过了这么多年,您还对这个游戏感兴趣‘‘‘‘‘‘那我们继续玩便是了。”
他说完,并不等对方回答,轻轻转身离开。
背后一双眸子专注地看着紫发男子离开的身影直至其消失,接着他的手抚上了自己的脖子,指尖突然深入已经干涸的伤口,突如其来的疼痛让他大口喘息着,像是失水的鱼。
静兰,静兰‘‘‘‘‘‘
这不是游戏,为什么你要这样决绝?
为什么,要装作什么都不懂。
===================偶是准备马上平坑的分割线=======================月色下水发男子策马狂奔,营帐中蓝衣男子执灯夜读,狂风中紫发男子决然离去,身后的红衣男子长久站立。
黎明即将来临。
=========================偶是最后一章的分割线==========================半年后。
紫州贵阳,红府。
正值八月中旬,红府的正园中李树早已凋敝,而偏园里桂花此刻却开的正盛,浓郁的桂香让人嗅到了中秋团圆的气息。
红衣男子立于池边,手中的鱼食落下,池中锦鲤便如红云般的团团涌起,扰乱一泓碧水。
今天是八月十五,晚上紫君在云霄殿大宴宾客,吏部尚书对此并没有什么兴趣,只因已为皇后的侄女因为怀孕,身体不便无法出席。
突然响起前几日从黄州送来的信,上面说公子近来终日精神恍惚,心神不定,甚是让人担心。
想到这儿红黎深还是不免皱起了眉。
距离王师黄州平乱归来已经过了两个月,他还记得当日大殿上所有人一瞬间惊愕的表情。
前方情况诸如敌方不明原因的归降,王师主帅的蓝将军的不知去向,以及清苑皇子数月前的突然出现以及之后的突然消失,都没有人知道其中端倪,故而作为蓝楸瑛的副将的男子不得不站在大殿中央忍受各方怀疑的目光。
红黎深则藏在折扇后看着众人精彩的表情变化。
朝堂上的官员们或小心翼翼的观察着王座上紫衣男子的表情,或交头接耳的注视着立在武官首席的蓝家小公子,而这两人的表现却让众人大失所望——始终面无表情的两张脸打消了大家继续观察的兴趣。
吏部尚书在折扇后无声的笑,终于长大了么,这个国家的主人和下届的蓝家族长——不过想必是一场经过了切肤之痛的蜕变吧‘‘‘‘‘‘
我的孩子几时能长大呢?
或者,还是永远不要长大的好。
身后传来脚步声,不一会儿一人走过来恭敬道:“大人,黄州来的信。”
“唔。”他淡淡的应了一声,扬手将鱼食尽数扔进池中,激起一片红云。
他接过信,拆开,上面熟悉的俊秀字体让他的手轻轻一震,三行字——
父亲:
中秋快乐,一切安好,勿念。
李绛攸
吏部尚书久久无法言语,直至夕阳西下,管家走上来道:“大人,宫里派人来催了,请大人‘‘‘‘‘‘”
“嗯,备车。”红衣男子说着,越过管家身边向外走去,带起轻快飞扬的衣角。
红府管家回过头吃惊的看着红衣男子离去的背影,心里不禁猜想是什么事让主人如此开心,是秀丽相关,还是兄长相关?
总不会是中秋相关吧‘‘‘‘‘‘
月下丹桂,十里飘香。
八月十五。
黄州柳城,赵府。
“十里香‘‘‘‘‘‘天字间‘‘‘‘‘‘酉时‘‘‘‘‘‘”绛攸第二十七次把手中已经被揉皱的纸打开,一字一句的念。
赵家千金正拉着管家站在不远处,问着先生在干什么,为什么不一起玩。
管家爷爷抚了抚胡子,道,先生接下来的日子估计都会很忙,还是不要去打扰他。
女孩乖巧的点点头,转身跑开去找其他的玩伴了。
管家亦摇着头离开,而这厢李侍郎正把字条打开第二十八遍‘‘‘‘‘‘
那是静兰的字,距离平定叛乱已经过了两个月,结果固然是伤亡最小,皆大欢喜,然当他和所有人一齐涌上街头欢送南归的王师时,他没有看到那个人。
策马走在队伍最前面的人他认识,那是楸瑛的副官,然他没有看到楸瑛,亦没有看到静兰,直到最后一个士兵离开柳城,直到所有围观的人都散去,他也没有找到他要找的人。
他抬起头时,日光正盛,他不禁想这些人都怎么了,谁说过我们马上就去见你,却又这样堂而皇之的爽约,是觉得自己好欺负么?
两个月,每日都像一生一样的漫长,直到今天早上府中人说一大清早便有人送来了这封信,他拆开,上面写着十里香、天字间、酉时‘‘‘‘‘‘
静兰,或者还有那个人,或者‘‘‘‘‘‘
最坏的结果是或者谁都没有。
酉时‘‘‘‘‘‘
绛攸抬起头看了看窗外,攥紧手中的纸,出了门。
十里香是城中最大的酒肆,位于最繁华的柳巷街。
柳巷街也确实不负其名,说白了就是花街柳巷。
彼时蓝楸瑛正靠在十里香天字间的窗边听着对面的歌姬唱着时兴的小曲儿,室内的小炉上温着酒,透出浓郁的香气。
有人拉开门走了进来,蓝楸瑛回过头来,看到来人懒然一笑:“殿下真是不准时,我记得是殿下说的申时见吧‘‘‘‘‘‘莫非殿下路上遇到了采花贼‘‘‘‘‘‘?”
清苑殿下翻个白眼,却是说不出的风情。
两人面对面坐在窗边,蓝楸瑛替两人斟上温好的酒,仍旧看向窗外。
窗外熙熙攘攘,中秋夜的彩灯已经挂起,当夕阳落下时,可以想象这里的夜色霓虹——或许只有那天上明月,才能与这人间美景相媲。
蓝楸瑛转过头来,看着几个月来并肩战斗的友人,突然暧昧一笑,伸出手去掩了掩对方的衣领,道:“殿下果然是遇到采花贼了吧‘‘‘‘‘‘”
清苑殿下脸微微一红,接着一掌拍掉了对方的狼爪:“管好你自己吧,彩云国第一风流才子!”
“啊呀呀,这第一风流倒是说的过去,第一才子哪里敢当啊‘‘‘‘‘‘”蓝某人笑道。
清苑殿下却转过了头,去看渐渐暗淡的天色,半晌后,问道:“现在什么时辰了?”
“快酉时了。”
“是吗‘‘‘‘‘‘楸瑛,我要走了,好好保重吧,彩云国第一风流。”说着清苑殿下起身,走出了温暖的酒室。
蓝楸瑛起身,靠到窗边,看着清苑殿下出了酒楼,从小二的手中接过马缰,翻身上马,向天边的晚霞驰去。
突然一个红衣人跃上了静兰的马,落在他的身后,两人一骑,越行越远,最终消失在他的视线里。
天边最后一抹晚霞消失了,窗外传来喜庆的味道。
他坐回座位上,正想着对月独酬也是挺风雅的事情,门却被刷的拉开了。
蓝楸瑛觉得,有那么一个瞬间,他的左胸里最鲜活的部位没有跳动。
他们到底有多久没见,是十年吗,还是一百年,一千年,亦或被成灾的思念拉的更长,更长。
所以第一风流自信的想,此刻是在等待一个拥抱的。
而对方却拉上门快速的走了上来,冷眼看着屋中的火炉和上面的酒壶,接着一脚将其踹倒。
炉中的火炭飞溅了出来,蓝楸瑛一惊,飞身过去一把将对方拉进了怀里:“你干什么,没事吧‘‘‘‘‘‘啊!!”
第一风流一个不注意,右脸上已经挨了一拳,接着又是一拳打在鼻子上,对方的拳头不停地落下,落在他的脸上,胸前,但仍像是不解恨一般低下头狠狠一口咬在他的肩上。
蓝楸瑛倒吸一口冷气,而同时,听到动静的小二拉开了门,亲眼目睹了这幕暧昧无比的场景。
然施虐的人却觉得被打扰了,真正的彩云国第一才子松开对方的肩微微偏过头冷冷地看着门口呆立着的人,吐出一个字:“滚。”
刷的一声门被迅速拉上,而且估计不会有人再有胆量把它拉开。
李绛攸慢慢的回过头来,深栗色的眸子看着环抱住自己的人,接着慢慢浮起一层水雾。
他突然开始轻轻地颤抖,双手再次举起,一次次落在对方胸前,而那人只是疼惜地看着他,便让他失去了所有的力气。
他最终伏进对方怀中,让对方紧紧地抱住自己。
很久以后,蓝楸瑛才轻轻抱起怀中人,一起坐到窗边。
对面楼上的歌姬仍旧一曲一曲地唱着,蓝楸瑛亲昵地蹭着怀中人的发丝,慢慢的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静兰告诉我的‘‘‘‘‘‘为什么躲起来?”青发男子回过头来瞪他。
“因为我受了伤,不想让小攸担心啊~~~”蓝楸瑛叹道。
“咦?哪里受了伤?”青发男子这样问着便去扯对方的衣服。
“刚刚被你打的地方都有受伤,好疼的,小攸,你要怎么补偿我?”
“再补你一拳好了。”绛攸说着举起拳头,却被一把抓住——对方垂下头来,攫住他的唇。
一个漫长的吻。
分开时蓝楸瑛看见对方脸上淡淡的绯色,甚是动情,再次低下头,细碎的吻落在柔软的脸颊。
窗外不应景的飘进一曲凄美的歌,像是叹着世事的变化无常。
——聚散两匆匆,此恨无穷,今年花胜去年红。可惜明年花更好,知与谁同?——
蓝楸瑛突然收紧了手臂,紧紧地,紧紧地抱住了怀中轻轻颤抖的人。
【完】